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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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夕陽西下,銀色的月光慢慢傾瀉在幽靜的校園小路上。已經進入暑期的校園格外的安靜。姚幕寒一個人默默的走在這裏,仿佛融進了周圍的景物之中。
他又想起了白天時,歐陽院長對他說得那句話。
“幕寒,不要在尋找晴雨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相信他一定在某個地方好好的生活著!她不回來肯定是因為有不能回來的理由的!她一定不想你總是記掛著她的事!”
姚晴雨是他雙胞胎的姐姐,從記事起。他們倆就一直生活在聖瑪孤兒院裏。據歐陽院長所說他們的父母是在一次交通事故中死去的。因為當時無法找到他們的其他家人,所以他們被送到了那裏。
姚幕寒從小就有先天性心髒功能異常的問題,所以身體一直不是很好,長久以來都是姐姐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晴雨總是認為自己對不起弟弟。因為他們是雙胞胎,卻隻有幕寒一個人有病。一定是自己在媽媽肚子裏把弟弟的營養都吸收了。
在幕寒病情最嚴重的時期,他曾一度長達半年都麵臨著生命危險,每天都處在十幾個小時的昏迷中。但是幕寒從來不曾放棄治療。這一切都是為了姐姐。他們是彼此相依的一體,他不能把姐姐拋下。而報有相同想法的晴雨所能幹的隻是到處去尋找符合幕寒配型的心髒。
最後,姐姐和歐陽院長找到了合適的心髒,他做了心髒置換手術,從此便徹底擺脫了疾病的困擾。可是也是從那時起,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的姐姐。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她是在何時消失。
直覺告訴他歐陽院長應該知道一些什麼。可是麵對歐陽院長堅持的態度。他總是無功而返。但是,他是絕不會放棄尋找姐姐的。
回到宿舍,他把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床上。平日裏熱鬧非凡的地方此時是如此的安靜。這個暑期,他又將獨自度過!
透過窗簾間的縫隙,一縷月光撒在幕寒的身上。他不自覺的抬起手放在自己左胸口。在那裏,衣服下隱藏的是一道疤痕。食指移動,不斷描繪著橫貫左胸的形狀。感受著那個不知道主人的心髒在自己的胸腔內跳動。
這個動作,已經成了他的習慣。每當他意識消沉時就會不自覺的想到這個疤痕。
這真的是一件很諷刺的事情,自己躺在這裏,而他真正的主人卻身體殘缺的躺在大地之下。
突然,他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托著心髒的形象,那人胸口開了一個大洞並不斷的淌出鮮血。而心髒主人的麵容是姐姐晴雨可愛的笑臉。
猛地坐起,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髒也在劇烈的跳動著。他劇烈的喘息著並用力的搖搖腦袋,阻止自己的思緒。
幕寒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推開緊閉的窗戶,清涼的夜風慢慢緩解了他的焦慮。他簡單的衝了一個澡,等到他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疲憊。躺在床上,他安慰著自己停止胡思亂想、好好睡覺。因為明天還要早起。
幕寒所住的宿舍是標準的兩室一廳的布局,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廚房,這也是學校裏最豪華的宿舍。他能住在這裏,隻是因為他是所謂的優等生——擁有學校裏最高級別的獎學金:免除一年學費住宿費+1萬元獎學金。
而他的室友蕭煒,一句風流倜儻、天資聰穎的財閥二代就可以概括他的一切。
今年的幕寒24歲,馬上就要讀研二了,他和蕭煒從大學時候開始就是同一個專業的同學,在大四那年,他們同時被保送在本校讀研,並被分到了同一個宿舍。
昨天,這一學年所有的成績和排名都發布出來了,看到結果,幕寒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明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有著落了。
