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江陵卷 第五十五章巔峰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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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嵇隱前麵的女子頭發盤起,一支白玉蓮花簪斜插在發髻上,女子皮膚白皙緊致,鵝蛋臉,細柳葉眉,一雙杏仁眼,容貌雅致出塵,氣質清新脫俗,眉間一朵淡粉色的蓮花印,宛若一尊女觀音。
嵇隱對身前的女子喊道,“娘親。”
女子回頭掃了一眼嵇隱,往日在家中那個風度翩翩風姿無雙的嵇公子一身血跡,衣衫也破破爛爛,一副落魄象,女子的秀美微微皺起,但還來不及詢問,身前的林夢兒卻是認出她來了。
“阮淩霜,是你?!”
林夢兒看到阮淩霜出現在眼前的一刹,鳳眼睜大,內心除了故人再見的驚訝之外,也有些微酸澀和不甘。
林夢兒道,“十幾年不見,你竟然沒什麼變化。”
阮淩霜微微一笑道,“彼此彼此,你不老我怎麼敢先老。”
林夢兒笑道,“好得很,看我們倆誰先熬過誰!”
林夢兒又看向阮淩霜身後的嵇隱,之前一直沒有仔細打量這幾個少年,幾個十幾歲的小子她根本不放在眼裏,如今仔細一打量她才發現這個少年眉眼間確實與故人有幾分相似。
“這便是你和嵇晨的兒子?”
阮淩霜點頭道,“沒錯,隱兒,過來見過紫雲宮主,她是我和你父親的故人,順便你們幾個小輩的也來拜見一下林宮主,她跟你們閣主陸珝也是故交。”
嵇隱、鳳鳴、獨孤順、雪飛颺趕緊給林夢兒行禮:“晚輩江陵嵇氏嵇隱、天星閣鳳鳴、天星閣獨孤順、醫仙穀雪飛颺,見過林宮主!”
林夢兒看了四人一眼,原來紅衣少年和黑衣少年才是天星閣的,之前他抓的青衣少年是嵇氏的,最後目光落在雪飛颺身上,林夢兒道,“你是醫仙穀的?”
雪飛颺回道,“正是。”
林夢兒點頭道,“果然好手段。既然你們都見過禮了,除了你兒子嵇隱,其他人都跟我回紫雲宮吧。”
幾人心中一驚,本以為這林宮主看在故人的情分上會就此作罷,哪知她還是這麼強橫。
阮淩霜態度尚算溫和地道,“他們幾人都是我嵇氏的客人,還請林宮主你不要為難幾個小輩。”
林夢兒笑著道,“我林夢兒既然不遠千裏來此一趟,就不可能空手而歸,何況這醫仙穀的小子還弄傷了我徒兒,你認為我會這麼白白放他們走,你怕不是以為我林夢兒和你阮淩霜一樣是個聖母吧?”
阮淩霜態度也不再溫和,她冷聲道,“今日你想從我麵前將他們帶走,怕是不可能了!”
林夢兒嗤笑道,“你認為憑你就能從我手下救下這幾個小子?”
阮淩霜道,“我自然知道林宮主你這些年在江湖上的威名,但你未免也太不將我妙音閣放在眼裏了!”
林夢兒鳳目一橫,傲然道,“阮淩霜,二十年前我就沒將你放在眼裏,你該不會以為你搶走了嵇晨,便認為自己贏了我?笑話!”
阮淩霜不想在小輩麵前與林夢兒撕扯過往,她直接道,“你我今日隻為幾個小輩之事,你既不肯退讓那便手底下見真章吧!”
林夢兒甩開絲帶,發絲隨風飄揚,“好!阮淩霜,那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你與我之間的差距!另外,有句話,當年沒來得及說,今天我就告訴你,嵇晨是我林夢兒不要的,不是你憑本事搶走的!”
阮淩霜將竹簫橫在身前,一身白衣飄飄,神情嚴肅,如一尊寶相莊嚴的菩薩。
說不清誰先出的招,等嵇隱四人反應過來時,林夢兒已經與阮淩霜在半空交上了手,一時間江邊絲帶翻飛,簫氣縱橫。
林夢兒和阮淩霜打上了,嵇隱四人也就脫困了。
鳳鳴問嵇隱,“阿隱,那是你娘親啊?”
嵇隱點頭。
鳳鳴道,“那就是妙音閣主了?”
嵇隱點頭。
鳳鳴消化了一下林夢兒與阮淩霜兩人對話中的信息,捋了捋這其中的關係,妙音閣主搶了紫雲宮主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就是嵇先生,天哪,這可太勁爆了。
鳳鳴忍不住打探道,“阿隱啊,嵇先生原來和林宮主還有一段啊?”
