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篇 26.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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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部落群的西北方向,緊靠洛基山脈的南邊。那是被獸人們稱為“落日山崖”的地方,是天鷹一族的大本營。
霸氣逶迤的山嶺,蜿蜒盤旋,猶如一條正在酣睡的巨龍。俯瞰足下,白雲彌漫,雲霧繚繞,眾多高大的塔樓建造在此。
天鷹一族的房屋建造得極高,大多有十米左右。以下五米無窗無門,既有防備盜賊入侵的原因,也有長時間來沒有請客做席的緣故。是以從古至今,他們從未降低過進入房屋的門檻。
最高的山峰之巔,暖陽在上而雲霧在下,透過密密的樹枝,可以看到在眾多荊棘和薔薇環繞下,矗立著一座古老的城堡,高高的灰色城牆上爬滿了暗綠色的蔓藤,如此之多,都快把窗子全包圍了,有的甚至鑽進了窗子裏,透出幾分陰森。
三日前,古堡的大廳裏正進行一場沉重的會議,會議的內容是他們的小王子(帕恩•瑪爾斯),他在自己的房子消失了。
天鷹一族的族長安德塞•瑪爾斯自立為王後,一共養育了三位兒子,分別是大兒子賈斯丁•瑪爾斯,二兒子帕修•瑪爾斯和小兒子帕恩•瑪爾斯。前者是前妻所生,後兩個則是現任妻子所生,乃是一母同胞。
他們的性情各有不同。老大賈斯丁桀驁不馴,喜歡戰鬥殺戮,嗜血的性情與年輕時的族長最為相似,因此年少時頗得國王安德塞的歡心。隻可惜後來隨著時日的增長,在老人眼裏,這位兒子終究是少了幾分才智,難堪王之大任。
老二帕修的性子隨了他那個沉默寡言的母親,很少主動說話,也缺少了天鷹族該有的男兒血性,不過他天生的機警聰慧讓安德塞頗為滿意,暗地裏有意培育他的能力。
至於最後的小兒子帕恩?不提也罷,就是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整日裏不鍛煉武技,最愛到處飛著玩耍嬉戲,還總是和那些奴隸廝混在一起。是個安德塞一經想起,腦子就隱隱作痛的第一人。
前幾日,前來古堡找二哥玩的帕恩,路過會議大廳的時候不經意間聽到了天鷹族的高層會議,得知自己的族群要與諾克薩帝國的商人合作,攻打諸多小部落,燒殺搶掠,販賣人口。
於是頗具正義感的帕恩便頭腦一熱,直接闖進會議大廳,大喊著:不能這麼幹,我們都是獸人一族,怎麼能夠這樣做呢?
結果自然是被國王安德塞黑著臉叫人給綁著抬了出去。會議結束後,安德塞留下二兒子帕修叫他這幾天好好看住小兒子帕恩,防止他生出事端來。
而現在大兒子前來告狀,說二兒子看守不利
放跑了小兒子帕恩。
大廳最高層的鐵血王座上坐著一位陰沉的老人。他回憶著事情的始末,眯起了蒼老的眼皮。
鷹鉤鼻、深溝目、皮色蒼白如骨,一身沉重的威壓,他就是安德塞•瑪爾斯,天鷹族的現任族長,也是自立的天鷹國第一代國王。
此時,這位頗具威嚴的老人站起身來,負手而立。他看著跪在地上請罪的二兒子帕修•瑪爾斯,沉聲問責道:“我讓你看緊帕恩,你就是這麼看守的?這才第二天他人就不見了!你叫本王日後如何對你委以重任!相信你還能辦好事情!”
伏身在地的鷹族青年,黑色的羽翼沒有絲毫動彈,一如他的內心。他抬起英雋的麵孔,黑色的瞳仁裏隻有麻木:“父親,是兒臣辦事不利,無論受到什麼懲罰,兒臣都接受,絕無二話。”
看著二兒子一臉油鹽不進的樣子,安德塞冷哼一聲。突然想起自己的二兒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脾氣極強。是以一時間還不好下定主意,將他如何懲罰。
“父親,兒臣覺得不妨派二弟去親自炮製人心,那些諾克薩商人最近又需要一批”貨物”了。”賈斯丁不懷好意地建議道,下一秒就見帕修抬頭冷冷看了自己一眼。這令他的內心不覺害怕,反而更加歡喜。
他就喜歡做些讓帕修惡心難過的事情,所以明知道他討厭血腥,怎麼能不讓他去幹幹這個連自己都嫌髒的活計呢?
看著老人還有些猶豫,賈斯丁接著推波助瀾,他蹲下身子一臉誠懇道:“父親,我這也是替二弟著想。一來,二弟的性子溫吞,不鍛煉一下,怎麼能有天鷹一族的男兒血性。二來,這件事本就該罰他的,誰叫他不好好管住他那個弟弟,征戰在急,萬一惹出些麻煩事可如何是好?”
