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第二十章 劍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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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的盡頭是假山群,穿過假山群來到一個小池塘,一葉扁舟停靠在岸邊。我們擺渡到了對岸,一靠岸就有一人迎了過來。
“莊主,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帶小姐過去休息吧。顏兒,這是劉管家,有什麼需要的盡管找他。”
“謝謝陸伯伯,那我先走了。”
一到房間就馬上掩起了門,止不住的淚水往下掉落。怎麼會是這樣?師父隻是因為陸伯伯要見我才會來接我,他又騙了我!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終於實在是憋悶的難受,匆匆披了衣服就去找師父。
“師父,開門。”我站在門口,沒有叩門,隻是輕聲的喚了幾聲。
“怎麼了?”師父開了門,低頭看著站在門口一臉怒氣的我。
“師父,為什麼又騙我!”
“什麼時候?”他好像睡的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樣子,我更加氣惱。
“如果陸伯伯沒有要見我的話,你就還是不會來找我?”
他僵在那裏,並沒有回答我。
“怪不得師父叫我笨徒弟,我還真是笨,笨的被你騙了一次又一次!”
“顏兒,你聽我解釋。”
“不要,我不要聽。”我馬上捂住耳朵,不要再聽到你欺騙的言語。
“顏兒!”他拉下我的雙手,緊緊地握在手中。
“師父,你可以不要見我,不要想我,但是你不可以欺騙我!”用力抽出了雙手,“我會盡快離開,不會在這兒招你討厭。”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是不爭氣的眼淚就一直在眼眶裏打轉。為了不讓他看見,我趕緊往自己房間跑去。
迎麵的晨風吹幹了臉上的淚水,他真的沒有追來,我真的心痛的快要死掉。
“站住。”一女子手持寶劍站在拱門一側,而那劍尖此刻就抵在我的咽喉處。
“拿開。”今天似乎一切都不順。
“哼!如果我說不呢?”她用劍尖網上挑起我的下巴。“我不想看到你,趕緊給我滾!”
“你說什麼!該滾的人是你,我最後警告你一句,給我拿開!”
“哈哈!還真是好笑。”她挑釁似的走進我,劍尖已經劃破了肌膚。“你能奈我何?”
她既如此乖張討厭,我也無須再忍,手指隻是輕輕一彈,她便“呀”的一聲單膝跪地。她嘴裏罵著‘混蛋’,手上的劍又在向我刺來,我輕輕向後一躍便躲了開來。她捂著膝蓋艱難的站起,仍是不死心的朝我攻來。她隻是胡亂的刺,並無章法可言,我即知道了她其實並不會武功的。
“你有完沒完?”她這個丫頭還真是不死心,局勢分明的擺在眼前,她根本就傷不到我分毫。“喂,我說你累不累,要不要歇會兒,待會兒我再陪你玩。”一邊應付她的進攻,一邊仍可以遊刃有餘的開她的玩笑。
“我要殺了你!”她明明膝蓋痛的走路都走不穩,仍然堅持著歪歪倒倒的向我撲來。
幾個旋步繞到她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捏住穴道,她的手就會酸麻無力,我隻需抓著她的手腕一抖,“當啷”一聲,劍就掉到地上了。
“服不服?”
“不服。”
“是嗎?”我扭過她的胳膊,加大了捏在她穴位上的力道,“那這樣呢?”
“不服!不服!”她掙紮著胡亂的扭動著身子,試圖掙脫我。
我故意低聲靠在她耳邊說:“不服?那就算了,我也不想和你玩了,不過下次見一次,打一次。”其實也不過是說出來嚇嚇她罷了,以後也不會有機會再見麵了吧。“好了,你走吧。”
“你都不問我為什麼要殺你?”她退後兩步,依然驕傲的用下巴對著我。
“哦,那我現在問你,是誰讓你來陪我玩的?”不過是一個不懂武功的小姑娘,這種事隻會是她自己沒事跑來找事,要不就是別人要害她。
“我命令你快點給我離開這裏,離開他。”濃墨渲染的眉眼充斥著倨傲的神情。
“離開誰?”大概可以猜到她所指是誰,但不免懷疑起他倆的關係。
“我表哥。”
“他是你表哥?我知道了,我會離開的,但你記住,不是因為你。”又是他,帶給我最大愉悅和最大失落的人。
“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總之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該說這話的人是我吧?你總是這樣沒有記性嗎?”隻一個轉身繞到她的身後,一把扣住她的脖子。
“表哥,救我。”
“叫人也沒用。”這樣頑劣的小丫頭,剛才就該好好嚇嚇她的,不過現在也來的及。
“顏兒,放開她。”
“咚”的一聲像是被硬物砸在心上,一瞬間的心跳停止。
“表哥。”
他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我放開了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想說。
“表哥,她欺負我。”令人厭煩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嗡嗡作響,不想聽,也不想看,自己一人轉身往回走。
“顏兒,等一下。”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站住,喂,我表哥叫你,你聽到了沒有!”刁蠻的小姑娘上前抓住了的胳膊,然後欺近我耳邊,悄聲說了句:“我表哥會讓你跟我道歉的。”然後她很有自信的看向師父,笑容掛在唇邊。
師父走過來,輕輕地撫著我的頭。“這裏太吵,我們回房間說。”
明顯感覺到拽著我胳膊的手指用力的掐了進去,她轉過臉來怒視著我。我在此刻仔細的端詳起她的容貌,眉眼都似墨染,眉骨較高,頭發卷曲,皮膚非常的白皙,她是蘭越國人?
“你是蘭越國人?”
“要你管!”她甩開了我的胳膊,憤然轉身離去。我抖抖被她捏痛的胳膊,無奈的看著她的背影歎了口氣。
“我們走吧。”師父攬過我的肩,“很痛嗎?回房間給你擦點藥。”
“不用,我自己會。”
“你會的那點不都還是我教的。”
“誰說的,我武功都是二師公教的。”糟了,一著急說漏嘴了。
“哦,你的武功是二師公教的,那他有教過你怎麼欺負弱小嗎?”
“她才不是什麼弱小,是她先用劍指著我。”我指著自己脖子上的劍痕,“喏,這裏,是你那個刁蠻的表妹劃的。”這麼久了,血跡應該已經幹了,但是一定會有血痕留下。
“我該殺了她。”漆黑瞳此刻更加幽深,緊抿的薄唇卻更顯蒼白。
“師父,沒關係啊了,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你剛剛不也看到了嘛。”
他伸出手裏,輕觸我的頸項。溫柔的觸感,流連在傷口周圍。然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應該聽我解釋的。”
“不用了,我已經不在乎了。”他的懷抱總是可以融化我。“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我還是會相信你,一直都會。”剛剛師父可以站在我這一邊,我已經很滿足了。
帶著溫度的觸感印上了頸間的傷口。
“師父,好癢。”縮著脖子想要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