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住下來吧。”
    他們早已經成為朋友，外界傳言冰靈孤僻，可他們還是成了朋友。
    既然得到主人的這樣挽留，想想時間有些晚會麻煩到阿維，寒北言決定留下來過夜，這晚他是來冰靈家玩，不必要牽連阿維。
    當晚，當他睡在冰靈過於白色調的床上，久久無法入睡。冰靈還在不知道幹些什麼，站在陽台上一動不動不知多久。
    就這樣一直站著一動不動，就像一個假人一般。出於好奇心，寒北言在不吵到冰靈的情況下悄悄的起床，悄悄的走近陽台。漂動的窗簾布遮住了他的身影，使得冰靈並不知道寒北言的接近，依然一動不動的。
    寒北言徹底的呆住，月光就像照耀在這人的身上一般，讓他身上包圍上一層薄薄的黃色透明的白紗。感到美麗的同時也肯定冰靈絕對不會是人類，否則怎麼可以如此的迷人。
    隨後寒北言失去了意識。
    覺得今天月光不錯，選擇進食的冰靈過於專注沒有注意到寒北言的接近。又一次，寒北言有了第一次的如同服食春藥一般的反應，這次沒有在床上，沒有意識的寒北言就在陽台上對他做了壞事。
    還是那樣激情，他都以為自己要就這樣化了。他們一族也有過這樣的事情，想來當時那人激動的已經顧不上生死。
    終於累了，看著寒北言睡倒在自己身上，冰靈這次忍不住了。摟住寒北言問到：“寒，究竟是不是你，還是已經早已忘記了我們的約定，一切不過我的一廂情願嗎？回答我啊，光月”
    靜靜的是給他的回答，什麼都沒有的回答。冰靈隻得獨自一人默默哭泣，直到寒北言受不住寒冷，卷曲起來向冰靈懷裏不斷的扭曲，借以得到溫暖的時候。知道不再將他抱回屋子裏，明天必然生病。冰靈從地上起來輕輕的抱起寒北言，將他放回床，為他拉好被子坐在旁邊看著寒北言，表情凝重的一直到天亮。
    知道自己失去意識的寒北言，不斷期盼自己不要又不知不覺的做了什麼事。這次，他躺在床上，冰靈就坐在他的身旁，一臉他無法適應的凝重。又像看到一個做工很精致的假人一樣看到冰靈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寒北言半支起身子，拍拍冰靈，有些擔憂的問。
    冰靈沉靜的詭異，還有皮膚也是白的詭異，似乎麵前坐的真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玻璃娃娃。
    昨天晚上，是否他又失去了意識，做下了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亦如同於他們的第一次見麵，失去意識然後犯下了錯誤。
    “我們……”寒北言神色慌張，對美言不僅慚愧，他又再次的背叛了他的女朋友。可是又不同於第一次的時候，這次隻有愧疚而已，畢竟他還是自己的女朋友。
    什麼都沒有說，冰靈站起身來走進了他的工作室。
    門沒來得及關，寒北言就聽見裏麵咚的一聲，什麼東西跌落在地上。
    “怎麼了？”不顧冰靈平日的警告，踏進了平日沒有允許就不準進入的工作室，一股寒風引麵而來，他如踏進了冰窖一般。
    冰靈倒在地上，昏迷過去。寒氣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寒北言根本就接近不了他，慌亂的寒北言隻有打電話給阿維了。
    阿維來的時候，寒北言守護在冰靈的身旁，快凍成冰塊卻沒有想過離開這裏。
    無奈的歎了口氣，阿維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寒北言身上，寒北言頓感溫暖，漸漸的體溫恢複，快脫離的意識也漸漸清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阿維跪在地上，身子緩緩的傾下，吻上了冰靈。
    心中的一股火燒的很旺，是什麼寒北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對他而言知道了就什麼都會沒有了。
    讓自己的視線直視他們，寒北言看見阿維突然躲開像被刺到一般，隨之雙手緊握，表明他現在很激動，心中的東西梗在胸口不能發泄。
    突然阿維從地上站起，搶回自己的外套套回身上，像是剛從冰水裏出來一般的顫抖。寒北言卻有些不相信他是冷的，怪異的夏天依然把溫暖的外套套在身上的人似乎不該會這樣的怕冷，反而他是個好演員也不一定。
    “你愛他？”寒北言好奇的問。
    “不是，我冷的。”阿維毫不猶豫的回答。
    寒北言得不到答案，知道不該再探究下去，轉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就像人類的身理反應一般，就是那麼一回事，過了就好了。”意料以外的平靜，似乎與他無關一樣的冷漠。
    寒北言第無數次覺得他這個經紀人他不懂，雖然他們看似最融洽的搭檔，甚至可以稱為朋友，可他太深，深如無底的沼澤，見不到底也隨時隨地平靜的就像不存在一般。可以時兒冷靜，時兒火暴，時兒微笑的麵對，時兒露出如修羅的表情，時兒玩世不恭的，時兒認真的像眼裏容不下一顆沙。
    剛剛就像無底的沼澤翻騰了一次，不過可能是他看錯。
    寒北言無謂的在自己心中笑笑，當什麼事情都沒有問。
    人啊，還是活著迷糊比較好。
    冰靈的照顧不知道為什麼老大出麵，並且很慎重的拜托他來照顧。
    反正既接受又拿到鑰匙的寒北言無奈隻能在每天的忙碌之後，到冰靈家照看。每當這時候都已經是深夜，那麼白天由誰來照顧他一防止出先什麼問題。