“閉嘴,賈斯丁!什麼他的弟弟。帕恩也是你的弟弟!”安德塞看著自以為表演真情,實則臉上的笑意都快溢出來的賈斯丁,隻覺厭惡與惡心。會使心機這沒什麼,在他看來甚至稱得上是智謀,但若是演技浮誇而不自知那就很令他反感了。賈斯丁這個兒子,怎麼就一點沒遺傳到自己的智商呢?連搞起陷害來都這麼的幼稚可笑!
賈斯汀被父親這麼一吼,臉上的笑意頓時一僵,明白自己說錯話後,便不再主動出聲,畢竟這麼多年他也明白了,有時候自己的腦瓜子還真不一定能說出討喜的話,不若閉嘴,畢竟少說少錯。
老人坐下身子,幹枯的手抓住手下的人頭骷髏摸索著,開始思考起來。
也許讓帕修親自去掏取人心,確實能消磨一下他那些多餘的仁慈。一位強大的君主就不該有這個弱點!
“帕修,你的大哥說得沒錯,你的身上確實少了些天鷹一族該有的男兒氣概,所以我要罰你。。。親自用手刨取一百顆人心!”
“父親!你不能這樣!”帕修不可思議地大叫道,隨後他抬頭望向自己的父親,給出拒絕的理由,“你這樣會損害孩兒高貴的形象,畢竟這就像個粗鄙的屠夫一般赤裸。而不像那些衛國的英勇戰士上陣殺敵,令人敬佩。”
“帕修。”老人高傲地俯視他,不帶一絲情麵,“你若是覺得徒手開胸有辱你的身份,那我便賜你一把金匕首。你用著它剖心,也不算埋沒了你的王子身份。”
“來人!把二王子帶到地牢裏讓他去剖心,沒完成一百個絕不許放他出來!”天鷹國的國王如是說道。
大門一開,兩個全身盔甲的士兵進來後朝著安德塞行完禮後,按照命令押起帕修準備離開。
國王向著那些士兵警告道,“若是我沒見到那一百顆跳動的心髒,我便把你們兩個的心給算進去。知道了嗎?”
兩個士兵聞言一抖,隨後大喊道:“王上放心,屬下明白該怎麼做!”
“去吧,現在就帶他去。”
“屬下遵命!”
士兵扣押著臉色鐵青的帕修走了出去,大廳裏隻剩下安德塞和賈斯汀父子二人。賈斯丁見事情都已解決,便心滿意足,低頭向安德塞請辭。
諾大的大廳裏,隻餘老人一個,不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禮儀官尖著嗓子通報道:“國王,皇後求見。”
“讓她進來吧!”
安德塞大吼完後閉上了眼睛,處理完糟心事的他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喃喃道,“是阿芙來了。。。”
隻見一位打扮華麗,看起來風韻猶存的四十多歲婦女從大廳門外,優雅地走了進來,她抬起頭淡漠地望向王座上一臉滄桑的男人,他已經不負二十年前的那般雄心壯誌了。
“安德塞,你有什麼事找我?”女人開口問話。
“嗬~”聽到女子平淡而沒有語調的聲音,老人歎了口氣,他睜開眼看著王座下這個自己曾經最喜歡的女人,問道,“皇後,我們的小兒子帕恩走丟了,你難道不著急嘛?”
“你是說帕恩不見了?”聽到這一句話,婦人的臉色才有些波動,“陛下,您沒有派人去找嘛?”
“別叫我陛下!也別稱呼我為”您”!這個詞太冰冷也太無情了,阿芙。”老人似乎是被婦人的言語刺激道,他年邁的身體渾身顫抖,良久
才平息下來,他的黑色瞳孔裏有一抹無法掩飾的哀傷與懷念。
“這麼多年來,阿芙,你變化了太多太多,我已經許久未見你開心地笑過了,我有時都覺得有點不認識你了,甚至都快記不起二十多年前,你也曾是個會在陽光下開懷大笑的少女。”
婦女聞言,臉上隻是揚起一抹諷刺,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老人也似乎深知她的性子,於是自顧自說了下來,“帕恩那孩子,心地懦弱,之前似乎和鹿族的人扯上關係,我們的人大多已經派出去了,是以我叫人去諾克薩帝國的人那邊,請求他們出動專門的人員去把帕恩抓回來。你不就必擔心了。”
“我擔什麼心,他在這裏,我才要擔心。”婦人冷漠地說著,似乎有意嘲諷。她說完對著坐在高高王位上的安德塞行了禮,就轉過身欲要離去。
“阿芙!”老人看著那道遠走的身影沒忍住深情地叫出了聲。
走到大門邊的婦人,聽到那句動情的“阿芙”停下了腳步,她轉回頭深深望向坐在高大王座上反而顯得渺小的國王。
女子冷漠的表情一動,像一張完美無缺的麵具裂上開了一道縫隙。
最終她還是沒忍住。。。
隻聽女人輕聲控訴道:安德塞,這麼多年來,我一點都沒有改變,變的是你自己罷了。。。
說完,她轉過身,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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