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節   回國的路(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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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大批的Y軍搜索隊過去的時候,戰士們也紛紛的從河裏跳了上來,擰打著身上的河水和那些該死的吸血螞蟥。張洪生鬆了一口氣,太懸了,還好河北岸沒有敵人的搜索隊,要不然一排就要玩完在這裏了。
    "排長!看來敵人是向著南麵去了。"蔣輝一指著一棵橫倒的樹幹上幾個零亂的泥鞋印子,還好這地下滿是腐落草葉,要不然以一排這些人下到河裏的痕跡就要敗露了。
    "嗯!"張洪生點了點頭,"看來河南岸是他們的又一個包圍圈。幸好沒有和他們硬拚,要不然咱們可都得光榮在這裏了。"
    可下麵怎麼過河呢,水流很湍急得根本就無法直接穿過去,最好有一條河這邊係到河那邊的繩索,這樣戰士們抓著繩子就可以過去了,可是問題是由於繩索都在突圍的時候丟掉了,現在根本就沒有能係到河那頭的東西。
    不過這也難不倒同誌們,張洪生又是在蔣輝的建議下,讓大家把上衣和下衣都脫下來,一件一件的係成繩索,這樣隻要找兩個水性的人帶著繩頭遊到河那頭把繩頭係到河那頭的一棵樹上就行了,就算是在河裏被衝跑了也能再給拉回來,可是問題很快就來了,張洪生用眼睛測算了一下,一班的人把衣服全脫了也夠不到河那邊的長度,如果把他和馬洪的衣服也脫下來的話,還能勉強的係到河那邊的一棵樹上。無奈之下,張洪生、馬洪也隻有扒下自己的衣服係了上去。
    一切做好準備後,劉天看到蔣輝這一戰中一直都衝殺在了最前麵,就搶過繩子的最前頭係到了自己的腰裏,把蔣輝給係到了中間,劉天和蔣輝兩個人就遊進了河裏,還好這河水看似湍急得很,可是真到了水裏隻要用力向上遊還能穩得住,漸漸的兩個就遊到了河的北岸,很順利的就把這些由衣服係成的繩索給係到了樹幹上。
    然後戰士們一個接一個的過河,由於繩索是衣服係起來的,所以栽重量不大,為了安全起見張洪生讓大家一次隻能過去三個人,馬洪由張洪生親自背著,程雪青在後麵招應著,最後過河的是張大海和閔和兩個人,可是張大海一頭就紮起了河裏,閔和正在學著張大海的樣子也跳進河裏,這時,就聽到張洪生在河對岸破口大罵張大海。“娘的!你個張大海!不要衣服了,媽的!把繩子解開再遊過來呀,想讓老子們光著腚回國呀!…………”
    過河後,大家都累的倦的,餓的到了極點,正好這時程雪青發現了一個蛇洞,裏麵的還有一些半大不小的小蛇,他和張大海還有劉天三個人,一陣子的忙活才把這一洞的蛇給解決了,不敢升火做飯,怕燒起的煙霧把Y軍給引來,就隻能是剝了皮生吃蛇肉,其實蛇肉也不多,每個人也就是能吃上幾口罷了,大家都強頂著惡心,吃下了血淋淋的蛇肉,從昨天早晨一直戰鬥到這個時候,大家夥都一直沒有吃東西,也沒有休息,當真是餓到了極點。
    戰士們又行進了一天的時間,路上也遇到了幾夥敵人的搜索隊,但是都讓一排給躲了過去,倒不是敵人笨,而是一排現在隻餘下這麼幾個人,相對來說目標小了許多,小部隊與大部隊的區別就在於目標小,隻要馬上轉移就會躲開敵人的搜索,冒密的叢林給了一排很好的掩護,試想一下,如果這裏不叢林而是沙漠荒原,想都不用想,他們早就讓敵人給幹掉了。
    時值傍晚的時候,張洪生感覺到周圍沒有什麼情況,於是就找了一個可以觀察到附過情況的山崗,放出哨兵警戒,讓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實在是太累了,腳都抬不起來了,身上的衣服本來就沒有幹,而在這潮濕的叢林裏則是半分也別想幹,捂在人身上難受極了,又來不能脫下來,要不然蚊子和螞蟥會把人也給吃了的,可是大家也累到了極點,也不管餓不餓難受不難受了,一頭倒在地上就大睡了起來。
    野戰醫院裏開進來了一輛軍用吉普車,幾個幹部把一個滿臉流血的胖軍官給抬了下來。
    “快!快!……叫大夫來!”一個幹部進門就喊,醫院裏的護士一看馬上就站了起來,立即叫大夫又幫著幹部們將這個傷員給送進了急救室,大夫一看是一個大校不敢怠慢馬上急救,大夫在檢查傷者的傷口時,眉毛頓時擰成了一個“川”字,“這是打仗受的傷嗎?”
