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糾情 第四十章 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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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醫女,真不是我不願意幫忙,隻是……隻是……”吳太醫一臉為難之色,最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東方雨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許久才輕輕地“嗬”了一聲,說道:“那就不麻煩吳太醫了。”頓了頓,繼續說道:“藥呢,我自己去取,吳太醫你就……”她的眼神變得犀利,語氣變得冷冷地,“……好好地保守秘密就可。”
吳太醫囁嚅,卻還是低頭說道:“我知道了。”
東方雨晨最後地看了一眼吳太醫,越過他拿起小秤子,抓起藥來。
吳太醫在一旁打著下手,東方雨晨對藥物放置的位置不太熟悉,他便幫忙找,隻是見到東方雨晨開的藥方,他輕輕地擰起眉,問道:“醫女,這圓魚要用到一隻,是不是……”
東方雨晨冷哼,並沒有看他,繼續尋找其他的藥,冷聲問:“怎麼?吳太醫你心疼了?”
“不,不是!”吳太醫立刻噤聲。
“白芨呢?”東方雨晨剛出聲,抬頭,便見到一個櫃子寫著“白芨、百部”,心下一喜,這不是自己正在找的另外兩味藥麼?
伸手想開櫃,可無奈櫃子實在是太高了,即使她踮起腳尖也夠不著。瞥了一眼比自己還矮的吳太醫,東方雨晨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側身問道:“吳太醫,麻煩幫我取一架梯子來。”
語氣,是命令!
“好的。”吳太醫轉身,去尋梯子。
東方雨晨繼續尋找最後一味藥,不料身後竟響起一聲清冷的聲音:“嗬~東方醫女,還真是習慣把自己當主人呐!”
她回頭,見是夜玖,毫無表情地一笑,淡淡地說:“不管是在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我都不會是那個,聽命別人的人!”
夜玖雙手環胸,右手還緊緊地握著那柄劍,鷹眉一挑,問:“什麼意思?”
東方雨晨打開一個小櫃子,抓起裏麵的百合放在秤盤上,稱了起來。並沒有回到夜玖的問題,隻是涼涼地問:“你怎麼會跑來太醫院?”
夜玖走近她,嘴角輕勾,問:“如果我說,我突然很想殺了你,所以就來了呢?”
東方雨晨稱藥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搖了搖頭,說:“你不會殺了我。”轉身,把稱好的60克百合放入擺放在桌麵上的紙包裏,輕聲說:“而且,你也殺不死我。”
夜玖眯起眼,眼眸隱隱透著祖母綠的光芒。半響,他出聲說道:“我發現,你越來越像一個迷。”
東方雨晨放下橙子,抬起頭,說:“嗬!是麼?”
吳太醫走了進來,身後一個小太監抬著一架梯子也隨他走了進來,兩人在夜玖身邊停下腳步,靜靜地作了一個揖,雖然沒有出聲行禮,但堂堂一個太醫向一個侍衛行禮,就足以證明夜玖的身份,遠遠不止侍衛那麼低微。
抓好藥,東方雨晨望了望天色,把藥叫給吳太醫,說道:“將圓魚用麥糠火煨幹,焙焦,和其餘藥共研細末,然後差人送到寧昌宮。”
“寧昌宮?”吳太醫接過藥,略顯遲疑。
“有什麼問題麼?”東方雨晨眯起眼,頓了頓,又說:“對了,以後,我便在寧昌宮住下了。”
“東方醫女,這萬萬不可啊!”吳太醫急忙說道,“寧昌宮……寧昌宮……”他躊躇了好一會兒,終於想出了一個理由,“……寧昌宮是妃嬪居住之地,你在那兒住宿,有違宮規呐!”
東方雨晨冷笑,說:“宮規麼?我違反的還少麼?”
除夕日,宮裏一片喜氣洋洋,朱瞻基依舊沒去找過東方雨晨,小萼常常見到東方雨晨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雪地裏,不知道是否在等待著他,總之有時候一站,就算下起了漫天大雪,她也未曾離開過。
“嗬!我很好奇,你這癡心會持續多久!”一次東方雨晨暈倒在雪地裏,何貴嬪發現後將她搬到了屋內,在她緩緩轉醒的時候譏諷地說道,“後宮這個地方,心可以有,但你有狠心有毒心,你偏偏不能有癡心、善心。”她頓了頓,站起身,繼續說道:“可偏偏你後兩者都用,前兩者都沒有!你還能堅持多久?”
她轉身,走出了內室,便沒有看到,東方雨晨嘴角那抹——嘲諷的笑——冷笑!
癡心?
還是善心?
我有麼?
。
聞人鑰端起麵前熱氣繚繞的茶,輕輕地吹了吹,緩緩抿了一口,再放下。看著眼前麵色有些凝重的宮千淩,出聲說道:“若是擔憂,為何不去宮裏找她?”
宮千淩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半響才開口問道:“鑰,你說現在,她在做什麼?”
“很難說。”聞人鑰沉思著沒有開口,一旁的風流翊出聲說道。
宮千淩半眯著那雙桃花眼,問道:“什麼意思?”
風流翊一笑,“君王薄情也好,後宮險惡也罷,一旦東方雨晨在後宮成為眾人之矢,她……”他停了下來,沒再說什麼,隻是眼神別有深意。
宮千淩把玩著手中的青花瓷茶杯,薄唇抿得緊緊地。半響,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出了雅間。
聞人鑰瞥了風流翊一眼,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問:“你這麼說,用意是什麼?”
