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借故離開，實際上是找了個隱秘的地方把要用到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房間裏隻剩下主仆兩人。
    “主子，他的話可信嗎？屬下覺得那什麼西域的藥物不怎麼可靠？”衛昭低聲道，他總覺得這柳少爺的行為舉止總是處處透著古怪。與其冒險去用那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藥，還不如讓他進城去偷。
    “無事。”薄景淵沉聲道。
    正如柳涵章所說的，他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不會做蠢事。
    柳涵章去了趟隔壁，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堆東西，這些都是他從空間裏取出來的。這還得托了前世收集癖的福，他空間裏什麼都有。
    一個大大的醫藥箱，裏麵處理外傷用的工具，酒精棉球等物。
    柳涵章把東西一一放在桌子，盆子裏還有半夏先前打來的幹淨的熱水。
    柳涵章將東西在桌子上擺好，衝兩人道，“兩位，誰先來？”
    衛昭看看自家主子，主動道，“柳少爺，在下先來。”
    心裏想的卻是，也不知道這西域的藥有沒有什麼樣問題，就當他先給主子試藥好了。
    “也行！”柳涵章讓他解了衣服，到床上去趴著，一邊把箱子裏的東西取出來，一一擺好。
    主仆兩人見柳涵章從那個古怪的藥箱子裏，取出許多他們連見也沒見過的器具，其中還有兩件價值不菲的水晶琉璃瓶，裏麵不知道裝著什麼寶貝藥水？
    製作水晶琉璃是茂國人才會的高超工藝，小小一個就價值不菲，就連榮王也不過在前年生辰的時候，才過被皇上賜下一個，就這樣還被嫉妒的慶王私底下找了不少的麻煩。
    可柳府一個少爺竟然一下子就能拿出兩個，而且看他的樣子一點也不意，拿來裝藥不說，還隨隨便便地和一堆不知道什麼用途的玩意放在一起，也不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
    薄景淵默默地看著柳涵章，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倒是衛昭瞠大了眼睛，“柳少爺，你居然用琉璃瓶來裝藥水？”
    “東西做出來不就是用的嗎？”柳涵章反問。
    “……”衛昭。
    “行了，好好趴著去。”柳涵章嫌他羅裏扒嗦的說個不停。
    衛昭立刻趴好，昨夜他也不過是匆匆洗漱一下，身上還穿著原來的衣服，身上的血都已經幹透了，正牢實地粘在傷口上，他花了點時間，用沾了鹽水的布巾將布料從傷口上剝下來。再用鹽水清洗傷口，最後才用浸泡了酒精棉球，清洗傷口。
    衛昭背上的傷口很深，又沒有及時處理，很多地方都有化膿的嚴厲。
    柳涵章在清洗的時候，沒有手軟，衛昭這麼個大男人也痛得冷汗涔涔，卻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薄景淵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基本摸清了這些東西的用法之後，開始在旁邊給柳涵章遞些東西。
    雖是第一次，但兩人合作倒有幾分默契。
    那些傷口雖然不足以致命，但傷口劃得很深，皮肉翻卷，甚至還能隱隱瞧見底下的白骨。
    這樣大麵積的創麵，又化膿發炎，必須先做清創手術，再做縫合。
    一邊清洗傷口一邊問薄景淵，“你的手沒受傷吧？”
    “沒有。”
    “那行，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他一指衛昭的後背，理所當然地指派起任務來了，“這些腐肉都要清理幹淨，不然還得繼續爛下去，到時候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我知道！”兩人交換了一下位置。
    然後在柳涵章的指導下先洗淨手，再用酒精消毒，剛開始他以為這琉璃瓶子裝的是什麼珍貴的藥水，但聞著倒有一股酒味兒，但又比最烈的酒還要烈上幾分。
    仿佛不經意般地問，“這是何物？”
    “這是酒精，可以用來消毒，減少傷口化膿感染。”柳涵章也沒藏著掖著，一邊把消好毒的手術刀交到他手裏，“用這個吧！”
    “酒精？是酒做成的？”薄景淵一心兩用。
    當聽說可以減少傷口化膿感染，薄景淵首先想到的就是軍隊，如果軍中也能用上此物不知道能挽救多少將士的性命。
    “不是酒，但你可以理解為最烈的烈酒，可以用酒來製作，但是其中的濃度卻是酒的許多倍。”柳涵章解釋。
    本來還想交代一下，讓薄景淵動作快一點，衛昭也好少受點罪，不過想想這人的身份，在軍中這刮骨療傷的事怕沒有少做，又覺得多此一舉，便作罷。
    果然薄景淵下手十分利落，衛昭痛得滿頭大汗，卻一聲不吭。
    在不打麻藥的情況下，要一刀一刀地割去傷口上的腐肉，那感覺怕是跟淩遲也差不多了吧！柳涵章事不關己的想。
    薄景淵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將傷口上的腐肉清理幹淨了。
    不過這個時候，衛昭已經呈半昏迷狀態了，之所以沒有放任自己徹底地暈過去，完全是因為放不下自家主子，所以才硬撐著。
    柳涵章幹脆上前一步，在他勁項處一擊，讓他暈得徹底一些，回頭就看到薄景淵正看著他，略一聳肩，一點也不覺得心虛，“我想接下來的事，還是讓他暈著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