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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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在哪?為什麼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恐懼另我害怕,手探向前方摸索著慢慢地移動腳步往前走,希望能找到出口。
“爺爺!你在哪?夜曦好怕…好怕…你在哪?嗚嗚…汪月,你在哪?你們都在那兒?我好怕,這裏好黑,我不要一個人呆在這個沒有你們的地方,嗚嗚…爺爺…嗚嗚…汪月…”
看著床上閉著眼睛不停揮動手臂,一邊哭一邊喊著什麼的小人兒,他看上去是那麼的小,小小的嘴巴,小小的鼻子,小小的臉…就連哭泣的聲音都是小小的,大概眼睛也是小小的吧。可是看著他單薄的身體,先前看到他被繩索綁著,嘴巴被堵上,大概和我一樣被人虐待吧。
炎韶歪著頭看著眼前的小人兒,如此的猜測著,不過令他難過的是小人兒眼角不停往外流的眼淚,伸出一隻手抓住夜曦無助的雙手,輕輕地吹著先前被繩索勒的紅紅的手臂,另一隻手輕輕地拍打夜曦的後背。
“乖哦,不要哭哦,寶寶不要哭哦,韶韶唱歌給你聽哦,要乖乖的哦,小寶寶…不哭不哭,紅紅的鼻頭像草莓,惹的韶韶好想吃哦…小寶寶,要乖哦,韶韶偷吃的草莓給你留哦…”胡亂組織的歌詞,惹得周圍的侍婢掩嘴偷笑。
昏睡的夜曦,隱約的聽到一個悅耳的聲音卻唱著這麼幼稚的兒歌,嘴角不自覺的向上彎,嘴裏咕呐著“好傻哦”便又睡過去了,可是卻是安心的睡去。
雖然聲音小,但還是讓炎韶聽了去,炎韶睜大眼睛瞪著睡著的夜曦,不敢相信的回頭問著自己的貼身丫鬟,“亦璘你聽到了嗎?寶寶居然說我傻?我傻嗎?你說,我傻嗎?他說謊,他欺負我。”紅紅的眼睛裏滿是委屈的淚水,指著夜曦控訴著夜曦的不是,他居然敢說我傻,我傻嗎?
亦璘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哎…少爺,真的很傻啊,能不要唱了嗎?”
“什麼?!居然連你也欺負我,嗚嗚…我不要你了哦”掩麵假哭的炎韶等了半天卻也不見亦璘來安慰他,更是覺得委屈,“不要!不要!你們都欺負我,我要去告訴爹,讓他罰你。”
深知自家少爺是不會這麼去做的亦璘幹脆連看也不看炎韶,皺著眉頭往床上望,希望少爺不要打擾到少夫人休息才好,這個少爺真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才好。
“嗚…好吵哦。”原來剛睡著的夜曦突然被這麼一個大鬧的聲音所驚醒,緩緩的睜開眼睛,恍惚的看著眼前的鬧劇。
“少爺,別鬧了,少夫人都被你吵醒了。”哎…真是命苦啊。
“咦?”轉身往後一看,還真是醒了呢,可是,好可愛哦,眼睛不是小小的,大大圓圓的眼睛是亮晶晶的,好漂亮,就像是我家“貝貝”的眼睛哦。
夜曦這才看到炎韶的正麵,好美!細長的丹鳳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給人魂像是勾去的感覺,紅豔豔的朱唇,白嫩的臉頰,水蛇般的細腰,楚楚可人的樣子讓人有種想要去保護的衝動,如果出去有些怪異的舉動,那可真的說是個完美無缺的人兒了,比我見過那個二夫人都要漂亮,年紀約在十五六歲,正是青春年華之際。看著眼前這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直直的盯著自己看,手都不知道該放在那裏是好了,迅速低下通紅的臉,怕嚇到她。
