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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毅朦朧的意識裏,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經的費加帝國-------
那時候,他還不是江毅,他也還沒有成為費加帝國的元首,他甚至隻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孩張霆玉,他還在費加帝國的下城。
下城是比貧民窟還不如的地方。
下城裏居住的都是那些逃犯、奴隸、還有苦苦地掙紮求存的賤民,他們有時候基本的尊嚴都沒有,他們隻是權貴們玩弄的小人物。
在下城,所有的人命如草芥,所有的奴隸都屬於權貴,他們的自由、他們的生命、甚至是他們的身體,隻要權貴看上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他們都必須為權貴服務。
對幼小的張霆玉來說,這裏就是地獄,活生生的地獄。看不見希望,隻有永遠的痛苦……
張霆玉的媽媽東方嵐是賤民,原本她其實也是費加帝國四大家族之一的東方氏,原本她也該擁有最尊貴的身份,然而,她卻成為了家族爭權內逐利的犧牲品,她被人放逐,被打上了賤民的烙印,被迫來到了下城,過著最低賤的賤賣自己的生活。
東方嵐原本已經心死了,像個木偶一般的生活,然而,在她十六歲那年,她遇上了僅僅隻是路過下城的張天賜,因為她長得非常的漂亮,被張天賜驚為天人,與她有了一夜之歡,還有了張霆玉。隻是,張天賜很快就返回了帝都,曾經對東方嵐的山盟海誓早已經被她拋諸腦後,何況,張天賜本就風流好色,他的身邊更是不缺少美女,又豈會記得一夜之歡的女人?
東方嵐本不想生下張霆玉,因為那樣生下孩子,也並非是對他的好,今後的孩子也隻會跟她一樣受苦。東方嵐一度想打掉孩子,卻總是下了手,最終還是懷胎十月之後,偷偷生下了那個孩子。
但她隻敢悄悄地把張霆玉帶在身邊養著,對外聲稱那是她親戚家的孩子,始終不敢承認張霆玉的身份。不過,隨著張霆玉的逐漸長大,越來越像她,也越來越流露出了超人的天賦,她也越來越害怕,她覺得自己快要藏不住他了。
而她也逐漸地對張天賜失望了,張天賜早就忘了她,張天賜怎麼可能記得一個奴隸,一個妓女呢?
常年的屈辱,還有被迫賣身導致她身染重病,東方嵐的身體各個器官嚴重衰竭,臥病在床,形銷骨立,年幼的張霆玉不得不外出賺錢,他又瘦又小,所幹的活兒極其有限,掙回來的錢根本不夠媽媽的醫藥費。所幸,他很聰明,又長得乖巧,他幾番思索過後,他找到了下城堪稱有錢有勢的城主之子,他說他希望能夠幫城主之子盡一點綿薄之力,隻要城主之子能夠給他的媽媽一筆醫藥費用。
城主之子費洛眯起眼打量著瘦小的少年,清秀的小臉,俊秀的五官,尖尖的下頜,伸出手抬起他的下頜,不屑地說:“你能為我做什麼?”
