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鍾鼓山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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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雷和顧飛晚飯是在村長家吃的,飯後,村長一家出去打麻將了,隻留下小蘭和顧家兄弟。此時,顧雷早已恢複了冷靜,坐在院子裏的小木凳上,雙手放在唇邊,一下一下地輕輕敲著嘴唇,目光冰冷而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顧飛則抱著小女孩小蘭,翻著一本書,給她講著故事。顧飛其實人也長得不錯,劍眉星目,眼神溫柔,特別討孩子的喜歡,哄人也很有一套,小蘭就特別地黏他,這時依偎在他的懷裏,低低地說:“顧飛哥哥,他,他的朋友真的失蹤了?”
“是啊,不過,這得要感謝小蘭給我們提供了有用的線索。”顧飛溫柔地說。
“嗯,我能理解。顧飛哥哥,他一定是非常喜歡那個人,所以才特別的擔心他,對吧?”小蘭抬起頭,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望著顧飛,讓顧飛的嘴角一陣抽搐,心說:“怎麼現在小丫頭片子都像人精了。”
“不過,我還是有點怕他,他好凶哦。”小蘭說。
“不過,有人愛吃他這一套。”顧飛偷眼看了看一旁思緒不知飄到哪兒的顧雷,低聲輕笑道。
“啊?”小蘭的大眼睛閃了兩閃,完全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顧飛哥哥,你們真的要去那個礦洞嗎?”小蘭又問。
“那礦洞裏有什麼嗎?”顧飛一愣,他從小蘭的大眼睛裏看出了一絲擔心。
“有……有妖怪。”小蘭遲疑了一下,說道。
“妖怪?”顧飛聲音不由放大了些,惹得顧雷也把視線投了過來。
“嗯,我親眼看見的。”
“小蘭,乖,你能說清楚一些,到底怎麼回事嗎?”顧飛問道。
“嗯。是這樣的,那天我看見爹從那礦洞洞口邊撿了一些瓷花瓶,說是可以賣很多的錢……”小蘭說道。
“什麼樣的瓷花瓶?”顧雷坐到了顧飛和小蘭的身邊,問道。
“我家裏還有,我給你找找看。”小蘭說著,跑回了她的臥室,隔了好一會兒,她才抱著一個瓷花瓶回到了座位上,把花瓶拿給了顧飛。顧飛接過花瓶,和顧雷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發現這原來是明代時期出產的青花瓷,產於浙江紹興,金華一帶,顏色青翠,故而又稱為“浙青”,是所有青花瓷最為上乘的。
“這的確是國寶啊,難怪那些日本人肯花大價錢買下它們!”顧飛說道。
“嗯。看來那個礦洞裏麵有些名堂,說不定裏麵可能有什麼古墓之類的。”顧雷沉吟了一下,道。
“但小蘭及他們村子的人是在礦洞外麵撿到的,會不會是有什麼盜墓賊把那些瓷花瓶,瓷碗的東西拿出來,可是因為出了一些變故無法拿走?”顧飛說道。
“是妖怪。一定是妖怪殺了那些人的!”小蘭很篤定地說。
“什麼樣的妖怪?”顧雷問道。
“嗯,這個------”小蘭還是有些怕顧雷,目光一點兒也不敢與他接觸,隻是把目光轉向了顧飛,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們一定不要告訴我爹,他知道了會打死我的。我爹他隻想要錢,很多的錢,所以,明天那些人來征集人手,我爹一定會去的,但是要是他知道我說了妖怪的事,就是擋了他的財路,他真的會打我的。”
“放心,不會說出去的。”顧飛說道。
“你發誓。”
“我發誓,我要是說出去,就罰我一輩子追不到方謹心小姐。”顧飛說道。
“那我勸你,這種誓還是別發了,人家心裏沒有你。”顧雷忍不住失笑。
“大哥,你不幫我就算了,還損我!”顧飛不滿地說。
“嘻,顧飛哥哥你不用煩惱,就算你的心上人不喜歡你也沒關係,將來我長大了,一定嫁你。”小蘭撲哧一聲,笑道。
“啊?”顧飛頓時傻眼了。
“恭喜你平白得了個小媳婦。”顧雷取笑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大哥,你還要不要想找你那位江三少了?”顧飛不滿地說,隨即又覺得好像把話題扯遠了,忙道:“究竟那礦洞裏是什麼妖怪?你又是怎麼看見那妖怪的?”
