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困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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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像座囚牢,努你圍困無能為力的你。
————題記
有人說:如果你老年是不幸的,那麼你隻少有個快樂的中年;如果你中年是不幸的,那麼,你至少有個自由的少年;如果連少年也是不幸的,那麼也不必咒罵,最後你至少有個純樸天真的童年。可依銘的所有後來不幸卻建立在童年惡夢裏。在她還來不及防備為何物時,別人早將傷害植入他的骨髓,注定相隨她一生。
當無數年後,母親無心提起那時某人的照顧,說帶著幾歲的自己到處玩耍,說給自己很多什麼樣的,依銘仍舊微笑如常,甚至會有對某人感謝的言語,眼中卻早已恨意湧現,畢竟,那個人就那麼輕易的奪去了世人如此重視的童貞,讓自己的自卑在生命中如此根深蒂固。
生命中有幾個是無條件對你無償付出的,愛情,又有多少是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的,為愛受傷的人卻始終不願相信愛的虛偽。
十四那年,初中畢業,依銘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背著破舊的行囊毅然隻身獨往A城。出發前晚,依銘見到了友菲,剛下火車的友菲一臉風塵,帶著許久不見的喜悅和及將分別的感傷。在友菲稍顯疲倦的臉上似若潔蓮,一直開在依銘最完整的心靈角落,聖潔,有關信仰的期許。
友菲:你或許一輩子都不知道,每次分別前我總記得你那一夜的笑,那麼牽強,卻又那麼欣慰,你一直知道我要的是自由,而我卻見你日複日的憂傷,直到濃烈到我再也走不進你的世界,我才恍然驚覺,或許,我從來就不為了解你。
離開家人,離開一直由保護命名的束縛,A城是依銘的所有未來,黑夜華燈初上,燈紅酒綠,在黑暗的籠罩下充滿致命的誘惑,努力的尋找自己所期許的生活,卻輾轉於A城的各工廠之間,頻繁的由貧窮到一無所有,原來,生活,本就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友善。
半年時,依銘還可以收到友菲從學校寄來的信,不遠W裏,幾張信紙,依舊工整的筆跡,仿若像半年前,彼此用信交流心聲一般,隻是用時久了些,信中頻頻交代要好好照顧自己,頻頻要自己安定下來,隻是,半年後,那些不遠W裏的關心像從來不為存在過一般,沒有任何招呼的消失了,陪伴依銘的隻是那一堆信,沉沉的落在心上,劇痛過後,一直持續的隱隱作痛,樂此不疲。
友情亦不過開在時光之樹的花,灼灼其華,卻注定一無所有。
當第一次戀愛在某人發現已然失身的,就無聲的選擇退出她的生活,她以為隻是偶然,當第二次,第三次頻頻如此後,她才知道,海誓山盟原來是如些的虛偽,輾轉A城各地之時亦開始輾轉於各男人之間,這皮囊原來如此的不值一提。
依銘如今都還記得張辰,那個大他兩歲卻非常珍惜她的男人。那個容忍下自己所有的壞脾氣,包括偶爾的放縱。因為思念,會半夜坐車從H城轉到A城,被拒之門外,仍舊會買早餐放在門口,然後沒有一句的離開。隻是,依銘對他仍舊沒有愛,像自己許久不見的新人,可以依賴,可以相信,甚至可以彼此相信的過完這輩子,卻永遠不可能愛他,隻是,終究不是親人,那樣的包容,讓人窒息,讓人內疚。
終於還是強迫的呆在他和身邊,就算沒有愛情。
依銘以從未有過的認真對待張辰,麵對與張辰一起的生活,改了抽煙的陋習,離開那些鬼混的朋友。女人原來就是這麼癡傻,為了所有,不是愛情也好,就那麼輕易的放棄自己,到最後,依銘甚至很認真的麵對張辰和他身邊那個陌生的女人,微笑,轉身,依舊破舊的包和一堆信,帶著幾分輕鬆心情離開。
我終於不再欠你了,張辰。再見。
是對愛的死心驅使,還是對愛仍舊有所希望使然,生活依舊如此淡然無味,A城仍舊那麼浮燥。夜間寂寞逐漸吞噬你的所有防備,在網吧混濁的空氣裏,依銘卻無比明顯的感受到皮膚呼吸的聲音。煙圈,每個身邊的人都如此清晰,卻在每個天明之前都不再憶起。
像個俠客一樣在A城生活,不斷的與人擦肩而過,丟棄了原本的所有,燒了友菲的信,那一夜,那火光比煙花還要耀眼,灼傷了依銘的眼睛。
在網吧與第一次見麵的親吻,享受並不夠真心的保護,在無數人麵前說過“我會等你”或“我愛你“,轉身,仍舊隻有自己,沒有工作,沒有目標,沒有親人,甚至沒有一個說得真心話的朋友,偶爾會記得那個童年,記得那個一生也無法原諒卻仍舊可以笑著叫的人,每一次記起總會有惡心嘔吐的,一邊嘔吐,一邊期等著他的女兒能重複這般命運。向來的依銘,就不是擅於原諒的人。
對於在自己無辜時便強行改變一切的人,依銘更不屑於原諒。
偶爾也會憶起友菲,那個在記憶裏始終保持著善良敏感而憂傷的女子,偶然走入友菲的博客,全然沒有熟悉,卻又滿目都是無比熟悉的心情。
友菲的博客裏到久都是那些愛戀而傷感的故事,友菲的背景圖卻又永遠選取擇寂寞的歌唱,她們都有一樣,身處鬧市,卻仍舊隻有孤寂,遠處的W家燈火,隻是海市蜃樓的不真實。
很想去浪跡的自己,卻沒有流浪的資本,沒有城市屬於自己,也沒有城市接受自己,在人潮擁擠的時候輕易便丟失自己,
生活如此無奈,自己卻如此悲哀,一生情逐流水,依舊隻是無能為力的麵對夜幕的自己,生活就像座囚牢,圍困著不得救贖的某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