張霆玉毫無懼意地對費洛說:“我知道你很取代梵蒙星督,成為下城最有權勢,高高在上的人,我能幫你幹掉他。”
費洛哈哈一笑,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反而帶著一抹邪惡的,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下地打量著張霆玉,說道:“你還不如好好伺候我,伺候舒服了,我說不定會考慮給你媽媽一筆可觀的醫藥費。”
張霆玉暗暗地握緊了拳頭,他咬著嘴唇,壓下心中的厭惡,對費洛請求,隻要滿足他一點小願望,給他準備一些東西,那些東西也很容易弄到,他會讓他如願以償的。
費洛被他的話激起了一絲興趣,他也想看看少年用何種方法替他除掉一個死敵,他答應了少年的請求。臨走之時,他還哈哈大笑著,摸了一把少年的屁股,享受著那舒服的手感,等待著少年若是辦不到,就乖乖地躺在他的床上,任他怎麼擺布他。
張霆玉從費洛的城主府裏出來,他知道星督梵蒙在下城的勢力堪比帝國的元首,要想搬到星督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過,星督的對頭也不少,除了覬覦星督之位的城主,還有號稱虎鯊的貝森和殺手團的頭子毒蠍王,這兩股勢力都想要撬了星督的勢力,但他們都不是好相與的,找任何一方勢力都無異於與虎謀皮。
張霆玉沒有馬上去找他們,而是在街頭附近打聽消息,在星督觀看一出歌劇途中,毒蠍的殺手先出動了,有數名殺手前來行刺星督,但星督身邊護衛很多,毒蠍並沒有占到任何優勢,反而折損了很多的人,毒蠍和他帶來的刺客們被迫倉皇逃跑,而張霆玉趁機出現,截住了他們的道路。
毒蠍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手中的淬了毒的匕首都揚起來了,出乎意料的是,張霆玉卻轉身給他們指了一條陋巷,讓他們躲了進去,又對追兵們胡亂指了方向,將追兵引走。毒蠍對此表示感謝,問他想要什麼。
“我想要加入你們。”少年說。
毒蠍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扔給了他幾個星幣,叫他快滾,但張霆玉卻告訴他,星督會在三天後有一樁大買賣,購入了大批的軍火,如果他猜的不錯,星督很有可能會和城主火拚,他們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毒蠍聞言陷入了沉默,稍後,他同意了少年的要求,並派人核實情況,結果的確如少年所料,毒蠍對少年的觀感大變,不僅招待了少年一頓飽餐,還讓少年加入他們的三天後的行動。看上去,毒蠍對少年十分的倚重。
於是,少年張霆玉成為了毒蠍的殺手團的一員。
那天晚上,少年張霆玉坐在毒蠍大本營的門廊邊,一邊吃著香噴噴的薯餅,一邊看著院子裏的另一個男孩甩飛刀,那個男孩跟他年齡相仿,但他的眼神更為陰翳和暴戾,他的皮膚黝黑,他的五官輪廓卻還不錯,很是英俊,隻是他可能才加入殺手團沒多久,飛刀有幾次都失去了準頭。
“你的手腕力道不對。”
張霆玉看了一會兒,對他比劃了個手勢,對他說道,“你應該這樣,用手腕的力量,不是手臂,你的眼睛要這樣瞄準------”
男孩斜睨著他,不發一言。
張霆玉向他要過了飛刀,讓他看自己的手勢,然後很輕鬆地甩出去,命中目標,一隻在門廊上爬行的四腳蛇被他釘死在牆上。
男孩眼中露出了訝異的目光。
張霆玉把飛刀還給了男孩,沒有問他是誰,他也不感興趣,他隻想過自己安穩的,平靜的生活。
到了毒蠍行動的那一天,張霆玉和毒蠍一起去了星督和城主火拚的現場埋伏,靜靜地等待雙方鬥毆,張霆玉還私底下通知了虎鯊的頭子貝森,目的就是讓四方都鬥個你死我亡。
最終的結果是,星督當場遇刺身亡,城主及其子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毒蠍搶走了大量的軍火,卻被虎鯊中途劫道,雙方又是一陣火拚。而張霆玉趁混亂逃之夭夭。
毒蠍發覺有異,可是他也受了重傷,昏迷過去,在意識漸漸喪失的時候,他無意間聽到了虎鯊的手下談論此次是他們的頭兒得到了最大的利益,而且,那個少年更不簡單,是他幫頭兒策劃了這一切……
毒蠍頓時冷汗直冒,沒想到張霆玉的手段這麼毒辣,又有這麼有效,竟然把所有的人都算計進去了,毒蠍既驚訝又憤怒,更是感覺到不能讓張霆玉活著,他要報複那個算計了他的人。
然而,等他準備動手的時候,他發現張霆玉出眾的才華已經驚動了張天賜,張天賜將其接回了帝都,他快沒了動手的機會,強烈的恨意驅使他找到了那個甩飛刀的男孩,想要利用男孩報效他的養育之恩,威逼利誘男孩殺死張霆玉。
男孩抿著嘴,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他答應了毒蠍的要求。
在張霆玉回帝都的途中,男孩從天而降,挾持了張霆玉的機甲車,刀抵住了張霆玉的咽喉,隻差一寸,張霆玉的脖頸便會被他的刀給割斷。
“我會殺了你,你相信嗎?你別怨恨我,弱肉強食本就是下城的生存法則。”男孩說。
張霆玉眨了眨眼睛,說:“好,我認栽。但我覺得你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男孩盯著他漂亮的麵龐,卻一時沒有下手。
“如果你今天放過了我,我不會讓下城的人再過上沒有自由,也沒有尊嚴的日子,我會讓下城的人生活得更好,我要站在費加帝國的最高處,擁有著最強大的力量來保護下城,不,應該是所有費加帝國在內的星域裏的子民……”
聽著張霆玉擲地有聲的話語,男孩莫名地相信了他,覺得他很可能會辦得到。
“還有呢?”男孩問。
張霆玉有點茫然:“什麼?”