“我看見爹在礦洞外麵撿了那些瓷碗和花瓶,偷偷摸摸地走了,我也想去撿一點,賣了錢拿給小扒手,這樣他就不用偷東西,還挨失主的打了。”小蘭說道。
“我一邊走,一邊撿,那些東西完整的很少,應該是被王大媽和我爹他們撿走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碎片,我不知道能不能賣錢,但是還是撿了一些,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包起來,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慢慢地靠近了那個礦洞了……現在想起來,我覺得我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好像是歌聲,有人在裏麵唱歌……”
“什麼人會在裏麵唱歌?”顧雷問。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被那種歌聲吸引過去的,我還記得那歌詞,”小花驢,愛吃橘,愛睡覺來愛撒歡,呼嚕嚕,呼嚕嚕,小女孩,穿花衣,騎花驢上北平,奶奶不見爺爺不愛……”,後來的我就記不得了。”
“那接下來呢?你進去了嗎?”顧飛問道。
“我走進去了,不過沒走多遠,就在洞口附近,不知為什麼,我覺得我經常玩的這個地方跟以前不一樣了,有聲音一直在耳邊響,可是,這次不是唱歌了,是腳步聲,淩亂的腳步聲,還有什麼怪獸的聲音,然後,然後------”小蘭忽然身子一陣發抖,顯然接下來的情景十分的恐怖,她甚至伸手拉住了顧飛的衣襟。
“你看到了什麼?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顧飛安慰地拍了拍小蘭的肩膀,說道。
“然後,我就,就看到了一隻大手,好大的手,像個巨人一樣,把好幾個從洞子裏出來的人拍,拍成了肉餅……我,我嚇壞了,沒命地跑,我還聽到背後有腳步聲,一直跟著我,我簡直不敢回頭看,但是,地上有影子,那東西一直追我,好幾次伸出大手來抓我……我後來跑出了洞口,那個東西,那隻大手才沒有追我了……”小蘭說著,身子還不斷地顫抖著。
“乖小蘭,沒事了,你已經跑出來了。”顧飛拍著她的肩,溫柔地安慰著。
“你覺得那像什麼?”顧雷把視線投向了顧飛,問道。
“像什麼?”
“應該是一種變異的生物吧。”顧雷淡淡地說。
“什麼?變異生物?”
“嗯,那個礦洞裏的環境很古怪,導致了裏麵生存的一些生物發生了基因變異……”顧雷說道。
“大哥,拜托你說點我聽得懂的。”顧飛苦惱地說。
“我看,你還是去圖書館看一看《達爾文的進化論》吧。”顧雷拍了一下一臉懵懂的顧飛的肩膀,走進了村長給他們安排的屋子裏去了。
次日,那群東瀛人果然來到了鍾鼓山下的這個村子裏,約莫有三四十人,分別乘著一輛吉普和兩輛大型卡車而來,吉普車在最前麵,車一停下,便下來了一位身著黑色皮衣皮褲,背著背包的男裝麗人,十分的漂亮,身材高挑,窈窕誘人,但那雙杏眼卻是陰森森的,滿含煞氣,讓人不敢靠近。不過精心偽裝成普通村民,佝僂著身子站在人群後麵的顧雷隻掃了她一眼,便不像那些村民那樣色眯眯地看著那麗人。對於凶狠狡詐,惡行累累的東瀛人,即使她再好看也引不起他絲毫的興趣。
然而,沒過一會兒,車上又下來三個人,其中兩個是拿著槍的東瀛人,將一名書生推推搡搡地推下了車,那個書生,不用顧雷細看,便知道他就是江毅。顧雷心中一陣猛跳,怔怔地盯著失蹤已久的江毅,卻見他臉色蒼白得又有些發青,身子單薄得不忍目睹,那身上的白襯衫早已破爛,露出了裏麵累累的傷痕,還沁出了不少的血絲,令人觸目驚心,他的手腳都戴著鐵鏈,被東瀛人拉扯著,踉踉蹌蹌地往前走著。
“媽的!”顧雷咒罵了一句,幾乎忍不住想要衝上去,但他的目光接觸到江毅似有意似無意投來的視線時,他很快地止住了腳步。
