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酥魚》篇 011劉聖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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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去問問,她手上的傷怎麼來的。”趙龍域自己沒辦法開口問,就讓蘇宇去,薛樂樂對於這個半路上撿來的弟弟還蠻信任的。
“行!我知道了跟你說。”蘇宇打了哈欠靠在樹根下睡著了。
趙龍域撥著火堆,掃視四周,時刻警惕著。第二天趙龍域就從蘇宇口中得知一個大消息,薛樂樂找到自己的家人了,現在就是跟著黃不二上京城,交完信就去找和家裏人彙合,趙龍域也為薛樂樂開心,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卻有不好的預感。
“呱啊!”是趙龍域養的那隻鷹飛來找他了,趙龍域背著眾人從鷹身上取下一個小紙條——骨打來犯,速歸!這下趙龍域可不能跟著一行人繼續去京都了,隻能向眾人匆忙道別後,向青城趕去。
薛樂樂一行人繼續出發,車馬輕快,路上奔波十日終於到了京都,薛樂樂從來沒見過這些場景,顯得有些緊張,還是黃不二安慰她。
“爺爺!我去把這封信交給師傅就來。”薛樂樂帶著蘇宇兩人到了肖文清的宅邸,房子出乎意料的低調與平常人家的沒什麼區別。
“王成,你在這兒等著小姐他們,我先回府一趟。”黃不二打算先回去告訴女兒這個喜訊,讓她們做好準備,別太突然了。
王成等了半天,直到夜幕時分薛樂樂和蘇宇兩人也沒有出來,王成有些納悶,上前敲門卻沒有人開門,最後飛身一躍爬到牆頭上看,院中處處是黑,連燈也沒有點一盞。
王成輕手輕腳的找遍了每一個房間,卻發現裏麵都是空蕩蕩的,這下哪敢耽誤,立即起身去黃府找黃不二去了。
黃不二此刻正在宮中與自己的女兒對視:“我確信那就是安安,到時候你見了就會覺得長得像極了。”
黃芸欣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聽父親重新講了一遍遇見薛樂樂的事,胳膊上有桃花印記,還有顆小痣點在胳膊彎兒上一指出,又聽黃不二講薛樂樂怎麼逃出生天的,聽到緊張處,不由落淚。
一旁的肖子陽輕輕拍著母親的後背,他知道自己母親本來身體不好,多年思念成愁壓在心裏,現在心結解開,自然大喜,情緒激動起來,就這一會兒咳嗽聲不斷。
“爺爺,您就別賣關子了,讓我和母親一起去出宮迎接王姐回來吧。”聽到這話,黃芸欣眼睛亮了起來,顯然是讚同兒子的想法,三人就這麼出宮了。另外兩人擔心嚇到薛樂樂,因此都是沒帶人。
黃不二正要進家門,就看見王成匆匆忙忙地跑來:“老爺!小姐和那位小公子都不見了。”王城講自己如何如何等,然後翻進去找人但燈都暗著搜查了一遍才確信沒有人,急忙回來彙報了。
黃不二連忙看向自己的女兒,果然聽到這消息承受不住又失去女兒的打擊,昏迷了過去,還好有一旁的肖子君撐著自己母親的身體。三人不敢怠慢,將黃芸欣扶進黃府後,王成連忙駕著車帶著肖子君進宮取藥去了。
黃不二給女兒施針,又擔心孫女的下落,按道理來說薛樂樂隻是去找自己的師傅,怎麼會遇到危險呢!
除非他這個師傅不是好人,故意引薛樂樂來這裏,但沒想到啊她們這一路十分是相伴而來。黃芸欣好轉後,不甘心再次失去女兒的局麵,直接下令全城尋找,正巧黃不二有薛樂樂在臨安城上的搜查令一張,黃芸欣看著這幅畫像,心中已經有了八分確定,就是自己早年丟失的孩子小安樂。
令畫師連夜趕製,秘密分到各級官府手裏。
消息像野草一樣瘋長,不僅長到了茶館,也驚動了宮內。
肖博裕正在陳貴妃的宮裏休息,陳貴妃就是二公主的母親,就聽太監來報說皇後找到了女兒,開始讓各處都找人,現在正帶著肖子君趕過來找他。肖博裕這下哪敢再跟陳貴妃黏糊,連忙起身端坐等著黃芸欣的到來。
“肖博裕,我要你調動護龍衛去找安樂。”黃芸欣並不計較肖博裕待在陳貴妃宮裏的事兒,上來就直奔主題。
肖博裕好久沒有跟黃芸欣說過話了,自從肖安樂丟失後,黃芸欣就把怨氣撒到他身上了,任他怎麼討好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現在黃芸欣這麼大費周折的,多年來被陳貴妃捧出來的傲氣讓他也低不下去頭:“護龍衛是保護著宮裏所有人的安全,是你想調就調的嗎!”
“更何況帶著這麼一大幫子人,闖進來見到我也不行禮,成何體統。”
黃芸欣對於肖博裕早死心了,隻是現在還是覺得可笑,這麼多年隻有她一個人心心心念念著自己的孩子,但是肖博裕卻說可以將陳貴妃生下的二公主過繼給她,她黃芸欣就這麼好哄的嗎?自己的孩子在外麵吃苦受累,甚至不知道是否還活著,要她去撫養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小安樂?
