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猛鬼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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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這邊好太多了,畢竟洗手間就矗在那裏,也不會在走廊上來回走動。
盡管如此,重明和鬼車也是讓人直接從窗戶走,三樓而已,底下又是草坪,就算失誤了,摔下去也摔不死人。
兩邊人一落地,立刻各奔東西,連留都不帶多留一會兒的。
陳栩,阿釘,還有燕子,他們三個散人玩家當然抱團在了一起,燕子砸了砸嘴:“老趙,你準備去哪?”
陳栩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趁他們都走了,咱們先去洗手間看看,摸清楚他的殺人機製。”
至於教室,反正他老婆就在那裏,早晚也得落在他的手上,跑不了。
燕子雖然覺得他這行為稍稍作死了一點,但也不是沒有道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答應了。
阿釘一切都聽陳栩的,當然也不反對。
三個人悄悄推開了宿舍門,走廊上的燈都熄滅了,隻剩下外麵的月光照進來,昏昏沉沉的,斜對角處的洗手間開著門,裏麵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楚。
陳栩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冒出幾句垃圾話:“黑洞效應,在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內,任何光線都會被吸收。看來遊戲在某些方麵還是要尊重科學的。”
燕子很無語,剛剛還有些緊張的心情,在這幾句話下蕩然無存,他忍不住罵了一句:“都他娘的這個時候了還講什麼科學?”
陳栩突發奇想,作死無限的說了一句:“你說我這時候打開手機的照明燈,往洗手間裏這麼一照,會發生什麼?”
阿釘:“……估計會死的很慘吧。”
燕子也是十分無語:“朋友,好好活著,不要作死。”
陳栩嗬嗬一笑:“我就是開個玩笑。”雖然燕子看他把玩手機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就在那一刻,他深深的懷疑自己一不小心上了賊船。還是下不來的那種。
衛生間漆黑一片,地麵倒是鋪上了雪白的瓷磚,阿釘一步一步的跟著往前挪,隻覺得腳下吧嗒吧嗒的,好像踩著什麼濕濕的東西。
……他拒絕去想那是什麼。
滴嗒,滴嗒,
洗手池那邊傳來了水滴落下的聲音。
突然間,阿釘脖子上好像被人吐了一口冷氣,那人在他耳邊悠悠的長歎,隱約可以聞見一絲屍體腐爛的腥臭味兒。
他猛地捏了一下陳栩的胳膊,手心出了一層冷汗。陳栩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來了
他反過來拍了拍阿釘的胳膊,示意自己在這裏。又拉了拉前麵似乎無知無覺的燕子的衣角。
燕子也聞到了臭味,他比阿釘更早的發現厲鬼已經出現。
適應了黑暗之後,他們的眼睛已經可以看到某些東西。
洗手間分為兩個房間,裏麵那個是廁所,外麵的就是兩個洗手池,還有一個衝拖把的地方。洗手池的瓷磚有些發黃,水龍頭沒擰緊,一滴一滴的暗紅色血液,順著水龍頭滴落到下方的池子裏。
陳栩藝高人膽大,四處打量了一下:“奇怪,不是說朱鵬是死在這裏的嗎?怎麼沒看見鬼呢?”
燕子倒是沒反駁他的話。
在恐怖世界裏,能看得到的厲鬼反而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些看不到但又能要人命的東西。
血液漫過了洗手池,落到了地上,蜿蜒的朝他們流過來。地上已經有深深淺淺的幾個小水坑,血液在裏麵流淌,陰森森的,能看到水波裏蕩漾的一張張陰森惡毒的臉。
陳栩默默地後退了一步:“……日。”
燕子比他還要謹慎,站著一動不動,手裏的黃符一明一滅,灼熱的幾乎要燙手。
“阿釘,你很緊張嗎?”陳栩頭也不轉的問。
阿釘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見,點了點頭,“緊張啊。”
“別怕,放輕鬆,你哥我還在這兒站著呢,怎麼也不能讓你喂了這鬼玩意兒。”
阿釘信他,但這跟他害怕是兩碼事:“謝謝哥。”
“所以……你能鬆開我的手嗎?”他的手隻能握他媳婦。
阿釘莫名其妙,攤開了雙手:“我沒碰你呀!”
洗手間裏寂靜的可怕。
“艸!”陳栩猛的從衣服底下掏出了胳膊長的剁骨刀,一刀狠厲的就往抓住他的鬼東西身上劈過去!
那是不知何時從血畦子裏冒出來的東西。大概也就十七八歲的男生模樣,穿著漢陽高中的校服。臉色蒼白,眼睛血紅陰毒。腦袋正上方破了一個大洞,鮮血和腦漿流了一頭一臉。
這是……“朱鵬!”