“姐姐,姐姐------!”一個孩子大聲叫著,從大卡車上跳了下來,身後的幾個東瀛兵立刻咒罵了一句,伸手拎起他的衣領,把他蠻橫地扔到了一邊。
“那個,那個是長生,他是長生啊!他怎麼跟那些人在一起?那些人看起來好凶啊!”有村民認出了那孩子,驚訝地叫道。
“我不是你的姐姐,長生,我隻是利用你找到我想要找的人或者東西。”福原熏蹲下身,臉上露出了一縷殘忍的笑意。
“利用我?”長生怔住了。
“因為你是小扒手,你到處跑,到處摸人家的東西,所以,你很容易搞到有用的情報,嘻嘻,我怎麼可能讓你這樣低賤的支那人做我的弟弟呢!”福原熏輕笑道。
“不是的,姐姐,不是這樣的!”長生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崩潰地叫道。
“鄉親們,”福原熏又起身,指著江毅和長生,對圍在村子裏的人們說道:“這兩個人呢,是罪人,是該受到了詛咒,該下地獄的人,所以呢,你們不要同情他們,我將會代替咱們的天皇大人懲罰他們,把他們丟進無邊痛苦的深淵!”
“這個該死的女人!”顧雷咬牙切齒地低聲罵道。
“大哥,現在怎麼辦?”顧飛擔心地望著被東瀛人押著的江毅,把目光轉向顧雷詢問道。
顧雷不語,隻是盯著江毅毫無表情的臉,而江毅根本也不看他,目光飄忽,不知再想什麼。顧雷越看越心疼,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江毅救出來,理智卻讓他冷靜地一動不動。
“現在,鄉親們,我想去礦洞,缺探路的勇士,不知道你們有誰自告奮勇地報名?我敢保證,我將付給大家比賣瓷碗瓷花瓶更多的報酬,至少不低於二十個大洋。”福原熏說道。
此言一出,村民紛紛擠上前去報名,果然重賞之下用勇夫,短短十來鍾就有五六十人自願當探路的勇士,顧雷和顧飛互望一眼,也上前報了名字,很快,福原熏所需要的人手湊齊,立即便出發去了礦洞。
那看似一個極為普通的礦洞,洞外還有鐵軌,應該是運煤車的鐵軌,順著鐵軌進去,一路還算順利,顧雷發現這裏麵並沒有小女孩小蘭說的那麼恐怖,四周的牆壁有些發黑,也許因為這是個廢棄了的煤礦,所以沒有其他的礦洞那麼灰塵蒙麵,但是,礦洞很深,他們越走越感覺光線昏暗,快到底的時候,他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還好,有些人事先有準備,點亮了煤油燈或者礦燈,那個日本男裝麗人福原熏也擰亮了手電筒,和跟隨她的那三十多名日本人各自用手電或者礦燈照明,不過,光源還是不足,僅能照到他們周圍五六百米處,再深一點的地方就看不清了。
“熏小姐,這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礦洞,會有小姐要找的東西嗎?”一個東瀛人靠近福原熏詫異地低聲問道。
“鄉親們,你們可知道這礦洞裏還有什麼路嗎?”福原熏不答反問。
“沒有了,就到這裏了。”那五十來個村民紛紛搖頭,說道。
“不可能!這裏麵一定有座古墓,不然你們如何能撿到那麼多的瓷器的?”福原熏搖頭道。
“要找到古墓不難。循著盜墓賊的打的盜洞便行了。”江毅懶懶地靠著礦洞的牆壁,微笑道。
“哦,江三少有何高見?”福原熏頗感興趣地說。
“你們看,這裏的土質鬆軟,周圍隱隱有著硫磺的味道,這應該是有人用炸藥炸了個盜洞又匆忙回填的緣故,”江毅懶散地走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腳踹了出去,果然隻聽一聲輕微的響聲,那看似匆忙回填的土石瞬間垮塌,露出了一個圓形的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子。
