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道士逛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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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桐告訴他,小鬼已經快要蘇醒了,不管到那個時候小鬼還要不要糖葫蘆,墜虛也覺得自己該準備一番,順便再給他製兩身衣服,鞋子也來兩雙,筆墨紙硯要不要帶,可是誰教他呢……
墜虛如是想著!
到時卻發現臨仙城秋風涼爽,並未下雨,墜虛就感覺這是個好兆頭,於是背著手悠閑地逛了起來!
這臨仙城,乃是溯月王朝除京都之外最繁華的地方,這裏雖不靠邊界,卻是對抗鬼靈皇的橋頭堡,大大小小一共駐紮了七十四個修道門派和家族的分舵,偶爾還會開壇講道,吸引了不少散修,別的國家也會派來一些代表,這裏雖屬溯月王朝,但卻不分國籍,形式複雜,朝廷也隻是象征性的指派了一個城令,未配有兵馬,一切城防事物,都由各個門派的修道者負責。
在眾多的門派當中,又以望門山為首,而在臨仙城的分舵中,又以清逸為最。
但清逸的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瑣碎事物更是不敢勞這位長老操心,但他還是很不順心,尤其是最近,自那日他從醉紅樓中出來後,坊間便一直有流言蜚語在傳,再結合他在門內的房間哭著跑出一名女弟子,更叫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而後來,卻怎麼也尋不到那位女弟子,而且藏書樓撞到他的男弟子跟著也不見了蹤影,如今想來,隻怕那也是墜虛搞得鬼!
墜虛對清逸的心情,多少有些猜測,畢竟這滿大街都有人在小聲議論,墜虛憋笑憋得有些累,最後實在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越笑越想笑,最後竟旁若無人的站在大街上捧腹狂笑,周圍的人都愕然地看著他,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而遠處端坐於屋內的清逸身形一震,臉色隨即陰沉了下來。
這笑聲,多少帶了些熟悉的味道!
墜虛終於意識到不妥之處,忙捂著嘴溜了,待街道又恢複正常之後,複又閑逛了起來。
清逸看到墜虛的時候,墜虛正拿著幾串糖葫蘆在製衣店挑著布匹,墜虛當然早就發現了清逸的到來,但對方既然隻是遠遠的跟著,那他不介意遛一遛!
想想都覺得好玩!
於是墜虛優哉遊哉到處亂走,舉著幾串糖葫蘆,也挺滑稽,清逸未曾做偽裝,倒是不多時就被認了出來,人們刻意與他拉開距離,指指點點。
清逸猶豫著,但這時墜虛卻越走越快,徑直入了醉紅樓的大門!
清逸站在醉紅樓門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墜虛這時轉頭,仿佛是才看到清逸,“咦,這不是眉風道長嗎,怎麼,您也來玩兒?”
隨即頗為熟絡地拉著清逸走進醉紅樓,“瞧瞧咱倆是多麼的有緣哪,逛個花樓也能碰到,來來來,今兒我做東,您別客氣!”
鶯鶯燕燕一下子圍了上來,清逸欲掙脫,“放開!”
然而他卻猛然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了,隻見墜虛一個勁跟他眨眼,心知又著了墜虛的道,大呼後悔。
墜虛讓人帶去上好的包房,“哎,來個人,把我這糖葫蘆給包好,一會兒小爺要帶走的!”
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把糖葫蘆遞給旁人,順勢往墜虛懷裏一躺,“公子可真會說笑,來了,還想走……”
墜虛仿佛很享受,刮了那女子的鼻子一下,“我走不走,看你表現咯!”
女子一陣嬌笑,示意旁人招呼清逸,“眉風道長也是這兒的熟人了,公子你問問,我們姐妹能不能留住你!”
清逸聽到這話,頓時怒了,奈何被控製的他無法動彈,亦無法言語。
墜虛眼露精光,“哦?”他上下打量懷裏的女子,“莫非,你就是那個伺候過眉風道長的人?”
“奴家哪有這福氣!”女子一陣嬌笑:“有福氣的是紅梅妹妹,隻不過現下她……”
她說到這裏頓了下來,尷尬一笑,“奴家伺候也是一樣的!”
“哦?”
墜虛往椅背上一靠,意味深長的眯起雙眼。
女子也怕得罪了客人,連忙又靠了上去,“公子可不能趕奴家走啊!”
墜虛擺擺手,隨意扔了幾錠銀子在桌上,“今兒的主角可是眉風道長,你們都給小爺伺候好了,這可是貴客啊……”他特意還加重了“眉風道長”這四個字,對著清逸展顏一笑。
清逸憤恨,心裏再次大呼後悔!