“放了你,還有什麼好處?”男孩收回了手中的刀,問。
張霆玉還是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男孩突然湊近,在張霆玉的眼皮上和嘴唇上各親了一下,他說:“我要你。我要你這個人,要你屬於我一個人的……”
因為張天賜欽定的下任元首張霆玉出現了意外,援兵很快就到,紛紛朝著張霆玉被挾持的機甲車包抄而來,男孩不得不設法離開。
“你叫什麼名字?”在男孩離開之前,張霆玉終於問了男孩的名字。
男孩跳下機甲車,回轉身的刹那,張霆玉覺得陽光格外的刺眼,他忍不住地拿手擋了一下,然後看向男孩那張格外俊朗的臉,聽到了男孩翹起唇角,扯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叫艾德。”
……
“咳咳咳……”
張霆玉劇烈地咳嗽著,張開了眼睛,眼中還帶著一點疑惑,也有一絲了然,“原來是那個家夥啊!”他想,“還以為他已經死了……”
“元首。”一個冷沉沉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張霆玉回頭,見到的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孔,曾經的小五,也是後來的伍憶霆,“小五,你為何要背叛我?到底是身不由己,還是故意為之?”他問道。
“都有的,元首,我不管是清醒,還是失去所有的意識,我都記得元首……元首是我一個人的,那個,哼,艾德他算什麼東西?是他背叛你,囚禁你,害了你一次又一次……”小五的臉孔有些扭曲,猙獰,眼中充斥著可怖的猩紅之色。
“那你呢?”張霆玉冷冷地說,“你覺得你現在的舉動跟他比,又有何區別?”
“我不同的!”小五說,突然湊近了張霆玉,緊緊地將他抱在了懷中,仿佛要將他揉在了自己的身體裏麵,“元首,我是愛著你的,我------”
張霆玉想推開他,卻覺得身體虛軟無力,與此同時,身體內部還有一股異常的燥熱慢慢地升騰而起,不禁大駭:“小五,你對我做了什麼?”
“是蜜桑花,在這座古巴蜀國王的宮殿裏麵找到的,它能讓人迷失本性,沉湎於自身的欲望裏,”小五說,“元首,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隻是想讓你完完全全地屬於我……”
張霆玉感覺渾身異常難受,那種奇怪的燥熱感攀升得很快,像不安分的手遊走過他的全身,讓他忍不住想要爆粗口,但他更忌諱有人接近他,尤其是小五的碰觸,像是點燃了他身體裏的火,越是掙紮,越是抗拒,就越是難耐。
“滾!”他無力地吼著,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這副模樣落在小五更加具有誘惑力,小五無法控製地抱著他,親吻他,咬著他的嘴唇,幾乎舍不得放開,但小五又想起了還有最重要的一事沒做,於是,他將逐漸喪失意識的張霆玉橫抱起來,慢慢地這個宮殿的寢殿部分,來到了內殿,這裏相當的巨大,正中間是座巨大的雕花床,上麵的錦緞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材質,依然顏色鮮豔,四麵牆壁上都是畫像,畫的都是一個人,若是張霆玉神智清醒的話,他會非常的驚訝,因為畫中人跟他長得一模一樣,俊美,高傲,冷酷,邪惡,隻不過畫中人穿著的黑色的帝王服飾,在古巴蜀國,黑色是身份最為尊貴的王者才能穿的。
“好了,我照你所說,把他帶來見你了,”小五衝著虛空說道,“你要遵守承諾。”
“嗬嗬嗬……”
虛空中,一個清冷的笑聲緩緩地響了起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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