嵇隱心中也正驚濤駭浪呢,聽到鳳鳴的話,他回道,“我並不知道父親和林宮主是故交。”
鳳鳴點頭道,“說的也是,那時候你肯定還沒出生呢。不過你娘很厲害啊,竟然從林宮主手裏搶男人,霸氣!”
“哎喲!”
雪飛颺一扇子敲在鳳鳴頭上,“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長輩的事輪得到你胡亂編排?”
鳳鳴揉著頭,想還手,但想到現在實在不適合打鬧,隻能忍下了,但用憤怒的雙眼瞪著雪飛颺以表達他內心的強烈不滿,不過雪飛颺完全無視了他的怒目而視。
嵇隱心裏鬆口氣,和獨孤順一起想到終於能有個人來治住鳳鳴了。
四人繼續觀看林夢兒與阮淩霜交手,目前看來,兩人還算勢均力敵,但兩人的境界太高,以他們的眼光還不能看出兩人對戰時各種細節上的凶險。
雪飛颺邊觀戰邊向嵇隱和獨孤順問道,“你們倆這是怎麼了?”之前情況危急,雖然看到了兩人身上的狼狽,但來不及問。
嵇隱道,“昨日和穹宇兄一起遇到了莫徭人的阻截,和他們打了一架,今日又碰到墨淵閣的夜空溟,他也是來搶《天星訣》的,我們聯手才擊退了他。”
鳳鳴也仔細查看了下嵇隱和獨孤順的狀況,看到兩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吃驚道,“我的天,阿隱,你這肩膀,阿順,你的腿,你們這是也遇到大宗師了?”
嵇隱搖搖頭,“昨日遇到的莫徭人頭子隻是一個宗師,夜空溟隻是大師。”
鳳鳴瞪大雙眼不可置信,“一個宗師就把你們倆打成這樣?你們倆打不過可以逃跑啊。”以他們現在的功力以及身法和輕功造詣,碰到大宗師不好說,但碰到宗師,要逃得性命還是不難的。
獨孤順瞥了眼鳳鳴道,“對方一個宗師,帶了七八百個手下,將我們重重圍住了。”
鳳鳴更吃驚了,“那人跟你們什麼仇什麼怨,要帶這麼多人圍堵你們兩個人?”
雪飛颺道,“你先別大驚小怪了,趕緊讓我給他們看看傷。”
鳳鳴直點頭,“對對對!快給他們治治。”
雪飛颺上前查看了一下兩人的傷勢,隨手從發簪裏拔出一根銀針,給兩人紮了幾針止住了血,又從懷中掏出一瓶藥倒出兩粒,“這是我醫仙穀特製的芝草玉華露,是用多種名貴藥材煉製,外傷內傷都有奇效,你們趕緊一人吃一顆吧。”
獨孤順和嵇隱接過丹藥服下,才吃下去一會兒便感覺藥力擴散到全身,身體的疲憊和受傷的地方都好了許多。
嵇隱感謝道,“早就聽過醫仙穀的芝草玉華露乃是療傷聖藥,果然名不虛傳,在江湖上一顆芝草玉華露便價值百金,多謝飛颺兄大方贈藥。”
獨孤順聽到嵇隱道出芝草玉華露的價值,也拱手道,“多謝!”
雪飛颺道,“不必客氣,這種藥我自己就會做,論成本並不是特別貴,你們無需放在心上。”
雪飛颺又拿出一卷繃帶,“你們倆傷口裂開了,我先給你們包紮一下。”
嵇隱的肩膀傷口較大,又在衣服裏麵,現在也不好拆開,雪飛颺隻能在外圍加固一下。
獨孤順在雪飛颺為其處理傷口的時候問道,“你們是怎麼被紫雲宮主追上的?”
鳳鳴鬱悶道,“快別提了,真是夠倒黴的。昨天我和飛颺哥逃跑的路上就好幾次差點被紫雲宮的人發現,好不容易逃脫,又碰到了那個什麼懿花宮宮主南宮懿,他也想搶我們的《天星訣》,幸好我和飛颺哥聯手把他打跑了,好不容易進了臨沅城將阿隱你的印信拿給康記布行的掌櫃讓他去給先生送消息,然後我們順便找了家客棧歇息。哪知道紫雲宮的人也在臨沅城歇腳,中午我和飛颺哥找了家飯館解決中飯,抬眼便和紫雲宮的人對了個正著,我們倆趕緊就跑,這一路逃竄,就被追出了城。這紫雲宮的也太囂張了,根本好不顧忌城裏的軍隊,我跟飛颺哥在城裏根本藏不住,隻能出城從水路走。結果還碰到了你們倆,幸虧阮閣主及時趕到,不然我們真是小命難保。”
鳳鳴順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裏還有些後怕,這要是被林夢兒一飄雲帶切下來,那真是死得跟螻蟻沒什麼區別了。
原來紫雲宮主昨日被雪漫天逼走後,便帶著自己的弟子坐船回了臨沅城,準備在城裏歇息一晚,順便打探雪飛颺的消息。《天星訣》暫且不說,林夢兒不能放任自己徒弟身上的毒不管,不過若是今日林夢兒找不到雪飛颺拿到解藥,也隻能將蘇鳶兒帶回紫雲宮用內力給她逼毒了。
此時的四人還不知道昨日林夢兒還返回去找了雪漫天的麻煩。之後幾人不再閑聊,專心看向空中林夢兒與阮淩霜的戰鬥。
林夢兒與阮淩霜兩人從岸邊打到江麵,從水上打到空中,打得江水翻湧,岸邊的樹枝飄飛,而讓眾人驚奇的是,阮淩霜竟然和林夢兒打了個不相上下。
鳳鳴邊看邊問嵇隱,“阿隱,你娘親好厲害呀,她也是大宗師啊?”