好奇驅使著炎韶慢慢逼近夜曦,好可愛哦,小臉因為害羞顯得有點緋紅,為這個本來就可愛的臉更是添了一筆,真是的,幹嗎要低頭呢,害我都看不到了呢,伸手要去抬起夜曦的頭,可是卻被夜曦躲開了。
就這樣夜曦害羞的躲著炎韶的騷擾,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臉反而更紅了起來。而炎韶呢,偏偏想看寶寶的害羞的樣子,你追來我躲去的,好不熱鬧。
“好了,少爺,不要再逗少夫人了。臉都那麼紅了,真是個容易害羞的孩子啊。”前句話是對自家少爺講的,後一句話是自己嘀咕的。
夜曦這才抬起頭來注意著眼前的場景,自己是躺在一個木質的大床上,青色的紗帳圍在床上,細致的手工刺繡透露著紗帳的不菲,木質的櫥櫃,精心雕刻的花紋…無不顯示著這家主人的淡雅氣質,看著眼前一群穿著古風衣服的女子,才真正有種身在異鄉的感覺,因為來這裏以前都沒有出過那個小院,和爺爺一起度過難忘的一個月,嗚嗚…爺爺,一想到爺爺,淚水就不停地往下流,這可驚嚇住了眼前的一幹人等。
“寶寶…不要哭啊,你怎麼哭了啊?你不要哭啊,有誰欺負你嗎?放心告訴韶韶,韶韶幫你哦。”炎韶七手八腳的安慰起夜曦來,笨拙的樣子逗樂了侍婢們。
“你真的能幫我嗎?”夜曦竊竊的抬起頭來詢問著炎韶。
炎韶一聽不高興了,“怎麼?不相信我,我可是很厲害的哦,她們聽爹爹的,爹爹可是聽我的哦,嘿嘿…”指著一群女婢在夜曦麵前大聲的炫耀著。
“那…那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你盡管說,我一定會幫你擺平的,我是誰呀!”擺出很臭屁的樣子。
夜曦一聽當即下床要跪在炎韶的麵前,卻被炎韶先一步的扶住沒有跪下,“求求你,我在來這裏之前因為連累爺爺而害的爺爺被他們打死,我卻無能為力,我隻希望他死後能有個安生的棲息之地,免得被他們拋到深山老林,嗚嗚…求求你,幫幫我,就是當牛做馬,我也不會有所怨言的,請你幫幫我葬了我的爺爺…”
“少夫人您這是何必呢,您已經是這炎府的少夫人了,還和我家少爺分什麼彼此呢?既然是您的爺爺,安葬他也是我們的責任啊,您不必擔心。”
“真的可以嗎?”夜曦不確定的問著。
“當然可以了,對不對少爺?”
看著亦璘望著眼前這個美人,少爺!?他是男的!?
“對呀,我就男的啊。”原來夜曦把剛剛想的說了出來。
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美麗的人居然是男的,真的是太震驚了。“你肯…幫我嗎?”
“當然會的了,亦璘說以後你就是我的老婆了,還說要我照顧你,我會照顧你的哦,我會把我私藏的‘珍品’也分給你哦,別人我可不會給他的哦隻給你。”當然這個‘珍品’可是沒有人會要的,因為都是些放久了的食物。
“謝謝,真的是非常感謝。”想到爺爺不必身首異處了,夜曦由衷的露出了開心的笑,大大的眼睛更是亮亮的。
“好像哦,好像貝貝哦。”
“貝貝?是誰呀,你的弟弟嗎?”放下心的夜曦也開始和眼前這個美麗的少爺閑聊起來。
“弟弟?算是吧,我可是很疼它的哦,罕見的毛發,和你一樣亮亮的眼睛,身體軟軟的抱起來很舒服的…可惜它死了…”
被炎韶傷心的麵容感染的夜曦上前輕輕擁住炎韶,慢慢地撫摸著他的頭發以示無言的安慰,卻沒發現炎韶偷偷地朝亦璘偷笑的賊臉。
本來在聽到炎韶提及前不久死去的愛犬貝貝,很是擔心夜曦會生氣少爺拿他和狗比,不過看著夜曦真誠的安慰少爺,看來是沒反應過來貝貝是隻寵物,真是好單純哦,完全被少爺耍著玩嘛。
“少夫人,因為老爺現在出去忙生意,您可以在晚飯時向他們請安,現在您還想休息嗎?”