    可想想老大意味深長的告訴他鑰匙就那麼一把，你手裏麵的這把。不準就這樣交給其他人，連阿維都不準許，至於要怎麼照顧你自己看著辦，如果他有什麼事情你自己拿命來謝罪吧。
    毫無商量，老大任性的可以。而且還露出很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就不知道他又打什麼注意。
    無奈的歎口氣，今天他買來了被子、衣服、洗漱用具。要照顧人就得住下，他真的沒命給他謝罪。
    房間熱的可以，但冰靈卻冷的可以。兩者冰火兩重天，睡他身邊不可能，隻能另外自帶東西睡沙發。
    冰靈雖然是昏迷，卻一動不動，也不需要補充營養。
    阿維有慎重的告訴過他，你隻要守護他就可以，不需要去做什麼，堅決什麼都不要去做。
    既然都說到這種地步，寒北言自然什麼都不敢去做。
    將東西放下後，寒北言又離開公寓，去下麵的超市買吃的。他不同於冰靈，沒有成仙，得吃東西。
    被看寒北言有女人，那女人家務一竅不通。炒菜做飯，拖洗涼曬，寒北言一把手，完全是新時代的還男人。
    至於床上那個書裏麵才有的冰靈，隻能向往不能真正擁有。
    “天，他從來沒用過廚房嗎？”購齊食物，借用冰靈廚房打算自己喂飽自己的寒北言無不驚訝這裏的一切。
    一站全齊，可什麼都沒有用過的痕跡。最好的證明就是廚房設備齊全卻沒有插電，最嚴重的連碗都沒有。
    沒想過放棄的寒北言一一將插頭接上，幸好有鍋有鏟，也有電飯堡。簡單的熱熱飯，隨便的炒炒菜，把飯菜搗成一鍋，將就的吃吧。
    這裏沒有餐桌，寒北言隻得將食物搬到茶幾上。小時候家裏並不富裕，可是即使父母依然不允許家裏麵有人把餐桌移到客廳，倒不是因為家教嚴厲，隻因為那時侯如果一到電視前就想著邊吃邊看電視。飯冷了都吃不完，母親無奈隻能作出禁止。
    後來就沒有這樣的習慣，甚至習慣吃飯的話就在餐桌上吃，看電視就在客廳看。
    又一次打破平日的習慣，寒北言抱怨的瞪了一眼不知道死活的冰靈，大口大口的吃起他的晚飯。
    不經意的又看向冰靈的方向，自從那天開始他就像是玻璃娃娃，肌膚微微透明，一動不動。好漂亮，好漂亮。即使不動，冰靈還是那麼漂亮。
    寒北言無法控製自己的走向冰靈，不自覺的低下頭想親吻冰靈。
    寒冷的氣息鋪麵而來，寒北言清醒，驚訝自己不自覺又打算去做什麼。
    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很顯然他對冰靈不僅僅是他想的那樣。冷靜下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樣告戒自己的寒北言坐回茶幾旁，有一口沒一口的繼續吃飯。
    等打掃幹淨廚房，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半多。明天六點就要起床，可以睡的時間不多，寒北言乖乖上床閉眼睡覺，不去想那些複雜的事情。
    光月，月月，光月。夢裏麵一個人不停這樣呼喚著他，那樣溫柔的聲音，還有那溫柔的笑。
    冰涼的手撫摩上他的臉，雖然冰涼可是很舒服。
    光月，光月。那個人什麼都沒有說，就隻會這樣叫喚他。光月，光月。
    夢裏麵的那個自己知道，那個有雙冰涼的手的人，他不是喊光月喊的高興，而是他除了光月就什麼都不會說。
    一個奇怪的人，老大說他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哪裏，老大指指那個最高的山上，說那裏。
    怎麼可能，那麼高的山，怎麼可以有人在那裏生活，即使他很小也知道那麼高的山那麼高的地方可是沒有足夠的溫度和氧氣生存。
    反正他不相信，不定是老大又拿他們開玩笑。
    不過那個人很受歡迎，雖然不會說話，可是他和他的夥伴每個都喜歡圍著他不放。尤其是他總愛喊他的名字，感覺很舒服。
    其他的人也會眼紅，平日都是比他厲害的人，現在卻被他打敗。
    那時侯自豪啊。為了讓那些人眼紅，他更是親近那個冷冷的卻很溫柔，那時候隻是想利用他打敗那些比他還厲害的人。結果，在那人總是微微的冷冷卻又溫溫的暖暖的一舉一動下，他越來越愛上這個隻會光月、光月叫的人。
    光月、光月。每次他來看他，他就會這樣叫。然後他就會賴著他不想離開。
    有一天，老大走到他們麵前，說了些隻有他們知道的話，然後……發生過什麼了。
    睜開眼，已經六點。阿維已經到門口，咚咚的敲門聲響了不知道多久。急忙去開門，打開後就被拉著去開工。
    幸好他穿著衣服睡覺，否則以平日那就是光裸著了。阿維啊，他真的很急嗎？看他上車後反而慢慢的開動汽車，寒北言實在懷疑。
    有工作時工作，沒工作後就呆在冰靈家。阿維的任務就隻是他有工作時來接他，沒工作後送他回來。
    這樣來來回回，不經意就過去一個月。有時候都懷疑冰靈還活著嗎？不過老大說不用去醫院，除了看著他就什麼事都不用做。
    他也就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了。既然老大還沒有來讓他以死謝罪，那麼冰靈顯然還是活著，不用去擔心。
    那天的夢寒北言已經忘記，工作還順利，冰靈雖然老是不醒像死了一樣可也還是活著。生活很平靜。
    直到一天。
    他有想過自己有點名氣，大街上可以聽到自己的歌。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造成這樣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