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節 各懷心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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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蓮風格的小說狂鳳逐龍
    作者:依曉菲
    第九章節各懷心事
    (二十八)後宮之秘
    “砰,砰砰。”月妃把一屋子的瓷器往地上砸,瓷花飛濺,看得人心驚肉跳。
    “娘娘,求求你別砸,來日方長,莫要氣壞了身子。你要實在氣不過,就打香兒吧。你這麼砸,若要割壞了手,香兒又該如何自處。”
    香兒為月妃陪嫁的奴婢,自幼一處長大,情比姐妹。此刻正撲在月妃身上,死死抱住月妃,惟恐她傷了自己。月妃為庶出,母早逝,由乳母撫養大,臨王子女眾多,對這女兒並不疼愛,可說是不聞不問。
    近年臨裳儲候割鋸,王權逐漸落空,那臨王似乎起了謀逆之心,把女兒嫁來作妃,還送了不少錢財給音繞。暗地裏借國家的名義大肆收購臨裳的糧業和治鐵業。
    月妃嫁過來時,也曾為杭律的風姿所著迷,可那杭律自新婚一夜後,一直沒有再來過,隻是經常更換房中女待,原是怕臨王知曉自己冷落月妃,亦怕月妃暗中作了臨裳的窩底。是以夜夜獨守空閨,以淚洗麵,以為是寵了別的妃嬪,又歎自己的容貌在後宮眾佳麗中並非最美。
    香兒不忍心見自家主子心傷,暗中借去禦膳房的機會四處打探後才知道。原來那音繞帝王喜歡的並非香滑嬌軟的女子,而是體格健壯的男兒。自幼戀其弟杭敏極深。
    月妃遂從此絕了那想頭,在宮中越發了無生氣。直至蔡京出現,此人在皇上麵前極盡拍馬討巧,常向皇上進貢花玉露膏之類,實為房事之用的春藥,又非正品官員,成日花天酒地,聲色犬馬,是皇上處理完國事後,幫王上找樂子的弄臣。
    遂深得王上信任,經常出入後宮。月妃初見蔡京時在自己殿後的花園正暗自神傷,把桌上水果往水池裏扔,恰巧砸在蔡京身上,自此生出一段私情來。
    近日聽聞蔡京與一叫唐珅的年輕貌美男子往來密切,那唐珅的曾經身份又是琴師,在音繞這一身份和歌舞坊的女子並無區別,遂動疑心。見到江曉瑜本尊時,比那嬌豔撫媚的女子還要漂亮,心中更是確定,由此醋性大發,把滿屋子的瓷器往地上砸,以泄憤。
    “喲,喲,我的小寶貝,又是誰若你不高興了。來,告訴我,我替你欺負回去。”
    蔡京嘻皮笑臉,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讓月妃更是心頭火起,拿起一個花瓶就就向蔡京擲去。蔡京頭一偏避過,耳邊有風擦過,花瓶在身後的牆上開了花。臉上嚴肅向香兒道:“你這奴婢怎麼當的,主子生氣,也不懂得勸勸。”
    看向在椅子上哼哼的月妃時,又是一麵笑容。
    “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不待見我?虧我還念著你嗓子不舒服,四處著人打探,才找來這麼一顆稀有的珠子,正想著給你磨粉作藥呢。哎喲這顆癡心怎麼就偏有人瞧不見呢?”
    蔡京以袖試麵,就差作西子捧心狀。月妃最喜的就是蔡京這油腔滑調,“撲哧”一笑。
    “怎麼不陪你那小美人琴師消遙,到跑我這來耍嘴皮子了。”
    蔡京一副委屈的表情道:“人家心裏心心念念的還不是娘娘你麼,那唐珅隻是須眉男子,哪及娘娘你千嬌百媚,風情萬種。”
    見月妃笑了,遂屏退左右,到那椅上把月妃抱膝上道:“我的好寶貝,莫氣壞了身子。杭律無子,這皇位終是坐不穩的。到時這天下還不是你我共享。”
    月妃的手卻輕顫:“若他不肯承認我們的孩子,一怒之下,把我們殺了,怎麼辦?”
