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諸侯據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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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宸帶著少許的人馬一路南下,這一離開就是整整一個月,起先的時候還有些消息傳回來,可到了後來,不僅沒有了秘密的訊息,連朝廷也許久沒接到二殿下一行的消息了,殷翎不由擔心起來。
三年前和黎國開戰對於一切剛剛複新的陳來說其實是肩扛了一項非常沉重的負擔,但是無論多沉重,有些事情該做便是一定要做的,絲毫都不可後退。隻是,陳之前的動蕩幾乎動搖了整個王朝的根基,之後,明武帝的繼位雖然有了改善,但終究還是遺留下了一些問題,比如,上一任帝王的兄弟豫王殷肆。
隨著戰爭的突然爆發即使是有所準備的陳應付起來也是非常吃力的,對於一個剛剛調養過來尚在修身養息的國家一場戰爭帶來的結果往往比人們想象的更加嚴重。甚至可能會導致整個國家的傾滅,接到訊報之後明武帝立刻派了手下的軍隊前往戰事最為激烈的北線支援,當今的三皇子殿下殷燁就是長期駐守北線的三位將軍之一,隻是這次戰線實在拉得太長,朝廷亦有些後繼無力,於是終於有人提出了借助諸侯的力量,以保全整個陳朝的安定,帝王在朝會上頷首應允。
當年,自願前往南苑交涉促成後來豫王大力協助朝廷的是當時宮中無甚地位的二皇子殷宸,在無人敢出言的情況下應下了前往南苑的任務,去說服南苑的一眾諸侯王,而這其中最需要的拉攏對象就是豫王殷肆。隻是,誰也想不到,自那一次協商交涉之後一切都發生了讓人怎麼都料想不到的改變,殷宸不知以什麼樣的方法說服了態度一直十分強硬的南苑人,讓他們再無多言,全力的協助朝廷。隻是殷宸同時也成為了南苑人惟一認同的交涉者,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朝臣們才開始注意到這位皇子的特殊之處,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殷宸在朝廷上的地位漸漸發生了變化,誰都知道他再不是北殿裏那位人人可欺的主兒了。他的背後站著整個陳朝最大的諸侯王!
幾年來,與黎國的交戰負責中線的一直是豫王手下的軍隊,長期以來是南苑人一直抵擋著黎國在赤河流域的進攻,朝廷這幾年對他們也可說是相當的支持,無論是錢還是糧隻要他們有所需必是放在頭等地位優先考慮,隻不過,國庫畢竟是一直吃緊的,於是明武帝隻好放寬了對諸侯封地的製約,讓他們在一定的形勢下可以自主的生產武器招納兵員減少對朝廷的納貢和每年的稅收,自昌明帝之後這還是頭一次君主給了南苑諸侯這樣大的自主權利,這樣的做法確實得到了很好的效果,至少中線在這些年從來沒有失守過,隻是這幾年隨著戰事漸漸的平穩,。外部的矛盾慢慢熄滅下來,整個陳朝的內部又漸漸不安分起來,禍根便是擁有著軍事財政乃至律法自由的南苑,隨著豫王一派逐漸的坐大,南苑幾乎成為了一個國中之國,朝廷的氣氛開始逐漸微妙起來。
殷宸的這一次南下就是接了朝廷的命令,可說是三年之後與豫王的第二次交鋒。
殷翎的手上壓了多時的折子,全部都是上諫殷宸的,這幾年殷宸畢竟是有些著急了,自然會得罪一些人,傾了一些人的利益,當然有不少人想趁這個機會讓他從朝廷上徹底消失,南下可說是最好的機會,即使暗中派了人在殷宸的身邊,殷翎還是滿心的憂慮。
枝大於本,脛大於股,不折必披。殷翎心知這個道理。朝廷對南苑不會一直放任下去,南苑的豫王也不是被動挨打的主,殷宸的這一路可謂是危險重重,想到這裏,一向笑顏不消的臉也忍不住日漸沉了下來。
“夜。”隨著一聲輕喚,黑衣的男子不知從什麼地方迅速地出現在人前,垂首行禮。
“你讓禦部的人再派些人手,讓畫部的人從旁支援,務必找到殷宸的下落。”
黑衣人頭也不抬,“是。”說完,遁身而走。
殷翎眼神一暗,握著茶杯的手慢慢縮緊。
忽然,有人猛地推開房門,凝著的思緒不由被打亂得徹底,殷翎眉輕輕一揚,看向絲毫不知悔過的某人.
“籠煙,你又忘記敲門了?”放下手中的杯子,殷翎隨意地靠在書案邊。
來人嘴巴一抿,眼睛一瞪,“還不是因為你這麼多天居然都不來看我,我都隻能呆在京暖閣,都是你的錯啦,五哥哥,你最過分了!”說著,還不依不撓。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殷翎的語氣中盡是無奈,接著又馬上笑了起來,“大不了下次出宮的時候捎上你就是了。”
“真的?”少女的眼睛立刻大放光芒。
殷翎點頭,“五哥答應你的話什麼時候沒有應驗過了。”對於整個皇宮中與他最親近的妹妹,殷翎一向是極為寵溺的,兄弟中他至今仍然是排在最末的一個,但是皇妹他卻不少,而籠煙的脾性無疑是與他最和的,對於這個小自己一年的妹妹他自然是放任了不少。
“那倒是。”殷籠煙自顧地走到一旁坐下,“五哥哥,聽說你最近呆在書房的時間又變長了,難怪都不來找我了,害得籠煙得天天受人荼毒!”說著,又瞪了他一眼。
殷翎眉毛一挑,“有那麼嚴重?不過你也該好好學學了,否則將來嫁了人怎麼辦?”
“嫁人?”殷籠煙誇張地提高了聲音,又馬上變了表情,嘻嘻笑了起來,“你都沒娶呢,我當然不會嫁,再說上麵的二哥,三哥不是全都至今未娶嗎?我當然是等有了嫂子才會出嫁!”
殷翎臉上一笑,心裏卻不知道為什麼突了一下。
“就你會說。”
“那當然,也不看我是誰的妹妹嘛。”她笑著轉了個圈,“有你這個五哥哥,我當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了!”
殷翎含著笑意看了她一眼,心裏卻已不是最初的平靜,他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心思漸而沉了下來,早來晚來,遲早都是要麵對,不是不想就可以逃避的,明年,二哥的及冠之年,不知又是怎樣一番熱鬧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