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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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五年,袁大總統死後,到處都是餓死的百姓,隨處可見的燒殺搶掠,隨處聽得到的哭聲和槍聲。
這一年的冬天特別冷,春天來的特別遲。劉縣長每天早上都會帶著人去街上將凍死的人丟到城外的河裏。所以,河裏的魚蝦特別的肥。
“哎呦喂,我的祖宗啊,你可別再張望了,一堆命賤的死人有什麼好看的。你可是縣長公子欽點的貴客啊,可別讓這些汙穢的東西髒了你的眼。”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一邊哈著氣一邊跺著腳,不耐煩的催促著何初彥。
“不就是縣長的公子,難道比趙大帥還厲害去了。我說你老頭子就是沒見過世麵,劉縣長的公子你見過嗎?看劉縣長那賊眉鼠眼的樣兒,他的兒子能好到哪去,不過是老鼠的兒子,有什麼急火的。”
何初彥嘴上是說著,但是還是撣了撣他的貂皮披風跟在老漢的身後加快了腳步。
劉縣長的兒子去了那金發碧眼的什麼大不列顛國五年,今日是學成歸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點了素未謀麵的何初彥來當劉府的座上賓。
何初彥男生女相,柔美又不失俊朗,不僅男人見了神魂顛倒,就連女人見了都要自慚形穢。但是他最自信的並非他的傾城容貌,而是他的戲,那可叫一絕。多少達官貴人,世家公子,就連名門閨秀都慕名而來。
劉縣長的府上他不是第一次來,但是不唱戲還是頭一次。
“初彥?”
白思楠三步並作兩步一臉堆笑的朝何初彥走過來。
“白先生!你,怎麼。。。。。。”
何初彥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白思楠,白思楠是富水縣的教書先生,不管什麼時候,他總是一臉笑意,這笑意總是能從何初彥的眼睛裏直達心底裏。
像陽光一樣,溫暖又明亮。
“沒想到能在這碰到我?”
白思楠拉起何初彥的手,微微蹙眉,“我就知道你,定是不肯穿的暖和些,瞧瞧這手,冰涼的都能凍死個人。”
“哼,嫌涼,你不要碰就是了。”
“不嫌,不嫌的。我,碰不夠的。你這手,我幾日不碰,便不知肉味。”
老漢一見白思楠來就知道準沒好事,他肯定是又要勾引他家祖宗了。這下見姓白的又將何初彥哄得眉開眼笑,忙不迭的打斷道:“白先生,我家祖宗今個可是受了縣長公子的邀來劉府當座上賓的。您要是心裏有我家祖宗,您就高抬貴手。不是,是貴腳,給我家祖宗讓開一條路。”
白思楠冷下臉,橫了老漢一眼,轉頭對何初彥說:“初彥,我知你今日是劉公子的座上賓,我有幾句話想同你說。你可願隨我過來下,我絕不耽誤你正事。”
老漢每一次見過他和白思楠在一起都會不厭其煩的在他耳邊絮叨,說白思楠就是那薄情寡義的李甲,他則是那個深情不壽可憐的杜十娘。
何初彥根本就不在乎白思楠是不是薄情寡義的李甲,隻要白思楠心裏有他,愛他就行。如果白思楠要錢,那他就給他錢。白思楠是受人尊敬的教書先生,任誰見了不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白先生”。可他呢,就算是有人捧也不過是下九流的低賤戲子。
更何況,白思楠接受了同樣是男人的他。同性之戀,自古都為人所不恥。斷袖之癖,癖即是病,是一種見不得光,傷風敗俗的病。
這種病藥石無醫,致死,無救。
“老漢,我隨白先生去去就來,你,還像往次一樣,若有人來了,喚我便是。”
白思楠得了何初彥的話,炫耀似的朝老漢揚起下巴,老漢看著兩人的背影,無奈的搖頭歎息。
“哎,自古戲子情深,書生寡義。哎,我家祖宗實在是個可憐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