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你的承諾,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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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喜助一直都是一個天才,被所有人稱讚的天才。
他是在自己十七歲的時候當上了二番隊的六席,而在同年,他的玩伴夜一也當上了隊長。
他的任務一直都很簡單而單調的無趣,整天巡視整這個屍魂界的安寧,這讓喜歡發明的他感到特鬱悶。
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屍魂界上有一個傳聞,那是一個關於櫻花精靈的傳說。
在十七區與十八區的交接處的那片櫻花林裏,有一個美麗的精靈一直在守護著那片林子,她用幻術迷惑著每一個走進櫻花林的人,而那些被她迷惑的人則會失去自我。
可能人一無聊就會做些無趣的事情。至少他就是這樣的。
那天,他記得他在那天興衝衝的跑去告訴夜一,告訴她他要去那個櫻花林,他要去找那個精靈。
“你瘋了嗎?”夜一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這種傳言你也信?”
“哈哈~”抓扒著自己的頭發,浦原喜助笑的很白癡,“我這不是無聊嘛!”
最後浦原喜助還是去了,夜一站在那高高的閣樓上,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身影,漂亮的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這次對喜助的放任會讓她失去些什麼。
如果,他在想,如果他當初沒有那麼的任性,是不是以後的一切就不會發生呢!
可是他卻從未後悔過。
“你是誰?”那天的陽光很溫暖,帶著淡淡的櫻花的味道,少女逆著陽光,身上泛著虛幻的光芒,那顏色是美麗的粉色。
“我叫浦原喜助,是一個死神。”抬頭,看著少女那純粹的黑眸,心裏似乎有什麼被融化了,“你是櫻花樹的精靈嗎?”
“我?”少女搖晃著自己的雙腿,那眼角彎彎似乎總是帶著笑意,“不是呢~我的名字啊~是璃哦!”
璃~
他在心裏輕輕的喚著,舌尖帶著些異樣的顫抖,連著心也禁不住顫動。
回去後他沒有告訴夜一璃的侍事情,不管夜一怎麼問,他都不願和任何人分享璃的存在。
“喜助,為什麼我覺得你去了一趟那片被詛咒的櫻花林之後好像被什麼迷上了。”夜一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手支著自己的下巴,那如貓瞳的紫眸定定的望著下座的浦原喜助,這個男人一直讓人看不透,雖然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但是,她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喜助端起酒杯輕輕搖晃著,他沒有開口回答夜一的話,隻是那樣出神的望著酒杯。
{浦原喜助嗎?!嗬嗬……我可以叫你喜助嗎?}少女輕飄飄的從樹上飄了下來,落在了他的身邊,淡淡的清香就這樣襲上了他。
{當然可以啊!}
{那你以後來陪我玩吧!要不然我自己一個人好無聊的。}少女嬉笑著在他的身邊繞著圈兒,那些美麗的櫻花也隨著她的舞動而舞動。
夜一不再開口了,她黯然的低垂著眼,手一下一下的撫著自己的紫發,一下子,空蕩的客廳安靜的聽不到一絲的聲音。
許久,喜助開口了:“夜一,我想我找到了我所想要守護的至寶了。”
夜一的手頓了頓,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挽起:“是嗎?那恭喜了。”喜助沒有看到夜一的不自然,他現在所有的思緒都在璃的身上,所以他沒有看到夜一那眼裏的悲哀。
“恩,謝謝。”喜助抱著頭哈哈笑著。
可是喜助和夜一都知道,對於喜助來說,不管那個寶貝有多重要,隻要威脅到了靜靈庭,那麼,他都會處理掉,以為啊……他的家族存在的價值就是守護靜靈庭。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心情?
