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怎麼樣高兄，這裏的美人不錯吧。”
    “不錯是不錯，可惜都是些庸脂俗粉，也隻能夜半狎玩而已。”
    “喲，這麼說高兄最近是見過什麼驚豔的貨色了？”
    “嘿嘿，你還真別說，我還真是遇見了個人家極品……”
    “什麼樣的極品能讓高兄這樣的人這樣稱讚？”
    “這個極品就是……鳳王爺家的小郡主……鳳……”
    碰……
    “我告訴你們，你們今天不把人給我交出來老娘我就跟你們沒完！”
    透過珠簾，哈爾齊和米娜齊齊的朝大廳看去，隻見一個身著濃豔，臉上不知道上了幾層水分的女人站在大廳裏罵街。
    “你們知道老娘是誰嗎？居然連老娘的男人都敢收！”
    “呦呦，這個小姐息怒，我們怎麼就藏了你家男人了，你說說，一人兩條腿，還是我們抬你家男人來的嘛！”老板毫不示弱的對著豔妝女子說道，接著仔細看了看來鬧場的豔妝女子的臉“哼，有空在這裏撒潑，不如回去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妝容，就這模樣出來，真真的比那午夜的羅刹還要嚇人！也真幸虧你男人還有兩條腿，知道跑。不然就天天看著你這樣子，吐也吐死了。”
    “你……你……鳳夜！你給我出來！你居然敢背著我逛青樓！”豔妝女子已經被老板氣的說不出一句話，像個瘋子一樣在樓裏亂闖，所經之處，一片狼藉。
    “小娘子，別激動，就是再激動，你也比不上我們這裏任何姑娘的小腳趾頭也是個不爭的事實，要我說啊，你但凡要還有一點臉麵，就不要在這裏瞎鬧了。回家去讓你相公寫個休書給你算了。丟人現眼。”即使樓裏已經一片狼藉，老板仍是不改毒舌本質，一刻不停的刺激著濃豔女子的神經。
    “賤人！”濃豔女子已經顧不得什麼儀容，衝過去就給了老板一個結實的耳光“你知道本姑娘是誰？我告訴你，我爹是當朝鳳王爺，我是大齊王朝的堂堂郡主——鳳湖！你們居然敢收留當朝太子嫖娼，還敢辱罵當朝郡主，看老娘不關了你這個窯子！”
    “你敢打老娘耳光！什麼當朝郡主鳳湖，也不過就是個大街小巷看不住男人的醜女人，這西涼京裏誰不知道！居然敢打老娘，老娘今天和你沒完！你們別攔著我！12345，給我放狗咬她，我今天非撕碎了她這張臉不可！！！”
    “這老板好了得，居然連當朝郡主都敢得罪！”米娜眨眨眼
    “能在這西涼京開這麼大的青樓，後麵總是有些勢力的吧！說不定就是那位太子的勢力呢，不然有這麼一位嬌妻，哪家青樓還敢收他，說不定他就是想借楚館的手來教育教育他這個跋扈的未婚妻。”哈爾齊心裏冷笑。
    “咦，不對啊，哈爾齊，我們這一路聽到的都是關於鳳湖郡主是個美豔大方，賢良淑德的好女子啊。怎麼她真人居然是這樣的……”米娜迷惑不解的看著哈爾齊。
    “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看到的也……米娜，你看樓下現在亂成一團，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兒吧。”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樓下大廳裏的人基本都已經走的空了。試想誰想沾老鴇和郡主這場曠世大鬧的腥呢。
    “不嘛，你看他們打的多有趣，我要看完再走。”米娜一瞬不瞬的看著樓下已經掐做一團的兩個女人。
    “不行，這裏太危險了，這次你說什麼也要聽我的。”說著哈爾齊直接扛起米娜，就向樓下走去。可是米娜卻並不領哈爾齊這份情，從樓上到樓下一直哭鬧不止。
    就在所有人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一連串的巨響有樓上響起。這時候所有人的停手向樓上看，隻見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站在已經了無人蹤的二樓麵帶笑容的看著樓下這台風過境一般的場景。
    “小湖兒，是我請你未來的丈夫來這裏談事情。他並沒有點姑娘，而且已經走了，你這樣鬧也太沒家教了。”
    “大哥哥！”鳳湖一把推開還拽著她衣服的老板，奔上了二樓。一把抓住了鳳嘯的衣服擦鼻涕眼淚。鳳嘯也不推開她，隻是摸摸自家妹子的頭，寵溺的安慰著。這時候，一個人走到鳳嘯身邊，鳳嘯一個眼神，那人馬上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遞給已經雲鬢鬆鬆衣服誇誇的老板手裏。老板立即眉開眼笑，連聲的和鳳湖賠不是。
    那廂鳳湖跟著自己的大哥哥鳳嘯到雅間裏述說委屈。這廂哈爾齊剛剛扛著米娜到樓下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被鳳嘯這一陣鼓聲留住了腳步，哈爾齊呆呆的看著那個男人，眼光閃爍不定。那個男人，是個強者！
    “喂，小哥~你這是要帶著‘弟弟’走了？你們可還沒有開葷那。”說在，老板在哈爾齊身上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掐的哈爾齊一哆嗦。
