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先停下的腳步？
    前麵兩排並行小型鳥居，出發的地點一樣，明明選擇的路不同，卻也是一樣的終點。
    踟躕間，一名前往山上工作的神官從他們身邊走過，黑色的冠帽，白色的寬袍，腳步很輕，經過時像是沒有看到他們互牽的手，隻略略點一下頭，麵對一分為二的路，毫不猶豫的走了左邊蜿蜒曲折的鳥居。
    是在為他們指印嗎？
    梁子遠笑出來，看了看身邊的人，一起走了相同的路。
    鳥居，鳥居，還是鳥居……
    就連整個上山的路，也全是這奪目的橘紅色建築，高低起伏著，看不見的太陽漸漸升高，從每一處間隔縫隙中灑下來的陽光，令綿延的鳥居隧道透出斑駁的燦爛。偶爾前後望去，也全部是橘紅色排列的單柱，帶著幾分保護，幾分神秘，深邃無邊，像是沒有盡頭，將所有的一切都隔絕在外，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但盡頭，終究還是有的。
    沉默的回程，最後的歌舞伎表演，藝妓在茶藝表演後奉上的茶，梁子遠靜靜的接過來，依照禮節緩慢的轉碗，然後看著白色茶碗中深色的苦水，最終仰頭而盡。
    從溫泉出來，糾纏喘息中一遍遍叫著彼此的名字，卻不敢多說一個字。壓抑著，將所有的力氣付諸在肉體的歡愉中，烙印著彼此最深的印記……
    “去車站。”
    梁子遠皺眉坐上出租，提著比來時多出來的一個提包，在男人還熟睡的時候，便獨自起床離開了。
    他向來不善告別，更不願看到離別的目光。這樣安靜灑脫的走，等那隻種馬醒來，睜眼便是那副猙獰的麵具，一準兒又會被嚇到吧？
    想到男人驚嚇的表情，梁子遠忍不住就笑出來。順便從兜裏摸出他許久沒吃的薄荷糖，咬的咯嘣響。
    而同一時間，幽暗的和室內，枕上的人默默看著眼前的麵具，笑一笑，伸手撫上一角，轉而又閉上了眼……
    再醒來，機艙外，已是熟悉的香港。
    梁子遠睡的暈暈乎乎，被空姐叫了兩次才卸下安全帶，打著嗬欠，捶著腰下了飛機。
    明明自己是去放假放鬆的，為什麼回來的時候比走的時候還要累？以致第二天正式回歸警署，一眾組員在欣喜激動以外，居然一起圍上來，要他坦白從寬，是不是有豔遇？
    “頭兒，你就坦白了吧。”
    “切，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梁子遠眯著睡眼，看到自己那張被用來當臨時睡床的桌子，立刻就要衝上去做親密運動。
    “頭兒……”
    拉長的聲音，馬姐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一麵小鏡子，直對著梁子遠的脖子。
    “那這是什麼？”
    “咦？”
    梁子遠瞪眼，拍掉鏡子的同時使勁兒摳向某一處。
    “唔，這才什麼時候啊，居然就有蚊子，好癢好癢……”
    雖然如此拙劣的謊話想當然換來的隻是懷疑的目光，但好在梁子遠及時推出帶回來的禮物，還美其名曰，“自己挑自己撿！”
    一幫人搶東西都搶紅了眼，哪裏還有閑心來管他呢？
    隻是當組員問起，“到京都逛寺廟，有沒有求簽掛祈願牌”的時候，假寐的梁子遠不禁張大了眼睛。
    說起來，那天去伏見稻荷神社，最後也沒有留什麼願望。男人倒是提起過，隻是根本就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又何必難為那隻狐狸大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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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回來鳥！其實，瓦也素很不忍心滴說，偶是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