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被破壞的揭牌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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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熏熏,卻比不上人們的熱情似火,臨仙城境內的百姓麵帶喜悅,蜂擁趕到雲山腳下,望門山的道士早已在此等候,而在他們身後不遠,卻是一座新修的祠堂,這座祠堂不拜佛祖道仙,隻拜那舍身鎮壓鬼靈皇的“雲山君”!
望門山的道長說了,雲山君乃是當世真正的得道高人,距離飛升仙界也隻差那最後的臨門一腳了,但他念及這世間百姓深受鬼靈皇的迫害,也因這鬼靈皇狡猾異常,雲山君一時也無法將其絞殺,所以便隱居於此,以震懾鬼靈皇及整座鬼靈皇城,還天下百姓一個清明盛世。但因他是修道之人,不願徒染因果,所以施法使這雲山山腰遍布迷霧,凡人不得窺探之。
遠遠望去,那雲山彌境倒真如仙境一般!
但念及百姓盛情,望門山掌門湖越道長特意來此請問,在雲山君的默許之下,望門山便動議在雲山腳下修築了一座“雲山君祠”,可供百姓禮拜……
今日便是這“雲山君祠”正式揭牌的日子,怕打擾到雲山君的清修,所以並未大操大辦,各門派和朝廷也隻是派了一兩個代表參加,由望門山的長老眉風道長主持。
但消息還是散布了出去,許多老百姓自發趕來,這些人虔誠異常,望門山的道士也不好阻攔,紛紛讓道。
山腳下,在那座不大的祠堂前,上頭牌匾被紅布遮著,底下居中的一個白胡子老頭兒見時辰差不多了,便與旁邊一個佩劍之人對視點頭,這人看著年紀不大,卻有一絲滄桑之感,氣質清明卻有三分疏離,麵容俊朗但不帶一絲微笑,一雙眉毛倒是奪人眼球,顏色烏黑且富有光澤,眉尾幾乎與頭發齊長了,一身白色的道袍平整得無一絲褶皺,看上去有些刻板嚴肅,很不好相處的樣子。隻見他上前一步,揚聲開口,“諸位靜一靜!”
他似乎是用了某種法術,不大的聲音卻傳出去老遠,中氣十足,眾人皆靜,向他看來。
這人接著道:“貧道乃望門山眉風道人清逸,今日代表望門山在此,為雲山君祠揭牌……”
清逸呀,人群一陣驚呼,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這個清逸可了不得,那可是望門山最得意的天才啊,以不到四十歲之齡便突破尊者境而聲名大噪,一把清風劍出塵無雙,劍法飄逸靈動,加上他那極具特征的眉毛,超然物外的性格,頓時讓他備受推崇,年紀輕輕便躋身望門山長老之位。
不過他聲稱自己還需曆練,自願駐紮臨仙城,防衛鬼靈皇,因此才為凡世普通人所熟知。他曾發誓不除鬼靈皇,就不會撤出臨仙城,深得民心!
不過清逸不喜嘈雜,所以幾乎沒在人前出現過,每日隻顧修煉,卻沒想今日能有幸見到!
但清逸似乎不善言辭,這兩句話說得幹幹巴巴的,旁邊白胡子老頭有些看不下去,微微伸手製止了他的話語,清逸見此,便退後半步,而後老頭上前,拱手道:“老夫臨仙城城令黃廣闕,得皇上聖令,又兼之望門山道長的抬舉,故在此叨擾幾句……我等凡夫俗子,隻望天下太平,奈何這魔頭鬼靈皇盤踞於此,我等戰戰兢兢苟活多年,如今幸有高人垂憐,有雲山君願意守護我方百姓安居樂業,我等感激不盡!”他說著便向雲山上方鞠了一躬,眾人紛紛效仿。
黃廣闕接著又道:“我等感激涕零,又不敢妄自叨嘮,望門山掌門湖越道長拜訪雲山君之後,和諸位仙家長老商討,最後決定在此地修築了一座雲山君祠,供諸位禮拜,此間亦會有望門山的道長長居於此,傳達雲山君的……”
就在他說得正酣之際,突然風乍停,一股黑煙不知從何處彌漫開來,將這日頭都遮住了,眾人本能地不敢發出一絲聲音,不安地抬頭望去,一道人影由遠及近,刹時便到了雲山君祠前,直直的立在半空中。他雙手後背,通體的黑袍,頭戴黑紗笠帽,看不清楚模樣,盡管如此,依舊不怒自威。
但見他微微俯身,似乎是在俯看著黃廣闕等人,“喲,這麼熱鬧呢,怎得不通知本座!”
