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寶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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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毅開著江家的吉普車來到了位於宛城南邊的一所孤兒院,他剛下車便看到了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的方謹心,她還是那副新時代女性的打扮,她顯然也瞧見了江毅,一抹微笑浮上她俏麗的臉頰,快步迎了上去,對江毅笑道:“咦,江三少,好巧。”
“是很巧,”江毅亦笑了,他對這個女子是很有好感的,她不似那些大家閨秀般因循守舊,她的文思敏捷,甚至可說才華橫溢,且十分的講義氣。他一邊從車上拿下一堆盒子抱在胸前,一邊微笑道:“咦,顧探長呢?今天怎麼沒見他?”顧飛和他們從鍾鼓山礦洞裏出來後,因為破獲了一件大案子,還為鶴城的警局找到了不少的資源,加上他哥顧雷是東江警察局長的關係,很快便從普通巡警隊長升職為探長了。
“我隻是來工作,又不是去玩,叫他幹嘛?”方謹心似乎不太高興。
“工作?”江毅愣了一下。
“嗯,我們報社的總編讓我采訪一下這個孤兒院長,讓我給院長出篇專訪。真是的,還不是拿了人家的好處,幫人家添油加醋,說些好話,好讓更多的人為孤兒院捐款,這倒也罷了,實際上那些捐款還不是都到孤兒院長的包包了吧!”方謹心撇了撇嘴,說道。
“嗯,可能吧,人們總喜歡這種冠冕堂皇的事。”江毅笑了笑,道。
“那你呢?也是來做這種冠冕堂皇的事嗎?”方謹心斜睨著他,問道。
“我是來看長生的。”江毅淡淡地說。從鍾鼓山礦洞出來以後,他沒有讓長生住到他家,因為不方便,他不想讓父親江大龍和那些江家下人說七道八,對長生日後的成長也不利,所以他直接把長生送到了這個孤兒院,並給了院長一大筆錢,讓院長好好照顧長生,還要讓長生讀最好的學堂。
“哦,就是那個小扒手。”方謹心聽顧飛提過長生的事,點了點頭,說道。
少頃,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走進了孤兒院裏麵,此時院裏的孩子們正曬著冬日裏難得的太陽,蹦跳著,奔跑著,有的還堆著雪人。江毅掃了一眼那些孩子卻沒有看見長生,有些納悶,拉住一個孩子問道:“長生呢?”
“哼,那個小偷嗎?”孩子從鼻子裏哼出了一聲。
“小偷?”江毅皺了一下眉頭。
“他就是個小偷,前天才從院長的抽屜裏偷拿了好幾個銀元呢!院長很生氣,讓他在辦公室裏罰跪呢!”那孩子說道。
江毅眉頭蹙得更深,陰沉著臉,走向了院長辦公室。方謹心還從未看見素來溫和的江毅這般臉色,隻覺得有些嚇人,也不敢多問,隻跟在他的身後,很快便來到了院長的辦公室,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院長聞聲站了起來,發現來者是江毅,有些錯愕,忙說道:“江三少,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打電話通知你呢!”
“對不起,長生又給你添麻煩了。”江毅似乎在控製著自己的怒意,衝著院長彎腰行了一禮,說道。
“江三少,這孩子我真管不了,他不是第一次了------”院長為難地說道。
“院長,長生從小就沒了雙親,他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年紀還小,我不希望他無依無靠,還請院長多擔待些。”江毅耐著性子,說道。
“江毅哥,我不想呆在這裏。”跪在院長座位旁邊的長生忽然說道。
“你閉嘴!”江毅回頭嗬叱了一聲,那俊秀的臉上滿是冷凝之色,長生從未見他對自己發過脾氣,登時嚇了一跳,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低垂著頭,不敢再說話了。
江毅又耐著性子跟院長一番軟磨硬泡,總算讓院長同意讓長生留在了孤兒院,然後領著長生回到了長生的小寢室,說是小寢室,也不過是數十個半大的孩子擠在一間小屋子裏,屋子裏還擺放著好幾十個高低床,把這個小屋子擠得滿滿的,幾乎騰不出半點空隙來。所幸這時孩子們都在院外玩耍,江毅打了一盆水,隨便挑了一張床坐了下來,拿起一張洗臉巾慢慢地給長生擦拭他髒了的臉頰,溫柔地問道:“住得慣不慣?”
