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節 鮮血與生命(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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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炸藥包的爆炸黃曉的心裏不由的失望了起來。和他一起出來的兩個士兵一個被敵人給打死,一個被震暈,而自己又被敵人給打傷不能行動,活著的兩個人都失去的作戰的能力,但是黃曉在心裏還是不懇罷休,他要用他自己最後的力量向敵人發起最後的攻擊,要用他的鮮血和生命來完成任務。
黃曉的那個炸藥包就在他的手邊,他忍著腿上傳來的陣陣巨痛,托著炸藥包,一點兒一點兒得向馬洪他們所處的戰壕靠近,三十五米,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十五米!近了!因為黃曉的腿被蔣輝給打中,不能站立起來把炸藥包扔進戰壕,隻能一點點的接近戰壕等到了一定的距離後再把炸藥包扔進戰壕。
十米!到了!黃曉在距離馬洪所在戰壕處十米遠的地方突然站了起來,他拉開了炸藥包的引信!就在他要將拉開引信的炸藥包扔進戰壕的那一刹那,他的身體就像是被定在了那裏一樣,黃曉那舉著炸藥包的也手停在了半空中,炸藥包引信上的導火線還在“卟卟!”的冒著青煙,黃曉沒有把炸藥包給扔進戰壕,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對這個世界的不舍,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黃曉被他手中炸藥包的爆炸給撕碎成了若幹塊,揚揚灑灑的落到了地上。
黃曉為什麼在眼看就要成功的關鍵時候,停下來呢,原因很簡單,他被子彈打中了,不是一顆子彈,而是兩顆子彈,也不是從一把槍裏打出來的,而是從兩把槍裏打出來的,打入黃曉身體的子彈一顆是從伏在草叢裏的蔣輝的槍中射出來的,另一顆子彈是從剛剛在戰壕裏帶著劉飛衝出來的一排長張洪生的槍裏射出來的,兩發子彈同時打中站立起來的黃曉,每一槍打中的都是要害,蔣輝的那一顆擊中了黃曉的頭部,子彈從後腦擊入,從前額穿出,一團血霧迸起,張洪生的那一顆子彈則是直接打入了黃曉的心髒,有如桃形的心髒一下子被快速飛行的子彈打了個爆碎,而子彈並沒有停下來,則是從黃曉的後背上穿出,一團血霧迸起。兩槍槍槍要害,黃曉當場死亡。
爬在草叢中的鄭共也看到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但是他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黃曉他們三個人被敵人給射殺,成為敵人的獵物,他的心在痛,心在滴血,可是更讓鄭共頭痛的是,草叢北邊的Z國軍隊此時就像是發了瘋似的在向他們開火,射過來的子彈就像是潑過來的水一樣,要不是有草叢的遮擋恐怕鄭共早就被打成了馬蜂窩了。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即然沒有達到作戰的目的,隻能馬上撤回去了,要不然大家誰都別想回去。”想到這裏,鄭共看了一看還跟在他後麵的三個Y軍士兵,其中還有一個是傷員。鄭共很清楚他們目前的處境,但是要撤回去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自己帶著人一撤,對麵的Z國軍隊肯定會壓上來,那時誰都跑不了,這個時候,就必須要留下一到兩個人掩護他們撤退。
“連長他們的火力很猛,你們撤吧,我留下來掩護你們!”爬在前麵的一個Y軍老兵對著鄭共說道。
鄭共聽到後並沒有說話,他的心裏很清楚,這個時候留下來打掩護就等於留下來等死,這個老兵參軍有些年頭了,一至在鄭共手下的一連當班長,是一連的主士力量,鄭共的心裏真舍不得他。
“轟!”的一聲暴響,一枚手雷在鄭共他們的不遠處爆炸了開來。爆炸揚起的泥塵和荒草從天上紛紛揚揚的掉落了下來,爆炸引起了燃燒,此時正是北風,雖然是在南國但是冬天裏的夜風很大,火借風之勢,風助火之威,草叢裏的火一下就大了起來。
