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紅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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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栩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汪良他們幾個,讓他驚訝的是,封楷居然是被抬著回來的!
“嘖嘖嘖,這傷口,要是在現代社會,估計也得截肢了。”陳栩掀開蓋在他身上的大花被子,看著他左邊幾乎要被完全燙熟了的胳膊,搖了搖頭。
汪良不耐煩的說:“用不著你在這說風涼話!”
陳栩聳了聳肩膀,果斷閉上了嘴,不再出聲。
剛進遊戲的時候,誰不以為自己是主角?但是很快遊戲就教他們做人,付出的代價極為慘重,慘重到根本不能想象。
富二代哆哆嗦嗦的問:“那如果我們在遊戲裏生病了怎麼辦?或者是受傷了,遭遇一些意外事件,急需藥品呢?”
高亞運也有耐心給他解答疑惑:“還能怎麼辦,一場遊戲經曆過最長的時間,也就是一個月,一個月你頂多發一場感冒吧,挺挺就過去了,大不了你就隨身帶著感冒藥;至於消炎藥,還有其他的治療外傷的……”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小隻雲南白藥:“我這邊頂多就帶著一點,要知道我們是真正的身體穿越進遊戲裏的,而且遊戲時間和現實時間存在誤差,基本上你進行玩一場遊戲,現實世界也就過不了個一兩分鍾,而且在你出遊戲的那一刹那,係統自動幫忙把你身上的傷給清理幹淨。”
富二代恍然大悟,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但突然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也就是說我們沒有空間背包嘍?”
高亞運沉痛的點點頭。
我淦!遊戲這就過分了,這也太小氣了吧。
富二代在心裏默默的咒罵,他們拚死拚活能帶多少東西,就像這場遊戲,平時吃的竟是些粗麵饅頭老鹹菜疙瘩,他本來就是個喜歡燈紅酒綠的紈絝子弟這兩天嘴裏都淡出鳥來了,每次肚子餓了要吃飯,對他來說都是一場煎熬。
他們正說著話呢,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封楷突然來了動靜,隻見他剩下一隻還算完好的手狠狠的握住床單,來回撕扯著,手背胳膊上青筋暴露。額頭上布滿了冷汗,一張還算帥氣的臉猙獰扭曲,白中發青。
“不,熱,我好熱,走遠點……”
富二代束手無策,忍不住把目光轉向了他們:“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話說這個村裏有醫生嗎,要不咱們送他去醫生那裏看看?”
封楷也是倒黴催的,在場一共四個人,就他不幸中了招,好家夥,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隻是一閉眼,一睜眼,人就在棺材裏了。
差點兒沒把他嚇瘋。
李春燕就躺在他旁邊,眼球暴突,布滿了血絲,大概是因為恐懼再加上缺氧,她的臉色極其不好看,張開嘴巴,扭曲的嚇人。身後靠著一具骷髏架子一樣的人,咯的他生疼,一雙被人皮包裹著的手瘦的驚人,死死的抱住他,不讓他亂動。
然後頭頂處的棺材開出了一個小洞。
滾燙猩紅的鐵水從小洞裏灌進來,先是落在了李春燕那邊,不得好死的屍體被鐵水很快澆熟,一層人皮一層肉的掉下來,最後是骨架,猙獰的臉被腐蝕的丁點不剩,隻是能看到還沒徹底融化的,漆黑的頭骨。鐵水的臭味混合著人肉的焦熟味道,滾燙的鐵水距離他非常近,模模糊糊的,他都能聞到自己睫毛頭發被烤焦彎曲的氣味。
封楷發了瘋一樣的躲開,但是身後的骷髏抱著他的手臂是那麼緊,死死地把他固定在一起,別說躲開了,就連稍微動彈一下都是費力。
不得已之下,他從口袋裏掏出了個小木偶,在鐵水澆上來的下一秒,逃了出去。
三十積分,就這麼沒了。
封楷心疼之下,動作猶豫了一下,鐵水像是有生命一樣,抓住了這個機會,瞬間攀附上了他的胳膊。
劇痛之下,封楷逃脫出去之後,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在富二代驚恐的眼神中,直接倒在了人身上,昏迷過去的一刻,他還在天馬行空的想,希望這次不要把小孩給嚇著。
陳栩皺著眉毛,聽他們七嘴八舌的把話說完,仔細的觀察封楷被鐵水腐蝕的幾乎隻剩下一層皮肉的左臂。
他淡淡地說:“沒辦法,砍了吧。”
富二代的聲音猛地拔高:“啥?砍了?!”
陳栩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說:“你鬼叫什麼?不砍了怎麼辦?這手臂眼看是保不住了,反正出了遊戲身體還能恢複,那還怕什麼?”
反正是遊戲給的福利,可勁造唄,怕啥?
汪良摸了摸下巴:“這也不是不可以,這手眼看是廢了,再拖拉下去,非得疼死不行!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呢!”
富二代搖搖頭:“不,不行,這可是一條胳膊啊,就這麼剁下來,太殘忍了。”
陳栩雖然自己看上了個鬼東西,弄得自己拖拖拉拉又神經質,但是他最看不得別人在他麵前猶猶豫豫,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的,當即不耐煩的把人撥開,拿出別在身後的剁骨刀,朝著封楷的胳膊來回比劃:“又不用你剁,給我找盆水來,再把床單撕了,撕成長條,再去廚房……算了。”
本來還想讓富二代找點沸水把布條燙一下,但是現在可是晚上,還是算了吧,再說了,就剩下三四天的功夫,真要是細菌感染發炎了,也死不了。
富二代滿臉驚恐:“生剁啊?”
高亞運默默的拿出雲南白藥:“我沒帶麻藥。”意思就是隻能生剁了。
封楷這時候費力的睜開眼睛,感受著從胳膊上傳來的一陣陣劇痛,腦仁疼的都要炸開。
看著在自己胳膊上來回比劃的陳栩,他虛弱的說:“趙哥,謝謝。剁吧,我受得住。不過你們給我找點東西,讓我咬著。不然這夜深人靜的,要是把那些不幹不淨的東西招來就有樂子了。”
不就是沒了一條胳膊嗎?他又不是受不住,他知道好歹,明白現在剁了這條已經廢了的胳膊是眼下唯一的辦法,不然以他現在這個情況,要是遇見了鬼,隻能是死路一條。
高亞運左看右看,從床單上撕下一塊,團吧團吧塞進封楷的嘴裏,防止他用力過度,把自己的舌頭咬破了。
陳栩下刀是專門訓練過的,快準狠一樣不缺,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間刀光一閃,然後炸開了一大片的血花,陳栩崩的堅硬的腰肢軟了下來,隨便找了塊布,擦了擦臉上不小心迸濺上的血點子,鬆了一口氣。
封楷眼睛猛地瞪大,嘴裏嗚嗚了兩聲,眼睛一閉,腦袋一歪,徹底昏了過去。
“好了。”
富二代木愣愣的重複:“好了?”
這人是屠夫吧?
富二代心裏這麼想的眼神,就不自覺地帶出了一點畏懼。
高亞運好像司空見慣一樣,上前檢查了一下傷口,一整瓶的雲南白藥,塗在紗布上,死死的摁住了傷口,三兩下就給纏了起來,鮮紅的血液浸透了布條,但是也不知道是藥的作用,還是它包紮的手法比較好,沒過多久,血就止住了。
汪良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行啦,都睡覺吧,折騰了一晚上,明天還得打起精神來,指不定怎麼折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