“姐姐別急,隻是這多年陛下也一直命人尋找,怎麼現在才蹦出消息,姐姐也要謹慎分辨才是。”陳貴妃最得寵的原因有兩個,一是她捧著肖博裕,小意奉承,二是她從不挑撥肖博裕和黃芸欣之間的感情。
她早就看出來了黃芸欣在肖博裕心中的地位,兩人相識於微末,後來共曆風雨,在後宮活了下來,直到先皇去世,皇子接二連三地死亡,這才輪到被關到冷宮裏的肖博裕上位,這時黃芸欣已經陪了肖博裕二十二年,倒不如說是肖博裕離不開黃芸欣,這麼多年哪怕黃芸欣對他冷眼相待,但宮裏無人敢輕視她。
陳貴妃前麵就有一個例子,那位寵妃仗著自己懷孕,到黃芸欣麵前大放厥詞,刺激黃芸欣當初丟了女兒的事兒,肖博裕趕到之後,不等那個寵妃貼上來就坐在黃芸欣身旁。
“臣妾剛說最近想吃辣的,怕是懷了個小公主,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陛下您覺得怎麼樣?”
肖博裕並沒有接話,看著黃芸欣一臉疲憊的樣子拉過她的手,黃芸欣本來就有心疾,在冷宮裏陪了他多年,其間也發過幾次病,還好最後醫救過來了,這讓肖博裕無比害怕黃芸欣哪一天就突發心疾去了,現在怎麼可能看著有人在黃芸欣麵前撒野,添堵呢。
肖博裕揮揮手,讓人把寵妃帶了下去,事後灌了一碗墮胎藥下去,此事被黃芸欣知道後就去找肖博裕,肖博裕十分開心,以為是自己維護黃芸欣讓她感動了。
“芸欣,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肖博裕,以後少幹那些事兒,我怕上天把罪最後都算到了我身上。”肖博裕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不懂,當初那麼窮困,那麼艱難,黃芸欣都願意守著陪著她,怎麼現在他當上皇帝了,卻離芸欣越來越遠。
“肖博裕,這護龍衛你調還是不調!”
“父皇,這此消息準確,是外祖父將人帶回來的,隻是到了京城之後就失蹤了,請父皇下令,早日找到王姐,一家人團圓就在眼前。”肖子君知道父親的軟肋和心底的渴望,他和黃芸欣一個性子,平日裏對肖博裕也是恭敬有餘親近不足。
肖博裕下令了調動了三分之一的護龍衛開始一家一戶的搜查,一日一日過去了肖博裕被朝堂上弄得煩心不已,朝堂上都對如此大動幹戈有些不滿,皇後之位一直沒有變過,宮中有什麼宴慶都是推脫身體不適,讓陳貴妃代為舉辦,陳貴妃位同副後,朝堂上也有有心人想要再推她一把,助她入主椒房。
這次便拿黃芸欣找女兒擾民一事開始爭論,肖博裕這邊也有些遲疑,自己好不容易跟黃芸欣的關係有所緩和,現在這群人這麼一鬧怕不是黃芸欣又得翻臉,況且黃芸欣這麼多年也沒有任性過,吃穿都是宮裏最簡樸的。肖博裕知道這個女兒回來將對兩人的關係破冰起到多大的作用。
肖文清這邊沒想到計劃出了紕漏,本來打算讓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掉,哪成想薛樂樂遇到了黃不二,薛樂樂將書信放下,就要走:“師傅!我找到家人了!等我改天再來找你啊。”
身後的仆從給了暗示,外麵確實有人再等著她們,這下棘手了。
別人不清楚,肖文清能不清楚嗎?薛樂樂的父母到底是誰,如果薛樂樂和皇後相認了,這換心之事能不能成就另說了,黃芸欣怎麼可能讓人在自己女兒身上開刀呢。
於是他馬上叫人把兩人拍暈,從後門運出去,帶到三王爺府上,自己則進宮對皇兄說計劃出現了紕漏——黃不二帶著薛樂樂要進宮認親了,看看肖博裕自己怎麼決定,這壞人他都當了十幾年了。
這麼多年黃芸欣的心疾雖然不穩定,但還算可控,還要不要換心?肖博裕自己也在思索這個問題。
當年黃芸欣生產的時候凶險萬分,差點就沒了,因此肖博裕對於肖安樂這個孩子並不喜歡。
“劉聖手,若皇後生產無憂,我允許你們劉家再入翰林醫官局。”
劉家曾因被波及到後宮爭鬥中,被趕出宮外,這成了劉家幾代人的心事,現如今有機會重返翰林自然是盡心盡力。
“劉聖手,皇後的心疾可有辦法醫治?”此時,黃芸欣已經生產完畢正在休息,母子平安,劉聖手也鬆了一口氣:“辦法是有的,有一種換心術,可以將健康的心髒換過去,不過此法要求互換心者不能是死人,再就是要求血脈相通,這樣身體才能減少最大的排異,要滿足這些條件就已經很困難了,再就是手術過程中還要提防感染,引發發症。”
肖博裕的目光掃向了那個剛出生的小女孩,這不是現成的嗎?劉聖手說完注意到肖博裕的表情心下大驚!沒想到自己一時失言誇下海口,但肖博裕這儼然是當真了。
他不會真的舍得對自己女兒下手吧!劉聖手揣著這個秘密三年直到那年中秋,肖安樂失蹤,宮裏侍奉的人包括黃氏夫婦都昏過去了,劉聖手因為多年接觸藥物,多少有點抗性,他看見肖博裕抱走了那個孩子。
肖博裕也看見他了,但視若無物從大門走了,那孩子睡得正香甜,不知道自己落入怎樣的危險中。
三年了,劉聖手最擔心的那件事還是發生了,肖博裕對肖安樂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