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重逢之喜亦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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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絮兒止不住熱淚滾滾而下,但是眼中卻全是笑意。她緩緩開口吟唱:
夜風凜凜獨回望舊往事前塵
是以往的我充滿怒憤
誣告與指責積壓著滿肚氣不憤
對謠言反應甚為著緊
受了教訓得了書經的指引
現已看得透不再自困
但覺有分數
不再像為往那般笨
抹淚痕輕快笑著行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貧
是錯永不對真永是真
任你怎說安守我本份
始終相信沉默是金
是非有公理慎言莫冒犯別人
遇上冷風雨休太認真
自信滿心裏休理會諷刺與質問
笑罵由人灑脫地做人
少年行灑脫地做人
繼續行灑脫地做人
一遍又一遍,她的聲音越來越激昂清脆,沉醉其中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梅林中一雙鷹似的眼睛牢牢地鎖著她,眼中滿是震驚與困惑。
林絮兒停了下來,哀怨地歎了口氣,低頭沉思起來,突然她猛然轉頭,喝道:“誰在那!”
一個披著月色的青衣男子慢慢走進了她的視線。她的心狂跳起來,聲音從舌尖顫出:“澈兒?”
來人瘦削的肩膀一顫,眼中哀痛一閃而過,朗若星辰的眼睛死盯著她的臉,似要盯出個洞來。“你是何人?”
林絮兒的眼淚洶湧而出,自從來到焰國後,所有的擔心,恐懼和委屈在這一刻全都一掃而空,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巨大的喜悅。她不敢置信地一步步向那人走去,盡管臉上掛滿淚水,她仍然眉眼彎彎地笑著。
來人像被蠱惑了般,忘了抗拒,任由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頰。
“澈兒,怎麼又瘦成這樣了?我一不在你就不好好吃飯了嗎?這又得要我花多長時間才能幫你補回來啊?”
宇文澈虎軀不停地顫抖,他顫抖著伸出右手,似要碰觸她的臉,又頹然放下,兀地閉上眼睛,囁嚅著:“你剛才唱的什麼歌?是什麼意思?”
林絮兒微微笑著把歌詞像那日在穀底她教他這首歌時般說了出來,然後欣喜地望著那張有些滄桑的臉,道:“我回來了,澈兒,我好想好想你,澈兒!”說完,不顧一切地衝進還在發愣的宇文澈的懷裏。
宇文澈睜眼細瞧林絮兒如花的玉顏,不自知地掉下一滴淚水。
“澈兒,是我,我是姐姐啊!還記得嗎,我們掉落山崖後,我教你唱這首歌,後來還在穀底與臭老頭生活了兩年呢,澈兒,真的是我啊。”
話猶未說完,宇文澈就把她死命摟進懷裏,片刻,微微放開,滾燙而有些顫抖的吻落在了她的臉上,唇上。。。。。。糾纏到兩人都快缺氧了,宇文澈才鬆開,氣息有些不勻,還帶著些激動道:“姐姐,你怎麼這個樣子了?”
林絮兒氣喘籲籲,雙頰暈紅,斷續地解釋了一切前因後果以及自己現在的身份,宇文澈從最初的驚駭到慶幸最後是極大的滿足與感動。他捧著林絮兒的臉,眷戀道:“姐姐,幸虧老天可憐我,給我再一次的機會,補償了我的幸福,這次,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
林絮兒心疼地看著他的模樣,握緊了他的手。
“澈兒,我答應你,以後我們一起擁有我們的一輩子好不好?但是,澈兒,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於是,她把假的林絮兒出現在獨孤軒身邊的事情說了。
“澈兒,這裏麵一定有一個極大的陰謀,雖然我現在還不清楚到底策劃這一切的人是誰,他到底想幹什麼。”
“姐姐,你這麼說的話,有些事情我就有些明白了,我想也是這樣的。”宇文澈牽著她的手,扶她坐到大石上。
“這三年來,我們四個約好每年都會去你石像所在的那座山,現在我們稱念絮山上呆上十來天,通過他們的努力,這幾年四國都很平靜。但是在半年前,我突然遭到了襲擊,受了重傷,但是卻查不到凶手究竟是誰。而與此同時,炎仁兩國先後有要臣被暗殺,而一切的證據都顯示是焰國所為,我們均不相信,再加上石像突然在兩個多月前爆裂,而有謠言風起道你複活了,且在焰國。肆與煜都想前來一探究竟,但是有諸多不便,我就一人來見軒,卻覺得他的言辭閃爍,對於我的求證不置一詞,所以我就潛伏在皇宮,準備跟蹤軒,查清事情的真相,沒想到竟讓我碰到了姐姐。姐姐,我真開心,你又在我的身邊了,這竟然不是夢,是真的。”宇文澈的眼睛在月夜中閃著耀眼的光芒。
林絮兒內心一陣感動,把他的手依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摩挲,柔聲道:“澈兒,你知道嗎?我好想好想你。”宇文澈嘴唇彎起一個完美的弧度,滿臉溫柔。
良久,林絮兒道:“看來這一切有些明朗了,如果這些都是那個幕後黑手所為的話,他的目的應該就是想掀起一場戰爭,而那個林絮兒應該就是一顆棋子。”
宇文澈略一沉吟,眼睛一亮,道:“這顆棋子的作用應該就是在我們四個中製造矛盾,讓我們互相為敵。姐姐,如果軒都不能認出假的林絮兒的話,那麼這顆棋確實很陰狠。到底會是誰呢?他的目標到底是我們幾個,還是想讓四國大亂呢?那樣的話,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林絮兒讚同地點點頭,道:“澈兒,我的身份看來現在還是不能告訴他們,免得他們露出破綻,讓敵人起疑,畢竟現在敵在暗,你們在明,我們要冷靜沉穩一些。”
林絮兒突又想起一事,問:“澈兒,肆跟煜他們現在已經到了仁焰邊境了嗎?”
“仁國相繼損失了幾員要臣,煜要處理,所以,仁國前來的是輔國丞與大將軍。其實他們也不願意作戰,何況對方是軒。。。。。。”
“若語嗎?很好,作戰是下下策,正好趁了敵人的願。澈兒,你先去與他們彙合,千萬要阻止戰爭,我有一計,一定能引出那人。。。。。。”林絮兒湊上宇文澈的耳朵,輕輕地說了些什麼。
宇文澈的表情怪怪,眼睛不住地望遠處看,林絮兒發現了不對勁。
“怎麼了?囈?澈兒,你的臉怎麼這麼燙?”
宇文澈很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姐姐,沒什麼。”
林絮兒有些懷疑地看看他,終也沒有再問什麼。宇文澈暗暗噓了口氣,雖然感覺依舊,但是林絮兒現在的這張臉,讓他還是很不習慣,情不自禁地臉紅了起來。
“澈兒,你們一定要小心,對方竟然如此大手筆地策劃這一切,來頭肯定不小,我在這裏等你們。”宇文澈雖想帶走她,但是也知道不理智,兩人執手相看,四目相對,脈脈含情,此時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