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節 斷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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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鐵血一連的處境可以說是孤軍奮戰了,一連所持有的五部電台和步話機都在地雷的爆炸中被炸壞了,隨後經過檢查這五部電台沒有一部還能夠修好的,這樣一來一連與團的聯係就全算部的中斷了,在這冒密的叢從之中,沒有了上級的指揮會是什麼情況,下麵還會碰到什麼樣的戰鬥,戰士們的心裏都沒有了底。
馬洪坐在一個棵大樹之下,低著頭,臉發黑的像個鍋底,坐在那裏一言不發,這時孔建國走了過來。
“老馬,你看現在的情況,與先前不同了,到底下麵怎麼辦,你可得拿個主意呀。”孔建國說道,說到這裏,孔建國看了一看馬洪的臉,還是那樣的黑,其實都是硝煙給熏的,“要不咱們現在就撤回去,和團部現在反正也聯係不上,要是撤回去的話,戰士們都不會有危險。”孔建國的話聲是越說越小。孔建國也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其實他在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想參加這次危險的任務,但是沒有辦法,師裏點名非得要一連去執行,自己又是連裏的指導員,不去怎麼能行呢,可是在路上他又不能說什麼,就隻好跟著來了,這一下電台被地雷給炸毀了,與團部失去了聯係,這時正好可以建議回去了,孔建國對馬洪說這些話時,當然也是為了戰士們著想,必竟再向前走會發生什麼事情,接下來的戰鬥是什麼樣,還能不能活著回去嗎,被俘的那些女兵是不是能夠營救回來,這一係列的問題都是一個未知數。
馬洪還是沒有說話,他還是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出神。對孔建國說的話,他似乎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但又好像聽進去了,因為他的身體在聽到“撤回去”這三個字時,震動了一下。
這時,張洪生走了過來,“連長,咱們犧牲了的戰士屍體怎麼處理,是派人送回國呢,還是怎麼辦?”張洪生請示道。
但是,馬洪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還是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的出神,對張洪生的話到底聽進去沒有聽進去,誰也不知道,張洪生看到連長這個樣子,知道連長現在在想事情,就沒有再說話,而是選擇站在那裏不動。
“老馬你是軍事主官,關鍵可是要看你的了,這個時候,全連戰士們的生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了。”孔建國又繼續的說道,他感覺他剛才的話很有吸引力,可能馬洪已經動心了。
孔建國的話音剛落,隻見馬洪慢慢的站了起來,眼睛當中也不是向先前那樣的無神了,臉上的臉色也沒有剛才的那麼黑了,雖然他的臉本來就夠黑的。
“媽了個B的!活著幹!死了算!”馬洪大叫道,“下命令!全連向前進!目標斷崖!”馬洪大叫道。
聽到馬洪的這個決定,孔建國當時就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馬洪考慮了半天,結果竟然是做出了這麼一個決定,孔建國的嘴現在是張的大大的。