“連長!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們快走啊!!!”那個老兵大叫了起來,催著鄭共他們快撤。
“好吧!老哥!你一定要小心,我們等著你!”鄭共凝重的說道,他也很明白此時如果不撤的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火就會燒到他們這裏,到那時火勢是小事,此時刮得是北風,火是向南燒來的,要是沒有了草叢的遮擋,對麵的Z國軍隊一定會把他們這四個人都給宰了的。
鄭共帶著其他的兩個人背起傷員慢慢的向後退去,留下Y軍老兵一個人打掩護。
另一邊。
張大海正帶著一班和二班的人向草叢的北麵猛烈的開著火,他們的槍口噴射著火舌,在夜色中就像吐著芯的毒蛇,在張大海的帶領之下一班和二班的戰士們根本就沒有要結省子彈的打算,犧牲的和受傷的戰友讓他們的眼睛都發了紅。
這時張洪生在檢查確定黃曉他們死透後也趕到了草叢裏。
“媽的!小鬼子的火力很猛啊!差一點就讓他們給幹掉了,姥姥的個頭!”張洪生剛進草叢就罵道,一邊的劉飛打了一個滾就進了草叢。因為張洪生在剛才檢查黃曉的屍體時差一點兒就讓521高地上的Y軍狙擊手給一槍幹掉了,子彈就打在他的腳邊,要不是天黑光線不好的緣故那一槍非打在他張洪生的頭上不可。
“轟!轟!”又是兩聲炮彈爆炸的聲音,相信這炮彈應當是馬洪叫來的,那個向張洪生射擊的Y軍狙擊手這時也差不多飛上了天。
“怎麼樣!這裏的情況如何?”張洪生半蹲下對著張洪生說道。
“我們剛進草叢就…………蔣輝就發現…………到現在…………敵人…………”張大海濤濤不絕的吐沫星子開始了亂飛。
“很好!這一回你們一班可是立了大功了,要不然,在戰壕裏的連長指導員和我們可差不多就變成燒豬了,嗬嗬!這個蔣輝也立了功。”張洪生笑的說道。
蔣輝此時已經由草叢邊上回到了張大海他們那裏,向著南邊的草叢開著槍,此時的火勢已經燒起了南邊的大部分的荒草。
“副班長,我聽來不對啊!”蔣輝對著張大海說道。“你聽,好像敵人的槍聲沒有那麼密急了,他們是不是要撤了。”
“對啊!槍聲的確沒有剛才那麼緊了。”張大海經蔣輝的提醒,立時的明白了過來。“排長要不派幾個人繞過去偵察一下對麵的情況。”
“我看行,劉飛!你帶四班的人去。”張洪生說道,但是一邊的劉飛臉上顯出了為難的表情,剛才在456高地時他們四班已經有四個戰士因為抬擔架受了傷,退出了戰鬥,剛才在戰壕裏又受到炮火的震擊,又傷了兩個人,犧牲了一個,還有一個四班的戰士但是沒有跟著張洪生出來,現在在戰壕裏,現在劉飛的四班隻有他一個人在這裏,這個時候張洪生讓劉飛帶著四班的人繞過去偵察,可劉飛帶誰去啊。
張洪生看了看劉飛的色神,想了想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張大海你出一個人和劉班長繞過去偵察一下那邊的情況吧。”張洪生也隻能這樣的安排了。
“嗯。”張大海聽到洪生的命令後嗯了一聲,左右看了起來,他要找個合適的人選。
“班長,我和劉班長一起去吧。”蔣輝這時對著張大海毛遂自薦的說道,蔣輝經過剛才的生死搏鬥現在已經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你越是怕子彈和炮彈就越是來找你,你不怕他他就會繞著你走,再者說了劉飛剛才在關鍵的時候救了他一命,現在陪他去偵察也是應該的。
張大海也說不出來什麼,有人毛遂自薦,就省得他去點名了,於是就同意了蔣輝的請求。
劉飛和蔣輝慢慢的退了下去,他們要從草叢的後麵繞過去。
這名自願留下來的Y軍老兵,現在正爬在草叢之中準備著射擊,他的子彈不多了,除了為數不多的子彈外還有一個炸藥包,這些就是他現在所有的武器了。
“都把槍停下!!!不要打了!”張洪生大叫著下達了命令,戰士們在聽到了張洪生的命令後把正處在射擊狀態的槍都停了下來。因為張洪生注意到對麵的槍聲越來越少了,再加上剛才蔣輝的提醒,沒準現在對麵草叢的Y軍全部都撤了呢,他想了一想後就下達了這個命令。
槍聲停了下來,草叢裏出奇的靜,隻有呼呼的夜風聲和辟裏叭啦的火燃荒草聲,再有就是遠處傳來的炮聲。
“姥姥滴的!不好!他們撤了!快點上!”聽到對麵沒有一聲的槍響,張洪生馬上意識到對麵的Y軍撤走了,這時最好的方法就是攆上去消滅撤退的他們,打鐵趁熱嘛。