雖然不用擔心學費,但這個暑期,他的日程依然是滿滿的。因為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緣故,他已經養成了每逢假期就回去幫忙的習慣,而這個暑假也不會例外。
而他主要的經濟收入來自蕭煒介紹的酒吧服務生的工作。
幕寒現在的每一天的努力都是為了一個殘酷的目的:金錢。他需要支付自己的生活費;需要攢錢請偵探尋找姐姐;更需要償還孤兒院的養育及花在他身體上的巨額醫療費用(他自己單方決定還的)。
單調的生活目的使得他的生活簡單而有規律。有時他總覺得這樣過一輩子,其實也是很不錯的一件事情。
☆☆☆☆☆☆☆☆
第二天上午,姚幕寒準時出現在了城北中心區的孤兒院前。身著正裝的他顯得帥氣而優雅,總是時不時的引來異性讚許的目光。
要是以前,晴雨肯定會搖頭歎氣一陣,然後凶狠拍著他的肩膀說:“拜托!你不要到處招蜂引蝶好不好啊!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想到這裏,幕寒笑了笑。心裏更加堅定了尋找姐姐的信念。
最近,本市的彙文書店捐給孤兒院3萬冊圖書。下周將在孤兒院裏舉行正式的捐書儀式。屆時電視台的記者也會現場采訪。因此,孤兒院最近有很多文件交接和圖書整理的工作要做。
提了提精神,他來到了位於學院東北角的圖書館。這些年,聖碼在歐陽院長的管理下,各項事物規劃的有聲有色,幾乎沒有出現其他孤兒院經常出現的資金緊張問題。
眼前的圖書館,其巨大的麵積、考究的裝修、種類繁多的各種書籍足以充分說明了孤兒院的經營狀況。身體不好的幕寒童年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裏度過。
幕寒剛走進存放新書的倉庫就迎麵遇到了很多熟悉的麵孔,依次打了招呼後。他便加入到了圖書分類貼簽的工作之中。當幕寒摸著一本本嶄新的圖書時,一種對未來的愉悅預感便充斥在腦中。
就在這種喜悅中,幕寒結束了自己的一天的工作。
回到宿舍後,幕寒簡單的解決了自己的晚飯,換上了便裝。他晚上的工作是從晚上7點開始的。在這之前,他要好好的休息一會。
當夜色已至,霓虹燈點亮街頭時,幕寒也離開了宿舍。他工作的夜鳴酒吧離學校隻有幾站的距離。坐地鐵的話用不了一會就會到。
從地鐵站出來,走在路上,四周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談笑風生,空氣中浮動著不甘寂寞的熱鬧,飄著不知來自何方的靡麗歌聲……在街道的盡頭就可以看到夜鳴大大的招牌閃爍。
夜鳴酒吧是一家風格獨特的酒吧兼餐廳,二十四小時營業。夜鳴是蕭氏集團產業的一部分,經理是蕭煒的叔叔,。因此,這裏所有的人都對這位大少的好友格外的關照。
甚至,他有被暗示過,他可以享受不受天數限製的帶薪假期。也是因為如此,幕寒在這裏的工作甚至可以說很是輕鬆。即使這樣,他的工作依然出色。
但是每次蕭煒一來就會逼迫他放下工作陪他喝酒。這不,剛過九點,蕭煒就出現在夜鳴裏。
“嗨!小幕幕,我來看你了!!”說著,整個人就熱情的張開雙臂做出要擁抱的表情,而超大的聲音也成功的引來周圍異樣的目光。
『拜托你,不要這麼丟臉好不好啊!』雖然幕寒臉上一副厭惡的表情,但還是沒有阻止對方的擁抱。
“哈哈~~果然有我們的姚大帥哥在,夜鳴的生意都好的不得了啊!!”
『過獎了,我倒是認為你常來轉轉這裏的生才會更紅火呢!』
“是嗎!小幕幕你是在誇我長得帥啊!人家真是感動呢!不過我也是這麼想的呢!”說完,蕭煒就竟自笑了起來。
麵對好友誇張的自戀表情,幕寒翻了一個白眼。但是,他心裏真的為自己有這麼一位好友而慶幸。
幕寒說得沒錯,蕭煒確實長得又高又帥,再加上性格爽朗又是多金的小凱,確實是個完美的戀愛對象。有很多帥哥美女是為了見他而來到這裏的。
蕭煒是那種典型的男女通吃的類型。按他自己的話說他是對美麗的事物都有著向往,而美麗不分男女。
在大學期間,曾經有一段時間,蕭煒也曾經瘋狂地追求過幕寒。但顯然幕寒對蕭煒沒有興趣。結果時間一久,每天黏在一起的兩個人到成為了朋友。後來在幕寒住院的時候,蕭煒更是努力的照顧他。為此,幕寒對蕭煒一直心存感激。
今天,蕭煒並沒有粘著幕寒,因為吧台邊有個漂亮的男孩吸引了他的目光。沒聊上幾句,蕭煒就跑到那個叫晨曦的男孩那裏調情去了。果然,沒用多久,兩個人就雙雙離開了夜鳴。
酒吧,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在幽暗的燈光的遮隱下,人們可以忘記白天時自己所扮演的社會角色,盡情的宣泄著自己的情緒和情欲。一段段轉瞬即失的戀情就那麼的開始了!