燕子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在了他的身邊,跟他一起對上了那個鬼東西。
“小心點,我們還不知道他的殺人機製是什麼。”
朱鵬雖然變成了厲鬼,但也不是沒有害怕的東西,他看著陳栩手裏的剁骨刀,一退再退,最後跳進了一個小水坑裏,像是蠟一樣融化在了裏麵,消失不見。
周圍的陰氣依舊很濃重,陳栩知道,朱鵬一定在他們身邊,但是因為顧忌著他手裏的東西這才不敢現身。
燕子分析道:“他是靠著一地的血坑才能自由活動的,隻要我們不靠近血坑,他就拿我們沒辦法。”
陳栩點點頭,對這兩人說到:“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在周圍小心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燕子和阿釘點點頭,三個人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小心翼翼地搜索著洗手間巴掌大的地方。
朱鵬陰毒的躲在血坑裏,看著他們就在他周圍四處活動卻毫無辦法。
水坑漸漸的蕩漾起來,露出來一張慘白的臉,還沒等他出來,陳栩拎著剁骨刀,刀刃上滑下了一滴鮮血,猛的甩在了他的臉上。
啊——
三個人同時聽見了一聲短促淒厲的尖叫,周圍的陰氣就像是被撕開了一樣,漸漸淡化,消失不見。
“不自量力。”陳栩冷笑了一聲。
燕子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看來那把刀也是某個驅鬼的道具,就是不知道陳栩他是從什麼地方拿來的。
這裏完完整整的還原了那天朱鵬死的樣子。洗手池和牆上的鏡子全是噴濺的血滴和腦漿,陳栩甚至還嗅到了一絲淡淡的酒味。
突然,他在洗手池下方找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被血浸透了半邊,照片上的女孩瘦弱纖細,長長的劉海別到了腦後,露出的眼睛大而無神,她低著頭,帶著好欺負的怯懦和無助。
照片後麵還有一行字。
“魏明……什麼快樂?”陳栩打著手電筒,翻來覆去的照了好幾遍,都沒看出被血遮蓋住的那幾個字是什麼。
燕子透過來跟他一起看,也沒看出來。
他說:“這裏應該沒什麼了,咱們快走吧。”
能找到這張照片就說明他們今天晚上不虛此行。
陳栩飛快的把照片收起來,感受著屋裏越來越濃重的陰氣,說到,“回宿舍,走窗戶。”
洗手間是不能去了,他們已經把那鬼玩意給惹毛了,再去,隻怕他們三個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陳栩當即立斷,看了一眼下麵:“三樓,摔不死的人。”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繩子把人吊下去。
燕子無所謂,自從進入了恐怖遊戲,他可是專門請了退伍老兵來教自己如何求生和打架,不說翻山越嶺,爬三層樓是沒問題。
阿釘更不用說了。他雖然是整個發財小隊裏膽子最小的人,但也是被隊長拿著鞭子趕著抽著把身體練出來的。
三個人就好像三隻蜘蛛俠,在破舊的宿舍樓外麵攀來爬去。腳一沾著實地,三顆撲通撲通跳動的心都安穩了下來。
此刻,天狼公會跟兩個女生已經聚集到了教學樓下麵。
他們把教學樓團團的圍住,就好像在等什麼人一樣。
陳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笑眯眯的就湊了上去:“鬼車,這是怎麼了?”
鬼車早就聽到有人來了,也沒轉過去,一張還算好看的臉,瘦的都脫了相。月光之下比他們剛剛看到的厲鬼更讓人害怕。
“自己看。”
陳栩聽話的低頭一看。隻見自己麵前有一個人趴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鮮血腦漿緩緩的洇出來,四肢以一種扭曲的狀況折疊的身下。
陳栩還沒怎麼著,阿釘嚇了一大跳,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一蹦三尺高。
“我去!死人啦!”
鬼車嗬嗬冷笑:“是啊,死人了。”
這笑聲提神醒腦,立刻就讓阿釘閉緊了嘴巴,站在陳栩的身後,假裝自己不存在。
這麼個隻靠別人才能活下去的小玩意,鬼車並不放在眼裏,點了點下巴:“我們天狼公會的一個人,剛邁進教學樓的第一秒,死了。”
今天晚上的一血,就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中,誕生了。這戲劇化的一幕,陳栩都有些驚訝。
陳栩總結了一下,“也就是說這人在賣進大樓的第一時間就不知道什麼原因到了天台,然後跳樓了?”
鬼車點點頭。
要不是這樣,他們至於圍在教學樓外麵,沒人敢進去嗎?
陳栩抬頭注視了一下教學樓。也就五層樓那麼高,而且底下還是翠綠色的草坪。這要是有人學了一些急救方式,再加上運氣好點兒跌下來說不定都死不了。
這倒黴的哥們兒,包括從前在這跳樓的學姐,運氣差勁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