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要二殿下悔婚不要你？”秋水至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太可能呢。”
    “這是為什麼呢？！”鳳湖對著秋水至白癡的眨了眨眼。
    “你都知道皇家娶你是要還權。誰娶了你就是得了天下，二皇子何樂而不為？”他可不信精靈古怪的小師妹想不到這一層。
    “可是他要是忍受不了我呢？”鳳湖雙手托腮，模樣天真。
    “你準備怎麼辦？”
    “師兄，你說一個男人要怎麼樣才會無論如何也不肯娶一個女人呢？”
    “師兄怎麼不說話？”看著秋水至事不關己的樣子鳳湖就很頭痛。就算是有福同享，有難落跑。師兄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進墳墓啊……即使他倆根本沒什麼愛情基礎。
    “我在等師妹的高見。”秋水至泯口茶眼帶笑意的說，他可不相信小師妹心裏一點主意都沒有，她一向是比別人棋高一著。
    “嗯，根據我的經驗男人在兩種情況下會拒婚。第一，他可以改變自己的現狀而且他極端的討厭要和他成親的女子。因為那個女子和他的人生理想相差太遠甚至南轅北轍。第二是他有另一個絕對不能對不起的女子，他深愛的女子。”說完鳳湖對秋水至眨眨眼，征求下自己師兄的意見。
    “我說你啊，也許真是小說寫多了。”瞄了眼剛剛桌上的書稿，秋水至不鹹不淡的說。
    “胡說，我的金瓶梅哪有那麼沒有藝術含量。”說天說地都可以就是不能亂說她原來世界的藝術結晶，她已經盡量還原原著了。
    “嗯嗯嗯，全是床上的技術含量……”
    “師兄……我記得我帶你回來是幫我抗婚的吧……”
    “嗯，知道知道！可是你還是太理想化。你的前兩種假設，在某種意義上是比較合理的。但是在雙方有婚約又是世家的情況下卻很難實現。”秋水至很現實的分析。
    “可他的身份是二皇子，他不一樣。”
    “他的確不一樣，就是因為他是二皇子！你這麼聰明也不用我多說吧。”他相信小師妹心中有數。
    “是啊，我調查過了。二皇子鳳夜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長相俊美性格沉穩，處變不驚。在朝中廣受好評，是最受皇上器重的皇子也是將來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皇子。”
    “嗯，就是這樣一個人將來要繼承這萬裏江山的人，你認為他會因為個人的好惡和感情拒絕你這個等於大齊半壁江山的女人的希望有多大？”
    “將近於……零吧。”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放著這麼好的夫婿不要，千裏迢迢要回來拒婚！難不成你真對師兄我有意？”
    鳳湖含羞帶怯的看了一樣秋水至爹聲爹氣的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師兄你還不知到師妹我對你的心麼……”
    “嗯，我最不了解的就是師妹的心。最想了解的也是師妹你的心啊……”秋水至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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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夜最近不堪其擾，真的不堪其擾。以前他喜歡山水風景，喜歡四處遊玩，吟詩作對，黑白相弈……可現在他覺得一輩子對著數不清的奏折可能會成為他一生最大的快樂。
    原因是什麼呢？原因當人是因為他那個又瘋又傻的未婚妻鳳湖！在很早以前他就一直對這個未婚妻很好奇。在他董事的時候他就被告知將來要娶風親王的女兒鳳湖為妻。鳳王爺和鳳王妃他都見過。鳳王爺和他父皇一樣是出類拔萃的男人，鳳王妃和她娘一樣的深藏不漏。加上他聽說他的小未婚妻在三歲的時候就被皇室裏最神秘的風霜皇叔帶到鳳凰山教養。所以他對他的未婚妻是一直抱有期待的。這種期待持續了好多年直到前幾天被一個女人的來訪打破。不用懷疑這個沒家教，沒品位，沒文化的女人就是他期待了好多年的未婚妻鳳湖。想到鳳湖鳳夜忍不住又是一陣陣的頭疼。鳳夜一直以為自己的修養已經能擔得起一個國家的興旺但是當遇到鳳湖的一刹那他才知道自己的修養有多麼的不夠。
    “在想什麼呢？”就在鳳夜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嗯？原來是蘆洲的長安小侯爺啊，你怎麼直接就進來了？”鳳夜打量著忽然出現在他眼前的錦衣男子。
    “喲，二殿下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的生分啦，沒錯區區在下正是家住蘆洲的二品長安侯寧溪寧子遠。不才見過二殿下。”寧溪不懷好意的看著眼見得鳳夜嘴帶壞笑。
    “哼……還是一樣不正經。真不知道當初父皇怎麼就把你安排來做我的侍讀。”鳳夜臉色不好的回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呢，怎麼說我也比你大了三歲呢不是~~~~”沒看鳳夜的臉色寧溪隨便抓了把椅子就坐了下來，一派風流。
    “怎麼了，看你一臉的鬱鬱，我好不容易上京一趟你就不能給我點好臉色。”搖了搖手裏的扇子寧溪一臉的紈絝子弟樣。
    “這回留下不走了吧。還說什麼難得。”
