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湖正篇 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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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妃黃惜君是鳳湖遠赴東海之後由太後選入宮中的,直接賜封為妃。不僅如此,為了拉攏黃家,太後更是讓她的父親做了當朝右丞相。黃惜君剛入宮的時候鳳夜還神智不清,隻是鳳夜喜歡這個經常陪自己放紙鳶的女孩,所以莫名其妙中便賜了封號“鳶”。
鳳湖與蕭清清到達錦瑟宮的時候鳶妃還沒有睡,聽聞皇後與和貴妃駕到連忙出迎。鳳湖打量著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她有一張清麗的臉龐,低垂眸子的樣子十分單純。身上還穿著今早到鳳藻宮請安時穿著的宮裝,裙角還粘著些許露水。鳳湖坐到主位後便吩咐她起身。
“本宮前些日子身體不適,妹妹們入宮也不曾道賀,今兒正巧是和貴妃的好日子。”說著鳳湖睇了蕭清清一眼。蕭清清仿佛被鳳湖的氣勢所懾,下意識的捂了捂紅腫的臉。看了她的樣子鳳湖心裏一聲冷笑,接著說:“本來本宮是想我們姐妹幾個小聚一下,不想鳶妃你並未出席。這宮裏條條框框都是規矩,陛下下旨妹妹不出席便是抗旨,這不你和姐姐請本宮為她向你討個說法呢。”說完鳳湖抿唇一笑,等著鳶妃的反應。
“臣妾,臣妾是身體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都不知道該去鳳藻宮告假麼,你眼裏還有沒有皇後娘娘。”蕭清清捂著自己的左臉,很是為自己不平。
“臣妾……臣妾進宮的日子短,所以……所以……”
鳶妃一邊唯唯諾諾的解釋一邊瞄著和貴妃的臉頰。即使年少無知黃惜君也曉得,那種傷絕對不是摔得出來的。和貴妃貴為太後侄女,皇上新寵,此時又懷著龍種,他們是萬萬舍不得在她身上造出這種傷!那麼答案隻有一個,全宮上下敢造出這種傷能造出這種傷的隻有如今坐在主位一臉微笑的那個女人。
“鳶妃進宮的時日的確不長,不過也不能算短。”鳳湖押了一口茶,微笑著說:“娘娘不懂規矩,你們這些下人也都不懂規矩麼?居然沒有一個人去提醒娘娘身子不舒服該去和本宮告假!”
“奴婢該死。”錦瑟宮的宮婢太監跪了一地。
“本宮重新執掌六宮對你們本應該寬宏些,可是今兒是和貴妃的好日子,你們犯了她的忌諱本宮自然也不好輕饒了你們。每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吧。”
“皇後娘娘饒命啊……”殿內一片哭天搶地。
“皇後娘娘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您饒了她們吧。”鳶妃也跟著求情。
“千錯萬錯……,你並沒有錯。主子身子不爽利的時候難免腦子也跟著糊塗,可是下人們個個身強體壯卻不想事兒——那就是他們大大的過失!來人啊,打。”
鳳湖話音剛落,站在殿外的十幾個小太監便將殿內的宮女們一一拖了出去,其中有一個還未架在凳子上便暈了過去。鳳湖進宮時間雖然不長卻從未見過如此膽小的宮婢,抬手阻了要潑水的小太監,鳳湖掐了一下她的腕子。
“珠兒,將這個宮女給本宮帶回鳳藻宮。其餘宮人照罰不誤。”
“是”珠兒領命便吩咐了兩個太監將那個宮女先拖回了鳳藻宮。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院子裏得哀嚎聲也漸漸歇了。鳳湖轉了轉已經空了的茶杯,抬頭看了和貴妃一眼。蕭清清的表情有些複雜,既有些幸災樂禍有有些懼怕的樣子。
“好了,這時辰也不早了,該罰的也都罰完了,和貴妃你現在可以平心靜氣的回去養胎了吧。要是龍子出了問題,可不是你能擔待得起的。”
“是,臣妾也有些困了。臣妾先退下了。”說著蕭清清連忙給鳳湖施了禮,帶著一眾宮人回自己的寢殿去了。
蕭清清帶著人走後,鳳湖扶起了跪在地上哭的淅瀝嘩啦的鳶妃,幫她順了順頭發。
“姐姐並不是想為難你,你也看到了和貴妃的左臉。她既然有刁難你的理由,本宮就不能不給她個信服的答案。你這裏的宮人現在都有傷在身,一會兒你賞他們些銀子讓他們好生養著吧,我會吩咐禦醫來給他們診診。不過,我想這幾天他們是沒法兒侍候你了。風兒、鈴兒、春兒、冬兒、小夏子、小秋子,你們六個留下來照顧鳶妃和那些受傷的宮人們,等什麼時候他們傷好的差不多了再回來鳳藻宮。”
“是。”
“本宮也有些累了,你也好生休息吧。”
“皇後娘娘……”見鳳湖要走黃惜君也顧不得繼續擦眼淚,立即拽住了她的袖子。
“嗯?”
“那茹兒呢……”
“茹兒?”
“就是剛剛……被帶到鳳藻宮的小宮女……她是我的陪嫁丫頭……”
“放心,她似乎身子不太好,容易心悸。本宮隻是將她帶回去診治,不會將她怎麼樣的。”
“可……”
“好了,本宮累了,鳶妃你早些休息吧。”
鳳湖回到鳳藻宮的時候那個叫做茹兒的宮女已經醒來,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鳳湖在鳳榻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了起來,近來肚子越來越大,無論怎麼躺都感覺身子沉得厲害,不得舒服。
“你是叫茹兒?”
“是,奴婢是茹兒。”
“可知道你犯了什麼過失?”
“奴……奴婢不知。”
“那就好好想想。”說著鳳湖給了珠兒一個眼色,珠兒便命人將她拖走。
“皇後娘娘息怒……皇後娘娘息怒,奴婢是真的不知道犯了什麼過失啊皇後娘娘……”
“你也不必太過害怕,本宮並不是想要對你用刑。你們帶她下去看好,等明兒本宮有精神頭的時候再問話。你也趁今夜好好的想想,你到底,犯了什麼過失!”
“娘娘……”看鳳湖倦了,珠兒便伸手去扶她。
“珠兒,你入宮也有一段日子了,宮裏的人脈關係都打得如何了?”
“大體打通了。”
“那便好,這皇宮對於暗部來說就是一個暗角,幫不了你什麼。”對於暗部來說天下間隻有一個暗角,那就是皇宮。由於第一代皇帝給了暗部絕對的信任,所以以示忠誠,曆代暗部都不會也不能在皇宮安插棋子。
“你明天去查一查昨天夜宴的時候錦瑟宮發生了什麼事情,再出宮一趟,查查那個茹兒的身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