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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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虛領著兩傀儡,心情甚好,這兩傀儡已有一些神智,在司桐的傀儡中品級不低,當然也不會太高,否則也不會給墜虛隨意糟蹋,但這還是無法阻止墜虛的好心情,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借兩個,下次呢?
能從摳門的司桐那裏搞到傀儡,實在不易,墜虛越想越開心,還刻意的帶著兩傀儡在皇城裏走了一圈,皇城裏的住民遠遠的感知到他,因為不是從上空掠過,還以為是有什麼事,所以都早早的站在門口等候,墜虛衝他們擺手,徑直走過,十分嘚瑟。
整整半日之後,他才回到皇城主宮——清平宮,然後便端坐下來,遙望著雲山的方向,沉了一口氣,才施法驅使傀儡快速向雲山彌境掠去,墜虛自然不指望這兩隻傀儡能攻進去,但隻要他們碰著彌境邊緣,墜虛附著在其上的神識便能混入彌境之中,查探情況。
算盤打得不錯,卻顯然低估的雲山彌境,低估了雲山君,這傀儡剛碰到彌境,便連帶著墜虛的神識一同泯滅,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墜虛皺眉,再次跑去向司桐借傀儡,前前後後花了三天,一共借了三十二隻傀儡,用了很多種方法,從不同的方位進攻,甚至還動用的自己的本源魂魄,卻還是沒有取得任何效果,白白傷了根本。
墜虛被激起了火氣,雖然他身住皇城,恢複得快,可如此這般吃癟還是第一次,也是因為實在不好意思再去問司桐借傀儡,幹脆擼起袖子一咬牙,再次將自己的本源魂魄分出一縷來,緩緩向雲山彌境而去……
由於日頭正盛,墜虛的分魂不敢在陽光底下暴曬,幹脆躲在城門一角等著太陽落山,而本體也沒閑著,開始到處翻閱典籍,想找到從古至今最強的修道者能強到何種地步,不過這邊尚未有什麼發現,城門的那縷分魂倒看到一個有趣的景象。
那是在離城門北麵不遠,一棵樹蔭底下,旁邊是山包,未被鬼氣包圍,竟然存活著一隻小鬼,這小鬼蹲在地上,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屍體,這屍體呢,還握著一串糖葫蘆。
墜虛打量著小鬼的屍體,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推測這隻小鬼應該是不慎跌落山包摔死的,因為剛好在樹下,又靠近鬼靈皇城,所以得以存活,但因年紀尚小,加之陰風吹打,陽光偶然照之,已不再具有神智。墜虛靈機一動,喚來鬼氣替他遮住了到小鬼旁邊路上的陽光,然後他蹲在小鬼身旁,揚起一抹自以為很和善的笑容,“嘿,小朋友,在這裏幹嘛呢?”
然後靜默半晌,小鬼仿佛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墜虛尷尬的笑了兩聲,“哎呀,這個,你待在這裏也不是很安全,要不,哥哥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
然而小鬼卻還是沒有抬頭看他一眼,墜虛頓了一下,扶額,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像這樣的小鬼,能在外存活至今,除了環境,還需要執念,隻有完成他的願望,他才有可能聽從於你。
墜虛看了看小鬼屍體,試探的問,“你,是想吃糖葫蘆嗎?”
小鬼果然有所觸動,轉頭看向他。墜虛心道有戲,趁熱打鐵,出言蠱惑道:“哥哥那裏有很多糖葫蘆的哦……”他伸出雙手,“來,哥哥帶你去!”
墜虛作為千年老鬼,修建鬼靈皇城,掌管皇城幾百餘年,對鬼魂有著天生的吸引力,加之執念太深,所以小鬼沒有絲毫的遲疑,便伸出了手,墜虛便領著他回了皇城,本體來將小鬼接走,而分魂卻附身於小鬼的屍體中,“嘿嘿!”小鬼咧開滿是血跡的嘴巴,揚了揚手中已經化了的糖葫蘆,露出一抹壞笑!
墜虛本想附身於司桐的傀儡的,奈何他已毀掉了司桐太多傀儡了,不好意思再去要,咬咬牙想僅靠分魂去碰碰運氣,不料遇到這隻小鬼,這有實體當然比隻有魂體要方便的太多,至少這西斜的陽光他是不太怕了。
墜虛步伐輕盈的往雲山彌境跑去,但他今日出門,似乎,沒有看黃曆!