    “的確是不走了，咱不是您的侍讀麼，這時候不幫您當年還給您當什麼侍讀。”寧溪對鳳夜擠眉弄眼。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要死要活的要當我的侍讀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要留在這京裏。”他是因為什麼來京城鳳夜心裏一清二楚。
    “是啊~~，這你都知道。”寧溪用扇掩麵一臉媚笑。
    “可是啊，人算不如天算，你說你當初怎麼就沒有好好練武去投軍呢。”鳳夜一臉挪揄的看著寧溪。
    “二皇子不會不知道吧，我有爵位在身不得皇令是不得從軍的。所以隻能變著法的進京了。”寧溪很配合的露出一張苦瓜臉。
    “是啊，反正人總是要回來的。”
    “別光說我啊，看你這黑雲罩頂的，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
    看著鳳夜越發發黑的臉寧溪在心中不禁好奇，是誰能讓鳳夜露出這種吃了蒼蠅還得往下咽的表情。
    “你知道我有個未婚妻吧。”
    “鳳大美人？”寧溪當下就一驚，手裏剛剛還在扇的扇子就直直的朝鳳夜飛了過去。
    “你這麼激動幹嘛，我要娶的也不是你惦記的那位。”鳳夜堪堪躲過扇子，黑著臉對著寧溪說。
    “沒，我隻是吃驚。”半天寧溪才返過來勁兒……
    “你真要娶她？”寧溪謹慎的問。
    “要不怎麼辦，小時候定的娃娃親。”鳳夜無力的看著天花板，他十四歲開始幫父皇管製朝廷還沒遇見一件讓他如此困擾的事情。
    “鳳大美人啊……啊哈哈……鳳大美人……鳳夜你這回可真有的受了……啊哈哈哈……”
    看了眼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寧溪鳳夜沒來由的一陣惱怒。
    “好了，不要笑了。”他已經很煩了。
    “看來你已經嚐過鳳大美人的苦處了？”寧溪抹了一把臉上鱷魚的眼淚笑著問。
    他的確嚐過鳳湖的苦處了，
    前天剛辦完了父皇交代的事情回朝就聽說了長樂的事情，也聽說了他的未婚妻鳳湖回京的事情。對於這個他從小就滿懷憧憬的未婚妻他本來是想折個良辰吉日登門拜訪的，沒想到她自己就先登上門來。當天看見一身大紅的鳳湖站在他的正廳和她身邊的丫鬟對他家的貢茶評頭論足的時候，他就知道有的憧憬，隻能是在憧憬的時侯是美麗的。
    老實說鳳湖並不醜，甚至可以說頗有幾分姿色。可是卻從頭到腳讓人感覺別扭。說她是大家小姐，卻一身的深山野丫頭氣，留在他家吃個便飯竟會喝醉到要和他劃拳。臨別還丟了條繡的像隻雞的鳳凰的手帕給他……。說她是住慣了深山的淳樸山姑吧，她卻把大家小姐的刁蠻脾氣使了個十足十！喝著他的西湖龍井說沒有山裏的甜菜湯好，楞要做主辭掉他家廚子……這皇家管茶水的怎麼會是廚子！
    他出門看風景逛街，她要濃妝豔抹的陪同。不僅陪同，還帶了一隊的人招搖過市的去侍候，緊怕怠慢了他這個“二皇子”。
    他去和一眾文人雅士聚會論詩，拉攏將來朝廷的有生力量。她還是會濃妝豔抹的去陪同，更會笑嗬嗬的說她也會作詩，什麼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落入草叢都不見。雖然也算詩，也有詩眼，可他實在是聽不出這詩除了能給她本已大紅大紫的外表再添幾種顏色，更顯她的俗豔之外還有什麼。
    此後他再不敢出門。因為她掌握他的一切出門信息，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他然後給他抹黑，丟臉！而鳳王爺和他父皇對這一切置若罔聞，一個不知道出來教育自己的女兒要守婦道，一個不知道要製止未來的兒媳招搖抹黑。他有什麼辦法，不出門吧！可是不出門在家能幹什麼？在家品品茗，下下棋好了。這倒好，她這回不再天天大街小巷的“尋夫”了，直接改天天來他家串門！經過上一次的辭工事件府裏的人隻要一見她就自動將上好的茶葉換成了甜菜湯……她還逼自己喝甜菜湯說什麼多吃甜的東西能舒緩壓力，改善心情……他的心情是改了，隻是沒善而已！
    喝不成茶那就下下棋吧，可是也不得安生。剛開始是她看他和棋士下，在一旁亂指亂點。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觀棋不語真君子！更可惡的是，後來她直接把棋士趕走自己和他下，還越下越起勁。可是他實在是不願意奉陪，試問有哪一個國手級的人物願意和一個一炷香時間能輸五盤棋，還老愛悔棋的人下棋呢……。
    他鳳夜天不怕地不怕，但真是對這個他將來的未婚妻沒轍……隻能遁於書房，騙她說自己要處理國家大事才能消停一會兒。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和他家的廚子正在研究甜菜湯怎樣才能更甜美的課題……
    “你真的決定娶她？”寧溪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換成剛剛嚴肅的臉色又問了一遍鳳夜。
    “娶，怎麼能不娶。不過這麼能折騰的女子我還真是頭一次見。”
    “夜，讓利益左右你的愛情希望你將來不會後悔？”寧溪難得的嚴肅倒教鳳夜覺得有些好笑。
    “娶了她就是等於娶了半壁江山，你說我為什麼不娶？”
    “她等於半壁江山？那也要看鳳王爺會不會把暗部當嫁妝陪嫁過來吧。嗬嗬~~~”
    “一切還不好說……不過我從不做賠本的買賣。”鳳夜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