    隨行的幹部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這個傷員正是被王肖京給揍的半死的李成宜,大夫見幹部支支吾吾的不說,也就不再問了,這是重拳打出來的傷口呀,臉都變了型了,鼻梁子塌了進去,左臉骨也被打塌了,門牙隻餘下一顆了,兩隻眼睛差不多腫得都成了條縫,這是什麼人打得呀,這麼狠。
    這時門外突然之間闖進來一個少校軍官,這個人正是一營長閆為民。
    “大夫!大夫!我們的一個傷員發高燒,他的傷口感染了!”閆為民對著大夫說道。
    護士一看有個軍官闖了進來,馬上就要把他給趕出去,“你先出去,沒看到正在救人嗎!”
    “大夫!……”閆為民正在說什麼,突然他看到了躺在急救床上的李成宜,“咦!這不是李主任麼!”
    “行了!你快點出去,不要影響我們救人,一會兒會有忙完的大夫去開藥單輸液的。”護士把閆為民給攆出了門外。
    被攆出來的閆為民正在納悶,怎麼李主任成了這個樣子,很明顯是被人給揍的,正巧在門外的一個軍情報處的幹部和閆為民認識。
    “我說老張!你怎麼來了?”閆為民問道。
    “老閆呀!嗨就別提了,還不是你們團長。”老張說道。
    “我們團長!我們團長怎麼了?”閆為民驚奇的問道。
    “我們情報處的李處長就是被你們王大團長給揍得,這不正躺在裏麵呢。”老張說道。
    閆為民的嘴都合不上了,“什麼!?我們團長把李處長給打了。”閆為民說道。
    “對呀!你們團長那手真是黑呀,上來就是一拳,李處長都沒有還手的餘地,光是挨揍了,到底是野戰軍的呀,我看這…………”老張講了起來。
    怪不得剛才在團部看到團長開著車怒氣衝衝的就走了,政委和參謀長攆都攆不上,急急忙忙的開著車也攆了上去,聽到這裏閆為民不由的輕笑了一下,哼!這個家夥真不經打,要是換了我是團長,反正打也是打了,我就一拳先打他的門頭,幹他一個腦震蕩,最好癡呆了,媽的這種人活該。
    一排這一睡就過去了三個小時,後半個小時,輪到蔣輝放哨了,蔣輝搓了搓自己睡醒之後的眼睛爬上了樹,感覺到還是倦意朧朧,太累了,根本就沒有休息過來,大家都知道人旦勞累之後,不休息還能支撐一會兒,可是一旦躺下休息,很需要休息和很長一段時間,如果休息不夠,比不休息還要累,蔣輝無疑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可是蔣輝還是強打起自己的精神觀察著附近,這是大家夥的安全馬虎不得。實話說蔣輝剛才在睡著後做了惡夢,他看到了犧牲了的戰友們,劉飛的犧牲,古代言的絕別,被炮火給炸得血肉橫飛的戰友們,小李他們三個傷員最後的話,尤其是他親手打死的兩個二班的戰友,在夢中就像是又發生了一邊,淚淚在目,想到這時蔣輝的心裏就一陣陣的難受,在戰場上沒有被敵人給打死,卻隻能死在自己人的手裏,可是除了這樣做,又能怎麼樣呢,不打死他們,難道就這樣的看著他們痛死,或是被Y軍發現活活的折磨致死嗎?不!這絕對不是蔣輝想看到的,想到這裏蔣輝的耳邊又響起了那兩個戰士的慘叫聲,蔣輝不是一個嗜血如命的人,當張洪生讓他朝著自己的戰友開槍時,他的手竟然抖了起來,他下不了手,可是他還是扣動了搬機,戰爭是殘酷的,戰火是無情的,隻經曆過一天的戰鬥,自己所在的一排就已經消失了那麼多熟悉的麵孔,而這些麵孔都很年輕,還有就是劉飛班長的犧牲,實話說蔣輝在此之前並不喜歡劉飛班長,在新兵連時,劉飛在新兵連時沒少為難了新兵們,有時蔣輝還在心裏憎惡劉飛,對於將劉飛調離一班他還很高興,劉飛班長這個人做作,好大喜功,愛表現,典型的一副小人嘴臉加小肚雞腸,可是當他見到劉飛班長大吼著衝向敵人所在的山崗時,他的眼睛卻濕潤了,這種感動和敬佩是發自內心的,以前的劉飛班長的形像在蔣輝的心裏徹底的改變了,隻有經曆了生與死的考驗才能知道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劉飛無疑是一個合格的軍人,一個合格的班長,雖然他的身上有著那麼多的毛病但是和這種大無畏的精神所比,顯得是那麼的眇小。而那些女兵們的死也太讓人心痛了,尤其是見到她們被Y南小鬼子給折磨成了“海豹人”的慘狀,想起她們那淒慘的樣子,蔣輝就感覺到一陣的惋惜和惡心,這是人做出來的嗎!太殘酷了,而蔣輝將手雷遞給林正美的那一瞬間,蔣輝他自己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了,就鬼使被差一般的遞了過去,也許是蔣輝也不想再看著她們受折磨了吧,死亡對於她們來說是一種解脫。對著受重傷的戰友開槍,給女兵們遞上自殺用的手雷,自己這些到底做的對不對,蔣輝的心裏很複雜,很矛盾,蔣輝陷入了苦苦的思索。
    就在蔣輝的心裏在苦苦思索的時候,一支Y軍的搜索他正在向著一排的休息地搜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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