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涵章將它又往風爆中心送了送，動作冷酷得像個大魔王，臉上卻笑很得和善，“什麼用？控製著我去做那些違心之事？”
    “那不是我，我也隻是一個幫人幹活的。”003哪裏敢認？
    柳涵章不為所動，“你幹不幹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003答得飛快，如果他是個人的話，這會兒隻怕已經眼淚鼻涕齊飛了，“可是，我很有用的，真的。我可以給你端茶倒水，洗衣折被，殺人放火，所有別人不方便做的，我都可以。”
    也不知道是從哪本小說裏照搬過來的。
    “嗬……”柳涵章輕笑一聲，語氣極盡鄙夷之能事，“隻要有錢，什麼樣的下人沒有？聽話乖巧的，本少爺多的是，用不著你。”
    003不顧一切的大叫了起來，可以說自從誕生意識以來，所有的智慧都用在了這裏，“控製你的人不是我呀！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再說，就算你將我毀了也沒有用，大家都得一塊兒玩完兒！”
    柳涵章聽它話中有話，動作一頓，“什麼意思？”
    003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往後縮了一點，身上的光芒閃動了一下，吱唔道，“沒，沒什麼意思，總之控製你的是劇情，我隻是個執行人，你毀了我也是沒有用的。”
    一看它那個樣子就知道又沒有說實話，柳涵章也懶得跟它廢話，直接用行動表示，不老實就去死。
    003再次體會了一次，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等柳涵章將它從空間風爆裏放出來的時候，身上的光又黯淡了許多，可憐巴巴的縮成一團。
    “現在可以說了嗎？”柳涵章的聲音又輕又柔，還帶著笑意，可聽到003的耳朵裏卻堪比刀劍加身，哪敢說個不字。
    非常利索的表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柳涵章滿意了。
    “那……”003抖著嗓子道，“你能先放我下來嗎？”
    柳涵章想它這個時候也掀不起什麼風浪，而且他的確很在意係統的話，就將法術散了，隨意的往後麵一靠，姿態散慢。
    道，“好了，你現在可以慢慢的、仔細的說了，要是讓我察覺到你在騙我……”
    003立馬道，“絕對不騙你。”
    “行，你說，我聽著。”
    充分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死裏逃生，003這會兒乖得像隻鵪鶉似的，再也不複往日機械冷漠，高等世界產物的形象在這一刻崩潰得十分徹底。
    “我也說了，這是一個小說世界，它本身就依托於小說裏的情節而存在。就像皮影戲，你知道皮影戲吧！”
    “嗯！”柳涵章抬了抬下巴，示意它繼續，哪怕現如今還披著一身不能入眼的皮囊，這個動作由他做起來，也顯得格外的矜貴，令人不敢反抗。
    003道，“在皮影戲裏，所有的人物都被控製在某一個人的手裏，這一出戲，從開始到結尾，裏麵的人物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一早就被設定好的。其中任何一人出了差錯，這出戲就演砸了。所以為了保證這出戲的成功，裏麵的每一個人都必須按照一早就設定好的路子一步一步走下去，出了差錯也要馬上矯正過來。”
    柳涵章受教道，“皮影戲裏的每個人物，都是別人手裏的木偶，他們沒有思想，隻會按照操縱者的意願走下去。而我就是這其中的變數，因為木偶有了靈魂，有了想法，不想再受人擺布，那麼這出戲就不完美了，所以就有了你的存在，就是想通過做任務得獎勵的方式引誘著我按照原劇情走下去。”
    “是，但也不是。”說到這裏003猶豫了一秒。
    “說說！”柳涵章輕輕敲了敲手掌，示意它有話快說，不要賣關子。
    003抖了一下，語氣不太自然的道，“在這個世界裏，你隻是一個小小的炮灰而已，未來如何並不那麼重要。”
    “原來是不那麼重要呀？”柳涵章輕笑出聲。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落在本就心虛的003耳朵裏，怎麼聽怎麼意味深長。一想到自己曾經做過的好事，就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或者幹脆消失才好。
    好在柳涵章似乎暫時沒有找它算賬的打算，“說說吧！”
    003才略略鬆了口氣，“柳涵章這個角色的存在，無關大局，就算有所變化，對整個世界的走向並無影響。”
    這也是003敢提出幫柳涵章改變命運的原因。
    它道，“真正與這個世界氣機相聯的是主角，他們要是出了問題，這個世界就無法運行下去了。”
    柳涵章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所以是主角出了問題！而且與那個BUG有關？”
    003頓了一秒，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是的。”
    這一下子柳涵章就來興趣了，“這個BUG究竟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值得你們這麼重視，重要到寧願放棄劇情的完整性也要除去他。”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003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幹脆破罐子破摔，道，“小說演化成了世界之後，就不再是一件死物，而活物都是有靈魂的。你可以理解為世界意誌，或者天道。那麼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個對立麵。劇情想要維護原來的小說情節，而天道不願受此束縛，所以就需要打破原劇情。而他們都不能直接插手，就各自選擇一個人，給予機緣，但最後能不能抓住機緣就要看自己的了。”
    “也就是雙方博弈，各執一棋，而我就是劇情選中的棋子，而你就是所謂的機緣。”柳涵章一針見血的道。
    003垂頭喪氣，“是。”
    柳涵章冷笑，“所以，這所謂的機緣還有強迫接受的？”
    003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更是心虛，生怕他遷怒，一時訥訥不言。
    柳涵章道，“我就奇怪了，你功能這麼強大，隨便找個人不也一樣，為何偏偏與我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