“我…”看看外麵陽光明媚,猜測現在大概是下午,剛剛睡醒現在也還不困,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寶寶,不要睡嘛,陪我講講話,你的聲音聽起來糯糯的,很是好聽,我給你講哦,這個府裏可是有壞人的哦,你要是不怕被壞人欺負大可出去,在我這裏我可是會保護你的哦。”
聽著炎韶的“威脅“隻覺得好笑,“恩,我不出去,有壞人我也來保護你,還有我叫夜曦不叫寶寶哦,我已經十一歲了”
“夜曦?不好,還是寶寶好聽,我就要叫你寶寶,你呢?你就叫我韶吧,隻準你一個人叫的哦,嘿嘿…”
“韶?恩好,我就叫你韶,嘿嘿…”
看著倆人傻笑的樣子,亦璘倍感無力,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看看多單純的孩子一會兒的功夫就被少爺帶笨了,哎…
看著韶像個小孩子一樣,終於明白為什麼顧府二夫人說他是個傻子了,可是這又不是他的錯,我一定會保護他的,不會讓人欺負他的,夜曦默默地在心裏發著誓。
一個興奮的講一個興奮的聽,都是那麼的認真。不忍打擾他們的亦璘悄悄地遣退其他下人,自己也輕輕地把門給關上了。抬頭望著天空,默默祈禱著這個可憐的孩子能為少爺帶來更多的歡樂。
“叩叩——,二少爺,老爺回來了,邀您和少夫人一同去大廳吃飯,大夫人和大少爺已經到了。”
“知道啦,真是的,才和寶寶聊到最開心的時候嘛,怎麼這麼快就要去吃飯了呢,好想不去哦,寶寶,我們不去了怎麼樣?我們做點其他的事,嘻嘻…”
看著眼前這個又在想做壞事的韶,終於能體會亦璘的無奈了,現在最佩服的人就是她了,剛剛這個搗蛋的韶在他麵前接著每個人的短呢,什麼王嫂做的東西好吃但最喜歡人家說她美,可是卻有著那麼粗的水桶腰,小一是個忠誠的小仆,但總是被他耍的團團轉,還有其他的什麼,我看啊,就是你在欺負別人還對我說是人家欺負他,哎…,不過看他那麼開心的描述,似乎我也身臨其境一樣快樂,真的很幸福啊,讓我想起了家裏的小妹妹,總是跟在我的屁股後麵要和我玩,我也挺享受這種照顧人的感覺,汪月也是,爺爺也是,還有…韶也是。嗬嗬…
“寶寶笑起來好可愛哦,多笑笑呀。”著迷的看著夜曦的笑。
“哪有啊?”說完便紅了整張臉,“可是…我好怕哦。”
“怕?怕什麼?哦,你是怕我爹嗎?”看夜曦點點頭,“其實我爹啊,沒什麼好怕的哦,最可怕的可是那個潑婦和她的兒子哦,總是罵我是傻子…”委屈的看著夜曦。
輕輕地摸著炎韶的頭發,及腰的長發,又黑又柔順,摸起來好舒服,“恩,韶才不傻呢!”
“可是你也不用怕哦,隻要你不要離開我的身邊,他們就不會欺負到你的哦,要是他們欺負你,哼哼,我肯定會十倍還給他們的。”
炎韶堅定的表情使得夜曦還提起的心漸漸放下來,“恩,有韶我什麼都不怕。”
說完倆人攜手一同朝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