馬洪看了一看孔建國的表情後,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接著用一種很平靜的口氣說道,“我們這次來Y南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營救我們自己的女兵,救我們的姐妹,救我們的同袍,不能因為失去了和上級的聯係就放棄了,這樣做是不負責任的,就算是沒有上級的命令咱們也要去營救她們,就更不用說失去聯係這個小事情了,全連出發繼續前進,我早就想和小鬼子們好好的打一仗了,正好,沒有了上級的指揮就看咱們的了,我還真想好好的賭一賭。”馬洪的越說,他的語氣中輕鬆的意思越重。
“你瘋了,你這是開玩笑,拿著全連戰士們的生命開玩笑,你真得瘋了,你這是在賭博呀!你知道嗎?!”孔建國吼道。
“嗬嗬!我不會去賭博,也不想去賭博,更不會拿著全連弟兄們的生命去賭博,我隻是在盡一個解放軍軍人的責任,換句話說,即使咱們的聯絡沒有和團部中斷,那麼團部會讓咱們這樣不打一仗就撤回去嗎!再者說了你就知道團部會讓咱們在失去聯絡的情況之下擅自撤退回國嗎?我想不會吧,費了那麼大勁搞來的情報,會這樣就浪費了,是不是!不是就給我前進,走到斷崖,打下他來,把那些女兵都營救回來,如果真是要上軍事法庭的話,那麼到時我上,沒有你什麼事,你還是做你的指導員!”馬洪冷冷的瞪著孔建國說道,他的每一句話就像是鋼刺一樣的刺向孔建國。
孔建國聽著馬洪話,心裏很不舒服,他的目光故意的不和馬洪的目光相交。
看到孔建國不再說話了,馬洪也沒有說什麼。
“出發!!!”馬洪大聲的叫道,戰士們在聽到他的話後,都紛紛的站了起來準備前進。
這時,張洪生帶著李牧來了,還沒有等他們張嘴,馬洪就搶先說話了。
“那些犧牲了的戰士屍體怎麼處理是嗎?”馬洪問道,兩個人都是一愣,張洪生這才明白,原來馬洪當時並不是沒有聽進去他所說的話。
馬洪長歎了一口氣道,“先找個地方把他們給埋了吧,本來咱們都是應該讓他們的屍體回國的,可是現在不行呀,咱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帶著他們的屍體是一個累贅。”說完馬洪的臉上一股失落的神態湧上了馬洪的臉。
“處處青山埋忠骨,何必馬革裹屍還。”在一邊收拾裝備的蔣輝說道,他也是一句無心的話。
馬洪看了一看蔣輝,笑了一笑,說得對呀,死那兒都一樣,那兒的黃土不埋人啊!
一連的戰士們在埋好四位犧牲了的戰友後又很快得進入到急行軍的狀態之中,下麵的路還算好走一些,因為雷區走過去了,一連又進入到了叢林之中,隻是與先前經過的叢林不同的是,這裏的叢林沒有那麼密了。阻礙少了,當然行軍的速度也就加快了。
就在一連出發後的第三天下午,他們走到了他們的目的地---斷崖。
這是一座坐落於群山之中的懸崖,從懸崖的地型就不難看出這裏的雨水非常的多,因為斷崖就是被大水給衝成的,這種地型也就隻有雨水才能衝刷的出來,斷崖的周圍都是冒密的叢林,隻有一條土路連接著與外部的聯係,Y軍的軍營就處於這個斷崖的半山腰和山腳下,在軍營的前麵有一條小河,但是現在小河中的水還不是很多,隻能沒過人的小腿,吉普車開的快一點兒也能夠過去,此時還沒有到雨季,要是到裏時,那麼這條小河漲滿了水,水深可就有兩人之高了,河麵也會擴大近一倍,聯係土路與軍營的路是一個石橋,但是隻能讓兩個人並排過去,非常的窄。
Y軍的軍營就在小河的另一麵,在斷崖的最底下是Y軍的軍營區,有槍械庫,有營房、有碉堡,但是都是竹樓和茅屋的建築,在軍營的門前還有有兩個竹樓了望塔,上麵架有機槍。在下麵還有重機槍和沙袋工事,還有直瞄炮,可以看出這裏絕對的是一個具高臨下、易守難攻的地方。再看斷崖的崖壁上,這裏也是一個很有麵積的地方,上麵有一些茅屋似的建築,但是時不時的也有Y軍的士兵從那裏走過,軍部給的情報讓人判斷那些被Y軍俘去的女兵就是被關押在這裏的。
就在斷崖的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幾個身穿迷彩服沒有戴軍銜的Z國軍人正蹲在樹叢之中用望遠鏡向Y軍的軍營觀察著,這個位置可以說對於觀察Y軍的軍營著實的是一個好地方,什麼都看的真真的。
