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紅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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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昌華的力氣也是專門練過的,有她的幫忙,吳甜成功的把咬住自己脖子的頭顱狠狠的掰了下來!
“唔——”她大喘了一口氣,悶哼一聲,脖子上的傷口鮮血淋漓,深可見骨,但幸運的是,居然沒有咬破血管。
“這要是咬到頸大動脈,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了。”昌華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卷消毒紗布,狠狠的勒在她脖子上,幫她用最快的速度止血——盡管這樣會讓她有點喘不上氣。
吳甜也不拘小節,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問道:“這是什麼東西,鬼還是人?”
“黃符對它沒作用,應該不是鬼。但要是說是人,也不太像,哪有人能瘦成這樣的。”
昌華把被砍的亂七八糟的腦袋搬過來,安在了剩下的屍體上。
隻見這具身體穿著寬大的藍色毛衣,毛衣都有些掉色了,靠著胸前衣袖的地方,布滿了一層厚厚的油垢。
他實在是太瘦了,骨頭根根分明,甚至能隱約可以看到皮下髒器的形狀,要說這麼個瘦弱的正常男人,能一下子把吳甜撲倒?還能趴在她脖子上吃肉喝血?反正昌華是不怎麼信。
吳甜探過頭,聲音略微嘶啞,似乎是剛剛掙紮的時候傷了聲帶
:“我看倒是有點像僵屍。”
昌華苦中作樂的說:“僵屍?確實,但隻要不是喪屍,一切都好說。”
吳甜被她逗笑了:“別開玩笑了,咱們這是靈異恐怖遊戲,不是喪屍生存遊戲。”
“誰知道遊戲會不會心狠變態,萬一就讓咱們遇上了呢?”還沒說完呢,她自己倒是打了幾個嘴巴子:“呸呸呸,烏鴉嘴。”
一番插科打諢,吳甜本來就有些酸軟的四肢恢複了一點,強撐著站起來:“咱們快走吧,我估計這就是新郎了,這下子婚禮還沒開始,新郎先讓咱們殺了。”
昌華也是這麼想的,心情低落了一下,然後又振作起來:“李春燕那邊,算我們對不起她,讓她聽天由命吧。”
遊戲裏麵摸爬滾打的久了,自有自己的一套取舍之道,李春燕這種懦弱又沒有主見的,就算能活過這一場,也堅持不到第二場,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兩人悄悄的推開門,看著門外無人,慢慢的挪了出來,就在這時,聽到了走廊那邊傳來了兩個女人的竊竊私語。
“咱家栓子這兩天精神頭倒是不錯,希望黃仙大發慈悲,可千萬別收走咱們栓子的命。”
伴隨著嘩嘩的水流聲,另一個女人不鹹不淡的說:“黃仙當然能大發慈悲,當初咱們家裏可沒對那女娃子動手,黃仙憑什麼對我們栓子下手?”
另一個女人聲音尖利,但隨即又壓了下去:“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女娃子,這也是你能說的?”
有情況!
昌華跟吳甜腳步同時慢了下來,支棱起耳朵。
這是npc給她們送消息來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另外一個的聲音依舊平淡:“我胡說八道?男人們造孽,嫌棄女娃子不能傳宗接代,剛生出來的孩子就活活掐死!等自己的兒子長大了,要娶媳婦了,才發現村子裏都沒了女娃子,隻能從外麵買!可憐我的妞妞和小花,她姐倆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投胎到我肚子裏,連一口奶都沒喝到,就咽了氣!”
說到最後,聲音裏帶著滔天的怨恨,水流聲嘩啦啦的作響,另一個女人說,
“作死啊你,這也是你能說的?讓咱家的男人跟外麵的聽見了,非得活剝了你的皮!”第一個女人說到最後,也是低落下來,
“不過也是,當初要是男人們不把女娃子掐死,那咱們也不至於非得去外麵買媳婦,也不會買來這麼個煞星,鬧得全村上下,二十多年雞犬不寧。那麼多丫頭,一落地就沒了聲,還有那麼多的小子,病歪歪的在棺材裏躺了二十多年,最後還是死了。”
她們的對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太多了,昌華跟吳甜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就在這時,東廂房裏,傳來了一聲蒼老的咳嗽:“老大老二家的,菜洗完了嗎?”
那女人趕緊說了一聲:“媽,快了。”兩個人關上水龍頭,相互拉扯著走了。
昌華跟吳甜這才冒出頭來,直接翻牆出去了,也得虧這個村裏的作息時間特別詭異,下午的時候居然沒什麼人。
走到半路的時候,碰到了孟柔,吳甜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反應,最後還是忍不住上前推了推她,
“喂,你怎麼了?”
