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猛鬼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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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是星月工會的狗大戶,也就是俗稱富二代的那種,迄今為止過來七場遊戲,隻有一開始那一場是自己運氣好再加上種種許諾過去的,剩下的六場,全靠自己砸錢才能過,典型的氪金保命。
這次也是一樣,好不容易請來了重明帶自己過遊戲,偏偏運氣不好第二天就被鬼怪盯上了,以至於睜開眼就看見自己站在洗手間裏,麵前洗手池血漬呼啦的往下流血,當即就懵逼了。
至於自己是怎麼進的洗手間,完全不知道,沒印象。
“有,有人嗎?”他顫顫巍巍的喊,腦子也不知道哪裏搭錯了弦:“或者有鬼嗎?吭一聲啊?”
燕子就很無語,這要是鬼蹦躂出來了,隻怕你更得嚇瘋了吧?
“別喊了。”他靠著牆,點了一根煙,因為一直在黑影裏,徐玉一直都沒發現。
果不其然,燕子收到了高分貝的驚恐尖叫一聲,震得他手裏的煙卷都跟著跳了兩下。忍無可忍的大喊一聲:“別嚎了,也不怕真把鬼招來!”
結果這人叫的更歡快了,活像真的見鬼了似的。
燕子:“……”星月工會找這種人不會就是湊數的吧?
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在這人驚恐的目光中,他說:“現在,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許發出聲,知道了嗎?知道就點點頭。”
徐玉呆呆的點點頭。
燕子放開手,這人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害怕,一個大男人猛地撲到他的懷裏,抱著他就哇哇大哭:“嗚嗚嗚,哥啊!我差點以為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我命苦啊!你說那麼多人,怎麼就偏偏我中招了?”
這個問題燕子也想知道,怎麼那麼多人就他和這腦子不好使的富二代中招了?哪怕是來個像阿七那樣有武力值的人也好啊!
“行了行了,別嚎了,再哭咱們是能出去還是咋地?”這要是哭了就能把他們放出去,燕子肯定哭的這孫子都快
徐玉哭喪著一張臉,兩眼通紅,累不唧唧的說“哥,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還能怎麼辦?趕緊找線索啊,”雖然說他也不認為,這裏還有什麼線索,但是萬一呢:“厲鬼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把我們放在這裏。這就相當於過遊戲副本,既然讓我們來了,那就肯定有破解的辦法,。不可能幹讓我們等死。要不然直接解開厲鬼禁製,讓它無差別殺人不就好了,幹嘛還得費這事?”
徐雨啥也不懂,木愣愣的,點點頭“對對,那咱們怎麼找?”
既然身邊就這貨,燕子也認了,實在不行把他推出去,當個探路石也行,畢竟廢物也是可以回收利用的麼。
徐玉雖然笨了點,但可不是傻。自然知道,像他這種除了錢腦子半點沒有的玩家,若是沒有老玩家保駕護航,早就死的渣也不剩了。因此上來就對燕子腆著臉討好:“燕子哥,我是隔壁星月公會的,我叫徐玉,你叫我阿徐就行。”
燕子觀察著周圍,可有可無的點點頭。
徐玉也不以為忤,或者說自從進了遊戲之後,他身為富二代官二代,自小養成的那股驕矜之氣,全讓他扔到了泥地裏頭去了。
在遊戲裏,凡是愛出風頭又沒本事的都是傻子,頂天了活個兩三場,然後就光速下線,死的渣都不剩。像他這種沒本事又沒腦子的,夾起尾巴做人還能活得長久點。
所以他就幹脆發起了他的金錢打法,一百萬下去不行就兩百萬,兩百萬不行就再搭上個道具,不怕這人不買單。
這麼想著,他舔了舔嘴唇,知道上趕著的不是買賣,要是貿貿然的就上去跟人家這麼談價錢,指不定就讓人把他當冤大頭宰了呢。
都是一根藤上的螞蚱,燕子也想讓人活得久一點,淡淡的提醒:“小心點,別踩腳下的血坑,洗手間的這隻厲鬼就是靠血池移動殺人的。”
徐玉也不管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恭維了兩句:“哥,你知道的真多,接下來可就靠你了。”
燕子皮笑肉不笑,表示並不吃他這一套:“都是一根藤上的螞蚱,說不定我還要你來救我呢。”
徐玉訕訕的笑了:“我哪有那本事啊!也就是手裏有幾個好道具而已。”
說著他拿出了一根蠟燭,白森森的蠟燭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不過半個巴掌那麼長,點燃了看上去也就能堅持個20來分鍾左右。
燕子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還真是打眼了,冥燭都能拿出來,沒想到這小子手裏還有不少好東西呢。
冥燭,據說是用落地夭折的嬰兒屍體熬製的屍油練成的,點燃之後,驅災辟邪,神鬼不侵,價格自然不菲。
一根蠟燭20積分,一場遊戲哪怕100%通關也就能換上30積分,就算是燕子,手裏也隻是還有小半根,就這還花光了他積攢好久的積分,甚至欠下了一筆外債。
幸虧徐玉人本事不大,膽子不大,就是錢多。隻要有錢,什麼都能換來,因此經常雇人帶他進遊戲。能用錢砸就用錢砸,打不了就用錢換道具,拿道具來砸,所以換算下來,他手上倒是有不少能用精良道具。
徐雨文弦歌知雅意,知道再好的道具,配上他這個腦子,但凡遇上個厲害點的鬼怪,都得跪,還不如拿這個道具請大神帶他過關呢,更何況他這麼些天觀察下來,燕子雖說是個散人玩家,但也是很有原則的,一般不會對同是玩家故意出手。
“哥,你要是喜歡的話,我這截蠟燭可以送給你。”徐玉衝他眨眨眼。
“哦,什麼價位?”
