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落吃了八成飽後，放下碗筷，秀氣的捧著白玉杯，小口小口的抿著上好的梨花釀。聽著少女的琴聲，看著美麗的月夜，享受的眯著眼，晃著小腦袋，嘟囔：“腐敗呀。。。腐敗呀。。。。。”
    零輕輕的笑，拿出雪白的絲帕，優雅她擦了擦油膩的小嘴，那晶瑩的十指比那絲帕還白上幾分，看看對麵紋絲不動，毫無情緒的夜，轉頭對衣落道：“今天討巧節，丞相怎麼讓你出來了？”
    衣落大眼微眯以有幾分醉意，咯咯笑著：“爹爹不在。”
    “哦。。。。。。”零優雅的瞥了一眼夜，心下了然。
    “你這丫頭，晚上自己跑出來多不安全，下次再想出來，直接讓人來找我，我帶你出來。”說著，拿出一塊通體晶瑩的白玉，遞給衣落。“拿這玉來找我就好。”
    衣落放下酒杯，接過那白玉，隻見通體潔白，細膩的仿佛會滴出水一般，雕刻成一隻鳳凰的樣子，那雕功栩栩如生，整塊玉散發出華貴的氣息。“嗯。。。。。。”衣落白白的小爪子抓著那塊玉細細打量，良久，抬起小臉，燦爛的道：“這玉能當多錢？”
    她話音一落，隻見子衝一口酒噴了出來，被嗆的不停咳嗽；雲白殷勤為主子服侍的動作一頓，儒雅的笑容也微微僵化。零優雅依舊，臉上掛著迷人的笑容，將玉掛在衣落的脖子上，淡淡的道：“這玉你收好，不可以拿去當。”
    衣落看著零那優雅迷人的身姿，覺得脖子一涼，危險的氣息從零身上蔓延開來，立刻迅速的將玉掛好貼身收放，大眼睛裏掛起純真的笑意，小爪子摟上零的脖子，軟軟的撒嬌：“謝謝零。”
    晚風吹過，湖麵上蕩漾的點點波光，遠處一隻華麗的畫舫緩緩開來。遠遠的，就能聽到那畫舫上嘈雜的人聲，熱鬧的喧嘩。衣落已經有點微醉，一壺上好的梨花釀，基本進了她的小肚子，完全將這甜甜的酒當飲料喝了。隻見那華麗的畫舫，越來越近，上麵三三兩兩的人群圍坐，似在吟詩作對。
    衣落看見那人群的中間，坐著一個極其美麗的少婦，這女子不過20出頭，一身淡色素衣，淡施脂粉，美目流轉，好一朵出塵的空穀幽蘭。“漂亮。。。。。。”衣落迷蒙的雙眼，仍盡職的在第一時間搜尋到美人。
    這時，那畫舫的主人發覺到零和衣落他們，將船駛近，打起招呼：“這不是零公子嗎？您也來遊湖？”出聲的是一個27、8歲的男子，錦衣玉袍，頭發高高束起，玉樹臨風到也是一個出色的男子。
    “王兄，好久不見。”零放下衣落，優雅的起身寒暄。
    “哈哈。。。。。。”那男子神情開心道：“今日能在這裏碰到零公子，真是太好了，本來還說改日約您出來遊玩，哦，對了，這是內子。”男子示意身邊那個風姿卓越的美女上前。
    衣落一瞧，正是那朵空穀幽蘭。隻見那漂亮出塵的人兒，站在那男子身邊，倒也是一對壁人，很是相配。
    零又與那王姓男子寒暄了會，各自散開。隻有衣落那璀璨的目光還凸凸的粘在那朵幽蘭身上，那幽蘭對零這邊有禮一笑也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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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神了，嗬嗬，口水都掉出來了。”零磁性的聲音響起。衣落反射性的擦了擦嘴，發現自己做了白癡動作後，沒好氣的白了零一眼，問道：“那女子是誰？好漂亮。”
    “那男子叫王蒙，是天京裏有名的富商，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手段卻很厲害，王家的產業，叫他打理的不錯。那女子是以前攬月樓的頭牌幽蘭，容貌氣質皆佳，與王蒙互有好感，不久前王蒙才迎娶進門做了側夫人。”雲白搖搖扇子，為衣落解答。
    “側夫人？那王蒙早已娶妻了？”衣落疑惑。
    “那倒沒有，王家當家的正妻，自然是要迎娶門當戶對的小姐，不過以幽蘭的出身，能讓她做側夫人，看來王蒙對幽蘭果然是寵愛有加。”雲白感慨。
    “哼，可惜了好好的一朵空穀幽蘭，自己糟蹋自己。”衣落抿了一口梨花釀。
    “糟蹋？”雲白聲音有些拔高，“怎麼糟蹋？要知道想進王家的門，可是多少女子的夢想啊。”
    “哼，即使之後過不了多久，她就要看著丈夫另娶新人？”衣落拿眼角掃他。
    “以她的出身，這是沒辦法的是，能做側夫人，就已經很寵愛她了，何況，男子誰不是多娶幾個夫人，才能保證開枝散葉！”雲白不以為然的道。
