正文  第五章 花祭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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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還記得,我們的那把已舊的大提琴?悲傷的強音節在落地的那刻,在你去世的那刻。禾一,你很困嗎?那麼?你為什麼要睡呢?我們在一起的時光,你會記得嗎?那個在天堂的你。
    你說你不敢說來生,也不敢信來生。
    來生對你來說,你有是一個怎樣的概念呢?就如蒲公英飛走了後留下的一串串的想念。
    沒人來呼喚你的名字。我的禾一。
    我最親愛的禾一。
    你離開了嗎?我最親愛的禾一,你帶著你最愛的提琴離開。可我卻在四處的尋找你的身影?就如好久都不見的禾一,我想你了。你聽得到嗎?即使是沒人來紀念你,即使你是那樣的靜靜的死去,即使你還沒見到你想見的人。不過,你還是微笑的離開了。沒有帶走任何的不屬於你的。
    你是否會記得我們在一起,我們都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你手中的提琴,隨著巨大的悲鳴。把你帶入了那個你說你喜歡的世界。那裏溫暖嗎?你還會一如既往的笑著說晚安嗎?似乎,觸到了手上的提琴,就會想起你,想起我那個沒人愛過的朋友。你還是那樣的堅強過來了你15年的歲月。不管它是否是破碎的玻璃還是凋零的花朵。你依然還是搖曳在那裏不曾想過的離開。到了你15歲後,你用你那溫暖的小手,環繞著我的脖頸。
    你說你可以挺過來。你說你隻是困了,隻睡一會。
    可是,
    你怎麼就睡了那麼久?
    我想你會記得,我們在那麼廣闊的科沁爾草原上拉過琴。
    你說你是那麼的喜歡種空曠的感覺,你說那種感覺會讓你想起你所有溫暖的事情。你微笑著告訴我,你會是世上最快樂的人,你告訴我說你是最堅強的。
    是不是每一個人在生命終結時都會說我很堅強。可是,即使是怎樣的堅強?卻依舊逃脫不了飛翔的靈魂翅膀。
    你說你那麼的喜愛上帝,它會賜予你想得到卻未得到的愛。
    如今,它已經把你召喚了去。
    我一個人站在科沁爾廣袤的草原上。獨自守著那已經舊了的提琴。我親愛的禾一,我拉首你最喜愛的曲子給你聽好嗎?
    你要記得你不是一個人走的。,還有我,還有我那樣的想念你。想念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我們一起的年輕,一起的狂唱我們最愛的歌。
    我親愛的禾一,我還是去了科沁爾。去了那個有我們深深痕跡的地方。那裏還是那麼那麼的大。我還是坐在我們以前坐過的那裏。也許那裏有我最想念的人。
    我曾經那麼的害怕你突然就自己走了。曾經那樣那樣的害怕過。就算你在我身邊我也會不禁的想起你走後的世界。每次都哭著從被窩裏醒來。淚水已化為飽和的液體。充斥著的眼眶。
    你知道嗎?
    科沁爾草原上我們一起種的花已經盛開的那麼擁擠。不曾遠離它們的你,會看到吧!它們都帶著你微笑在努力的在盛開。你最後的生命它們幫你活下去。我也幫你活下去。
    想念不會過期,永遠也不會就這樣的過期。
    那些花兒燦爛的那麼冰涼。觸及的手指忽然就那麼的痛。努力的睜開眼睛,會看到你麼?我站在花裏。把你的提琴放在裏麵。我想告訴你,我會拉你愛的曲子,我會拉給你聽,我也會記住你。
    我坐在那大片的花裏。
    [二]
    科沁爾草原上的花,正在竭盡全力綻放。回憶擁擠的沉澱。我們之間,還會有提琴的悲傷。永遠的不悲鳴下去。不停歇的開放。
    在這段長長的航程盡頭。找不到我們凝結的憂傷。
    回到我們最初的地方,還有你清晰的麵容。我依舊那樣的想念你,我最親愛的禾一。
    我在科沁爾待了很久。
    直到我走完了我們走過的地方,我才離去。把那些花交給了草原上的一為婦人。你知道嗎?她就是你那次在她家睡的那位善良的婦人。她還記得我,還還問起我,禾一呢?
    原來,就算是隻見過幾次麵的人,隻要記住,就不會忘記。
    禾一,你的來生,會住在科沁爾嗎?你那麼的喜愛這裏。
    等到來生,那些花兒,開滿整個科沁爾的時候。我依舊帶上提琴,來到這裏。
    就是你不敢說來生,不敢信來生。不過,我還是相信,你總有一天,會看到我們種的花兒開放在你認為最神聖的地方。
    盡管你在你沒離開時未找到你的父親,但是。他依舊在草原上。我找到了他。他就是在我們種的花兒旁邊的屋子裏。你沒走之前,你還去過你父親家。可是,你們彼此都沒認出。
    這是時間問題嗎?因為太久沒看見對方,就會淡忘?
    那麼,你走了,你會淡忘我嗎?
    隻要我們還記得我們倆曾經那樣美麗的在一起過。我們就不會再害怕什麼了。就算是來生,我們也不再害怕我們會淡忘彼此。因為我們曾經有過那麼一片的花海。就算你不在我身旁,我還是一路會回頭望望我們的那些花。
    找到你父親時,那是在草原上刮很大的風時,吹亂了我所有的思緒。他站在花前,用粗糙的雙手撫摩著我冰涼的額頭。他穿著蒙古服,深邃的眼眶裏充滿了不為人知的憂傷。我問了他。
    “你過的好嗎?”
    他點點頭。風迷離了我的眼睛,幾乎是看不清站在我對麵的就是你一直在找的父親,也是我一直不願意找的父親。他隻是不停的張望著遠方。所有的花瓣像在一瞬間就被風吹起來。你當時也看到了嗎?看到了你一直在尋找的男人。
    我輕輕的喚他為父親。
    是的。我親愛的禾一,你可知道,你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你可知道,我並沒有告訴他你死了。他的大手是很溫暖的。就像你以前在我麵前提到過他的手,說他的手是世上最溫暖的的大手。可如今,牽他手的不是你,而是我。
    他擁抱著我:“輕染。”
    他還記得我,可是你呢?那次你去他家拿東西時他為什麼不記得了你?我親愛的禾一,到了來生,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來拋棄你。現在你得不到他的愛,來生我再來還給你好嗎?
    天空上的雲,在風的吹動下,飛快的奔跑著。就像我們,在每一個想念的帶動下,飛快的奔跑著來找我們所愛的。就算是受傷,也不曾放棄過。
    花不停的搖曳著。父親坐在裏麵,我拉著大提琴。
    是你最喜愛的曲子。
    他的麵龐一點點的呈現出想念。
    是在祭祀他已死去的女兒嗎?他會知道的,會知道他的女兒來找過他。
    是嗎?我親愛的禾一。
    我會好好的帶著你的想念來送給他。拉提琴時。我還是想起了你。淚不禁的逃脫不了而落下。我看到他,也落淚了。
    來生,這場花的祭祀不會在你死時而用來紀念你。而是為了懷念我們的友誼一直存在才來看這場透明直至憂傷的花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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