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幾疑是夢的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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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絮兒姐!。。。。。。”
什麼聲音這麼唧唧喳喳的,好鬧人,林絮兒不耐地睜開眼睛,心髒好痛,智鄆的摧心咒確實太厲害了,可是,她不是應該死了麼?
一個模糊的人影慢慢進入眼簾,是一張有些胖乎乎的臉,很麵熟,是誰呢?還來不及等她徹底清醒,就被抱進一個軟乎乎的懷抱裏,讓她差點憋過氣去了。
“你是。。。。。。”林絮兒疑惑地問道。
抱住她的雙手瞬間鬆開,那張剛才還興奮的圓臉一下子垮下去了,小小的眼睛裏閃出同情的淚光。
“絮兒姐,我是亞蘭啊!”
很熟悉的名字,林絮兒艱難地回想這個名字,突然睜圓眼睛,四周看了看,雪白的牆,雪白的被單和難聞的藥水氣味,這是醫院?亞蘭?這,她怎麼在這裏?
“亞蘭,我怎麼在這裏?”她緊張地問。
“哦,你認識我了啊!絮兒姐!”亞蘭高興地再次抱住她。
看著亞蘭表情迅速變化的包子臉,林絮兒更加著急地想確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絮兒姐,你不記得了嗎?那天晚上你在巷子口被人打暈,搶了包包,後來才有人發現你,把你送到醫院,你都整整昏迷了三個多月了哦!”
“三個多月?被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林絮兒直搖著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兩個月後,飄絮樓裏。
“絮兒姐,你也該請個人來幫幫忙了!總是一個人忙前忙後的,你不累啊!”亞蘭有些懊惱地埋怨林絮兒的不憐惜自己。
“茶座的生意還好,我一個人忙得過來的。”林絮兒微微笑,亞蘭的雞婆讓她覺得很窩心,她有些縱容地看著這個沒完沒了的家夥。
“你呀!這次醒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好端端的工作不要,偏來吃這份苦,開什麼茶座,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過,有一點變化我還是蠻喜歡的,絮兒姐,我覺得現在的你比以前親切多了,對人不再那麼拒之千裏之外了。”
林絮兒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掩飾內心的苦澀。她必須要讓自己忙碌,那樣才沒有時間去想
那些事情,那些猶如大夢一場,卻又如此真實的痛讓她幾乎不能成眠。
每天晚上,她都會夢見那些她曾經曆過的事情,愛過的那些人,但是現實卻告訴她,這些隻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夢,因為昏倒後的三個多月她切切實實是躺在醫院裏,她幾乎要抓狂,如果那一切都是夢,那這個夢也太真實了,讓她醒後的每日每夜嚐著噬心之痛。
“絮兒姐,絮兒姐!你怎麼了?”亞蘭搖了搖她。
“哦,亞蘭,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啊,我幹脆也辭了工作,來幫你得了!你看你,整個人瘦得不成人樣了。”亞蘭的大嘴一張一合的,看得林絮兒有些頭暈目眩的。
“好好,你高興就來吧!”她撫著額頭無奈道。
“那你給的工資可要比上班高哦!”
“好好,你說什麼都行。”
三天後,亞蘭正式到飄絮樓上班。
“絮兒姐,你怎麼了?這兩天的臉色很不好哦。”
“沒什麼,晚上老是睡不好,一睡著就感覺有人在叫我。”林絮兒有些苦惱地說。
亞蘭說:“算了,你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就好。”
絮兒看看客人不是很多,說:“那辛苦你了,我去躺一會在再來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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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你們到底是誰?走開!不要叫我,不要!”林絮兒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竭力趕走那幾個向她伸手走過來的男人,感到徹底的無助,他們不象惡意,那幽怨的目光讓她情不自禁地神傷,她心中一急,一個激靈,從夢中醒了過來。
抹了抹一頭的大汗,絮兒茫然地環視一下四周。這是她的臥室,不是什麼奇怪的地方,這裏也隻有她一個人,沒有別人。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做這樣的夢了,這兩天感覺更加強烈了,絮兒的心中有種預感,一定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下床赤腳走到窗前,外麵一片漆黑,連顆星星都沒有,空氣中流動著一絲詭秘。漆黑的夜空像一個無底的深洞,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拉著絮兒過去。一陣恐懼,絮兒緊抓住窗框,汗珠大顆大顆從頭上滑落。突然夜空中出現了一顆星星,一閃一閃地發出幽暗的熒光,這是?絮兒盯著這顆詭異出現的星星,腦中閃過什麼,有種親切的感覺。一股排山倒海的記憶向她襲來,強烈的暈眩感讓她幾乎不支,什麼東西從身體裏極力掙脫而出,然後絮兒委頓倒地,了無生息。
好冷,好冷,喘不過氣來了,用力吸口氣,卻灌進一大口寒冷的水,絮兒徹底被嗆醒。感覺從肩膀上傳來一股力量,把她拖了起來,然後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她大口大口地貪婪地呼吸著,然後慢慢睜開眼睛,絮兒看見了一雙冷漠甚至有些鄙夷的眼睛,她脫口呼喚道:“軒!”獨孤軒把她撂倒在地,然後起身冷道:“不準你這樣叫我!還有,以後要死死遠點,別弄髒了寒潭。”
林絮兒困惑地看著他,他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對她呢?她看看四周,這是在梅林,那剛才它是掉進寒潭了嗎?她又在做夢了嗎?她怯怯地叫了聲:“軒,你怎麼了?”
獨孤軒嫌惡地斥道:“如風,記住我的警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裏。”說完,他大步走了,複又回頭。
絮兒瞬間冰冷的心複又回暖,她滿懷期待地看著獨孤軒,隻見他說:“還有,不準你再踏入這片梅林,否則,我會將你遣回右相府!”望著他頭也不回冷絕的背影,林絮兒的心冰到了極點,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軒他怎麼會這麼絕情,這麼冷漠呢?