幾個女子看到銀子笑容更甚,“哎呀公子,奴家當然知道道長是貴客了……”然後就都圍上清逸,這個往胸前貼,那個倒酒,有人抱,有人親,有人摸……
清逸在這樣的氛圍裏一動不動,唯有臉是越來越紅,不知是羞的啊,還是氣的!
墜虛笑意更深,抱著一個女子在那裏逗弄。
看在錢的分上,每個女子都使出渾身解數,奈何清逸還是一動不動,隻看到額頭還有手上的青筋俱都突起,女子們疑惑,這到底是滿意呢,還是不滿意啊?
墜虛見差不多了,再玩下去的話隻怕就要出事了,很適時地叫停,揮手一人給了錠銀子,不無可惜地歎道:“看來道長不太喜歡你們啊,都出去吧!”
女子們心有不滿,但看在銀子的麵子上,還是都出去了。
在墜虛懷裏的女子撒嬌道:“公子,要不讓紅梅來伺候道長吧,該是能讓道長滿意的!”
“紅梅?”
“是啊,紅梅這幾天身子不適,可若是能博道長歡心,也是值得的!”
墜虛憋著笑,“我考慮一下,你先出去吧!”
說著又塞給這女子一錠銀子,強行將女子給趕了出去。
墜虛抱著肚子笑癱在椅子上,“哎呀清逸呀清逸,為什麼每次碰見你都能這麼好玩,哈哈哈……”
清逸感覺到嘴上的束縛沒有了,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放、開、我!”
墜虛收起笑,挑眉,“放開你,然後你舉劍來殺我,然後又被我打回去,想什麼呢,不累嗎!”
清逸依舊咬著牙,“我讓你放開我!”
墜虛搖頭,“不行,我不答應!”
他迎著清逸憤怒的雙眼,站起身來,上下打量清逸,“我發現你怎麼那麼容易生氣啊,你的氣度呢,你的心胸呢,這可是有損你出塵飄逸的形象哦!”
墜虛看清逸還是怒視著他,很是不解,“我就不明白了,明明都已經搞得很清楚了啊,你父母不是我殺的,你自己也清楚,而且我還給你報仇了,幫了你多少忙,奇了怪了,你怎麼就那麼恨我呢!”
他看著是義憤填膺,實際卻掩飾不住笑意,推了一下清逸的肩,故作嬌羞道:“不過,你越是討厭我,我就越喜歡你!”
清逸是氣得頭頂直冒煙,但他又不是墜虛的對手,緩了半天才將那口氣給壓下,“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想怎麼樣啊!”
墜虛搬了把椅子坐到清逸對麵,托著腮看著清逸,“我就是想跟你聊會天……你也知道,我呢,也沒人陪,你呢,又老是要跟我動手,哎,不得已,就隻好用些手段咯……你也別氣,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是一點都沒為難那個什麼付星傑……”
這麼說著,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抬頭果然看見清逸因驚訝而再次瞪大的雙眼,連忙止住話頭,轉而又開始教育起清逸來,“哎,你說說你,你又打不過我,別費那勁了……咱倆呢,多少也有些交情,下次見麵,打個招呼嘛,你放心,他們都沒看見過我,不會妨礙了你這名門正派的高人形象的……但是啊,你可千萬別搞小動作,我最討厭那樣了……”
然而清逸卻根本沒聽進墜虛的話,反而皺眉,“你知道星傑?”
他突得想起了什麼,“那個小鬼,是你假扮的!”
怪不得那小鬼那麼古怪!
墜虛撇嘴,但沒接話,左顧而言其他,突然一拍手驚奇的說:“哎,對了,有一點我倒是挺佩服你,你說你都快五十了吧,一個老光棍,這麼多女人圍著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這坐懷不亂的本領不錯啊……哎,該不會……”
他托著下巴在那裏想,突然靈機一動,試探的問:“你,不行?”隨即一拍雙手,仿佛認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測,“哎呀,沒錯了,怪不得沒人給你介紹道侶,也沒人替你著急呢,原來是這樣啊,也是,不能害了人家好好一姑娘……哎,你看過大夫嗎,大夫怎麼說的呀,還有辦法治嗎……實在不行我把司桐介紹給你吧,這小子雖說不是什麼正經大夫,但手裏有好多偏方,說不定會有奇效……要不我先幫你問問他……”
墜虛說著說著,卻發現清逸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他覺得不太對勁,“哎,你……”
清逸一聲怒吼,“鬼靈皇!”隨即吐血昏死了過去。
眼不見、耳不聽為靜!
墜虛被噴了一臉血,愣了許久,“我去,怎麼還沒小時候能抗呢?”
他撓頭,實在想不明白,怎麼人越長大,還越不如以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