“媽了個B的!真他媽的犢子玩意!”馬洪從望遠鏡觀察著Y軍軍營的情況,不由的罵了起來。
“連長!我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兩個排的守軍。”張洪生說道。馬洪並沒有理會張洪生,而是緊鎖著眉頭,繼續的看著Y軍軍營,當然,馬洪並不是一個沒心的人,他也在想辦法,看Y軍這陣勢,別說吃掉守兵了,就算是把全連都扔到河裏,也未必能打得過小河。當然用炮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可是這裏不是有後勤的大部隊,而是執行特殊任務的一個連,沒有重炮的支援,就連迫擊炮也不過隻有六門而已,這還是馬洪強要求戰士們帶的,在叢林裏行軍每向前走一步都要付出許多的力氣,節省力氣是最大的注意事項,身上背著一個重重的迫擊炮炮管,你認為是好受的呀,另外一連現在還有四支40式火箭筒,可是這些武器就是炮彈少點,迫擊炮彈隻有不到二十發,火箭彈也不過隻有十幾發,根本就不夠把河灘上的Y軍給打完的,就更不用說全方位覆蓋了,可是都到了根前兒了,不打不就白來了,又和團部聯係不上,怎麼請示團部呢,眼下用這些現有的武器能成功的營救出那些被俘的女兵嗎?怎麼用才能發揮更好的效果呢?馬洪的心裏現在充滿了問號。
“老馬,看來軍情報處給咱們的情報有誤呀!這個Y軍的軍營,不是隻有兩個排的守軍,而是整整一個營呀,還是一個加強營,你看,我感覺這裏很可能是一個Y軍的團部。”孔建國說道,“再看他們的建築物,也不是剛剛建成的,而是有了一段時間了,他們有後勤有支援,有聯係,我們打不過去的,即使我們打過去了,成功的營救出了那些被俘的女兵,那麼從附近圍過來的Y軍也會把咱們給包圍的,到時候,咱們誰都撤不出去。”孔建國說道,他的語氣當中有著一絲的懼怕之情。
“不怕,我再想一想,常兵!媽了個B的!你小子又死那裏去了,把地圖給老子拿來!”馬洪叫著,但是常兵沒有出現。馬洪這才想起來,原來常兵在山下和連裏在一起呢,上山來的人隻有他們三個軍官和一班,一班是上山做為先頭搜索隊上來的,在馬洪他們三個人到來之前,一班的戰士們早已經把這個小小的山頭給搜了一邊了。
“蔣輝你去下山,把公文袋從常兵那裏拿來給老子!”馬洪指示著離他最近的蔣輝說道。
“是!”蔣輝轉身下山去了。常兵在地雷爆炸時被飛起的地雷片給削了一下,雖然傷不重,但是在這悶熱的叢林之中,傷口是極為容易感染的,要是保護不好的話,會很麻煩的,軍醫李牧在給常兵包紮上藥後,就讓常兵休息,盡量的不要出汗,不要讓汗水濕到傷口,因此,常兵除了和連隊行軍外,其他的地方是不能再去了,跑前跑後的文書工作也隻能休息一下了。
時間不多,蔣輝就從山下回來了,馬洪立刻打開地圖來看,他半蹲在地上,孔建國和張洪生也都圍了過來。
馬洪飛快的在地圖上標出了他能觀察到的Y軍軍事工事,火力點和直瞄炮位置,還有重機槍的位置一閱無易,馬洪在標畫的同時在自己的心裏也在想,如果現在要是有一個炮兵營那該有多好呐,炮彈再管夠,那絕對叫這幫子孫子全都上天,就像坐飛機。可是現實中確隻有那麼點的炮火。
“看來咱們真讓軍部情報處的那些家夥們給騙了,媽了個B的!竟然有一個營的Y軍在這裏。”馬洪在標完後,看了一看地圖又罵了起來。
“老馬,咱們隻有一個連的人,百十個,可是敵人呢,一個營呀,幾百人,再加一個團部,再說了他們的地型很好,火力配置很得當,可我們有什麼?我們隻有幾門迫擊炮和火箭炮,我們要是打過去的話,看到那片開闊地了嗎?”孔建國一指在小河北岸的那一片石子開闊地,那一片開闊地是小河的漲水時的河床,孔建國激動的說道,“那裏就是我們的葬身之地,我們要是想打過去,就必須衝過這片開闊地,可是Y軍呢,對麵的Y軍會用槍把我們當靶子一樣的打,同誌!我們的戰士也是人呀!”
