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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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向前行駛著,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目的地。對於我或者他們來說,彼此都隻會人生中的某一個過客。或者明天,或者後天,我們就會忘了彼此。
人生有時候也像是一場旅行,我和葛呈程就像是坐在不同列車上的人。或者因為列車的相會有過深情的一瞥,但永遠也隻限於這一瞥。
有時候我會搞不懂自己,不知道心裏是怎麼想的。他聰明,帥氣,同樣也風流。盡管我很不恥他的某些行為,比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心中萬分鄙視這個“道德淪喪者”的同時,又渴望著他的一次次露麵,即使目的不是我也好。
一個偉大的愛情學家說過:能找出一萬條理由的愛情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喜歡一個人你卻不知道為什麼。
我想我對葛呈程的感覺就是如此,不知道為什麼,稀裏糊塗的腦子裏心裏就都是他。幸好我定力夠,我曾試過十隻蚊子盯在腿上可以一動不動,隻因為被一道數學題難住;曾試過100度的水燙在手上不覺得疼,隻因為看兩隻惡狗打架。這些功夫的修煉應該歸功於我那大吵三六九,戰爭天天有的父母。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應該是不幸的,書上說孩子是父母愛情的結晶。但我確切的說應該算是他們愛情的劊子手。很俗套的故事,酒後誤事,春風一度,珠胎暗結,於是一個被逼著湊合的家庭便誕生了。家庭是湊的,父母是湊的,我的名字也是他們兩個人的姓湊的。很多的時候我又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我總能在惡劣的情況下找到讓自己更幸福的方法。我會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我的父母忙著如何讓對方更痛苦,我隻好學著如何讓自己更幸福。
所以,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秘密,我小心地收藏著那本日記本,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地寫,偷偷地看,偷偷地回味。
可是,誰能告訴我,這封躺在我書包的信是怎麼回事呢?
“星期六下午兩點,中心廣場,不見不散。”落款是葛呈程。他為什麼要約我,如果有什麼事,直接來校門口找我不就行了?我該怎麼辦,去還是不去,穿什麼衣服去呢?啊,上次新買的那條裙子應該可以。想來,我的定力也就如此,麵對著葛呈程馬上破功。
那個陽光明媚的星期六下午,應該是我一切噩夢的開始。
我穿上那件粉紅色的連衣裙帶著十二分的雀躍去赴約,迎接我的不是帥氣的白馬王子,也不是惡毒的魔鬼撒旦,卻是讓人無法忍受的十二張瞠目結舌的恐龍臉。是的,就算他們長得再養眼,在我的眼裏也是卑鄙得可以。那個站在中央如眾星拱月般的正主一臉的不可思議外加莫名其妙的歡欣雀躍,渺小的我徹底地當了一回供人取樂的小醜。
“蘇楊,看你穿得那麼漂亮,原來你真的喜歡葛呈程啊!”某甲。
“不是吧,你平時正眼都不瞧別人一下,原來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真是人不可冒相啊!”某乙。
“我們呈程可是有女朋友的,蘇楊你要加油啊!”某丙。
一個人心底最隱私的東西被挖了出來是什麼感覺,我算知道了。就像一個沒有穿衣服的人站在大街上被人指指點點,腳底一陣寒意直竄上身,初秋的紫外線還很強烈,我卻如墜冰窖。
都不記得那一天是怎麼走回學校的,隻知道我足足在床上躺到第二天的下午。後來我終於知道原來是下鋪的汪美麗無意中看到了我秘密的日記本上“呈程”兩個字。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自此,日記本被我打入冷宮。
星期日晚上要上自習,我真不想去。我知道這下我出名了,盡管在W市我已很有名。葛呈程和我都是各種競賽的座上賓,所以認識我們的人很多很多。唉,該來的總會來,堵不如疏哇!我走進教室,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還是有一種被淩遲的感覺。我不敢抬頭,不去深究,我隻想好好上學,繼續“無人問津”。所以我要充分發揮我的超強定力功。
別人跟我說話,我聽不見,反正不是什麼好話;
別人拍我肩膀,我沒感覺。
一隻鴨子叫起來很吵,當幾十隻鴨子同時叫的時候,世界卻會詭異的安靜,這也算是“以毒攻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