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
    “梁組，所有人剛剛一起進去，都上了一條船，離得太遠，看不清楚。不過，通向海麵的閘門正在打開！”
    想走海路？梁子遠在心裏嘀咕。
    “張崎什麼都沒有帶？”
    “沒有。隻有對方見麵就提著一隻箱子。”
    “能見到的有多少人？”
    “大概5、6個……”
    “頭兒，他們該不會是到外麵去接貨吧？”
    梁子遠看了一下地勢，不認為從這裏迂回出海會更安全。但是能用到漁船……
    “留下兩個人在外麵守著。其餘人拿好槍，跟我進去，都小心點。”
    “yes，sir。”
    於是由梁子遠打頭，六個人分成兩邊，依次潛入了修理倉。裏麵的光線比外麵更黑，唯有漸漸打開的卷閘，露出的點滴光亮，才能看個大概。
    水槽裏，正停著一艘漁船。隱約看得到上麵有幾個人影在來回巡視。船艙裏，一點光亮，安靜中傳來的笑聲顯得尤其瘮人。
    “頭兒，有人出來了。”
    梁子遠看過去，果然是張崎和幾個人一起握手走出來，先前提及的黑皮箱已經換到張崎的手上。出來後，張崎隨即下船，準備離開？
    “頭兒？”
    梁子遠也是一愣，不明白張崎始終連貨都沒有帶，怎麼就交易完了？也根本不像要到外麵去交易。
    卷閘門最終全部打開。隱約聽得到遠處人群齊喊的“3——，2——，1——”倒數，隨即嘭的一聲，巨大的煙花絢爛整個夜空……
    梁子遠也終於看清了船上裝載的東西，海運木箱？瞬間睜圓的眼睛……
    軍火？！
    船塢外，新年的第一束煙花未熄，海港一角卻同時響起三個聲音：
    “所有人撤離——”
    “警察，不許動——”
    “けいさつ——”
    驟起的槍聲淹沒在頻繁升騰的煙花中，將淒厲的叫喊也一同淹沒。
    “撤退！撤退！”
    梁子遠隻來得及喊出這四個字，臉上已經有血流下來。空曠的船塢，槍聲的回音震動著耳膜，船上的人居高臨下，拿著槍一通掃射，外麵的煙火正同照明，將所有人的行蹤暴露無疑。
    “頭兒……”
    “我掩護你，出去把外麵的船散開，擋住這條船入海。”
    梁子遠單手執槍，另一隻手抓過渾身顫抖的小可，狠往門口推去。然後擋在小可的方向，視野微晃著，任子彈橫掃，隻是看準目標，連連射擊。
    奈何對方火力太猛，三個彈夾根本頂不了多久。眼看就要空腔……
    “頭兒！”
    一聲呼喊，老餘扔過來一幅彈夾。在梁子遠置換的刹那，一個身影突然衝到他身前，然後微晃，就倒進梁子遠懷裏。
    “家陳——”
    “家陳——”
    梁子遠和老餘同呼，一麵朝著船隻射擊，一麵拖拽著家陳想要把他拉出去。卻隻走了兩步，老餘悶哼一聲，單腿直摔在地。
    “老餘？”
    “頭兒，快走！”
    梁子遠看得到老餘大腿中槍，以及地上被家陳拖拽出來的血跡。而六發子彈頃刻告罄，三人都危在旦夕。他固然能走，但是船上的那些家夥根本沒有目標，隻是發泄般密集掃射，受傷的兩人隨時可能再中槍。
    他截然一身，可是老餘有妻有女，家陳的兒子也在等他……
    脫下的外套被壓在家陳湧血的腹部，“老餘，替他按住傷口，你們倆千萬不要動。”
    說著，梁子遠從家陳手裏拿過槍，居然不退反進，追著漸漸滑出船塢的船隻，密集的子彈中左右迂回。然後在能看到剛才和張崎握手的日本人頭領的角度裏，一把將7201-A拔出來，右手持槍，左手為托。
    脖頸又痛一下，梁子遠卻隻集中精力，堅定的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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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けいさつ】，警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