如風?他剛才叫她什麼?林絮兒心中一驚,迅速跑到潭邊,寒潭的一塊薄冰因她落水而破碎,一泓清水中映出一張清麗絕倫的臉孔。林絮兒駭然,這不是她的臉,這絕不是她的臉!難道,這次她是靈魂穿越,附身在這個叫做如風的美麗女人身上,可是這個如風是誰,她怎麼會在寒潭,還有軒對她為什麼那麼冷漠呢?林絮兒心中驚疑不定,可是不管怎麼說,她的心底還是很高興的,所有的記憶全都回來了,她想起了以前的一切,而且還見到了軒,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她好想念他們。
一個淒切的聲音由遠及近,她回頭看見一個嬌俏的丫頭正驚慌失措地向她跑來,邊跑邊哭喊:“娘娘,娘娘,您可千萬別幹傻事啊!娘娘!”
林絮兒呆呆地看著她那張哭得像花貓似的小臉,心中有些憐惜,任由她上前把自己扶起,問道:“你是誰?”
那丫頭一怔,用驚恐的目光看這絮兒,泣不成聲道:“娘娘,您別嚇真兒了!我是真兒啊,您的貼身丫頭啊,您身上都濕透了,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林絮兒此時才感覺到身子已經是冷得抖若篩糠了,她點點頭,任由真兒攙著,隨她走了,心中還一直在琢磨著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到宮中以後,真兒以為她是因為受了刺激,心智大亂,很多東西都不記得了,更加憐惜主子。於是在絮兒的探詢下,她向絮兒解釋了現況。
原來這如風竟然是獨孤軒的太子妃,現在是焰國宣武三十六年,距離絮兒離開竟已經是快三年了。絮兒暗自算著,難道這邊一年相當於她在現代的一個月嗎?這如風也是個命苦的主,她本是焰國右相司徒文良的女兒,自小就傾慕太子獨孤軒。兩年前,經過右相的努力,被宣武皇帝欽點為太子妃,本以為終於一圓心中與太子比翼雙飛的夢想,沒曾想這兩年來,太子對她別說恩愛有加,頂多也隻是比對其他妃嬪稍微溫存有禮一些而已。但不管怎麼樣,她也很滿足了,太子就是她的一切,是她的天。誰知道兩個月前,宮裏來了一個神秘女子,總是戴著麵紗。獨孤軒從此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專寵她一人,還遣散了眾多妃嬪。
嬪妃們於是就求助於太子妃,如風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找來這個女子,誰知道還沒有責備怎樣,太子匆匆趕來,當即就廢了太子妃,並且下令讓其隻能呆在自己的宮殿明浴宮。如風此後多番求見太子,太子都拒之門外。傷心不已的如風於是就想不開,到寒潭自盡了。
絮兒很是替如風不值,這個傻女人,為了一個這樣薄情寡幸的男人,竟然犧牲了如花般的生命,而且,死了還被人占據了軀體。
林絮兒對獨孤軒暗暗惱上了,她對鏡子裏如風的臉暗道:“如風,謝謝你借了我你的身體,我一定會替你討個公道的!”獨孤軒,你這個死狐狸,我一定不饒你!如果你知道我是林絮兒,看你會怎樣!
她想著獨孤軒得知一切的時候的樣子,心中偷樂。吩咐一旁的真兒把自己打扮了一下,這個如風實在是生了一副好皮相,這樣的模樣竟然都討不了狐狸的歡心,那個神秘女人到底是何等的天姿國色呢?她的心裏滿是好奇。
真兒疑惑地看著她雀躍的樣子,擔心地說:“娘娘,您怎麼了?”
絮兒一掃眉頭,高興道:“真兒,走,我們去太子與那女人住的明珠宮。”
“這。。。。。。”真兒一臉為難的樣子。
“怎麼了?”
“娘娘,太子下令不準任何嬪妃去那裏的。。。。。。”真兒小聲道,眼睛偷偷看絮兒的臉色。
絮兒眉毛一揚,道:“沒關係,我們今天偏要去看看!”說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真兒,帶路!”
真兒有些猶豫,但是卻不敢違抗,兩人慢吞吞地向明珠宮走去。
三年的時間,焰國的皇宮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看著曾經熟悉的一切,絮兒禁不住熱淚盈眶,難掩激動的她不停地東瞧西望,一旁擔心的真兒實在不懂主子的情緒為什麼這麼高昂。
還沒到明珠宮,遠遠就見到獨孤軒的身影在花苑裏,她快步準備跑過去,看見獨孤軒滿臉溫柔的笑容和左側一個背影對著絮兒的女人在說著什麼,這個笑容絮兒曾經是這麼熟悉,因為每次與她在一起的時候,還有歡愛的時候,他都會收起平時痞痞的樣子,這樣溫柔地對他笑。而現在,他卻是這樣對別的女人笑,絮兒心中升起惱意。
她走過去,叫了聲:“軒!”
那副甜蜜的畫麵被打斷,獨孤軒臉露慍怒,道:“你難道不記得我的警告了嗎?好,從今天起,你給我滾回右相府。”
絮兒正欲表露身份,那個背對著她的女人緩緩轉過身來,從若隱若現的麵紗後輕輕吐出一句話:“軒,別這樣,我不喜歡你這麼冷酷的樣子。”
絮兒的心中猶如響起一個炸雷,她如同看見鬼一樣地緊盯著麵紗後的那張臉,那樣熟悉的聲音,那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形輪廓,還有那樣率直甜膩的語氣,她驚恐地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