    “老板今天這裏已經這麼亂了，我們還是改天再來叨擾。”說著哈爾齊轉身就要帶著米娜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等等，小哥似乎忘了一件事情呢。”老板身形一轉都擋在了他們麵前。
    “哦，給你銀……咦，我的銀子呢……”哈爾齊放下米娜，在身上來回摸索，卻找不到他的錢袋。
    “米娜，我們的錢袋是不是在你身上？”
    “你說什麼呢，我們的錢不是一直放在你的身上！怎麼了，別告訴我你把錢弄丟了，那我們怎麼回去找大哥哥！”
    “老板，我們可能是剛剛把錢袋掉到樓上了，我上去找找！”說著哈爾齊轉身就要像樓上走。
    “等等”老板再一次當住了哈爾齊“去樓上找找當時沒有問題，找到了把帳結了更是什麼問題也沒有，可是若是找不到呢？要是你們就這麼跑了呢？”
    “怕什麼！你讓他在這裏等著，我上去找！”米娜上前一步說。
    “可以！放他在這裏，你上去找，你一個小姑娘我也不怕你耍什麼花樣，不過醜話我可是說在前麵，你們找到銀子，我們萬事好商量，你們還是我們的客人，以後歡迎常來！但是，要是有人想在我們這裏嫖什麼霸王妓。那明天，接客的就不一定是誰了。還有，我們楚館和秦樓那勞什子地方時真的不一樣。我們這裏不單賣女人，美麗的少年也是我們楚館的特色之一！”老板邊說邊摸了摸哈爾齊的臉“尤其是美麗的異族少年，想來更是會受歡迎。”
    “哼，我們的錢肯定在樓上，把你的髒手從哈爾齊的臉上拿下來。”米娜氣呼呼的瞪著老板。
    “嗬嗬，小姑娘，快去找吧。找不到的話，明天接客的不止有他，還有你！不止是異族少年，異族少女在我們這裏也是很受歡迎的！”
    看著老板輕浮的態度，米娜氣的直跺腳卻又無計可施，隻能上樓去找那不知道掉落在何處的錢袋。他們全部的盤纏都在那裏，如果找不到不僅是哈爾齊失身的問題，連他們會不會的去，能不能和她大哥會和都是個問題。
    一炷香的時間
    兩炷香的時間
    三炷香的時間
    “我看那個小姑娘是把你撇下了吧。”對著身邊的大漢使了一個眼色，那個護院一樣的大漢馬上跑上樓去找米娜，可是樓上果然已經和老板算計的一樣，人去樓空。
    哈爾齊被幾個人按著，畢竟隻是十三歲的少年，根本掙紮不開。不想去看老板得意的笑，轉過頭，隻能不幹的咬著唇。他果然還是被米娜扔下了……雖然在米娜自告奮勇要上樓找錢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是心裏還是保存著一絲希望，希望她能多少顧念一點手足親情……沒想到他還是被他們以這種最不堪的方式撇棄在了中原……
    “嗬嗬，真是月看越漂亮。你們把他給我弄進去，過幾天就讓他掛牌迎客！”老板長袖一揮就準備飄飄然的上樓。
    “哼，欠你一頓酒錢就要人家替你去賣身，你也太黑了吧。”
    不知什麼時候一身大紅，濃妝豔抹的鳳湖姿態做作的從樓上走下來，身邊還跟著她的大哥鳳嘯。
    “大哥哥，我身邊缺個小廝，幫他把酒錢付了，就顧他回府侍候我吧。”
    “呦呦呦，這可不成，他可是我們楚館將來的台柱，一頓酒錢可下不來，怎麼著，也得這個數！”說著老板豎起了5個手指頭。
    “500兩銀子？”鳳湖斜睨了老板一眼。
    “5000兩。黃金！”老板笑得諂媚。
    “老板，你就叫老板是吧！”
    “小人名叫楚湘簾，是這楚館的老板。”
    “好好好，楚老板，楚湘簾！”鳳湖不怒不笑，卻施施然坐在了一遍已經擺好的凳子上“你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500兩白銀已經是便宜了你，你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試問，我家的小廝和你簽賣身契了嗎？隻欠了一頓酒錢而已！你要是真想鬧到衙門，你說是你有理，還是官有理呢？”
    “嗬嗬，郡主說笑了！500兩就500兩。正好是那桌酒錢，嘿嘿嘿。”楚湘簾的臉翻的比書還快，隨著鳳湖的話權衡了下利弊就附炎上了去。
    “大哥哥，帶人走吧！今天我鬧夠了，要去找我家的‘二皇子’好好算算這筆帳了！居然把我騙到這來，然後自己落跑！”
    哈爾齊一句話也沒有講，隻是靜靜的看著鳳湖和楚湘簾講決定自己命運的條件。知道了楚館的大門，他才開口。
    “你真的要讓我給你當小廝？”
    “你真想給我當小廝啊？”
    “那你為什麼說要買我當小廝！”
    “因為我想讓大哥哥給我掏錢買人啊！要是劫富濟貧什麼的，那那家夥一定會袖手旁觀，然後看人掐架的。”
    “那你還要不要我給你當小廝？”哈爾齊癟癟嘴看著鳳湖。
    “哈哈，一看你就是異族的人。父母兄弟就不在中原吧，姐姐給你100兩銀子就當做善事了，趕快回家去吧。”
    鳳湖的背影漸行漸遠，楚館的門口徒留了一個13歲的少年，他的手裏握著一百兩的銀票。
    很多年後哈爾齊都在想，如果當時他求鳳湖將他留在身邊，那麼他們的將來是不是都會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