嵇隱點點頭,“嗯。”
鳳鳴問道,“也是頂級大宗師?”
嵇隱道,“算是吧。”
鳳鳴歎道,“這頂尖高手對決,真是難得一見,這也太厲害了吧!”
而戰鬥中的林夢兒與阮淩霜對拚了十幾招後,兩人各自退至一方,林夢兒看向阮淩霜道,“想不到你這些年功力也進步很快嘛。”
林夢兒嘴上說的輕巧,但心中卻驚訝得很,她一向自認天賦高林夢兒一等,這些年她對凡塵俗世也沒什麼興趣,一心修行,如今已經觸摸到太上宗師的門檻,以上乘功法能在她這個年歲接近太上宗師,那是天分極其了得的,沒想到阮淩霜竟與她相差不大,雖然她之前和雪漫天對那一掌受了點小傷,不是全盛狀態,但能跟她全盛時的八成打個難分高下,阮淩霜的造詣也很是了得了。
阮淩霜淡然道,“彼此彼此!”
驚訝的不止林夢兒,阮淩霜心中也很驚歎,這林夢兒在武道上的天分確實了得,她與林夢兒交手,是稍稍處在下風的,而她還並不知道林夢兒是有傷在身。
阮淩霜這些年來在修行上也一直沒有鬆懈,但她年輕時受過一次重傷,身上落下一點病根,之後生育嵇隱也讓她的身體狀態有所下滑,她又比林夢兒小兩歲,若不是這些年一直和嵇晨相互探討修行,怕是根本不是林夢兒的對手。
林夢兒與阮淩霜都是大宗師中的頂尖高手,也站在了江湖一流高手的尖端,在太上宗師不輕易涉足江湖恩怨的情形下,可以說她們的戰鬥就是江湖中能夠見到的最巔峰的對決了。
兩個大宗師中的絕頂高手交戰可謂是江湖十數年也難得一見的曠世奇戰,而這交手的還是霸占江湖美人榜前兩名多年的絕世大美人,雖然如今名次已經下滑,但還沒有掉出前十,畢竟即便青春靚麗不再,但卻有著少女沒有的成熟風韻。而兩人作為江湖一等宗門的宗主,在江湖上自然也是聲名赫赫。
許多混跡在臨沅城的江湖勢力早就看到了紫雲宮在臨沅城飛揚跋扈找人的畫麵,如今都跟著紫雲宮的弟子跑到了城外遠遠觀戰,有一些自視武藝還不錯的更是在附近找了幾個絕佳的位置觀戰,那真是大飽眼福,歎為觀止。
紫雲宮的弟子本身就是跟著林夢兒向雪飛颺和鳳鳴追來的,連中毒在客棧休息的蘇鳶兒聽到自己的師父和一個女的在江邊大打出手也讓門下弟子陪著她趕了過來觀戰。
林夢兒與阮淩霜直打的日月色變,天地無光,林夢兒是飄雲帶加破雲掌,阮淩霜則是簫曲配合簫劍。
林夢兒邊打邊道,“你這以簫化劍的手法是跟嵇晨學的吧?你明明修的是佛道,用我們道家的功法合適嗎?”
阮淩霜用簫挑開林夢兒的絲帶,在飄雲帶結成的浣紗陣中來回騰轉,“大道三千,殊途同歸,你這飄雲帶不也借了嵇氏劍法的水之道。”
林夢兒笑道,“那你也應該知道嵇氏劍法的流雲劍法便是參悟我紫雲宮的雲之道,本來我和嵇晨一雲一水雲水相依,乃是天作之合,你一個佛門弟子偏要橫插一杠。”
嵇氏《流雲若水劍法》的後半部《流雲》正是由嵇晨所創,而他創《流雲》時便是借鑒了紫雲宮的雲之道。
嵇晨年輕時與林夢兒年少時江湖相遇,曾互引為知己紅顏,兩人在一起時互相探討修道之法,互相改進自己宗門的功法。原本嵇氏的《若水劍法》隻是一門上乘劍法,但嵇晨創出《流雲劍法》之後,再對整套劍法加以修正完善,便成為了一門頂級劍法。
“浣紗陣!”
