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翠袖人獨步 第1章漠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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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暗的沉,刺骨的寒風使人很難睜開雙眼,草原是一片蒼黃,黃的令人人覺得有點悲愴,絲毫沒有那種“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感覺。”牧民門坐在帳篷裏,閉著眼,聽著呼呼的風聲,詢思到,又快變天了吧。
一排黑線從天際邊快速的移動,近了,近了,隻覺得轟隆隆的一陣雷響,好象山地都在搖動。更近點,才看清楚是一群騎兵,風高高的揚起旗子,像是在示威,蒼勁的筆體顯示了主人不凡的身份,那是一個“汗”字。在草原上,隻有他才能配得起這部旗子吧。
猝然間,跑在最前麵的馬嘶鳴了幾聲,馬背上的人猛地拉緊韁繩,那匹大黑馬不甘心地停了下來。馬上的人一身戎裝,冷俊的麵龐沒有絲毫表情,幽深的眼睛冷冷的看向前方。不遠處的土丘旁,有一抹白色。他緩緩的策馬而行,原是一名女子。大黑馬在女子前麵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躍下馬,向那名女子身邊走去。雖然隻是一名女子,他還是謹慎地,暗暗地握緊了手中的寶劍。那女子側身躺在土丘旁,看不清麵容,隻見滿頭的青雲散散的落在背後,看似弱不禁風,卻周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探身想要一看究竟,後麵的侍衛欲出聲示警,卻被他的手勢製止了。隻見女子臉色蒼白,嘴角微有絲絲血跡,雙目緊閉,雖是這樣,他還是忍不住暗讚到,好一個絕色佳人。
“姑娘,姑娘”他輕輕叫了幾聲,似是不忍心,見佳人沒有反應,他皺了皺眉,隨即把手放在她的鼻翼下,還有微弱的氣息,又搭上了她的手腕,探視到她體內的氣息極為混亂,男子立刻麵色一沉,俯身抱起了佳人。後麵的侍衛趕忙上前,想要從他手中接過,卻被他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呐呐的縮回手去。男子返身躍上駿馬,緊緊的把她抱在胸前,又拿起一件狐裘披風,細心地把佳人裹起來,策馬揚鞭,快速的向北方絕塵而去。
“可汗歸來”,未見其影,便早有人大聲通報,守衛迅速的奔向城門。巨大的城門被緩緩的拉開,隻見騎兵雲湧而入,城內頓時熱鬧起來了。雲城的百姓奔走相互轉告。大汗,他們心目中的英雄,他們最景仰的人,他就是他們的天,他們偉大的王。
他,文卓可汗,耶律曜辰,是帝仁可汗的第三子,自幼聰明過人,七歲就能獨自射殺猛虎,其母閼氏,被譽為“雲城第一美女”,又是前左相之女,頗得可汗寵愛,所以自是很喜愛耶律曜辰,自小便為他請來雲城的第一智者,教授漢家兵法謀略,風俗禮儀。並親自教他騎射之術,帝仁可汗下旨將汗位傳給他,雖然遭到以右相為首的權臣諫言反對,卻仍然順利即位。自從帝仁二十五年,雲城遭敵人圍攻,他帶領五千精兵,打退了敵人的五萬大軍,並令敵人簽下永不侵犯的血書,自此,朝堂之上再無一人反對,都紛紛稱讚他的文韜武略,神武英明。自他繼承汗位以後,雲城人安局樂業,日益繁華,吸引了大批商人雲集。
純金打造的鳳塌,像開屏的孔雀,正中鑲著一枚碩大的紅寶石。金黃色的鳳型宮燈,叼著,顆顆圓潤飽滿的珍珠,擺在兩側。榻上之人,一身大紅的衣袍上繡著百鳥朝鳳,明豔的鳳冠耀的人睜不開眼。
“卑職叩見王後。”柳侍衛跪在地上,緊盯著光滑可鑒的地麵。
“平身,可汗歸來安好?”軟軟的聲音如同三月的春風,王後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之人。
柳侍衛沉思了一下,“稟王後,汗王在議事廳。”
“是嗎,許久不在,想是有很多事務需要處理,汗王龍體安好?”
