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翠袖人獨步 第16章 神秘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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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起時,一行人到了哈密。大片大片飄飄灑灑,輕歌曼舞,慢慢融入了這個世界,一層又一層,再逐漸占據。天寒地凍,似是要把這個世界冰封了。瑾兒跟著月昭出去打獵。宓洛也不阻止,任憑她在厚厚的積雪上飛來飛去。
過了年關,宓洛吩咐蘇武收拾東西離開。綠琴和紫草姐妹也忙要收拾東西,宓洛卻開口道:“你們三個留在這裏,不要跟去。”綠琴想要問,卻是不敢開口。隻得眼睜睜地看著一行人四個離去。路上的積雪還是很厚,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快速趕路,饒是如此,天寒地凍的季節也比平日慢了許久。
一日,瑾兒看著前麵驚喜地叫道:“天山,我們快到天山了。”
月昭笑了笑,“還遠著呢,這天山,千裏之外也能看到。”瑾兒卻是不信,一連幾日,都能看見天山,卻總也不能到達,這才信了月昭的話。
一行人又前進了幾日,來到一個山穀處,這裏與外麵的白雪皚皚截然不同,穀地和緩開闊,河水潺潺,泉水叮咚,滿是高過馬頭的野花,五彩繽紛,像織錦,像彩霞。使人不禁覺得心曠神怡,想要放聲高歌。瑾兒跳下馬,興致勃勃地采著野花,好久都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景色了。宓洛喚了瑾兒過來,走到一個幽閉的潭水處,令她換了衣服,洗掉臉上的草藥。
宓洛帶著瑾兒出來,蘇武和月昭早已收拾好在外麵侯著,蘇武見她們出來,隻是微微頷首,月昭卻呆呆地盯著宓洛。天呐,這是和他日日同行的女子嗎?臉如新月皎潔,眼若星辰璀璨,膚若凝脂,唇若桃花,如雲的青絲緩緩地散在背後,周身的白衣隨著微風輕輕地搖蕩,月昭傻傻的看著宓洛,不知用何種語言來形容眼前的女子。
蘇武咳嗽了一聲,月昭才回過神來,瑾兒賊笑兮兮地看著,湊到他身邊說到:“月叔叔,我娘美吧。”月昭臉色微紅,瞪了她一眼,惹的瑾兒哈哈大笑。
一路上的美景看的瑾兒嘖嘖稱奇,月昭也沒來過這裏,不禁被這裏的異域風光所吸引,再美的風光也比不上眼前冰雪般的人兒。緩緩上行,漸漸能聽到隆隆的水聲。那融化的雪水,從高懸的山澗、從峭壁斷崖上飛瀉而下,像千百條閃耀的銀鏈,澄澈卻是透心的冷。半山腰一個巨大的湖泊出現在眼前,池中的水都是由冰雪融化而成,清澈透明,像一麵大鏡子。平靜清澈的湖水倒映著青山雪峰,風光旖旎,宛若仙境。瑾兒驚歎著,宓洛卻似未看到,繼續沿著湖泊的邊緣前行。
越往上走,植被越來越少,氣溫也越來越低,全然不似山腳。各種各樣的小湖泊依次閃現,再往前走,卻是冰川林立。瑾兒剛要出聲,卻被宓洛捂住了嘴,抱起她,蓮足輕點冰麵,瞬時到達一個開闊的平台之上。蘇武和月昭也緊跟著,身後突然一聲震天響,瑾兒探頭望去,隻見不遠處雪塵滾滾飛揚,飛瀉而下,掀起數十米高的雪浪。騰起的雪霧不斷地上升、擴散,好似一幅雪瀑布。
宓洛在平台前轉了一圈,又用軟綢輕輕擊了一麵平滑的雪壁,雪壁緩緩裂開,宓洛帶著瑾兒進了洞口,囑咐到:“不要踩到地麵,也不要碰到牆壁。”說完緩緩地飄了進去。瑾兒見狀,也學著宓洛飄了進去。兩邊平滑的牆上鑲嵌著顆顆碩大的夜明珠,直照的洞內宛如白晝。宓洛站在一片白玉砌成的高台上,看著麵前的牌位,在牌位前緩緩跪下:“弟子蘇惜諾拜見師傅。”說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蘇武見狀也忙走上前,恭聲到:“弟子蘇武拜見師傅。”隨即磕了幾個響頭。月昭和瑾兒見狀,也忙上前叩頭。
宓洛緩緩掃視了洞中的一切,又放了兩顆藥丸在台階兩邊的石獅口中,轉身向洞外走去。蘇武他們也緊跟著出來。宓洛關上了洞門,又掏出一顆藥丸,細細地塗在軟綢敲過的雪壁上,瑾兒認得那顆藥丸,叫曼妖子,劇毒,若無解藥,中之則必死無疑。
宓洛帶著他們繞了冰川,來到一個山穀中。宓洛卷起瑾兒,飛身從穀口的陣中繞來繞去,蘇武帶了月昭緊隨其後。進了穀中,猶若春風拂麵,到處都是奇花異草,各種珍禽在穀內跑來跑去,瑾兒看到白狐,想要上去抓,去被白狐輕巧地避開了。一頭火狐看到宓洛,忙奔了過來,宓洛抱起他,笑了笑,輕輕地撫摸著它的皮毛,月昭看見宓洛的笑,頓時失了魂魄,怔怔地站在那裏。
瑾兒興奮地追著穀內的小動物,玩得不亦樂乎。在這裏逗留了幾日,瑾兒抱著火狐央求宓洛,想要帶這隻火狐離去,宓洛淡淡地說到:“它離開這裏會死的。”瑾兒隻得鬆開了手,淚眼汪汪地看著火狐,一步一回頭,跟著宓洛離開。
離開天山,宓洛又帶著瑾兒去了龜茲。瑾兒好奇地看著高大碧眼的胡人,還有妖媚的胡女,各色的人群在這裏聚集,像極了雲城。香甜的瓜果,美妙的舞蹈,瑾兒天天跟著月昭在外麵遊玩,漸漸地忘了穀中的白狐。
在這呆了三個月有餘,天氣漸漸回暖,路邊隱隱有了絲絲綠意,平鋪的綠草如同翠色的毯子,從山頂一直鋪到了山底。綠琴見她們回來,激動地熱淚盈眶。紫草姐妹驚訝地看著去了遮掩的宓洛和瑾兒,夫人太美了,比她們見過的任何人都美麗。一路上瑾兒興奮地跟她們講著在天山龜茲的種種經曆,聽得紫草姐妹和綠琴一臉的羨慕,幾個人商議著想要再去那裏,卻始終沒敢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