“慣。”長生繃著臉,說道。
“我給你帶了些玩具來,看你喜歡哪個。”江毅從一堆盒子裏挑了一個遞給了長生。
“哦。”長生興致缺缺地拿過那個盒子扔在了床邊。
“怎麼?不喜歡?”江毅問道。
“不是,”長生低頭,有些委屈地說,“我不喜歡這裏,他們都罵我髒,罵我是小偷,不跟我說話,我------我沒偷東西,可是-----可是,沒有一個人信我-------”
江毅看著委屈得哭出聲的長生,歎了口氣,一把把長生抱在了懷中。
方謹心怔怔地看著江毅和長生,隻覺得此時的江毅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迷人,仿佛這世界上的光都隻為他而存在一般,但轉眼又想起了顧飛所說的江毅與顧雷之間的愛戀,心中的滋味百味陳雜,暗暗地想:“怎麼辦?我還是那麼的喜歡他,就算他愛的不是我,而且還是個男人,但是我就是沒辦法斷了這個念頭-------”
“長生,你真的不喜歡這裏?”江毅又低低地問。
“嗯。”
“那你跟我回家吧。”江毅說道。
“真的?”長生高興得又蹦又跳。
“我總不能勉強你呆在你不喜歡的地方。”江毅說道。
“耶-----!”長生又跳了起來,卻一不留神摔了一跤,整個人跌在了地上,痛得他差點哭鼻子。
“怎麼了?摔哪兒了?”江毅問道。
“疼,腳疼!”長生叫道。
江毅蹲下身,拉開了他的褲腿,果然見他的腿上淤青了一塊,說道:“沒事,等會兒擦點藥酒就消了。”
“等等------”方謹心忽然也蹲下了身子,臉色異常的蒼白,凝視著長生摔了的那隻右腿,卻見右腿上不光是那處淤青,竟然還有一塊月牙形的傷疤,她顫聲指著傷疤,說道:“這,你這傷疤怎麼來的?”
“我不知道,我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長生狐疑地盯著她,說道。
“那你可還記得你的生辰?”
“不記得,我知道我從一個很高的懸崖摔下去,差點摔死了,是個老叫花子救了我------”
“那老叫花子呢?”方謹心捂住了嘴唇,她聲音顫抖得更厲害了。
“死了很久了。”
“小弟,你是我的小弟啊!”方謹心一把抱住了長生,哽咽道。
“你是------?”長生兀自懵懂地望著她。
“你小時候被狗咬了,所以腿上才落下了這個傷疤-------我是你的姐姐,長生,我是你的姐姐啊!”方謹心叫道。
江毅亦很驚訝,他沒想到長生竟然是方謹心的弟弟,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抱著雙臂,靜靜地站在了一旁。
“可是,可是,你----你為什麼不要我了?為什麼?”長生反應過來後,猛地狠狠地推開了她,質問道。
“長生,我們沒有不要你,長生,你很小的時候,五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了,我們到處找你,但是找不到,找不到------以為你死了-------長生,都是姐姐不好,讓你吃了這麼多的苦,跟姐姐回家好嗎?好嗎?”方謹心抽抽噎噎地說。
“我……”長生還是很猶豫,反而退到了江毅的身後,拉著江毅的袖子不敢再看方謹心。
“長生……”方謹心看起來十分失望。
“方小姐,長生可能一時還接受不了突然多了個親人,你讓他慢慢來,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如何?”江毅歎了口氣,說道。
“呃,好……”方謹心無奈地點頭道。
