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一鍋端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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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兩天,桐城再次迎來了大震動。
    原因又出在柳家,柳大少爺身上。
    雖然因著戒嚴的事,大街上人都見不著幾個,但也架不住大夥一顆八卦之心。何況這些日子不敢亂走,整日在家裏憋也憋壞了,總要給自己尋點樂子來。
    所以柳家的事,不出半日就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桐城,也不知道這些人被拘在家裏,這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
    所以說為了吃瓜,桐城的百姓也算是很努力了。
    究竟是什麼事呢?
    原來是柳涵章柳大少爺,一紙狀書將柳弘昌以及柳家族老還有趙家人一同告上了官府。
    說是柳弘昌一奴生子,卻聯合一眾族老並趙家,以履行婚約為由,以侵吞柳家家業。
    本朝最重嫡庶,若無嫡子也無良妾所出之子,那麼家產就由族人從族中擇一後輩過繼,若是連族人也沒有,就充歸官府,用作善事。
    總之沒賤妾之子什麼事兒。
    別說普通百姓了,這事要落到功勳之家,就連爵位也要被收回的。
    所以說,這事兒是相當地嚴重了。
    吃瓜群眾一片嘩然。
    托柳弘義的福,這柳弘昌在桐城大小也算是半個名人了,也有幾分體麵。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是柳弘義的庶弟,但見其對他的親熱勁兒,都沒有往賤妾之子身上想。
    畢竟賤妾之子連半個主子都稱不上,生來就是奴才,打發點銀子,都算是高義了。
    若此事是真,不僅柳弘昌所謀之事打了水漂,說不得連現在的體麵都保不住了。
    桐城百姓坐等看戲,知府李大人卻是頭痛。
    以前聽說柳家大少爺做事顧頭不顧尾,他今兒也算是見識到了。
    且不說這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柳家人自家關起門來解決好了不就完了麼?
    他倒好,一來就將全族的人都告了,狀紙寫了好幾頁,有老大一半的內容都是名字,如此大張旗鼓地把整個家族拖下水的,他當官這麼多年還真就沒有遇到過。
    不得不說勇氣可嘉。
    縣令看在曾經得過柳家好處的份上,有心提醒兩句,“柳少爺,這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陳年舊事,一時忘了也是常事!再說,這家族和睦才是繁榮之道,不可意氣用事才是。”
    暗示他,無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都是一個宗族的,事不可做絕,抬抬手,放一馬。
    否則,他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少爺,就算得了這偌大的家業,再失了族人之心,以後可要怎麼辦?還不如各退一步,讓老東西們念著些他的好,如此,他以後的日子才會好過些。
    這縣令也算是為著他著想了。
    柳涵章自然聽得出,不過這心意嘛!他也隻能在心裏領了,態度卻很堅持。
    縣令也不過是念著他爹的好,指點兩句,但人家不聽他也沒法子,隻能依律而行。
    因為證據確鑿,那文書乃官府發放,並登記在冊,這是做不得假的。
    十分心累地揮揮手讓衙役照章辦事。
    於是柳二老爺,真切地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落。
    正與柳涵文在書房說話,就被衙差破門而入,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拖著就走。
    柳弘昌一臉莫名其妙再加驚慌失措,“各位官爺,可是有何誤會?”
    帶頭的衙差也不廢話,直接問,“柳胡氏可是你娘?”
    柳弘昌還懵著,見問老實回答,“是!”
    “那就行了,帶走!”衙差也不多話,一揮手,衙役們立刻如狼似虎地衝上來,雙手一縛,嘴一堵,扭著他就走。
    柳涵文想去理論,被一把掀倒在地,劉氏挺著個大肚子不敢上前,還是玟月上前將人扶了起來。
    此事一出整個柳家都亂了,各家老爺子都被衙差押走,管你年歲大不大,直接扔進牢裏看管起來。
    一大堆老頭子被關進牢裏,懵裏懵懂地搞不清楚狀況,待進了牢房一抬頭,謔,全都是熟人,一問大家的情況都一樣,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其中一人見一堆人吵吵鬧鬧半天,屁事沒問出來,連忙拉著一個衙役的手,好聲好氣地求道,“這位官爺請留步。”
    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摸出一張銀票來,那衙役接過,臉上總算有了點笑模樣,大模大樣地問,“各位柳老爺,想問些什麼?”
    “實在是不知,老朽等人究竟是惹上了什麼事?還望指點一二。”柳家人這個時候可不敢再端著架子了,隻求弄清楚事情始末,好想想應對之策。
    那衙差看在銀子的份上也還好說話,就是語氣不中聽了些,“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見一眾往日裏威風凜凜的大老爺一個個,眼巴巴地看著他,虛榮心得到了那麼點滿足,這才施舍一般的道,“就是你們家那柳二老爺,一個下賤的奴生子,還敢隱瞞身份謀奪嫡支家業,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奴生子一出口,柳家那十幾個老家夥齊齊變了臉色,五顏六色的比那天上的彩虹都還要好看。
    第一個反應自然是不信的,“不可能呀!柳二怎麼可能是賤奴之子,他娘可是良妾。”
    那衙差斜他一眼,嘴唇一撇,陰陽怪氣的道,“這東西還能做得了假?官府登記在冊,黑字白紙寫得清清楚楚,那柳二呀,就是個奴生子!也就你們還當他是什麼香餑餑呢!還聯合起來謀奪家業。我看各位年歲大,這膽子嘛,更是大得很呐!”
    說著嘖嘖有聲的將裏麵的人左左右右地掃視了遍,好像在看什麼奇葩一般。
    這些柳家大老爺,這幾年來在柳弘義的幫助下,日子越過越好,眾人看在柳大老爺的份兒上,多少都給些麵子,雖然不至於在桐城橫著走,但平日裏一出門那也是前呼後擁,人人羨慕。
    哪曾被人當著麵這麼下過麵子?
    再一聽那衙差話裏的意思,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哪還有那工夫去計較?
    大雍朝最重嫡庶,聽說是因為開國皇帝少時雖為家中嫡子,卻因不如庶弟討巧,受盡不公,所以一朝登頂天下之後,就立了這麼一條律法。
    難道柳弘昌當真是奴生子?柳弘昌竟是連他們都騙了?
    如果事實屬實,他們還不得扣上一個同謀之罪,雖然此罪可大可小,花點銀子還能打點,但那名聲可就實打實地壞了。
    恰時,柳弘昌被人押了進來。
    於是一個個地就衝著他叫了起來,一些人要他作解釋,一些人怒斥他狼子野心,不要臉這等事都做得出來。
    總之一句話,就想著怎麼把自己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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