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風格的小說狂鳳逐龍
    作者：依曉菲
    第六章節幕後交易
    （十九）三成利潤
    瑩兒把蔡京送出會館，立刻有一白衣少年上前，恭敬地遞上一塊木牌和蔡京之前交付的銀票。
    “這位客倌，剛才你的所有消費已有人替你付清，這是本店的至尊卡，以後你在本店的消費皆為免費，隻要客倌走到含芳閣的西門，即可進入含芳閣，不必排隊等候。請客倌繼續前往含芳閣遊玩。”
    出了含香閣，蔡京覺得全身說不出的舒暢，揚鞭向城裏含芳閣馳去。剛才那夥計的行為就是代老板向他行賄，而且話中的信息告訴他老板住在含芳閣。
    不過自己來白土赴任，父親和前任鎮長關係不睦，因此來之前並沒向誰打過招呼。
    聖旨在自己身上，自己還沒公布，這人必是朝廷有人才會消息如此靈通，可自己父親的幕撩並無和這間店的老板熟識之人，否則這麼大的產業，沒有理由他不知道老板是誰，看來這含芳閣的老板不簡單。
    不過既是生意人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一想減免一下稅收，二是尋找護身符。做大生意的多少都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來到含芳閣西，一少女挑簾而出：“久候貴客大駕光臨，爺，快裏麵請。”
    蔡京入內，隻見紗帳叢叢，水晶牆上可見七色少女，遊魚。仔細看去，發現遊魚是真的，少女身上的色彩，是由外牆上的小孔子折射陽光的顏色形成的，少女身上並無顏色。
    不禁暗暗稱奇。至上層簾中人物影影，隻聽聞鶯聲燕語。少女讓蔡京和自己戴上麵具進入簾內，發現四處熱鬧非凡，都是帶著麵具的各色男女。
    少女一邊帶蔡京前行，一邊作介紹。含芳閣是由閣組成的，閣分為風，雅，頌三大類。風閣裏每一閣都是一個國家和少數民族的文化展示。
    例如：在楚懷國的展廳裏會布置得和楚懷皇宮裏一樣，最妙的是閣裏麵的美人也是楚懷美人穿著楚懷的服飾，表演著楚懷皇宮特有的舞蹈，妙指生花。
    還可以品嚐到楚懷當地的風味與特產。雅閣是琴，棋，書，畫者的聚集地，必須經過考試才能入內，閣中的閣員經過競賽選出閣主，由閣主負責閣員活動，一切活動費用的付出，都由閣員一同承擔。
    頌閣是各類雜耍及表演的天下。在閣與閣之間，還有各類精致的店鋪。有一種店是專門出租男女伴的，隻要出得起錢，你最可以找到心宜的紅顏知已與你共遊。
    在閣的中心有一間和其它閣顏色都不同的白閣，閣中坐一白衣，銀色麵具的人。蔡京入內，侍女們放下鮫紗退了出去。
    “閣下即然有心相商，為何不露出真麵目，坦誠相見？”
    那人也並不懼，隻舉起那讓美人玉顏都要失色幾分的玉手掩嘴輕笑。
    “若大人看不上唐某這小小產業，唐珅又豈敢在大人麵前拋頭露麵。”
    “愛財為人之本性，那要看你有多少分誠意。”
    江曉瑜原來隻單純地以為蔡京是個貪歡好色之人，適才從瑩兒的密報中才發覺此人殊不簡單，可見傳言並不可信，不管蔡京城府多深，終歸是個人，是人就有弱點。不好色，總該貪財吧。
    “含芳閣產業共有兩家，各類頂目共計五千多項，每月收入金子千兩以上，唐珅願從每月收入中提出兩成獻給大人。”
    蔡京知道江曉瑜在玩一個數字迷，江曉瑜的話中並沒有提到實際上的數字，不過以剛才自己所看到的情形，這兩成金子少說也有八千兩，比皇帝一年的花費還要多。
    嘴上卻道：“唐弟即然有心，這兩成銀子也太少，不如三成如何？”
    “遇到蔡兄這樣的爽快人，唐珅實在是高興，隻是這三成讓小弟實在有些為難。你看這產業說小，也有一萬多人，每日消耗的銀兩數目也不少，做生意總要留幾個防身錢。”
    “這……不如這樣，音繞的稅賦為產業的總收入的三成，我讓爹爹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把含芳閣的稅賦降至一成，你再把那三成利潤送我可好？”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蔡兄了。”
