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2天，tezuka有比賽
    “你好好比賽，我去機場就好了”
    “恩，注意安全，到了的話給我電話”
    “你要贏”
    “我不會輸的”
    Tezuka張開雙臂，輕輕環過fuji，一個簡單又禮節般的擁抱，藏了多少溫存和依戀。Fuji頭也不回的上了車，我搭著tezuka的肩膀“走吧，要比賽了”
    Fuji，如果來的時候你帶著很多的勇氣，那麼離開的時候你依舊是那個最勇敢的人。
    不過，你們很快就會見麵的，我了解tezuka，澳網一結束，他就會回去找你的。你也一直相信著他，是嗎，才會毫無顧忌的聽他的話。再見，fuji
    比賽順利的進行著，tezuka好像沒有被fuji‘的突然離開而攪亂心思。或者對手的實力太弱，突然saro走到我身邊伏在我耳邊說“Blanca，一個壞消息”
    “什麼”
    我突然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心跳的異常
    “澳洲飛往日本的班機Ed44014遇上氣流，飛機墜毀，機上乘客隻有四分之一人生還，不過目前還沒找到”
    我的心就如掉進無底洞，一直一直往下沉，我的呼吸隨著這個消息而不均衡
    “france的意思是先不要告訴tezuka，這次比賽很重要，俱樂部下了很重的本錢”
    “比賽重要，生命不重要嗎？”
    我努力克製自己，我看著tezuka的比賽，這場贏了，tezuka的積分就是世界排名第一了，那時候tezuka就會正真的站在頂端，可是，沒有了fuji，站在頂端的你還會有意義嗎？tezuka，我多了解，網球是你生命，可是fuji呢，他不在了，你要生命做什麼
    “暫停比賽”我向裁判要求
    “Blanca，你瘋了，france說不能讓tezuka知道的，blanca”
    “大不了就不幹了，你給我閉嘴”
    Tezuka走下來，看到我的表情，也沒有露出太驚訝的樣子
    “什麼事”
    “tezuka，fuji的飛機出事了”
    “Blanca”saro搖著我的手臂，我狠狠的甩開她，你懂什麼，你們懂什麼，你們什麼都不懂，不懂的人就該閉嘴。
    “謝謝”tezuka盡量的保持鎮靜，可是我感覺到他的肌肉在發抖，而他的臉色鐵青，幻覺般的他的眼睛裏充滿水汽，他抓了套外衣就直奔出去，地上還有他的球拍，他的網球
    “我們棄權”
    我緊跟著tezuka衝出去
    場內一片喧嘩，而我的心在這一刻平靜下來，
    我一把拉住打開車門的tezuka“放手”我感覺到他的憤怒，第一次，他不再冷靜
    “你現在不適合開車，我來，機場不是嗎”他望了我一眼，迅速的鑽進副駕駛
    路上我幾乎在飛奔，他緊握的手關節泛白，眉睫揪在一起，
    “tezuka”我不知道要說什麼，我很難過，但是我知道我感覺不到他的心情，他什麼也不想說，他的眼睛不眨的望著遠方，想要一眼看到機場，我們的車廂裏，我覺得天塌下來了，tezuka挺拔的脊背在歪曲，他的身體在顫抖，
    下了車，他簡直瘋了一樣的衝進機場，機場大廳也有很多出事家屬，大家焦急的等待死亡名單公布，tezuka站在那裏，像個迷路的小孩，完全的失去自我，他此時不知道往哪裏走，他找不到方向的走走停停，頭發耷拉在頭上，我覺得tezuka從沒有這樣頹廢過。我撥打fuji的手機一直關機。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把tezuka拉到我身邊坐下，“tezuka，支持下去”他好像聽不見我在說話
    “我不該讓他回日本”
    一個晚上他唯一說的話。
    不久後，名單公布了。Tezuka站在哪裏，眼睛都不敢眨，好像怕錯過什麼，也希望錯過一樣，“沒有，沒有”他幾乎是叫出來的，他搖著我，我看到tezuka最大的一個笑容，短暫的幾秒
    “準備車，我要去飛機失事的地方找fuji”是啊，不是一定沒事，但是好歹有個希望。
    “教練，我們走”
    “去哪裏？去哪裏。Tezuka”
    “去找fuji，吧車鑰匙給我”
    “你冷靜點，即使我們去了也找不到，”
    “我自己去，我一定要找到”
    Tezuka語氣冷淡的我幾乎不認識他，“快點吧車鑰匙給我”他發瘋一樣的失控的對著我叫，肋的我肩膀疼，tezuka，你現在能去哪裏，根本就找不到，開著車能找多遠，“你的理智呢”
    “理智是什麼？blanca，把鑰匙給我”