    “是啊，是啊，開枝散葉呢。。。。。。原來這麼多男子，喜歡去當優良的種豬，辛苦呐。”衣落搖著小腦袋，笑眯眯的，一付‘原來如此’的神情。
    氣氛有點詭異。。。。。。
    衣落悠閑的放下白玉杯，沒事人一般，左右瞅瞅。
    ‘種豬’。。。。。。零優雅拿糕點的手，顫抖了一下，額頭有點青筋抽搐；雲白張大嘴，像見鬼了一般看著她；子衝已經完全石化狀態，衣落懷疑上去戳戳的話，會不會散掉；隻有夜，還是那付淡定的模樣，不過那雙紫色眸子裏，明明白白的浮現著詫異。
    衣落很滿意眾人的反映，點點頭，跳下椅子，站在幾人前麵。
    “所謂愛情呢，是二個人間最親密的感情，是包容、互量、甜蜜、幸福、責任。為什麼男子就可以三妻四妾？可以一邊對發妻訴說著堅貞的愛情，一邊迎娶新人過門？別讓人發笑了，為什麼女人還要去幫丈夫張羅嫁娶，以示賢良，在我看來，這真是最愚蠢的做法。”軟綿綿的童音響起，月光溫柔的籠罩在衣落身上，此刻她的小臉上沒有了平日的天真。大眼睛裏閃爍著睿智的光芒，渾身散發出不可侵犯的尊貴氣息。
    衣落眼光慢慢掃過定格般的眾人，“不過，造成這樣情況，和大多數女人的愚蠢也分不開，等我長大，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要是他有別人，我就休夫，既然女子能做到的事，憑什麼男子做不到！”衣落對著月亮揚揚小拳頭，義憤填膺的道。
    “婚姻，是在神前許下的誓言，是誓言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都將永遠愛著他、珍惜他，對他忠實，直到永永遠遠不分離。”白嫩的小手，十指交握於胸前，小臉低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那總流轉著璀璨的眼睛，臉上泛起柔和甜蜜的光芒，此刻，月色下那小人兒，看起來聖潔無比。
    “你這丫頭，哪來這麼多驚世駭俗的言論！”子衝回過神來，對著衣落大吼。
    衣落揉揉耳朵，皺眉，命令道：“你，小聲點。”
    子衝一楞，反應過來後，滿麵脹紅，急急道：“你。。。。你。。。。。。”
    衣落不理他，笑眯眯的走向自己的椅子，伸出小爪子，慢慢給自己倒了杯梨花釀。心滿意足的喝了一口，看著已經恢複優雅，但還有點僵硬的零，繼續說道；“而且呐，子息多了，不見得是什麼好事，你們想想，在平凡人家，子息多了，要分家產，難免會鬧出點風波。但是要是在帝王之家呢？這天下，難道可以當家產來分嗎？不能分的話，自然就是明爭暗奪了，想想那些皇子多可憐，從小就要開始掙紮，在那金碧輝煌的牢籠裏麵，不算計別人，就會被別人算計了，最後的勝者，坐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底下踩的，可都是自己兄弟的骸骨，怕是從小就享受不到什麼骨肉親情。而且在這皇權社會，坐那椅子上的是明君還好，萬一在是個笨蛋昏君，那不是GAMEOVER了，所以子息還是要重質，不重量，又不是養豬，個大數多就是美。”
    雲白，子衝已經明顯開始抽筋，大腦裏一團亂的攪動，‘給母偶我’是什麼？？還有怎麼又和‘豬’有關？？？
    零的眼眸陷入沉思，好一會，那漂亮的鳳眼中光華流轉，灼灼的看著衣落。
    “落落的這番話，初聽驚世駭俗，不過細細琢磨，到是很有道理，嗬嗬。。。。。。”零低沉優雅的聲音響起，帶著磁性的聲音，在晚風中飄散，月夜銀色的光輝映在他的臉上，泛著貴族般迷人的氣息。
    “主子！”雲白和子衝還處於當機中的腦袋，聽到主子的話，失態的大叫。
    零淡淡的掃了一眼，他們噤聲，神情中還猶帶著震驚。
    “以後在外麵，關於皇權的事，還是少說。”夜看著衣落，剔透的聲音，給這沉悶的夜晚，帶來了一絲清涼。
    零轉過目光，看見夜，還是那神仙一般的，自斟自飲。隻是那紫色的眸子中，在看著衣落時，開始湧現出莫名的光芒。零眯了眯眼，看著夜的眼裏，閃出危險的精光。
    “哇，夜，你說了十個字以上呢！”衣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興奮，要知道，夜平時，可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的，害的衣落經常感覺自己在自言自語。衣落站起身，準備以標準的姿勢，撲入夜懷裏，卻在走到一半時，搖晃著，軟軟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