“有意思。沒想到文質彬彬的江三少居然會懂盜墓這門學問-----”福原熏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說道。
“這隻是普通的常識。”江毅淡淡地說。
“那麼,就請江三少為咱們探探路了。”福原熏偏了偏頭,示意江毅先是奪過一個東瀛人的礦燈扔進了洞子裏,那東瀛人還欲舉槍打他,但被福原熏製止,福原熏一直看著江毅盯了盜洞裏麵的礦燈好一陣子,才彎腰進了那個盜洞的後麵,福原熏和東瀛人接著進去,然後是那些普通村民,最後顧雷和顧飛也鑽了進去。
盜洞很窄,人在裏麵根本直不起腰,幾乎是縮頭縮手的往前走,時不時還有村民被碰到了腦袋。顧雷和顧飛也不知道跟著這些人走了多久,隻覺得越走道路越往下傾斜,像是深入地底一般,驀地,前麵的江毅倏然止步,定定地望著前方。“怎麼回事?怎麼不走了?”福原熏帶著三十多個東瀛人,還有那些自告奮勇地村民,以及顧家兄弟都好奇地把目光凝在江毅身上。“到底了,你們覺得該怎麼走?”江毅抬手指向了前麵的斷崖,底下是萬丈深淵,在他們對麵則是陡峭的山崖,離他們所呆之地約莫有五六十丈寬,周圍也沒有可攀爬的東西。
福原熏眉頭一皺,掃視了一下周圍,發現他們所呆的斷崖邊上有一株歪脖子鬆樹,靈機一動,便側頭對身邊的一個東瀛人說道:“鬆澤,能行嗎?距離夠不夠?”鬆澤思慮了一下,點頭,取下背上的軍用背包,從裏麵翻出了兩捆粗大的登山繩,先綁在鬆樹樹幹之上,然後把另一端用鐵勾勾住拋向了對麵的懸崖,鐵勾深深陷在了對麵的一塊岩石縫隙之間。鬆澤試了下繩子的結實程度,然後順著繩子做成的橋慢慢地,小心地移向對麵。眾人都呆呆地看著鬆澤走過去,緊張地心髒都快要從胸腔裏迸出來。不久,鬆澤平安地到達對麵,朝著他們揮了揮手,福原熏這才放下下來,等到那三十多個東瀛人帶著小孩長生走過去後,把目光投向了江毅,說道:“江三少,你先。”
江毅眉毛輕輕一挑,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道:“怎麼?怕我逃了?”
福原熏亦是微笑:“當然,因為你本來就是那種陰險狡詐之人。不然,我祖母也不會被你害得有家不能歸。”
“那是她自找的。”江毅淡淡地道。
“江毅,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殺你。”福原熏驀然拔槍對準了江毅的頭部。
“OK。”江毅聳了聳肩,退後幾步,慢慢地走上了那岌岌可危的繩橋,一步一步地挪了過去,福原熏的目光直盯著江毅的腳踏上對麵後,自己也上了繩橋,接著是顧雷,顧飛,最後是那些村民,不過那些村民畢竟不是久經訓練的軍方人士或是江毅,顧雷和顧飛那樣特殊人才,在經過這繩橋的時候,好幾個人因為踏足不穩,或者無法保持平衡,竟然摔下了懸崖,隻聽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繼而就什麼影子都看不到了。
江毅等人到達對麵的懸崖後,順著懸崖上的一條蜿蜒小道而下,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穀底,卻驚訝地發現這裏竟然別有一番景致,大片大片嫣紅的楓樹林,樹林下麵還有青青草叢,其間還開放著豔麗的不知名的鮮花,一道溪流繞著楓林而過,澄澈的溪水泛著點點金色波光,一切都給人一種奇異的美感。
然而,江毅卻不敢大意,越是這麼寧靜詭異的美,越是深藏著可怕的陷阱。忽然,一陣奇特的香氣順著柔和的風飄來,接著,眼前便籠罩上了一層薄霧。一個走在江毅身側的東瀛兵忽然眼睛發直,雙手僵硬地舉了起來,直直地走向了前麵的薄霧之中,江毅分明看清了薄霧裏麵,一隻巨大的觸手將那東瀛兵整個卷了起來,在那東瀛兵慘叫聲中,觸手再狠狠地將其摔了下來,落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啊-----!”
