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湖正篇  一百零五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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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夜與鳳湖看過公文後對視一眼,鳳湖開口問張大人:“大人,最近鎮子裏可來過什麼生人?”
    張大人不知道鳳湖何出此問,皺眉想了一會兒道:“大野鎮一向是中原與南疆連接之地,很多南疆土產都從這裏運入中原,中原的油鹽也大多從這裏販到南疆,不過自大野禁鎮以來,就再沒生人在鎮裏常駐了。”
    “那鎮中有多少南疆人口,大人可知道?”
    “鎮中南疆與中原人口混雜,數代相傳早已不分彼此……哎呀,本官想起來了。在大野鎮發生瘟疫之前,我曾在夜裏救過一個南疆姑娘。那姑娘當時渾身是血,氣息奄奄,可是本官在救下她的第二天她便不知所蹤!之後不久大野鎮便開始泛濫瘟疫……”
    “那她是否留下了什麼東西?”
    “說到東西……她的確留下了一樣東西!”說著張大人從身後書櫃中取出一樣銀器交給鳳湖。那是一根已經磨得發亮的權杖,看得出是經常被人摩挲的結果。鳳湖將權杖對著陽光仔細端詳,上麵物質蝴蝶在海浪中翻飛別有一種南疆風情。
    看著鳳湖略顯驚訝的神情,鳳夜知道她一定是看出了什麼名堂。便對一旁的張大人說:“這東西似乎頗有來頭,不知張大人是否介意我們帶回驛館仔細端詳?”
    張大人還在猶豫之際,鳳湖卻已將銀權杖交給十三收好。“不瞞大人說,我們這次來大野不僅是治理災情這麼簡單。這次的災情來得大有來頭,想必大人已經也已經心有懷疑。”
    不知是鳳湖說中張大人心中所想,還是怕擔當治災不利的責任,聽了鳳湖的話後張大人突然冷汗直流,臉色煞白,不多一會兒邊抽搐著倒在地上。鳳湖吩咐十三趕緊將他就地放平,捏腕探脈。
    “他這是怎麼了?”鳳夜問。
    鳳湖眉頭緊皺,動手解開了張大人的袍子,在張大人胸口上一個碗口大的淺色紅斑刺得人眼睛發疼。
    鳳湖端著藥碗走進內庭的時候,張夫人正抱著張大人哭成一團。張大人臉色依舊慘白如紙,雙眉緊緊扭在一起。鳳湖將手裏的藥碗遞給張夫人,示意她給張大人喂藥。張夫人用帕子擦了擦滿麵淚痕將碗接了過來。
    “張大人,府裏可還有其他人知道你救了那南疆女子的事情?”
    張大人沉吟了一會兒道:“那日是在深夜,我睡不著在院子裏賞月,忽然看見地上有一團黑影。走近了才發現那是個姑娘,男女授受不親,於是我喚醒了娘子。我們喚起了家仆小三子,一起將那女子安排在客房,為她包紮打理。可是第二天一早她就離開了……”
    “就是說,這件事隻有你們三個人知道?”
    “不錯,不過小三子日前已經生病死了,如今知道那女子到過大野的隻餘我和夫人。”
    “這件事萬萬不要再對其他人提起,不瞞你說,那銀質權杖應該是南疆族長的信物,若是被人發現它被遺落在大野勢必為鎮子帶來滅頂之災!”
    “下官知道了。”
    鳳湖回到驛館的時候,發現鳳夜正在看她白天收回來的銀質權杖。鳳夜轉動著權杖,仔細摩挲著上麵的花紋。
    “你在看什麼?”鳳湖將手放到鳳夜的肩膀上,低頭看著鳳夜。
    “在看上麵的花紋,都說蝴蝶飛不過滄海,這南疆的權杖倒是有意思,竟是一副蝴蝶渡海圖。”
    “南疆以多以蝴蝶為圖騰,這根權杖估計是花黎族族長的權杖。”
    “哦,湖兒怎麼如此肯定?”
    “為了尋找鮫珠我曾經來過一次南疆,當時我潛入一座花黎族的古墓,那古墓的壁畫上就是一副五蝶渡海圖。我想他的寓意可能是花黎的祖先曾經遠渡東海,並帶了什麼東西回來,所以才會被後代鐫刻敬仰。”
    “這花黎族的族長權杖已經遺失了好些日子,可是朝廷卻沒有接到一絲一毫線報,你覺得這裏麵有什麼文章?”
    “那要看看南疆族內發生的是怎樣的動亂了,大野鎮這裏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是有人投毒,如今張大人也身中煉蠱之術,我們必須要找一個人留在南疆主持大局才行。”
    “我已經飛鴿傳書會朝廷,很快就會有人來這兒走馬上任。”
    “此處危險,不易久留。既然已經斷定這是南疆人所為,不如我們來個擒賊先擒王,走一趟南疆如何?”
    “湖兒,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我也是這麼的打算的。”說著,鳳夜輕輕的在鳳湖臉上啄了一下,偷了一計香吻。一雙鳳眼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忽然一陣敲門聲打散了這滿室的曖昧氣氛,十三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主子,您要買的那劑藥賣完了。”這是他們通信的暗語,賣完了的意思就是事情生變。
    鳳湖放開環著鳳夜的胳膊,整了整兩個的衣服後便吩咐十三進來。
    “主子,剛剛大野鎮中來了一行人,是萬物教的打扮,據說是來阿曼莫神的旨意,驅趕瘟疫的。”
    鳳夜和鳳湖趕到縣衙的時候,萬物教的祭祀正在縣衙門口做法式。一群頭戴麵具,身著紅衣的教士在月光下跳舞,火堆噼啪作響,濃煙滾滾。鑼鼓與尖銳的野笛不時變換,交雜出一種奇怪的旋律。火光中的村民一個個麵目呆滯,似乎已經看透了死亡,又似全部心神都隨著那高台上的舞者神遊到另一空間。鳳夜和鳳湖擠到最前麵,隻見那被圍在最中間的祭祀跳完最後一段舞,猛地舉起一把金蛇一樣的匕首劃開自己的手腕,將鮮血滴入一個空碗中。
    鮮血噼裏啪啦的滴下,周圍人群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那是一種近似於野獸的貪婪,似乎是久旱之後的饑渴。祭祀止血後,示意教徒將血液混入旁邊的木桶,接著分發給每一個感染了瘟疫的村民。
    張大人也在這一行列,他顫顫巍巍的將碗裏的血水喝下,然後被家人攙扶進了內廳。看完這一場鬧劇後,鳳夜和鳳湖並沒有回驛館,他們跟著那群萬物教的教徒來到客棧。那為首的割腕祭祀在回到房間後便摘下了麵具。鳳夜和鳳湖趴在他窗子對麵的樹上,在目睹他真容之後兩人對視一眼,便一前一後飛掠回驛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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