林夢兒一招”浣紗陣”使出,阮淩霜隻見周身被此起彼伏的絲帶包圍,這浣紗陣昨日便由紫雲宮弟子用來困住嵇隱、鳳鳴他們,但如今這個陣法由林夢兒使出,便仿佛形成了一個天羅地網的世界。
阮淩霜困於浣紗陣中,一邊使出《妙法蓮華劍法》,一邊道,“萬法皆生,皆係緣份。你與晨哥緣分已盡,又何須執著。”
阮氏妙音閣所修為天台宗佛法,以《妙法蓮華經》為心經,同時阮氏又精通儒、道,將佛、道、儒三者融合,別具一格。不過她們主要以天台宗佛法為核心,宗門最高功法便是《妙法蓮華劍法》,同時阮氏也精通音律,同樣是樂武雙修。
“諸法性空!”
阮淩霜一招”諸法性空”使出,破開浣紗陣的重重封鎖。
阮淩霜從浣紗陣中脫困後,便將玉簫吹奏起來,一首《妙音天女心咒》響徹林夢兒的耳周,讓她頓時氣血翻湧,心神激蕩,不得不運功抵抗,而後迅速與阮淩霜拉近距離,不讓阮淩霜將曲子吹入高潮。
林夢兒不過是為了譏諷阮淩霜,哪知被她反將一軍,她不服輸道,“你們佛家弟子講究萬法皆空,你在意我的執著,不正是你自己在執著?”
林夢兒近身後,阮淩霜又隻能將玉簫化作兵器與林夢兒交手。
林夢兒一招”吞雲吐霧”,阮淩霜便接一招“真空妙有”,林夢兒一招”黑雲壓城”,阮淩霜又接一招”觀音淨世”。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半個時辰之久,林夢兒的《幻夢追雲訣》與阮淩霜的《妙法蓮華劍法》各有千秋,互相奈何不了對方。
林夢兒雖然占上風,但也不能徹底壓製阮淩霜,每當林夢兒稍稍壓製住阮淩霜,想要一舉獲勝時,阮淩霜總能想出辦法應對,又將她好不容易創造的優勢扳回。
而林夢兒在與阮淩霜對決的時候,不斷舞動手腕、腳腕和腰間的鈴鐺,一支天魔舞不知不覺便讓阮淩霜陷入幻境,在幻境中她看到林夢兒與嵇晨破鏡重圓,兩人相依相偎,互訴衷腸。
“卑鄙!”
阮淩霜豎起竹簫,一曲《清心咒》吹出,幻境頃刻碎裂。
林夢兒媚然一笑,“我怎麼卑鄙了?你所看到的乃是你的心魔,你這麼氣急敗壞,莫非看到我和嵇晨在一起你儂我儂,水乳交融。”
阮淩霜怒道,“無恥!”
林夢兒哼笑道,“我跟嵇晨又不是沒有過水乳交融的時候,難道你以為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是每天晚上躺著看星星麼?阮淩霜,你若有此心魔,你此生也就止步於此了。”
林夢兒能如此說無非是她離此情已經相隔多年,當年的故人也不在眼前,但阮淩霜卻還深陷此中,林夢兒的話讓阮淩霜平靜的心境掀起巨浪,她知道自己落了下乘,但男女之情本就與其他感情不同,容易讓人衝動、傷神、憂懼、恐慌,她揮起一掌直接向林夢兒攻去。
林夢兒挑眉道,“要和我比內功啊,好啊,成全你!”
林夢兒也一掌揮去,兩人在空中兩掌相接,各自用內力對衝。
兩人在半空中對拚起內力來,誰也不肯退讓半步,嵇隱在下麵看得心驚,內功比拚對內功境界相差不遠的人來說乃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砰!”
一道身影快速衝天而起,將林夢兒與阮淩霜分開,正是早已來到此地卻一直沒有現身的嵇晨。
嵇晨道,“好了,到此為止!”
林夢兒看到嵇晨的時候也是一愣,而後直直地看著他,二十年不見,竟然和她記憶中的那個樣子沒有太大的差別,過往種種瞬間在腦中浮現,那些她曾經以為早已經遺忘的過往竟如此清晰呈現在眼前,而腦中的畫麵最後停留在嵇晨轉身離去時清冷孤傲的淡青色背影。
嵇晨轉頭看向林夢兒,輕聲喚道,“夢兒,好久不見。”
林夢兒一瞬間差點落下淚來,但是她很快清醒了過來,林夢兒明媚地笑道,“塵光,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