聽聲音,倒是個年輕的小夥,但這詭異的場景使眾人如臨大敵,眾道士紛紛拿出武器,以應不測。這其中以清逸最盛,隻見他將黃廣闕護在了身後,拔劍出鞘,怒目而喝,“鬼靈皇……”
他話一出口,便就有些後悔,果然,人群驚呼,紛紛往後瑟縮,眾道士俱都拔出劍,卻也有些無所適從。
人的皮,樹的影,鬼靈皇威名赫赫,但見過他的人卻沒有幾個,所以也有好奇想看一眼的,更有甚者,覺著雲山君必定不會坐視不管,也許還能瞻仰一下仙人聖顏,當然也有想跑的,但又不敢做太大的動作,唯恐引起鬼靈皇的注意!
鬼靈皇倒是不在意他們的動態,反倒是對著清逸嘖嘖搖頭,似乎是才看到他,“哎,這不是清逸嘛,長這麼大了呀,敢對我拔劍了……”聽語氣,倒是在調笑。
“住口!”清逸上前一步,揚劍直指鬼靈皇,“你這魔頭,當年沒能將我殺死,便讓我來取你狗命!”說著,便揚劍斬去。其他的道士似乎也想跟著上來,但鬼靈皇何其厲害,他僅僅隻是直起了身子,卻仿佛使空間都凝固了一樣,然而這一切卻隻針對了清逸一人,其他人都倒飛了回去,將雲山君祠的大門都撞爛了,露出一部分雲山君石像的樣子。
清逸保留著斬劍的姿勢,僵在了半空中,一動也動不了,僅有一雙眼珠來回轉動,透露出自己的憤怒!
這清逸已經是眾人中修為最高的了,連他都非一招之敵,那……
黃廣闕等人的眼神向雲山彌境望去,充滿了期盼!
鬼靈皇再次搖頭,有些無語的對清逸道:“你又錯了,我是鬼,可不是魔……而且,我已經死了,就不會再死了!”
語畢,他一伸手,清逸頓時被拔到高空,可憐他連話也說不出口,隻能任其擺布!
“看來望門山似乎沒把你教好,唉,也對,一個名字起得跟看門狗似的門派,也教不出什麼好徒弟!”
聽鬼靈皇的語氣,倒甚是遺憾,但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隻見清逸在空中快速旋轉了幾圈之後,鬼靈皇揮手,他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朝天邊飛去,不知最終會掉落何方!
鬼靈皇似乎還遠遠的欣賞了一番,頓時是心情好了不少,隨即便擺手朗聲道:“今日心情不錯,本座也隻對能鎮壓我的那個什麼雲山君感興趣,不想殺人,都滾吧!”
那聲音蕩漾在空氣中,回響深遠,且越來越大,直往雲山上去,是刻意給雲山君的下馬威,但雲山彌境隻是雲霧翻騰了一下,便不再有任何反應,倒使得愣然的眾人紛紛回神,不敢再逗留,忙不迭的往外跑去,不多時便鳥獸皆散。
鬼靈皇對這副場景不是很滿意,偏頭看著雲山山腰,仿佛是在仔細觀察,隨後伸手一抓,雲山君祠上那還未被揭開的牌匾便到了他身前,他將紅布揭開,牌匾上燙金的“雲山君祠”讓他覺得討厭,冷哼一聲,拂袖使這牌匾落到地上,頓時砸了個粉碎。
而與此同時,他再次伸手,黑霧彌漫,就將那才築好沒多久的雲山君祠的門牆盡數拆了,獨留一個雲山君像孤零零的立在那裏。
鬼靈皇仔細端詳著這座雲山君像,大約能看出來是個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頭,和藹可親,比起黃廣闕來,倒是要年輕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了黃廣闕這個老頭兒來,就越看越覺得像,鬼靈皇頓時覺得無趣,“什麼玩意兒!”於是揮手,這雲山君像也就倒地崩塌。
自他被刻出來後,還從未曾見過世人,便就這麼毀於一旦,著實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