還未到雲山腳下,遠遠的,便看到一行三人在向雲山彌境而行,帶頭的,還是那個望門山的眉風道人——清逸。
唉,冤家路窄!
清逸走在最前頭,身後跟著兩名男子,其中一人似乎是病了,臉色慘白,很是虛弱,根本無法正常行走,全靠身邊的人攙扶著。清逸每走一段距離都要回頭確認兩人是否還跟著,偶有所感,轉頭看向了墜虛所在的方向,突的皺眉,“誰?”
墜虛連忙躲藏起來,他這小鬼軀體估摸著應該能與清逸打個平手,不過這時候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清逸停在原地仔細感應,卻被身後虛弱男子的咳嗽聲打斷!
“咳咳……”
“公子,你怎麼樣?”
虛弱男子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清逸回頭替他把脈,眉頭緊皺,“星傑,你這……”
旁邊的男子忙問:“道長,可是毒素又蔓延了?”
清逸歎了口氣,沒有回答,但意思卻已很明顯了。
“這……道長,要不您帶著公子快快趕路,我……”
“周言,不得無禮!”
被稱作星傑的人擺手喝斥,示意周言不要再說,但他連喘氣都是艱難的,“這一趟本就是碰運氣,若雲山君能救我,便不在乎這分毫的時間,若不能,再快又有何用!”
“可是,公子……”
周言還待要說,卻見星傑似乎都站不穩了,於是隻好和清逸一起扶他靠在路邊,“噗!”的一聲,星傑吐了一口黑紅的毒血,呼吸粗重了一些,臉色更蒼白了幾分!
“公子!”
周言連忙給星傑擦了擦嘴,焦急異常,隻好看向清逸,“道長,這可如何是好?”
清逸也是著急,不敢再耽擱,“這樣,你背上星傑,我們快快趕路!”
周言忙不迭點頭,“好!”
隨即三人又再次上路,步伐比之前焦急淩亂了許多。
墜虛看著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就又著急的上路,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決定跟上他們,說不定能混進雲山彌境,隻是他才走了兩步,卻見清逸有意無意的落在最後,在墜虛剛剛落下第三步,清逸便猛地回頭,隨即揚劍向墜虛刺來。墜虛忙退後,心中狂呼,“我靠,這小子長大了,知道演戲了啊!”
清逸自然是聽不到他的心聲的,出手便是殺招,墜虛不想糾纏,隻一味躲閃,準備伺機遁走,清逸反倒以為這小鬼修為低下,越戰越勇!
墜虛看著咄咄逼人的清逸,躲避的有那麼些許心累,扶額,心道:“我是真的很想給你留個麵子的!”
正要還手之際,卻見周言安頓好了星傑,亦舉劍而來,清逸忙道,“周言小心,這小鬼似乎有些古怪!”
周言沉著的點點頭,“道長,我觀他似乎沒有生氣,又不像僵屍……”
此時周言哪還是剛才那般無助的模樣,墜虛心想:肯定就是他把清逸教壞了!
清逸答:“確實,不過似乎功力不高,隻一味躲閃……”
周言問:“連道長都不知道嗎……”隨即靈機一動,“不如這樣吧道長,我們將這小鬼擒住,去向雲山君請教,想來雲山君是很願意為我們解惑的吧……”
清逸想了想,周言顯然是想增加見到雲山君的幾率,自然不會拒絕,於是兩人又同時看向墜虛,墜虛渾身一抖,心中冷笑,決定將計就計,幾乎是沒有絲毫反抗便被擒住,周言拎著他,有些奇怪,“這小鬼是力竭了嗎?”
清逸想了想,“倒是還有一種可能,傳言司桐擅長煉製傀儡,這有沒有可能……”
兩人邊說邊往回走,墜虛不停掙紮,試圖引起他們的注意,“放開我,放開!”
清逸向他打了一道法術,使其動彈不得,隨即接著與周言對話,“這司桐如今已這般喪心病狂了嗎,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兩人回到星傑身邊,周言再次將星傑背起,“公子,果然如你所說,不過是隻小鬼!”
原來,在清逸察覺到墜虛的時候,星傑便故意停下來,小聲對二人道:“清逸兄也感覺不對嗎,我們恐怕被人盯上了,對方如此小心謹慎,不知躲在何處,但是,我們不能將他引上雲山……”
隨即便有了後來的一係列事情。
星傑看了一眼墜虛,似乎鬆了一口氣,“既然是隻小鬼,估摸著沒什麼大礙,快些趕路吧,天黑之前得趕到!”
兩人點頭,將付星傑扶起,重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