“稟王後,汗王聖體無恙,王後盡可放心,屬下會誓死護衛汗王的安全。”柳侍衛遲疑了一下,未將汗王在黑崖遇險的事說出。
“沒什麼事了,你退下吧。”
“卑職遵命。”柳侍衛走了幾步,猶豫了一下,毅然走出了月韻宮。
巨大的龍柱,一根根靜靜守候在這座莊嚴的宮殿內。金黃的香爐,放在案頭,冉冉的熏香四下彌漫。再次抬首,四周似乎暗了許多。耶律曜辰放下手中的奏折,望了一眼天色,匆匆往西苑走去。
緋色的帷幔,隨著珠簾,緩緩飄動。火紅的炭火屋內烤的暖洋洋的。靜坐著的宮女,看見遠處走來的人,慌忙低頭跪了下來。“奴婢叩見汗王”
“免禮,都起來吧,她怎麼樣?”
“回汗王,她受了內傷,左臂有劍傷,隻是有些氣虛,恐得修養一陣,並無大礙。”王禦醫合上醫箱,恭敬地站在一旁。
耶律曜辰麵容一鬆,微微點頭,輕輕捏了捏錦被,“好生照顧著。”
“微臣遵命,回汗王,隻是她,她…。”王禦醫緊張地搓著雙手。
“怎麼了,出了何事?”耶律曜辰見禦醫有些為難地看著四周,吩咐道:“你們先退下吧。”
王禦醫見宮女退去,略一沉吟,“她懷孕了,不足月餘”。
“你說什麼”。汗王挑了挑眉頭,驚聲問到。
王禦醫一聽,忙跪倒在地,顫聲到,“稟汗王,她懷孕了,她…”
“本王知道了”按捺下心頭的疑問,看了看床上麵色蒼白的人兒,思索了片刻,“不要告訴任何人,一定要把她治好。”
“微臣遵命”
細細的凝視著女子絕美的容顏,怎麼會有人如此傷她,怎麼會有人下得了手,她究竟是誰?
落日的餘暉斜斜地映在院子內,鍍上了一層暈黃。婆娑的垂柳顧影自憐,怡然自得。
掌燈時分,汗王再次來過西苑。見屋內靜悄悄的,白瓷的碗中黑黑的藥汁仍冒著絲絲的熱氣,“她還沒有醒嗎?”
“回汗王,姑娘還未醒來。”婢女綠琴低聲答到。
“好生伺候著”
夜色如墨,微微有些涼。
月韻宮內,王後端莊地坐於一旁,欣喜地看著他,她英俊的夫君,她遠離異鄉唯一的依靠。一個多月未見,想不到竟是如此地惹人相思。細細的說著宮裏的瑣事,見他隻是閉目斜依在榻上,並未聽了進去,忙點頭示意立於一旁的宮女,將小王子抱了過來。
“父王,父王”,軟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耶律曜辰睜開眼睛,看著那稚氣的麵龐,一把抱起了他,“我的小勇士,可想父王?”
“想,我要柳叔叔教我騎馬,我要跟父王去打獵,保護父王。”小王子昂著頭,興奮的說到。
“好,有誌氣,不愧是我的兒子。”耶律曜辰說著,剛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早朝過後,擱下那厚厚的公文,出了書房。陽光明媚而不灼熱,踩著那淺淺的暖暖的光,聞著那優雅的花香,頓覺神清氣爽。
耶律曜辰跨進那素雅的園子,見到婢女垂首小心翼翼地立在一旁,冷了臉色。大步跨進屋內,床上的人依舊未醒,抓起床邊的瓷碗,恨恨的摔在地上,“禦醫呢,禦醫呢?”
屋外,王禦醫一路小跑過來,來不及擦拭汗珠,忙跪倒在地上。
“不是小傷嗎,為何還未醒?”耶律曜辰微微有些惱怒。
“這,這,微臣也不知,按理姑娘的身體應無大礙,沒醒來,這微臣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不願意醒來…”,王禦醫低低地應到。
“不願意醒,可是為何?什麼事使你不願醒來?”汗王望著床上靜靜躺著的人兒,歎了口氣,轉身怒到“你們都給我小心地候著,她一日未醒,就全在這裏給我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