就在幕寒感慨的時候,夜鳴裏出現了一點點騷動,而騷動的源頭就是吧台前出現的新客人——一位前所未有的異端帥哥。
男人身穿著普通的休閑襯衫及牛仔褲,但因為遠比常人修長的四肢而顯得苗條的身體將那身衣服穿得無比的服帖帥氣。而他英挺的五官、深邃的眼眸所散發出的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擋的吸引力與壓迫感。讓看到他的每一個人都會心跳加速,但同時也會產生逃跑的欲望。
男人會被稱為異端的原因不僅是他的美貌,更重要的是他那一頭一直到膝蓋的黑色長發。雖說在現在的社會裏並沒有對發行的約束,但是頭發留到這種程度的男人仍然是少之又少啊!
隨著時間的流失,雖然已經沒有了剛才明顯的騷動,但是男人仍然吸引著大多數人的目光。幕寒也不例外。男人的外表顯然給他留下了強烈的衝擊,不斷不斷的刺激著他的大腦讓他的眼神每過一會就會自動飄向男人。
果然沒過一會,陸陸續續的有自持漂亮的美女去到男人身邊與之搭訕。不過麵對美女的投懷送抱,男人並未表現出一分欣喜,仍然是獨自喝著伏特加。
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好像激起了男人煩躁的情緒,顯然,男人對周圍的美女隻有厭惡的情緒。恰好,一位身材出眾的倒黴鬼粘了上來向他嫵媚的眨了眨眼睛,並試圖撫摸男人的長發。於是男人終於慢慢的抬頭,輕挑雙眉看向了她,而這會兒男人冥黑、銳利的眼眸已經明顯的染上了殺氣。
對上這樣的眼神,美女瞬時僵立在原地,然後說了一句抱歉後就像逃命一樣的離開了夜鳴。而這太過強烈的殺氣顯然也影響到了男人身邊的其他人,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半徑3米範圍的人都消失不見了。
雖然男人周圍已經沒有了紛擾,可他依然緊皺的眉頭明確的表達他已經被破壞的心情根本無法得到恢複的事實。
在不遠處的幕寒看到這一情景後低頭笑了笑。果然人長得太帥會招惹到很多麻煩。
恰逢24號桌的客人要添菜。於是把男人事情拋到腦後的幕寒又忙了起來。但是當幕寒忙完手頭的事情再次將目光轉想那個男人時,幕寒對上了男人深邃的目光。
周圍的一切就在那一刻停歇!他那深邃的目光所吸引,僵立在了原地。
幕寒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漏跳了一拍,那張臉孔所散發的強烈吸引力讓他移不開視線。
更可怕的是男人隨後竟對他露出了一個飽含深情的微笑。瞬間,火熱的感覺衝向了臉頰——他臉紅了!
發現自己臉紅的幕寒連忙躲開男人的視線,他覺得自己很是丟人,竟然因為男人的一個微笑就失態到這種地步。幸好這裏燈光昏暗,沒有人看得清自己的表情。
不過他為什麼會對自己微笑呢?候蕭煒和那個男孩相擁走出夜鳴的場景突兀的出現在腦海中。
幕寒再次搖了搖頭,提醒自己不要瞎想夜鳴裏的一切“曖昧”都與自己無關,集中精神去招待自己所負責的客人。
可是沒過多久,當幕寒從吧台走過時,男人叫住了他,磁性的男低音讓幕寒停住了腳步。
“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姚遙的女孩嗎?”
這句話讓幕寒今晚第二次愣在了原地。也就是這句話開始了他們倆一生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