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為何你還來,撥動我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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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沒有力氣,就好像躺在一層柔軟的棉絮上,眼皮不知不覺變得重重的。
朦朧中,聽到了“咚咚”的敲門聲,想要大聲咒罵,勉強地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燙的像是快要燒起來似的,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算了,不理它了,我再一次閉上眼睛。
好熱!好熱!火!我周圍都是火!救命!救命!我不斷的掙紮,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燒成灰燼一般。忽然,額頭感到一陣清涼,我停止了掙紮,發出舒服的歎息。我感到有人在拍我的臉。
-慕爾?慕爾?快醒醒!
是誰在叫我?聲音聽起來那麼焦急。可是我真的、真的不想理會。可那人仿佛存心和我作對似的,捏住了我的鼻子,逼得我不得不睜開眼睛。
待我看清來人,才發現,是秦笙。
-你怎麼來了?
話音未落,我便察覺到有些不對,我的怎麼聲音沙啞的像隻鴨子。
-你這個糊塗鬼!都發燒了也不知道要吃藥!
秦笙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生氣地嗬斥我,神情看上去十分的擔心。這場景讓我有些恍惚,回想起大學時代,每次我生病,他都會說類似的話,可我偏偏像是故意和他作對似的,三天兩頭就感冒發燒,他也因此經常在我的宿舍跑進跑出。當時我們所在的大學宿舍管理並不嚴,白天即使是男生也可以隨意進出女生宿舍。那時的秦笙總會不厭其煩的喂我吃藥、為我擰冷毛巾,甚至幫我擦拭身體,他還會去書店買一大堆菜譜,熬夜苦讀,隻為替我熬一碗香噴噴的粥。所以,過去的我特別喜歡生病,因為每到那時,我就能享受到秦笙無微不至的照顧,感到他把我當作寶貝似的寵著。隻可惜,那一切,都成為過去式了。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麼會在我家?你怎麼進來的?
說著,試圖將頭上的冰袋拿走,卻被秦笙製止。
-別鬧了!別忘了,沒有什麼是我做不到的。
我一下子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是啊,我怎麼忘了呢?他是秦笙啊,無所不能的秦笙啊,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呢?嗬,我真傻。
-你再睡一會兒,我去幫你熬點粥,待會兒叫你。
秦笙輕輕的退出了臥室,而我,則再一次的沉入夢鄉。
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和秦笙回到了大學時代,我們手挽著手在夜晚的大學校園中散步,忽然,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我看見秦笙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遠處朝我微笑,可那笑容卻是顯得格外無力。我努力向他跑去,卻發現雙腳像是被固定在了地上一般,無法挪動半分,我焦急地呼喊著秦笙的名字,可他的臉卻漸漸模糊,變成了沉彌的樣子。沉彌用悲傷的眼神看著我,指著我大喊
-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你是騙我的!你根本不愛我!你欺騙我!
我蹲下身去,抱著頭,覺得頭好痛,像是要炸開了。
我猛然驚醒,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不知何時已被汗水浸濕了大半。這時,秦笙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青菜蛋花粥走了進來,見我醒了,放下碗,用手覆上我的額頭探了探溫度。
-還好,燒退了。你呀,下次可不能這樣了,生病了也不知道吃藥,幸虧我今天來了,要是我沒來呢?這麼大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來,把粥喝了。待會兒我幫你把身上擦擦,流了這麼多汗,待會兒該受涼了。
說著,把香噴噴的粥端到我麵前,一口一口地吹涼了喂給我。那粥仍是從前的味道,興許是真的餓了,不一會兒,一碗粥便見底了。秦笙笑著用紙巾替我拭去了嘴角的米湯。
-餓了吧,我再去幫你盛一碗。
不等我答話,秦笙便端起了碗向廚房走去。
那天,我愣是喝下了半鍋粥,期間不斷有人給秦笙打電話,秦笙一開始還稍微敷衍了兩句,後來,索性將手機關了。
-我是不是耽誤你工作了?
-瞎想什麼呢?你呀,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給我好好養病聽見了沒?好了,該幫你擦身子了。
說著,便要掀我的被子。我立刻將被子拉的嚴嚴實實的,秦笙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我都忘了,對不起。
-你先出去,我自己來吧。
-那好,那我先出去。
待秦笙出去,我才慢吞吞地下了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身上擦幹淨。一切做完後,我將水端出去倒掉,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弱的連一盆水都端不動了。許是聽見了聲響,秦笙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將水倒了。我站在臥室門口,靜靜地看著他。
等秦笙倒好了水回來,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皺起了眉,走上前來一把將我橫抱起,放上了床,用被子把我捂得嚴嚴實實的。
-感冒還沒好呢,就到處亂跑,萬一受涼了又燒起來怎麼辦?
我笑了,這是我和他再次相遇後,頭一次對他笑。
-謝謝你,秦笙。
沒想到,秦笙的身體卻一下子僵住了。他有些自嘲的向我笑了笑。
-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回去了,我在你床頭上放好了藥,記得按說明書上的吃知道麼?
見我點了頭,他方才安心離去。當他走到門口時,我叫住了他。
-秦笙,其實……
-什麼?
秦笙困惑地看著我。我張了張嘴,最終卻搖搖頭。
-沒什麼,路上小心。
-嗯,你好好休息。
隨著“咚”的關門聲響起,屋子裏,又隻剩下我一個人。其實剛才我想說的是:“其實,離開你之後,我就再也不敢生病了。”
我望著秦笙離去的身影,歎了口氣。
秦笙,為何你還來,撥動我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