    我突然聽到他這樣叫我我恐懼起來，真的讓我害怕的tezuka，在失去fuji’之後
    “我們先回酒店，我們帶上錢和衣服好嗎”
    Tezuka好像突然明白什麼。乖乖的跟在我後麵。
    路上他一直在思考，我覺得他可能已經在計劃著怎麼找fuji了，今天這麼重要的比賽似乎不曾開始過，也不該開始，這樣的tezuka，給我唯一的感覺就是，他的世界不曾有網球，他沉甸甸的世界其實不過就是fuji一個而已，
    “我不該打網球。如果我不來這裏，fuji不會這樣”
    “tezuka”
    “我該陪在他身邊，哪怕一起在飛機上。”
    “我們還有希望”
    “fuji一直都是我的希望。他的本身就是個希望”說道這樣的fuji，tezuka淒涼的劃出冰冷空氣中的弧度，我說不上我的心情，我像丟掉了親人一般的難過，fuji的種種反複出現在我麵前。那個在tezuka生日那天悄悄約我教他做蛋糕的fuji，那個給我看十本塞滿tezuka賽場上颯爽英姿的照片的fuji，那個每次tezuka比賽前為他調整球拍的fuji，那個比賽後陪著tezuka進行模擬比賽的fuji，那個為了請求tezuka家人在雨裏站了3天3夜也不肯離開，直到引致肺炎的fuji，那個在tezuka輸掉比賽失蹤後瘋狂找了一天卻一絲責怪也沒有，隻是抱著tezuka說他一直都相信他的fuji，那個為了避免媒體直擊tezuka一直站在背後的還保持微笑的fuji，那個tezuka一直深愛的fuji……我踩緊油門，車速加大，搖下車窗，讓風吹進我和tezuka的心
    到了酒店，tezuka就衝進房間去整理東西，
    我覺得和累，我癱坐在沙發上，我卻在幽暗的燈光下看到一個人睡在沙發上，白皙的臉龐，臉上永遠掛著那樣迷人的微笑，蜜色的頭發散發這陣陣溫度，他伏在沙發上，好像很累睡的很熟，我揉揉眼睛，再睜開眼，他還在那裏，我沒有幻覺，“tezuka……”我驚慌的叫他，tezuka已經收拾好東西走過來，順著我的眼光看下去，行李就這樣掉在地上，tezuka幾乎是愣住了，一滴晶瑩的在燈光自下閃爍著最閃亮的落在地板上，震動著我的心，fuji突然睜開眼睛看到我們，還沒來得及說話，tezuka半跪在他麵前，狠狠的抱住他，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像要將他塞進心裏般的，fuji對於突如其來的襲擊有點惶恐，但他好像感覺到什麼，雙手緊緊的回抱tezuka，“不要離開我”tezuka的話幾乎帶著哭腔，“不要……”他喃喃自語，仿佛是命令卻更似哀求。他又加重力道，此時的他可能什麼也做不了，隻有這樣的擁抱才可以找回他自己，真正的感覺fuji還在身邊，沒有離開。短短的一天，tezuka像走進了迷宮，丟掉了自己，fuji的出現像個天使，挽救了tezuka的世界，打撈出那顆沉入海底即將死亡的心。
    一時間我的眼淚奔了出來
    “我想我還是離不開tezuka，上飛機前刻決定不回日本了tezuka，呐？”fuji的微笑闖進我心裏，我覺得我的孩子失而複得的慶幸
    Tezuka不想放開fuji，把頭埋在fuji的脖間，
    “謝謝你的決定，謝謝”tezuka的語氣累到不行，那樣的撕心裂肺，tezuka是第一次吧，
    “恩？”fuji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靜靜的走進房間。一走進去，我就順著門滑下，我覺得我全身的力氣在這一刻崩潰，可是我真的很感謝，我站不起來，我不要站起來了
    ……
    “fuji”
    “你的比賽怎麼樣了”
    “你去哪啦，怎麼這麼晚才回家”
    “…………”
    “tezuka？”
    “…………”
    我依稀聽到順在一起的呼吸聲，搭配的很完美，
    “tezuka，你這樣抱著我我會呼吸不上來的”
    “tezuka我失業了”
    “tezuka，我覺得我離不開你了”
    “tezuka，你會養我吧”
    “tezuka，……”
    “tezuka，你怎麼哭了”……
    ……
    “tezuka你怎麼又笑了”……
    千言萬語敵不過一句
    “fuji”
    “恩”
    我順勢躺在地板上，對著天花板，笑起來
    Tezuka，人在生死時刻總能清晰起來。
    Fuji，以為你走了，同一時刻帶走了tezuka的靈魂，原來是你回來了，帶回了tezuka，完整的，完美的tezu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