時間一天一天地臨近萬國商會的布藝展,江毅看起來卻沒有一點緊張擔心的樣子,彼時正是雨雪紛紛的時節,在這異常寒冷的天氣裏,江毅坐在用於商議事情的院落房間裏麵,對著一幫掌櫃和管事說話:“大家不要擔心,外麵那些跳梁小醜的謀劃,我們家裏的各種議論都會一次性地平息下去,一勞永逸,至於內內外外的盯著我們的到底是些什麼人,不用去管,六叔公會把這些事解決掉,我父親江大龍的腿傷也在一天天地好轉,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手頭上的工作,穩定局麵,不擇手段地拿到布藝展的第一名。”
江毅站了起來,謙恭地抱抱拳,隨後笑了起來,說道:“我是個讀書人,沒怎麼接觸過商場之爭,對於目前江家的這一切,我也是最近幾個月才有所接觸,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也希望大家能夠給我指出來,不過,這裏麵總有些東西是這世間共通的,簡單的規則我也還是懂的……”
“大家都是在江家幹過多年的老夥計,你們的努力我是看在眼裏的,希望大家能夠齊心合力拿到這次布藝展的第一名。”江毅顯得鬥誌激昂。
“可是,三少爺,魏家和巫家也在積極地準備,他們是我們江家最大的對手,特別是巫家,他們已經請到了最好的師傅幫他們調製染色劑……”一個管事憂心忡忡地說。
“我們也有,我們改良了織布機,還染出了最漂亮的布,不過,接下來還希望大家對這件保密,但我覺得已經可以拿出來給大家看看了,寶娟,把盒子拿過來。”江毅對侍立一旁的侍女(這名叫寶娟的侍女是江毅的母親薛氏送給他做貼身侍女,並且很有可能將來會做他的填房,但江毅隻把她當做普通的侍女對待)點頭,轉身搬了個盒子放到那桌子上,江毅伸手按住盒子:“重複一遍,接下來看到的,請大家保密……當然大家都是江家的自己人,比我明白這些事,,嗬嗬,我說得多餘了……”
話說完,江毅笑著緩緩地打開了那長方形盒子,一匹明黃色的絲綢出現在眾人麵前,其中幾人皺眉驚歎之時,江毅將他往前大氣地一推,隨後拿起一把剪刀,有些笨拙地裁下一截。
屋外雨雪還在隨風飄揚,房門已經關上了,江毅的聲音從裏麵一陣一陣地傳出來。
“耐火燒……耐水洗……耐日曬……不褪色……成品我們兩個月前才做好……本來要低調點,可是遇上現在這種情況,我覺得沒有辦法了……做成這件事,解決所有的問題……誰家有這樣好的布,這樣漂亮的顏色……”
雨還在下,寶娟悄悄出門,看到了院門邊一閃而逝的大少爺江哲的身影愣了一下,但她畢竟是個丫鬟,雖然心中疑惑,卻也猜不到江哲的心思,隻隱隱覺得不安,想了想,便走到了緊挨著江毅的四小姐芷晴的小院臥室裏麵,把江毅對那些掌櫃和管事的話都告訴了芷晴,並說了江毅拿出的那匹明黃色絲綢展現給掌櫃和管事看的事情。芷晴聽罷,大喜:“你說,三哥已經解決了那布褪色的難題了嗎?”
“不知道,反正我覺得三少爺很有本事的,他若是拿出那匹顏色那麼漂亮的布,一定是已經解決了小姐不能解決的問題了。”寶娟說道。
“嗯,我就知道,三哥一定行的,三哥真厲害!”芷晴眼裏滿是崇拜之色。
“對,三少爺真的挺厲害,還長得很好看。”寶娟輕輕地說,神思也有些恍惚。
芷晴愣了一下,隨即促狹地笑道:“怎麼?寶娟姐喜歡我三哥了?”
寶娟倏地一紅,低頭拿手指扭絞著衣角,低低地說:“我的心早就是三少爺的了,就算隻能給他做填房,我也心甘情願……”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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