“可是我們的任務呢,現在又沒有辦法和團部取得聯係,我們在沒有得到團部的明確命令前,我們就得按照團部的命令來做。”馬洪急道。
“可是那不是團部不了解現在咱們連的情況嗎!要是知道你能確定團部會做出什麼們的命令呢!現在趁著Y軍沒有發現咱們還是撤回去的好!”孔建國也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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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進入到了爭吵的地步,這還是兩個人在搭夥計後的第一次爭吵,其他的人也都不敢插嘴,因為這必竟是兩個主官的意見爭論。
“你小子想當逃兵嗎!孔建國,媽裏個B的!老子還真他媽的沒看出來你個犢子玩意還有這個熊樣子!”馬洪罵道。
“你罵誰!你他媽的把嘴給我放幹淨點兒!你他媽的才是逃兵呐!媽的!光你個東北孫子會罵人!”孔建國也回應的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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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說著說著就罵了起來。其他的幾個人聽著聽著也站不住了,都勸了起來,但是怎麼勸呢,一個是連長一個是指導員,一個為了團部的命令主戰,一個為了戰士們的生命主撤,怎麼說呢,眼看兩個主官就要動手打起來了,幾個人連忙衝上去把他們兩個給拉開了。
“那你說你能有一個什麼樣的好辦法打過去,你說呀,你要是能想出一個好的辦法我就聽你的。”被程雪青和張大海拉到一邊去的孔建國說道。
“好!老子就給你個犢子玩意想出來一個辦法,我想……我想!”被張洪生和蔣輝拉到一邊的馬洪也毫不示弱的回應道。
經過其他幾個人的一番拉扯,勸說,兩個人這才住了嘴,分開坐到一邊生氣去了。
張洪生走到馬洪跟前兒,看著坐在地上的馬洪,張了張自己的嘴,但是沒有說話,他停了一停。
“有什麼話說吧。”馬洪抬頭看了一看欲言又止的張洪生說道。
“連長,這話我本來不想說的,可是現在的情況不是一般的情況,全連的戰士們在這裏停著,這裏是Y南人的腹地呀,要是久托不絕的話,那麼多一點時間,我們就多一分危險,到底是戰還是撤你要有個主意,撤,說走咱就能走,打,到底如何去打,怎麼去打,也要想一個好的辦法,最起碼不能讓戰士們去給Y軍當靶子呀!”張洪生在停頓了一下說道。
“你說的話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清楚。”馬洪無奈的說道,現在馬洪心裏十分的矛盾,對於到底是打還是撤他的心中也沒有一個正確的決定,他之所以要主戰,還是因為命令下來了,現在又和團部聯係不上,現在的Y軍守兵又不是和軍情報處送來的一樣,存在著十分大的誤差。
“要是戰,你有什麼好法子嗎?!”馬洪盯著張洪生問道。
“這個……我,連長……沒有。”張洪生回答道,他的最後“沒有”這兩個字幾乎是聲音小的讓人聽不到。
馬洪不再盯著張洪生看了,他歎了一口氣,還是決定撤回吧,馬洪終於下定了撤回的決心,沒有好的辦法,就這樣以一連現在的劣勢去攻擊有著絕對優勢的敵人,無疑是讓戰士們去送死,這樣做馬洪也無奈得很,如果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之下就撤回去,那麼也說不定他和孔建國都要上軍事法庭,但管不了那麼多了,不能讓戰士們白白的去送死,對於這一點就算是上軍事法庭他馬洪也無所謂。
“連長,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馬洪正在愁眉不展的苦著臉,此時也正是他下定決心要撤回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的耳邊響起,馬洪聽到後身子當時就一震,他抬頭一看,這個人正是一班的戰士---蔣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