“我也不求什麼,隻要你成功的把我帶出這個遊戲,怎麼樣?”
燕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小子挺會做生意啊!用了一半的冥燭,頂天了就是十積分,就這還想讓我帶你過遊戲?”剩下的話他沒說出來,讓徐玉自己去體會。
徐玉也不生氣,做生意,坐地還錢,平地起價都是應該的,有商有量才能談成生意,要是燕子一口答應下來,他反倒是要犯嘀咕了。
“燕子哥,我也不是什麼冤大頭,工會裏麵大神多的是,請個帶我下本,半根冥燭也就夠了,更何況咱們這個遊戲已經過了一半了?”
燕子搖搖頭:“小少爺,你當這是你家菜市場買菜,還帶還價的啊,我告訴你,這是遊戲副本,生生死死全憑腦子跟運氣,我連自己能不能活都不敢保證,我還管你呢!”
他這話毫不客氣,一開口,說的徐玉臉都白了幾分。
燕子蹲在地上,打量著地磚縫裏的血漬汙泥,久久沒聽見身後人的話,忍不住回頭調笑:“怎麼,小少爺,被打擊到了?”
身後沒有傳來聲音,一股夾雜著血氣的陰風從他鼻尖飄蕩而過,細細碎碎的水珠撒了他滿頭滿臉。
燕子猛地回頭,缺之間身後隻剩下一具無頭屍體,直挺挺的站在地上,脖子處鮮血淋漓,咕嘟咕嘟的往外噴湧著鮮血。
“艸!”
他猛地挑起來,往後直直退去,直到靠上了背後瓷牆才鬆了半口氣。剩下半口要掉不掉的噎在胸口,吞不下吐不出,難受的緊。
他往地下看去,徐玉的其中一隻腳正好踩在一個小血窪裏,鮮血順著他的褲腿往上遊走,不一會就蔓延到了小腿處。
他腳下的血池子裏,漂浮著一顆血紅的眼球,上麵布滿了紅血絲,脹大的瞳孔死死地盯著他,帶著幽魅詭譎的笑意。
“我叫你小心水池子,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他木楞這雙眼,喃喃自語。
這人就是死,手裏還死死地握住半截冥燭——剛才事發突然,根本來不及點燃。
洗手間依舊昏暗,但是周圍大大小小的十幾個血窪卻照的一清二楚,包括它們在緩慢的運動,和裏麵漂浮的一張張慘白惡毒的人臉。
燕子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了,明明昨天晚上血池子還是不能動的,今天卻是能移動了,他不得不考慮,是不是厲鬼的殺人禁製在一步步的解除。真到了無解的地步,那可真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他避開緩慢向他靠近的血池,跳到了徐玉身邊,下意識的去掰開他的手指,也幸好,他剛剛死亡,屍體還沒僵硬,不然就隻能拿刀來砍了。
也正是這樣,他才發現,原來徐玉不是被人砍掉了頭,而是腦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暴力擊打過,打斷了身體和脖子相連的骨頭皮肉,隻剩下後頸上的一層薄薄的皮連接著,才不至於讓他的頭掉下來。
燕子掰了好幾次都沒掰動,不得以隻能打斷了他的兩根手指骨,才把蠟燭拿出來。為此,他甚至注意到徐玉的死不瞑目的眼睛裏,那永恒的,對於死亡的困惑和自己到此為止的不甘。
到底是真正的人,還沒徹底的損失人性,燕子有些心虛的說:“兄弟,我知道你死的冤,可是自從咱們來到這裏,哪個死的不冤枉?下一輩子投胎的時候瞪大眼睛,千萬別再來這個破遊戲裏了。”
人死如燈滅,一把枯骨,除非他的屍體能變成厲鬼,否則燕子還是不屑去糟踐別人的屍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