    “放心,杭律若聰明的話,就不會這麼做,各嬪妃一直無所出,若他殺了懷有孩子的你,這不是自暴其短麼。他不會在明裏和我們撕破臉,再說我們的事,你道他會不知曉麼。實在不行……”,蔡京做出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月妃臉上露出驚懼的表情。
    蔡京捏捏月妃的臉:“好寶貝,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說這些無趣的事,青春最為短暫,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地享受。”
    “敏,敏。”
    杭律喘息著在杭敏的身體裏衝刺,身下的年輕健碩的身子隨著杭律的律動而漸漸染上了情欲色彩。然而那英俊麵孔上的雙眸是無神的,嘴角泌出了絲絲鮮血,沿著肉感的唇緩緩滑落。
    “敏,你是恨我的對不對,恨我刺瞎了你的雙眼。可我我是愛你的啊。”杭律的眼落下了晶瑩的淚,把頭靠在杭敏的胸膛摩挲,無肋得像個孩子。
    (二十九)瞎眼皇子
    “恨你?”杭敏嘴角帶著一絲笑。伸出手緩緩地伸手,輕柔地撫摸著杭律的頭,像一個安慰犯了錯的孩子的母親。
    “你我是兄弟,這皇位由誰來坐還不是一樣。”杭敏看著這個自幼一起長大的兄長發出輕輕的歎息。
    他至今仍記得小時候,這個大哥總是待他極好,隻要不上學堂,總要找他來玩,還說那幾個公主姐姐是女兒家,玩不到幾下就哭,無趣。雖然父皇總是對大哥極是冷淡。
    總是逼著大哥去學一大堆東西,還在太博稱讚大哥聰明時,冷言相譏。卻總把許多好玩的東西賞自己,讓自己自由地去學自己想學的東西。宮內聽那幾個姨娘說,那是因為杭律的母親死得早,而杭敏的母親正得寵。在皇子幼年時是子憑母貴,而成年時是母憑子貴。他不知道這話是否是真的,反正他知道大哥對他好就成了。
    這樣的友好終在十五歲的那年消亡,那年夏天,大哥住的閣子處荷花在池裏淡淡地開著,他在池邊看到一個小女娃偷偷地跑到荷池邊摘了一朵荷花,又像貓一樣溜走,走時還東張西望,令杭敏覺得十分好笑,他把這事說與了娘聽。那是常跟在大哥房裏的一個小婢。
    過了幾天後,父皇就把那小婢賞給了他,又賜了十個美人給大哥。把小婢送來的那天,大哥的臉沉得厲害,拍碎了一張桌子,詛咒那小婢不得好死,把那小女娃兒嚇得臉都白了,因為過度驚懼,不過幾天就一命嗚呼。
    自那以後,大哥就像變了個人,見到自己時總是怒目相向,沉迷酒色,虐待奴仆,那些日子,所有奴仆聽到大哥名字無不變色,想著法不要到大哥那侍候,生怕從大哥那閣裏抬出的下一個死人就是自己。杭敏也悔恨不已,誤認為那女娃是杭律的心頭好,偏被自己奪了去,導致杭律失常。
    打那以後,父皇似乎就把心思全放到自己身上了,朝中出傳出一片廢太子的呼聲。在那片呼聲中,他站了出來,隻因為音繞需要有一個仁慈愛民的王,他雖在心裏懷著內疚,但不能讓大哥把這個他成長的地方變成修羅地獄。
    直到杭律對他下了藥,做出那種事後,他才發現當年,他對事情的了解,是如何錯得離譜,原來世間的情愛並不僅限於男女,男子和男子之間也能相愛。他的眼中滿是震驚與痛楚,許是那眼神嚇著了杭律,致使他一驚之下,撥刀刺瞎了杭敏的雙目。
    他覺得他該恨自己的兄長的,可他恨不起來,隻是覺得有點茫然。包括兄長刺瞎他的雙目時,他還是這麼想著。生在帝皇家,他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惟有一樣東西,他從來都不曾有過,那就是愛。
    他不明白是什麼樣的情感讓他的兄長這樣患得患失,痛苦難眠。他的娘說過情是一杯烈酒,隻有品過的人才會知道其中的滋味。杭律見杭敏不說話,認為杭敏是在恨著自己,卻又不做聲,內心更加苦楚。抬起手反複磨挲著杭敏俊逸的臉孔,道:“敏,我知道你是恨我的。自從你的雙目瞎了以後,你放心我說過我會補嚐你的,你的雙目很快就會好起來。”
    杭律想起寒陰那頭小獸,嘴邊沁出絲絲冷笑。神獸是以天地間的靈氣為食,但是天地間的氣分陰陽,本質並不相容。就像長在山上的植物,山坡向陽麵長的植物陰氣旺盛,具有抗熱的作用,背陰出長的植物陽氣旺盛,具有抗寒的作用。而神獸天生就在胃部結有晶石,通過摩擦,將氣逼到一個像小漩渦一樣叫氣海的地方,通過小漩渦的洞開與閉合對氣進行相融。
    可是一但那個小洞永遠閉合,神獸就會慢慢地“晶化”,變成晶體,神獸的精體是治世間一切創傷的良藥,隻要把那隻神獸的晶體入藥就能治好杭敏的雙目。玉女香本身沒有問題,可是玉女香的香氣加上一樣叫“催晶散”的藥能使氣海迅速閉合。送給寒陰的那些女人都是服了藥的,不怕她們不從。
    他杭律才不信什麼“一龍一鳳”一統天下的鬼話,天地之間的事,還不是事在人為。隻要有足夠的智慧和力量,他不信這天下還不臣服在他腳下。隻是比這天下更難掌握的,恐怕就是這人心吧。
    他想起了某一年,杭敏在病中時,他親自喂藥服待,他問了杭敏一個問題:“皇弟,你說喜歡一個人,又得不到他的心怎麼辦?”