張洪生挺了挺自己的槍就衝了出去,此時的大火已經燒得是風聲水起,大火引起的濃煙把個草叢給搞的煙霧蒙蒙地。張洪生並不是一個粗人,對於Y軍留沒有留下掩護的人這一點,他也不是沒有想到,但是看火勢和對槍聲他判斷,他考慮不會有留下來掩護的Y軍,就算是有,在這種火勢之下也不會挺很長時間,再加上大火引起的煙霧。於是他就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去。其他的人也隨著張洪生衝了上去。
“啪!啪!啪!”三聲槍響,張洪生感覺到自己的前胸相繼熱了三下,然後就一頭倒在了草叢上。這三槍都是那個留下掩護的Y軍老兵打的。當他看到有一個Z國軍官衝出著火的草叢向他這邊衝來時,就一下子打出了一個三連發的長點射。
“排長!”跟在張洪生後麵的張大海衝上來一把就抱起了倒在地上的張洪生,“排長,你怎麼樣了!你不能死啊!”但是張洪生的眼睛沒有張不開,“啊~!~~~!”張大海一聲慘叫。張大海認為張洪生就此犧牲了呢,張洪生的命很好,雖然張洪生身中三槍但是都沒有打在要害上,隻是受傷昏了過去,後來張洪生出院又回到了102團繼續參加戰鬥。
“Y南小鬼子!老子操你八輩祖宗!!!啊!”張大海的眼睛紅了,血紅血紅的那一種,在戰場上,大部分士兵的戰鬥不是為自己打得,而是為自己犧牲了的戰友打得,這種戰鬥力是很可怕的,甚至達到了癲狂的地步,在初上戰場時,他們可能會膽怯,也可能會害怕,還有可能在中槍受傷後會慘叫,但是當他看到平時和他在一起的戰友犧牲,就一定會刺激他,而使他變得瘋狂,他會想到複仇,為戰友報仇。這就是好多戰鬥都是為戰友而戰的原動力。
張大海提起手中的81步槍,調到連發的位置上,開著火就衝向了南邊的草叢,其他的戰士一看排長犧牲了,當即眼睛也都紅了,嚎叫著殺向了對麵草叢,這些戰士們的麵目絕對的是猙獰的,他們的眼睛是血紅的,手中的槍打出的火舌就像是一條蛇一樣飛向Y軍。
爬在草叢中的Y軍老兵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不要命的Z國士兵向他衝來,在這種情況之下,一般隻要打倒了他們的指揮官,其他的人就不敢再向前衝了,因為敵情不明,亂衝隻會吃虧,造成不必要的犧牲。可是這夥子Z國士兵在他們的指揮官被自己打中後,竟然沒有退縮或是就近隱蔽,而是瘋狂的向他進攻,他現在害怕了,現在他也真後悔自願留下來擔任掩護任務,麵對這些瘋狂了的Z國士兵,他知道他的下場決好不了。
這位Y軍老兵的判斷是對的,瘋狂而又憤怒的戰士們很快的就衝到了他的麵前俘獲了他,他想拉響手中的炸藥包與戰士們同歸於盡,但是在他還沒有拉開炸藥包引信的時候,一發子彈擊中了他那要拉引信的手腕,當他抬起頭時,幾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臉。
張大海讓戰士們立即搜索草叢裏的其他地方,以防再有打伏擊的Y軍士兵出現,然後張大海就瞪著他那血紅的眼睛走到了那名Y軍老兵的跟前。
“你們其他的人呢?快說!”張大海把手中的81步槍對準了Y軍老兵的腦門,並且頂了頂他的頭。
“海空!(不知道)”那名Y軍老兵回答道。
“媽的!老子聽不懂,老子問得是你們其他的人呢?快說!!不然老子一槍斃了你個狗日的小鬼子!”張大海暴叫道。
“布隻到!馬滴!”這個Y軍老兵也聽得懂Z國話,也會說,他是ZY邊境的Y南人,靠近ZY邊境的Y南人大部分都會說些Z國話,當了也包括罵人的髒話。
“你他媽的還會罵人!老子崩了你!”張大海一把拉開了剛剛關上的保險。
“副班長!排長好像不行了,血止不住啊!”吳江說道,吳江在給張洪生包紮,但是血就是止不住。
“媽的!你就不會先用綁腿帶子給係住止血。”張大海放下了槍大聲的叫道。
“副班長!我看排長夠嗆啊,血流得太多了!”吳江都急得哭了。
一股火一般的怒氣直衝上了張大海的腦門,“媽的!老子崩了你!”張大海以最快的速度提起手中的槍,對準了那名Y軍老兵,那名Y軍老兵剛剛放鬆下來的臉還沒有來得及緊張起來,就被迎麵而來的子彈打了個稀八爛,張大海一至把他的81步槍中所剩的二十餘發子彈都打光了才鬆開了板機。此時再看那名Y軍老兵的臉,別說臉了連頭也差一點兒給打下來,他的頭就像一個被若幹個石塊砸爛了的爛西瓜,鮮血和腦漿塗了一大片,連張大海的槍上也沾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