喜助不知道,他隻是覺得每一天每一秒都想要和璃在一起,他想要時時刻刻的看著璃,似乎不管怎麼看他都看不夠。
“喜助,喜助,你看。”少女不知道從哪裏抓到了一隻雪白色的貓,她興衝衝的跑到了少年的麵前,獻寶似的將貓抱給少年看。
喜助伸手揉了揉少女那烏黑的秀發,嘴角不知覺得向上彎起,一種無法言明的心情在他的心裏滋長:“璃,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去給你抓更可愛的過來。”
“恩。”少女抿著唇微笑著,一隻手將貓抱在懷裏,一隻手平展開來,踮起腳尖在輕輕舞動著,帶起了那一片片的粉紅,也迷亂了喜助的眼,“不用了,隻要喜助陪在我的身邊就好了。”額間的八重櫻也隨著那片片櫻花而舞動著。
少女的心一直很簡單,對她來說,現在陪伴在她身邊的喜助就是她的世界,隻要喜助能夠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就感到很快樂,可她也知道,雖然她從未踏出這片櫻花林,但她一直都知道,死神啊、靜靈庭啊什麼的,還有那些有形的、無形的枷鎖,所以她一直都很清楚,非常的清楚:對浦原喜助來說最重要的是靜靈庭,不是她,而對璃來講,最重要的是濮院喜助。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結論的時候,璃感到自己的心好疼好疼,就像是被什麼生生的撕裂了一樣,然後腦海裏閃過一個火紅色的身影,接著眼淚就不受控製的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璃,你會一直在這裏的,對吧?!”喜助抱著少女坐在山坡上望著那漸漸西落的夕陽,懷裏的溫度讓他非常的眷戀,但也讓他很不安。
他懷裏的少女,她是不屬於這個地方的啊!
每天每天,他都會抱著少女在她的耳邊傾訴著他的心情,他會對她說我愛你,他會對她說不要離開,他會對她說你要等我啊……他會對她說好多好多的話,每一句每一個神情少女都記住了,不曾忘記。
她以為男人這樣跟她說這些話,那就是不會丟下她一個人的,她不會再是一個人的,可是她錯了。
“喜助,你知道嗎?你的感情好冷薄啊!”夜一看著已經成熟成一個男人的玩伴,這個男人在這十年裏一直陪伴在那個女孩的身邊,從他的言語舉止,她以為他很愛她,可她和她都錯了。
他不愛任何人的。
“我隻是要去辦些事而已。”浦原喜助微微側著頭,金黃的發絲遮住了他那雙總是閃爍著光芒的眼睛,精壯的身材被那身黑色的葬衣罩住,顯得有些消瘦,“又不是不回來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明天就是你要去迎娶那個孩子的日子吧!”夜一抱著自己的雙手,她感到很不值,為自己,也為那個女孩,“你沒有告訴她一聲就離開了,這樣會讓她以為你不要她了。”
喜助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悠遠的望向了那片櫻花林的地方。
“為了一個這麼小的任務,為了四十六庭的一句話,你就要拋棄她了嗎?”夜一有些憤怒的大聲問道,“你這樣要那個孩子怎麼辦?她是那麼的喜歡你!”
“我沒有,沒有。”喜助喃喃自語,“我隻是不希望她有事,你也是知道的,不是嗎?她的力量我很清楚,如果我娶了她,不禁會給她帶來危險,也會給我的家族帶來危險,我,不能這麼自私。”
是的。
他不能夠娶她。
四十六室的那些長老們已經開始防備他們家族了,如果他再娶了一個他們無法掌控的女人的話,那後果是他無法承擔的。
“這樣,對她,對我都好。”
毫不猶豫的轉身,浦原喜助知道自己這次失去的會是什麼。
“喜助,你會後悔的啊!”
少女身上穿著的是一件美麗的紅色的十二單衣,她站在那櫻花紛飛的林子裏,那頭美麗的烏發被她高高的挽起,這時的她就像是畫裏的公主一樣,美麗而高貴。
夜一就出現在她的不遠處,她隻是靜靜地這樣看著這個她從未見過的女孩。
確實很美麗,很吸引人。
“你是喜助的朋友嗎?!”少女的目光並未落在她的身上,她知道,因為從一開始這個女孩的眼睛就一直看著這片櫻花林的出口,她知道她在等他。
你真的會後悔的啊喜助!