    杭敏的目光看著閣外那池荷花,沉思片刻,露出一絲笑容。平靜地說:“那就纏著,永遠陪在她身邊,有時候,有些東西等久了,就是你的。”
    (三十)雙人格鬥
    “等久了就會是你的。”杭律輕輕呢喃。那敏,等久了,你又會不會是我的呢?明明身體都已經砌合得親密無間了,心卻總也走不到一塊。
    日上三竿,又是一日的到來。寒玥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江曉瑜練完功,回房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麵,一個小男孩子像小狗一樣趴在桌麵上睡得正香,嘴邊的口水不時滴下來,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江曉瑜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對寒陰這種人麵獸心的狀態早就視若無睹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糾正這種狀況,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唉,每次都是江曉瑜把寒陰的動作糾正了,過了不久,寒陰又立刻露出了種種獸態。算了,還是由他去吧,隻要他少些化作人形,別在別人麵前露陷,就行了。
    可寒陰又偏偏非常喜歡變成人形,因為變成人,手腳都長了好多,去哪路程都近了許多。最重要的是音繞盛產香料,杭律的妃子們身上的香料各自不同。寒陰變成小孩子出入後宮,宮妃們長年在深宮生活,又無子息,很是寂寞。
    寒陰這小孩子的到來,給她們帶來了不少樂趣。總是寵愛地塞給他不少香料,知道他喜歡香料,不少娘娘還給他留了一份。不過也有好處,就是寒陰和蜘蛛的關係好了很多。除了後宮,寒陰另一個愛去的地方就是皇宮的廚房。寒陰喜歡喝酒,廚房除了有酒,還有不少材料可以加到酒裏調製新酒。
    管廚房的老大娘看到寒陰天真可愛,也非常喜歡,不僅給寒陰想要的東西,還送他不少下酒小菜。每次寒陰從廚房回來都找蜘蛛,然後一隻野獸一隻蜘蛛喝個一醉方休,雖然不少時候都會爭吵,但看起來,更像親密的老友。當然這引起了蛇精的極度不滿,覺得寒陰把他家蜘蛛拐跑了。
    一次蜘蛛和寒陰正喝得高興,蛇妖跑來要人,可寒陰覺得蜘蛛一走,自己一個人喝會沒味道。雖然他有很多個老婆,但鮮花溫柔鄉,泡久了,也會膩,倒不如和蜘蛛喝醉了,鬥鬥嘴皮子來得有意思。
    於是建議蛇精換換口胃,他送幾個漂亮老婆給蛇精,然後留蜘蛛下來陪自己喝酒。這次倒是蜘蛛精火了,一掌向寒陰辟去,兩人打了起來。寒陰邊打還邊委屈地說:“我這不是幫你麼,不然你怎麼有酒喝,為什麼打我?”
    他不問還好,一問,蜘蛛更火了,回道:“有你這麼幫的麼?破壞別人的好姻緣,會被牛踢,你有沒有聽過?”
    兩人直鬥得天昏地暗,如果不是跳到皇宮外鬥,說不定把屋子都拆了。江曉瑜得知此事後,怒火中燒,罰兩人一個月內滴酒不能沾。不然就不再買香料給寒陰,然後告訴蛇精,蜘蛛背著蛇精,偷偷去喝花酒的事情。
    沒想到這次罰酒事件倒讓這兩個酒蟲兼難兄難弟站到同一戰線上去了。對江曉瑜來說,這無疑是喜事一件。這會兒江曉瑜進屋,寒玥的耳朵也隨著江曉瑜的腳步抖動著,更像狗耳朵,讓江曉瑜直想笑。待江曉瑜走近,立刻從桌上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看見江曉瑜道:“早。”
    然後江曉瑜對著桌上其中一籃水果噴了一口火,待水果變成冰色,寒陰拿起一隻蘋果正要吃,突然一陣風刮過,拿在寒陰手心裏的蘋果隻剩下沒有晶化的果核。
    蜘蛛站在一旁道:“好吃,實在太好吃了,又增加了一甲子的功力。”
    說完,還不忘砸砸嘴吧。這時寒陰的肚子叫了起來,蜘蛛這才注意到寒陰,麵上露出疑惑,道:“老弟,你的肚子怎麼唱歌了?是不是長蟲子了?”
    看到蜘蛛那臉無辜的樣子,寒陰心裏怒火更大,這隻刻死的蜘蛛,每次都破壞人家的心情,今天我不教訓你,我就不做野獸。寒陰眼中兇光大盛,拿起那籃水果,整盤倒入自己口中。接著聽到“咯啦,咯啦”,是骨頭響動的聲音,然後寒陰的個子迅速長到和蜘蛛一般大小。一掌向蜘蛛頭部辟去。
    蜘蛛下意識地想縮頭,一直旁觀的江曉瑜突然叫道:“足三裏。”
    足三裏的位置在小腿,人體上下肢的大穴之一。蜘蛛心頭一寒,莫非,寒陰向他小腳踢去。才略略思索,寒陰的掌已到了他前,握成了拳。“碰。”結結實實地打在蜘蛛頭上。
    “你居然打老子的頭。”蜘蛛怒氣衝衝地對寒陰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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