幾個較為膽小的村民看見了摔成了兩半,血肉模糊的屍身,嚇得當場叫了起來。
“嘻嘻嘻,小花驢,愛吃橘,愛睡覺來愛撒歡,呼嚕嚕,呼嚕嚕,小女孩,穿花衣,騎花驢上北平,奶奶不見爺爺不愛……”一個童稚般的孩子的歌聲驟然響起,更是叫人毛骨悚然。這次不止村民,就連那些訓練有素的日本兵和福原熏等人都有些心驚膽戰。
“誰?滾出來!”一個東瀛兵大吼著,抄起手中的槍對著歌聲傳來的方向就是一陣狂掃,將眼前的大半楓樹葉子掃落在地。但是,槍聲響過後,四周一片死寂。
眾人惴惴不安,你望我,我望你,俱都十二分的警戒起來。
“嘶嘶-----啪-----!”
一連串的聲音響徹在了樹林間,接著五六隻巨大的觸手頃刻席卷而來,那個舉槍亂掃的東瀛兵當即就被觸手卷了起來,不等他有所反抗,那幾隻觸手便將他整個人撕裂了,村民們見狀,嚇得大叫一聲:“妖怪”,便四散奔逃。可是,那幾隻觸手動作快如閃電,或卷或拍,將一些村民和那些日本兵個個弄得慘不忍睹,死的死,傷的傷。其中一隻觸手對著江毅拍了過來,江毅迅速後退,但另一隻觸手也橫掃而來,江毅發現那觸手的手掌處滿是尖利的刺,若是給掃到必定體無完膚。他腹背受敵,躲無可躲,偏生體內一陣尖銳的劇痛驀然升起,將他折磨得全身都失去了力氣,再加上他手腳又纏著鐵鏈,行動不便,無奈之下,隻得就地一滾,不料,又一隻觸手卷住了他的右腳踝,將他往一株鬆樹林後脫去。
“砰砰砰------!”
一陣槍聲響在耳邊,觸手似乎吃痛鬆開,一個人影驀然撲來,抱住他往空地滾去。
“顧局長!”
江毅吃了一驚,顧雷顧不得解釋,拉起他的手,衝著舉槍朝觸手掃射的顧飛喊了一嗓子:“行了,快走!”顧飛又對著襲來的觸手給了一梭子彈,然後便和江毅,顧雷一起衝進了樹林深處。
“屏住氣,這裏香氣更濃,隻怕毒性更大!”江毅捂住口鼻說道。
“知道了。”
他們一陣急促的奔跑,直到衝出了這片詭異的楓樹林,進入了一個比較大的山洞之中,這才停下腳步喘息了好一會兒,慢慢地打量著這個山洞,發現這裏頗為潮濕,還有條地下河流穿過了山洞,兩邊則是嶙峋的怪石,路麵凹凸不平。顧雷沒有急著走,而是拿出趁亂撿到的一把東瀛武士刀對著江毅手腳上的鐵鏈猛砍,“當當當!”數十下清脆的聲音響過之後,江毅手腳上的鐵鏈終於被他砍斷。
“你們怎麼會到這裏來的?不知道這裏很危險嗎?”江毅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邊走邊問,口氣裏還頗有一絲責怪的意思。
“就是知道才來。江三少,你不曉得我哥發現你失蹤了,著急上火得不得了------”顧飛不留神踩上一塊搖搖晃晃的石頭,差點摔了一跤。
“那些東瀛人為什麼抓你,是因為靜虛觀那件事嗎?”顧雷問道,伸手扶了一把江毅,幫他跨過一條淺溝,在接觸到江毅的手掌時,發覺他掌心全是冷汗,“他們變著法子折磨你?這幫畜生!”顧雷恨恨地罵道。
“不是因為靜虛觀。他們知道我的身份了,而且,他們在找一個密碼箱,裏麵裝的是”末日病毒”。”江毅停下腳步,微微喘息,他感覺自己的體力在迅速地下降,心中的恐懼感加劇,但他並不希望顧雷知道他的情況。
“”末日”病毒?”顧雷臉色頓時一變。
作者閑話:
親們,參賽中,求枝枝,求打賞,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