    “現在你是否可把麵具拿下了。”
    “當然。”麵具下的嬌顏讓蔡京有刹那的失神，半響哈哈大笑道：“唐弟乃人中龍鳳，與我交好，恐怕目的不在於此吧。”
    “實不相瞞，聽說皇上最近要建造皇宮。”
    蔡京當下就聽明白了，原來是想包工程，曆代皇上建造皇宮都不惜花費舉國之財，其中好處自不必說。看著江曉瑜那張絕色的臉，蔡京心中一動。
    “皇上的事，我爹爹也做不了主。不過一月後是回朝進貢之時，不如到時我和你一同麵聖，你再設法討好皇上如何？”
    “好。”
    “我老家有幾個窮親戚沒事做，不如安排到你這裏做事如何。含香閣那裏的丫頭手藝還不錯，記得挑兩個清白的和那三成利一同送到我府上。
    ”
    “好，唐珅一定會讓大人滿意。”
    （二十）妙指生花上
    金子送到蔡京府上時一共是一萬五千兩，還有各樣珍奇無數，送來的兩個姑娘，一個是那日侍候他的瑩兒，另一個名嬌兒，蔡京也不介意。
    兩個少女不施粉黛，隻在頭上別鮮花幾朵，花色鮮黃，有著淡淡的香氣，配著少女嫩綠色的紗裙，更顯清麗脫俗。兩少女上前在蔡京麵前挽起袖子，露出紅色的守宮砂。
    蔡京看著滿意地笑道：“唐弟真是細心周到，以後若有不便之處，大哥定當幫你解決。”
    “大哥真是豪爽之人，實不相瞞，小弟正有一事想要大哥幫忙。”
    “但說無防。”
    “大哥一定發現小弟在白土城裏的產業比城外的產業小了許多，若能把城裏的產業建大，利潤肯定是現在的五倍。”
    音繞的城池為國家所有，土地為貴族所有，城池的土地不能買賣，雖可以租憑給商人們使用，但有麵積上的限製。
    “這有何難，你雖然隻納了一成稅賦，卻是所有行業裏最高的，皇上剛統一天下又急著建造皇宮，正是國庫空虛之時，隻要你納了這比稅金，皇上一高興說不定把一座城封給我，何況白土這一小鎮。
    大哥的地就是你的地，你喜歡幹什麼都行，有大哥替你頂著。”
    這一番熱血的話使江曉瑜和蔡京連幹了好幾杯，直喝得兩人臉上都有幾分醉意才散。
    江曉瑜一走，蔡京醉意全消，立刻一手卡住一名少女的脖子，直至逼出臉上紫色，喝道：“快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身上會有宮裏女子才有的守宮砂。”
    嬌兒嚇得麵皺成一團，瑩兒卻道：“大人難道不知道在含芳閣隻有處子才能侍候貴客，我們每人進去時都被點上了守宮砂。”
    蔡京睨了她們好一會兒才鬆了手。笑道：“寶貝們，受驚了吧。別怪我多疑，人在高處總得小心點為妙。”
    拍手道：“蔡福，你給我上來把這兩位小姐安排到東廂，小心侍候，她們要是瘦了，仔細你的皮。”
    一個六十開外的老人上來，戰戰顫顫道：“是，少爺。”
    蔡師在定津收到家書一封，上書蔡京將帶八千兩黃金的稅賦和各種珍玩，還有一萬兩黃金的賄金赴音繞都城，不禁大吃一驚後，歡喜連連燒了幾柱高香，感激上天賜終於讓他的寶貝兒子成器了。
    不幾日蔡京讓人馬分成兩隊進城，一隊坐著蜘蛛，蛇妖和蔡京的親信負責把賄金和部分珍玩送回家中，另一隊坐著他和江曉瑜帶著稅賦和貢品直接進都城麵聖。
    音繞王杭律龍顏大悅，立即把平都一座城重命名為白土封了給蔡京，官至戶部一品大員。恰逢楚懷二皇爺來音繞作客，杭律命蔡京回家淋浴一番，晚上赴宴。
    至晚上掌燈時分，蔡京領著江曉瑜赴宴，一出場全場的目光立刻被江曉瑜奪去了。雖然習慣了被人注目，江曉瑜還是感受到了盯在他身上一抺不尋常的熱切視線。
    那是坐在音繞王隔座的一個男子，那男子長得虎目虯須，讓人感到不怒自威。身上的衣服為箭袖，雖沒有繁複的花紋，卻流動著金光。
    金冠束發，身旁坐一翠衣美少年。想必是那楚懷二皇爺流風無疑了。
    “聖上，這是小臣的義弟唐珅。”
    “你就是那聞名六國的琴仙唐珅。真沒想到真人比畫中之人更似謫仙。”
    眾人目光齊看向大殿中壁畫上的美人。
    “聖上謬讚了，那天上的仙人清倫高絕，豈是唐某這待凡俗之人所能比的。唐珅聽聞當今音繞聖上，英明勇武，熟識五律，精通樂音，故獻曲一首，祝皇上帝業千古無疆。”
