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節   你不光是戰士,更是你母親的兒子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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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到了師部蔣輝先是換下了衣服,又在師長和師裏的一幫高級軍官陪同之下吃了一個飽飯,師長和師裏的一幫子幹部本想把蔣輝給灌醉的,可是在師政委陸平和政治部毛主任的握旋之下,隻讓蔣輝喝了兩杯就算了,吃過飯後蔣輝洗了一個澡,回到了團裏,一進團裏就又被一幹子戰友給拋到了半空之中,又是一出熱鬧的歡迎場麵,整了蔣輝一個七葷八素,晚餐的時候一連又舉行了一個慶賀會餐,王肖京也參加了,並且破例讓兵們放縱一回,派人去不遠處的鎮上買了許多的白酒,除了有值勤任務的班外,其他的兵都上了酒桌。
    當時的場麵那就是一個字!爽!為什麼這麼說呢,頭一開始大家還有一定的理智,官是官樣,兵是兵樣,敬酒什麼的還都可以,可是到了後來,就不是那個樣子了,你敬我,我敬你的,酒一喝高了,就亂了,勾肩搭背,酒話連天,吹牛的、胡侃的、亂談的、罵娘的都出來了,髒話、醉話、胡話都出來了,也不分是官還是兵了,現在兵們的眼中就隻有兩個字“兄弟”,敬酒走到一起,還沒看清是那一個呢先喝一杯再說,管他娘的,可算是喝了一個夠爽,後來也不知道是那一個兵說了一句,“我敬那些犧牲了的戰友們。”
    這一句話不要緊,幾乎是一個導火索,兵們又都哭了起來,尤其是想起那些沒有能回來的戰友們,這些兵們心裏就難受,酒杯中的酒都灑在了地上,整個酒場立馬變了一個模樣,一個個的光在那裏摸眼淚了。
    還好,團政委相永軍趕來了,他聽通信員說團長現在正在一連喝酒,就知道這回他不喝高是不算完的,就趕了過來,當他一進食堂大門,就看到兵們的樣子,也不盡的心中堵了起來,他沒有去打擾這些兵們,而是由著他們喝吧。
    直到第二天,這些兵們才回過神來,昨天實在是鬧得太大了,沒有費話,收拾收拾,該幹嘛就幹嘛去。
    上午的時候,馬洪叫蔣輝到連部,帶著蔣輝就走,蔣輝問去那裏,馬洪說去師部,蔣輝吃了一驚,幹啥,馬洪解釋說去了就知道了。
    可是到了師部,隻有師政委陸平在那裏值班,師長葉文傑下去檢查工作去了。
    “政委好!”兩個人同時向著陸平敬禮道
    “馬連長,小蔣,來來!坐!”陸平讓座道。
    兩個人坐下了。
    “小蔣,叫你來你們連長沒有和你說是什麼事情吧。”陸平說道。
    蔣輝站起來“報告政委,沒有。”
    “坐坐!好了,也不和你多說了,昨天在軍部我也說了破例讓你給家裏打個電話,報一聲平安。”陸平說道。
    蔣輝一聽愣了,“政委,不是說戰區,不讓我們和家裏聯係的嗎,怎麼又…………”
    “嗬嗬!你是破例呀,實話說這一次我們大家都認為你已經犧牲了,就通知了地方武裝部,武裝部又通知了你的家裏人,聽說你母親當聽到你犧牲的消息後,當時就暈了過去,這一次,我們想還是讓你來給你的母親親自報一聲平安的好,免得你母親不相信。”陸平說道。
    提到母親,蔣輝的眼睛一紅,尢其是聽到母親在聽到他犧牲後當場就暈了過去時,他的心就猛的一哆嗦。
    蔣輝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是他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說道,“謝謝政委。”
    陸平笑了一笑,“小蔣,破例是破例,但是你也知道咱們的規定和紀律,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能說,明白嗎?隻報平安,不說別的。”
    蔣輝點點頭意思是明白。
    陸平把蔣輝和馬洪帶到後麵的一個房間,這裏可能是一個小會議室,但是桌子上麵有一部電話。
    “去吧,播號吧。”陸平微笑著對著蔣輝說道。
    看著電話,蔣輝有些緊張,離家已經一年多了,實話說說不想家,那是撒謊,不是真話,不想家,誰不想家,不想家那就不是人了,不是一個血性漢子了,蔣輝其實早就想給家裏打個電話了,但是自從到了南疆這半年的時間了,除了隻通了一封信,就不能再聯係什麼了,因為上麵對戰區的事情很保密,就算是家裏人也不能說,連自己在那裏也不能說,當過兵的同誌都知道部隊裏的保密規定是很嚴的,蔣輝是多麼的想給家裏打個電話報一個平安啊,可是當他麵對電話的時候,他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知道電話一接通就能聽到母親的父親的聲音,就能感受到家裏的氣氛,但是他卻在這個時候旁皇了,不知所措了。
    “政委,我不打了,還是讓地方武裝部來通知我的家裏吧。”蔣輝認真的說道。
    馬洪聽到蔣輝的話吃了一驚,“你小子是不是昨天喝的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抽得他媽什麼風!”
    “連長!我……我想好,還是不要和家裏說話了吧,大家都沒有和家裏通過話,我…………卻這不合適。”蔣輝說道。
    陸平笑了一笑,走上前來,一隻手拍在的蔣輝的肩膀上,“小蔣,你不用怕,這是我允許的,這不,我把馬連長叫來現場什麼意思,是不是,你還不明白嗎?再說了你是英雄,你是我們的功臣,是特級戰鬥英雄,是全解放軍中唯一一個還活著的特級戰鬥英雄,你不是在這裏搞特權,搞特殊,也不是在這裏擺資格,而是你有這個資格,你有給家裏報平安的權利,因為我們某些部門工作的倉促,使得地方武裝部匆匆的就通知了你的家人,你的家人怎麼傷心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的母親和父親現在一定很傷心,在這個時候,我們地方武裝部的同誌又突然對他們說他們的兒子並沒有犧牲,又活著回來了,他們會相信嗎?是不是,為了你的家人,你也要打這個電話,你要記得你不光是祖國的戰士,更是你媽媽的兒子。”
    陸平的話說到蔣輝的心坎上去了,蔣輝點點頭,走向了電話機,拿起話筒來播號,播號的手指在顫抖,是緊張,是急切,也是渴望。
    電話通了,“喂!…………誰呀?”一個極為嘶啞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蔣輝聽出這是母親王愛林的聲音,母親的聲嗓音因為長時間的哭泣已經變得十分的嘶啞,蔣輝的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政委和連長都在自己的身旁,他想強壓住不讓眼淚流出來,可是他發現這時他無論怎麼做都是徒勞的,因為他怎麼壓也壓不住眼中的眼淚,淚水一個勁的向外冒,蔣輝張了張嘴想叫一聲“媽媽”,可是他的嘴張了幾次都沒有發出聲來,眼淚卻止也止不住的向下流。
    “誰呀?”母親的聲音又一次從電話那頭傳來。
    “媽媽!…………”蔣輝終於如同叫喊聲一般的叫出了媽媽兩個字,然後就如同許久沒有見到母親的孩子一下子撲到了媽媽的懷裏一樣,放聲大哭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王愛林聽到了兒子的聲音,頓時呆了。
    回應蔣輝的哭泣,哭泣,是喜極而泣,也是為了希望而哭泣。
    蔣輝連著哭了三分鍾,才止住哭聲,用抽咽的聲音,向母親報平安。
    陸平搖了搖頭,心中想道,“這還隻是一個孩子呀,隻是一個離開了媽媽的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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