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的確夠白癡的！”麵具已經掀起掀起一半兒，一邊嚼黃瓜一邊嘟囔的鳳湖從後麵走了過來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女子——鳳嘯！
    感覺到一陣低氣壓從後麵襲來，鳳湖和女子齊齊回頭看向冷氣的源頭。
    “你們都知道他是裝不會武功的對不對！”鳳鳴憤憤的說！
    “沒有！”沒有相視一笑，沒有交換眼神，鳳湖和鳳嘯直接說出答案！“不過我們都不相信他！所以才要試試他嘛！”再次的異口同聲。
    “難道就隻有我一個人這麼笨嗎？”沒有了剛剛的氣勢，鳳鳴耷拉著肩膀像隻可憐的小狗一樣。
    看著鳳鳴的樣子，鳳湖一手搭著他的肩一手繼續往嘴裏送黃瓜“小哥哥，這不就是給你機會發現麼~你看那個寧溪多假啊！四歲就要淹死我，二十一歲就知道用英雄救美裝柔弱來泡你……”
    “什麼……是‘泡’？”鳳鳴一臉茫然……
    “誒？我師兄呢？”沒有理一旁仍在茫然的鳳鳴，鳳湖眯起眼前在周圍尋找著失了蹤的秋水至。
    滿是漂浮著花燈的小河邊。
    “你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已經摘掉了麵具的長樂和秋水至肩並肩坐在一起，靜靜的談天。
    “沒有。”
    “節後我就會出嫁了，你會來送我嗎？”
    “會”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一陣沉默在兩個人中間蔓延。
    忽然遠方十幾束煙花驟然飛起，在天空中散成五色的煙火。兩個人一起抬頭遙望，所以秋水至沒有看到長樂臉頰上的一道淚。
    “這煙火這的好美。我小的時候每當清秋節我最羨慕的就是宮外的人家，他們肆意的歡樂。”長樂一臉恬淡的說。
    “在宮裏的清秋節很冷清嗎？”秋水至在此之前甚至沒有過過清秋節，所以對這些東西了解並不太多。
    “不是，宮裏很熱鬧的，隻是熱鬧中沒有幾分真心就是了。”
    “給”看著長樂委屈的臉，秋水至十分不舍的把剛剛在街上淘到的點心遞給她。
    “哈，是鳳梨糕，給我的？”
    “恩，聽說很好吃。”
    接過鳳梨糕，長樂並沒有馬上吃掉。
    “你知道嗎，我和二皇兄相遇就是在清秋節。那時候我和三皇兄隻有六歲。我們出生的地方叫永巷，就那是都是些被皇帝遺棄或犯了罪的宮女嬪妃呆的地方。那時候我們和明明別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卻要體會別人十倍不止的陰暗與無奈。”
    “清秋節那一天慶典，雖然是父皇親生，可是身在永巷裏的我和三皇兄還是吃不飽。平時我們都是靠著些好心的宮人接濟，可是那一天可能是實在太忙了。沒有一個宮人來給我們送吃的，我們從日升餓到日落。後來我餓的直哭，三皇兄沒有辦法，隻能拉著我一起跑出永巷找吃的。在路上，我們看見一個穿得金光閃閃的小男孩，那就是我二皇兄。你一定想不到那時候他在幹什麼！”
    “他在幹什麼？”
    “他在做風箏！”
    “做風箏？”
    “恩。後來我才知道二皇兄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做一隻風箏，上麵畫著一個麵具，然後寫一些詩句或是思念的話。”
    “她寫給誰啊？”
    “說出來你肯定不信。是給鳳湖的，也就是你那個師妹！”
    “啊？”
    “哈——哈——哈——哈啾~~~”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開始就一直打噴嚏，鳳湖毫無淑女形象的把手伸進麵具裏插了插臉。
    “小湖兒，今天滿城都帶著麵具，你就不能收斂點嘛。難道你平時裝的真的一點也不辛苦？”鳳嘯淡笑。
    “我這不是怕有人來掀我的麵具嘛！”鳳湖癟癟嘴，依舊的大不雅。
    “就你麵具下麵的那張臉，在晚上看十個人有九個能嚇死！”鳳鳴也跟著幫腔。
    “哼~”沒有理鳳嘯和鳳鳴的打趣鳳湖徑直的朝前麵的桃樹林走去。
    在西涼京的西城郊，有一小片野生的桃樹林。這裏本是熱戀男女常來的地方，在這麼個麵民相親的大活動下，更是有不少的人在兩情相悅後來這裏談情敘事。鳳湖找了個偏靜的地方，靠著一棵粗大的桃樹，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落葉繽紛。
    “你到底在哪呢？”鳳湖不由得生出一聲感歎。
    就在鳳湖在糾結從小到大無數次糾纏她的癡夢的時候，忽然一隻風箏飛到腳下，鳳湖撿起腳下的風箏。風箏製作的極其精美，上麵畫著一個美人麵具，旁邊還附著一行工整的篆書小楷。
    “問東風，花開千樹可是春？不語燕子，斜羽入葉深。”
    是一首小令的上闕，卻沒有了下文。鳳湖略略思考，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墨盒用地上的小樹枝在風箏的另一端也工工整整的補了一句。
    “閑置鋤，草繁花亦榮。醉臥東籬君莫笑，且聽晚來風。”
    看看四周，似乎沒有風箏的主人，扯起風箏的線才發現，原來這是個斷了線的風箏。
    “風箏啊風箏，既然你飛到我的腳下，那就是和我有緣。好吧，我收留你了！”不再糾結自己的情思，向四周看了看發現依然沒有人來討要風箏，於是鳳湖抱著那個精美的風箏很黑皮的走開了。
    “閑置鋤，草繁花亦榮，醉臥東籬君莫笑，且聽晚來風……真是妙句……”看著鳳湖遠去的背影，一棵桃樹後閃出一個帶著麵具，身著黃緞長袍的男子。
    “主子，既然有緣為什麼不去結實一下。”不知何時，男子身邊竟又出現了一個黑衣男子。
    “風箏可以斷了線飛掉，但是手柄卻飛不掉。我又何苦徒惹相思苦……走吧……”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男子歎了一口氣。直到倩影消失，男子才轉身離開桃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