孟柔猛地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沒,沒什麼。”
昌華早就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但是卻並沒有說出來,隻是將警惕放到了最大,默默的冷眼旁觀。
吳甜也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的樣子,但是她說不上來,狐疑的看了孟柔一眼,抬起下巴對了對前麵的小黑屋,“那咱們進去說吧。”
孟柔最後一個翻牆進去,看著她們利落矯健的背影,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那個東西跟她說的話,眼神冷幽幽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間到了,羅奶奶顫抖著雙手,打開了西臥室的門,喜氣洋洋的,
“栓子,時間到了,奶奶給你去了個媳婦,可漂亮啊——”
一句話還沒說完,一聲淒厲的尖叫響徹了辦個村子,羅家的兩個媳婦急急忙忙放下麵盆柴火,就往西臥室跑。
不一會,兩聲同樣的尖叫傳出來,伴隨著的,還有羅家大媳婦的慘叫,
“村長,救命啊,我家栓子被人害了,我媽沒了,都沒了啊……”
“得,跟昨天一樣,一下子死了倆。”陳栩聳了聳肩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死的夠慘的……”封楷探頭探腦地伸過腦袋,馬上又縮了回去,楠楠自語。
好家夥,就在陳栩準備跟他們分道揚鑣的時候,村裏傳來一個非常震驚的消息,今天晚上的紅事,估計是辦不了了,因為新郎莫名其妙的死了。
注意,不是自然死亡,是被人殺了。
死的時候屍首分離,腦袋被砍得稀爛,羅奶奶看著自己疼愛的大孫子死不瞑目的樣子,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跟著去了。老人家活了九十多歲,死了也算的上是喜喪,可是他家第四代就這一條根,單絲獨線,栓子這一死,老羅家算是絕後了。
陳栩仔細的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再觀察了一下屍體上麵的傷痕,基本上可以確定為人為的,畢竟厲鬼殺人,沒有那麼拖拖踏踏又不利索的。
村長重重的柱了柱拐杖。
“咳咳,咳咳,都說說吧,今天有誰來栓子家了,都是一個村子裏的,無冤無仇,何必要下這麼狠的手?”
聽到這話,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誰知道呢,反正我那天在家,我媳婦可以作證。”
“也說不準,就是他們家的女娃子回來複仇了,畢竟大家都知道,村子裏就他們家的女娃子死的最多。”
“胡說八道,就算是那群小東西,真來報仇,那也是先找自己的奶奶,自己的娘,哪有去找栓子的道理?”
“看樣子就是咱們村裏人幹的,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不過說起來,我今天中午好像看到了覺光叔叔去了羅奶奶家裏。”
“你胡說八道,我沒事去羅老太婆家裏幹什麼?今天一整天,我可都沒出過家門,我媳婦孩子都能給我作證……”
“……”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像他們這樣吵上兩三天,估計都吵不出結果來。
畢竟那是可是殺人了,誰會那麼缺心眼兒去把自己殺人的事都露出來。
富二代小聲的對他們說:“是那幾個女玩家幹的。”
汪良偏了偏腦袋:“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富二代說:“那顆腦袋是一刀直接剁下來的,下手非常快狠準,一看就知道是幹慣了的,而且人的頸骨非常堅硬,想要一刀直接砍斷,要求兩點,第一,凶手的心理和身體素質都非常好,最起碼力氣得非常大;第二,對於凶器要求很嚴格,鋒利是肯定的,刃長不能短於人的脖子,比如說家裏的菜刀,或者是……”說著,他小心地看了一眼陳栩的腰間:“我趙哥那樣的剁骨刀。”
陳栩聽出他的話外之意,眉毛一挑,眼神輕佻:“小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你趙哥今天可是一直跟你們在一起,不會分身術,殺不來人。”
富二代訕訕的笑了笑:“但是趙哥能做到這點,同理,那邊的女玩家,肯定也有人能做到吧?”
陳栩麵不改色心不跳,似乎剛剛他分析的都是大風刮過,丁點都沒入耳。
汪良他們倒是麵露沉思:“這話說得有道理,指不定就是那群鐵娘子們發現了什麼,據俄國被這位骷髏兄弟發現了,所以才殺人滅口呢。”
封楷反駁:“可是這說不過去啊,咱們都知道,要是新郎死了,新娘就得陪葬,她們難道連李春燕的命都不要了?”
汪良嗬嗬冷笑:“怎麼,李春燕是哪個牌麵上的人物嗎?值得別人為她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