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遠這一晚的夢境似乎也終於不再是那些窒息心痛的畫麵，雖然醒來後記不清具體內容，但是夢裏遺留的一點歡愉仍讓他心情舒暢。
    輪休前一天，組裏的幹條劉將一個平安符掛在辦公室一角。說是他迷信的奶奶特意從媽祖廟求來的，還特意占了一卦，說他們組來年必然功成職遷。
    “功成職遷？那當然是頭兒升職了。”
    “你們啊……”
    梁子遠笑笑，由著大家說笑，自己打著嗬欠開始列過年要買的東西。
    大年三十兒，梁子遠起了大早，將幹貝、烏雞、還有一堆菜肉分別洗好泡好，事先打過電話，知道母親的探視時間依然不宜過久。便去了墓園。
    太久不去，梁子遠差點就找不到那兩方並立的墓碑。明明活著的時候誰都見不得誰，甚至是殺害彼此的凶手，死了卻因為血緣關係，而又埋在一起……
    梁子遠略站一站，將兩方墓碑上下擦拭一遍，燒了紙錢，再和哥哥絮絮說了一會兒話，終因不忍，又好像礙於旁邊的那張照片，心底的一些事終於沒有說出來，起身離開了。
    回來正在準備著和母親的除夕飯，家裏一向安靜的電話突然想起來，本以為是老頭子又叫他去他家過年，濕漉漉的手抓起來就喊。
    “不是說了我要出去玩嗎？！”
    “哦？去哪？”
    話筒裏一聲輕笑，興致勃勃。
    梁子遠盯著電話，半天才不確定的問道，“你怎麼打電話來了？”
    “我有呼你，可總不見回複……”
    梁子遠聽到這話，不自覺地摸向腰間，將那隻殘舊的呼機拿出來，才發現已經“沒電了”。
    “這樣，我想也是，所以打電話問你約好的今天去哪裏。”
    “……”
    半響，梁子遠才終於想起那天在餐廳的約定。可是……
    “怎麼，不方便嗎？”對方善解人意，先問出口。
    “啊，是啊，我恐怕沒時間。”
    “要去醫院看伯母？”
    “嗯。”
    “那晚上好了，”話筒裏男人的聲音謙和果斷，“隻是晚上沒什麼地方好去，對了，要不要去年宵花市看看？”
    梁子遠否定的字眼在聽到年宵花市的時候，不自覺地頓住了。幼年的記憶裏，有大哥，且是一家人唯一一次團聚歡樂的年節，正是在維多利亞公園裏的年宵花市……
    “也好。”
    *************************章內分割***************************
    中午，提著煲湯和豐盛的飯菜，梁子遠扶著母親，在病床的桌子上吃了團圓飯。
    因為醫院有專門給母親配備的食譜，梁子遠也隻是象征性的將各樣東西小喂給母親一點，唯有湯水經過醫生的確定，哐哄著母親，喝了小半碗。
    之後就是沒有回應的自言自語。不管梁子遠說什麼，病床上的老人都一個表情，隻有眼神偶爾柔軟，偶爾悲傷，深深陷在腦海中回憶的世界裏。
    到了每日用藥時間，梁子遠看著已經熟識的護士給母親喂藥，然後測量心跳脈搏，直到母親漸漸睡著……
    走出病房，梁子遠一個人在樓下的石凳上坐了一會兒。剛起身要走，呼機卻意外的響起，信息來源更是罕見。
    老頭子？
    內容言簡意賅——速回警署。
    梁子遠默然，站在原地略想了想，再前後左右用餘光掃視一下，對著前麵一條路通出去的醫院正門，轉而在新舊交錯的大樓間幾個折回，最後走了專供內部人員出入的西邊小門。並出示證件，搭了別人的順風車。
    到達的時候，會議已經接近尾聲。署裏最大的會議室裏，路sir直接安排？嫉妒和文靜眼鏡都在？
    “總之，今晚代號“獸夾”的行動，大家要全力以赴！”
    梁子遠隻聽到結束語，待會議結束，便過去老頭子身邊。
    “怎麼回事？”
    “楚家今晚有交易，楚赫航會親自過去。”
    “哪來的消息？”
    “這你就別問了。總之，立刻讓你們組準備，還是你和蘇觀帶隊。如有必要，飛虎隊會隨時支援。”
    “這麼確定？”
    。。。。。。。。。。。。。。。。。。。。。。。。。
    求枝枝、求票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