“他不會來了。”夜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的殘忍,她與喜助的事明明和她無關不是嗎?!那自己為什麼會告訴她這件事呢?
不會來了嗎?
少女低下了頭,瑩白的手掌在自己的麵前攤開,掌心那紋路交錯的沒有規則,但有一條卻是很清楚的,整整的一條將整個手掌劃分成了兩半,清晰分明。
你不要我了嗎?
手攀上了那用來固定住自己一頭墨雲的發簪,璃一臉的平靜。
一頭墨雲就這樣一瀉而下,很美麗,在陽光下微微泛著動人的光暈。
明明一直在說著愛我的不是嗎?
那血紅的和服落在地上,盛滿了破碎的花瓣。
你明明說過不離開的。
那發簪落在了地上,那翡翠的玉碎了好幾塊,“啪”的一聲,夜一以為自己聽到少女心碎的聲音。
“是嗎?”少女脫下了自己那一身美麗的衣服,一直微笑的眼溢上了悲傷,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兒,但倔強的女孩就是不願讓它落下,“他走了啊!”漂浮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悲涼。
喜助,你真的傷害她了。
“不知道。”夜一轉過身去準備離開,她實在無法在麵對少女的無聲控訴了。
“這樣啊!”璃低著頭看著地上他送的衣服,他說今天是他們的婚禮,她要穿著這件衣服等他來接她,他說她穿著件衣服很美很美,他說今天過後她就是他的妻子,一輩子的妻子……浦原喜助啊浦原喜助,你怎麼可以這樣就輕易的對我許下這麼多的承諾呢?
“那你把這些帶回去還給他吧!”既然你先選擇了離開,那麼,我們之間將不會再有交集,“告訴他,我,璃,不再愛他了。”
我不愛你了,浦原喜助。
“他的愛真的太廉價了。”
喜助回來了,那是在五年之後。
他從夜一的手裏接過那件喜色的和服,一言不發的回到了自己的家裏,麵對自己的家族,他突然有一股衝動,是的,他想要毀滅這個家族,可這個想法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璃,璃……”他抱著酒壇子,倒在了地上,神誌不清。
他在現世時,每天也都是這樣過的,喝酒殺虛,可心裏的悲痛卻一天沉重與一天。
夜一就坐在他的身邊,妖媚的貓瞳靜靜的凝望著這個失態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嘲笑他還該安慰他,所以她沉默了。
“夜一,璃她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的愛太廉價了,嗬嗬……”苦澀的笑無法掩飾他的痛,那些曾經的過往是那麼的幸福,讓他沒有勇氣去回憶,而那些美好的承諾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就像是一道永遠也解不開的魔咒。
“你明明可以不用這樣做的不是嗎?!”夜一承認,就在這時她真的很想扁他一頓,那他那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腦袋清醒清醒,可是她沒有這麼做,她沒有那個立場。
不用這樣做嗎?
喜助自嘲的笑了,他真的可以不用這麼做嗎?嗬嗬……那怎麼可能!
不用說四十六室,就單單他的家族,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保護她,所以,與其讓她麵臨著危險,那他還不如將她放到他可以看得到的地方,隻要她過得開心就好。
雖然會傷心會難過,但那會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漸漸的被遺忘的。
“這樣做是必須的,夜一,這個你應該明白的。”手輕撫著那件美麗的和服,朦朧間,喜助似乎看到了少女穿著這件紅色的十二單衣在那片片的粉色中歡笑著跳舞,那笑顏是那麼的美麗與幸福。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挽起,而眼淚卻落了下來,滴濺在和服上,化開了一朵水花。
“喜助,你,哭了。”夜一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流淚。
喜助伸手拭去自己的淚水,“啊~是啊!”聲音有些微弱的顫抖。
“我們,喝酒吧!”許久的沉默,夜一抱起一壇酒開心喝了起來,高高昂起的頭,在夜幕的遮掩下,那晶瑩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然後消失。
喜助,我,也不愛你了。
“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