風流翊微笑著搖了搖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聞人鑰冷哼,望向窗外。
再說宮千淩出了茶樓,使用輕功直往皇宮飛去。
雨晨,你還好麼?我來找你了……
(在寧昌宮內的東方雨晨正為何貴嬪煎藥,突然打翻了放在一旁的藥材,她怔怔地看著散落在地上的藥材,眼底有種莫名哀傷的情愫。
“醫女,您最近是怎麼了?”小萼端著飯菜進來,見藥材散落在地上,忙放下飯菜收拾著,抬頭望著東方雨晨問道。
東方雨晨望了她一眼,半響搖了搖頭,說道:“沒事。”頓了頓,又說道:“小萼,這藥你先看著,我出去外頭透透氣。”
說罷,走出了廚房。
為什麼,心裏會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宮千淩突然眼神一凜,調轉方向,往郊外飛去。而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人,也迅速跟了上去。
夏侯桎梏依舊一身白衣似雪,手中的折扇幹幹淨淨,不似上次那般題著那麼狂妄的詩句,空白,什麼都沒有。時隔兩個月,不變的也有嘴角那抹肆意的邪笑,他渾身上下那狂逆的氣息。
身後凝漫起冰冷的氣息,夏侯桎梏微微一笑,說道:“宮教主,你來了。”他緩緩轉身,嘴角銜著淡淡的邪笑。
宮千淩眯起眼,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打量著麵前的夏侯桎梏,沒有出聲。
其實宮千淩與實夏侯桎梏是有相思之處的,兩人身上都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嘴角輕勾間,那絲邪魅的感覺讓人迷戀,一個眼神,那抹窺視天下的霸氣展露無遺,讓人折服。
“有件事,教主你會很感興趣。”夏侯桎梏轉身背向著宮千淩。
宮千淩低聲問道:“什麼事?”頓了頓,又說道:“我不認為,我與你們外邦有什麼共同點。”
“哈哈哈——”夏侯桎梏大笑,迅速收起折扇,轉身眼神淩厲地看著宮千淩,說道:“不!你和我,有一個共同點!”
宮千淩眯縫著一雙桃花眼,不語,那神色卻是對夏侯桎梏接下來的話題感興趣的征兆。
夏侯桎梏微微一笑,許久那薄唇才吐出兩個字,卻是一個女子的名字:“弄月。”
弄月!
初聽到夏侯桎梏說起這個名字,宮千淩十分震驚,卻沒有表達出來,冷哼一聲,說道:“你調查過我和他們?”
“教主你不用知道這些,你隻需決定一件事……”夏侯桎梏勾起一抹自信的笑,“……那就是——幫我!”
風輕輕地吹起,風中,氤氳著一種莫名的氣息,帶著腥味,帶著壓抑的氣流,讓人感到窒息……
。
小萼端著藥走進內室,放在桌子上,輕聲對立在窗口的何貴嬪說道:“娘娘,藥煎好了,您趁熱喝了吧。”走近何貴嬪,擔憂地說道:“東方醫女說了,您現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受涼,您還是回到屋裏好好休息吧。”
何貴嬪回頭望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藥,苦笑,說道:“我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小萼詫異地看著她,何貴嬪卻隻對她輕輕地無力一笑,走過去拿起藥碗,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娘娘。”小萼忙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取了一顆蜜餞遞給何貴嬪。
何貴嬪接過蜜餞,放入口中,狀似自言自語般道:“不知道這身子,什麼時候才好。”
小萼沉默不語。
“春節之前,我保你得寵。”東方雨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內室,嘴角帶著一抹自信的笑容。
“真的麼?”何貴嬪喜上眉梢。
點了點頭,東方雨晨走到窗前,關上窗,回身說道:“不過,在這之前,你一切都必須聽我的,不準擅自出寧昌宮,飲食一律要經過我的檢查你才可以食用。”
“你為什麼幫我?”何貴嬪沉默了許久,突然出聲問道,抬頭,看著東方雨晨。
東方雨晨瞥了她一眼,也沉默了許久,才淡淡地說道:“不知道。”轉身,拂起簾子想走出去又站定腳步,側頭輕聲說道:“對了,今天晚上你就好好在宮裏呆著,春節以前的日子,我幫你占著。”
“這是什麼意思?”何貴嬪不解,可東方雨晨卻沒有回答她,走出內殿。
“娘娘。”小萼走近何貴嬪,“你真的就那麼相信東方醫女麼?”
何貴嬪低頭一笑,反問說道:“不然,現在的我,還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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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夜玖,雨晨最近沒事吧?”朱瞻基批著奏折,卻怎麼也看不下去,放下奏折,側頭對一直站在旁邊的夜玖問道。
“好的很。”夜玖瞥了他一眼。
朱瞻基低聲笑了笑,點了點頭,轉移話題問道:“邪淩教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
夜玖依舊麵無表情,“安靜得很,據線人回報,半個月前宮千淩召集手下四大護法以及聞人鑰舉辦了一次宴會,便與風流翊、聞人鑰兩人一同閉關了。”
“是麼?”朱瞻基抿了抿唇,翻起了手中的奏折,繼續說道:“派暗衛過去吧,那個線人,除了!這種時候,我不想出什麼岔子。”
夜玖點了點頭,走近朱瞻基,拿起毛筆在一小張宣紙上寫著。
“韃靼那邊,也不平靜嗬!”朱瞻基突然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