    （二十一）妙指生花下
    “唐某這首曲子非在暗光中才能聽出其神韻，還望聖上恕小人鬥膽，讓聖上撒下殿中明燈。”
    “大膽。”
    一個臣子站起怒斥江曉瑜。
    “童尉史，請勿生氣。我音繞大國兵強士壯，若連一首曲子也不敢聽，豈不讓人見笑。”杭律說著話，眼睛卻瞟向流風。
    流風哈哈大笑：“大王好膽氣，為此本皇爺定要飲上三大杯。”說完，豪飲三大盅。
    明燈撒去，殿內一片黑暗。“睜睜”兩聲脆響，大殿內中間兩盞焰台，燃起冰藍色的火焰。焰光中隻見大殿中立兩根巨大的冰柱，在火光下發出炫目的藍光，柱間懸七根白弦。
    江曉瑜站在那巨大的古箏間，長發披肩，眉眼間露出幾分嫵媚的醉態。長袖揚起，指間抖動，飛出一袖冰花。
    輕盈似雪在空間飄浮，碰到弦上，發出一聲聲低吟。江曉瑜發出銀玲似的笑聲，十指撩撥琴弦，身影與琴聲的振蕩，使冰花像一個個頑皮的精靈歡快地跳躍起來，伴著高山流水的樂音，碰撞出一朵朵藍色的火花，映得江曉瑜如月光下的仙魅。
    江曉瑜的身體如風中柳絮在巨大的琴間飄動，踢，跳，點，踏都如戲花之蝶。突然身體離開了琴弦，飛快地旋舞起來，袖間射出無數微小冰粒，每一朵都碰到弦上在寒氣與強大弦音的逼迫下開出一朵朵炫麗的冰花，一朵比一朵盛大，美麗。
    有一瞬間所有的冰花都停在弦上，凝結成一副美人春睡圖。江曉瑜一揮袖不待眾人細看，便把那圖掩了。十指作蘭花狀，一指一朵，彈在弦上，如意猶未盡的呻吟。
    開口唱道：“紅顏白骨如相親，馬踏飛煙夢不還。淺醉還醒愁不與，又憶漉酒插花人，前事休評，歌罷涕零。”
    火滅。許久之後，宮女才掌燈上來。
    “好，此曲真乃人間之絕吟。來人哪賜座給唐愛聊。封禮部一品大員。”
    眾人這才爆發出一聲叫好之聲。杭律叫宮女起舞，群臣大宴。江曉瑜
    坐至杭津身邊。
    “琴仙之名如雷貫耳，百聞不如今日一見。”
    “多謝王爺抬愛，唐珅實在是愧不敢當。”
    “唐愛聊實是謙遜，流王爺的話誇大了，難道是想說本王也沒有見識？”
    杭律說話的語氣嚴肅，麵上卻蕩著笑意。
    “唐珅不敢。”
    這時躲藏在江曉瑜袖子裏的寒玥微微探頭。
    “想必這就是神獸了吧。”
    “正是。”
    江曉瑜一抖動袖子，把寒玥倒了出來。寒玥打了個滾，翻起身向杭律身上撲去。
    “不行。”
    江曉瑜一把捏住寒玥的脖子提了起來。杭律初時被寒玥撲過來的樣子嚇了一跳，現在看寒玥被江曉瑜提在手裏一副黯然欲泣的樣子，不由哈哈大笑。流風也笑了，映入眼中卻是江曉瑜柳眉倒豎的表情。
    “用這張臉扮可忴也沒用。”
    江曉瑜怒斥道。
    “唐愛聊，本王看這神獸有幾分可愛，你就放了他吧。”
    “皇上有所不知，此獸最喜香氣，經常往帶香囊的人身上撲去。”
    “你喜歡香？”
    寒玥雙眼露出驚喜，礙於江曉瑜在身旁，隻能委屈地點點頭。杭律取下脖子上繡著一個雙枝並蒂蓮的香囊遞到寒玥麵前。
    “你是喜歡這個吧，想要就給你吧。”
    寒玥立刻一爪子把香囊抓到身下，向杭律低低吼了幾聲，好像在說這是我的了，你可不能反悔。江曉瑜想起音繞有三大特產：白瓷，琴妓，香料。
    音繞有個風俗，要是有喜歡的人就把香囊贈予對方，若對方收下，就表示接受了這份情。頓感不妙。道：“聖上把這事物帶在身上，恐怕意義非凡吧。”
    “這是我母後生前留給我的，裏麵裝的是玉女香，反正暫時還沒有立後的打算，見這小獸如此可愛贈予它算了。”
    那玉女香是香中的極品，由成精的處子雌花精煉製而成，珍貴異常。江曉瑜為了寒玥，一直吩咐含芳閣留意有沒有客人有這種香料，沒想到竟在這遇到了。
    “這小獸如此漂亮，不知可有名字？”
    寒玥眼睛閃爍著亮麗的紅光，討好地舔舔杭律的手，得意地翹起尾巴。像在說你也知道我漂亮。看得江曉瑜臉色發青，答道：“寒玥。”
    流風興味地看著江曉瑜變臉，不知身旁的翠衣少年打翻了酒杯。杭律看著寒玥滴溜著一雙眼睛十分有趣，忍不住生出逗弄的念頭。
    “喂，小東西，你收了我這麼珍貴的禮物，多少應當回點禮吧。翻個跟頭給我看看如何，不行，我可要把東西收回來。”
    “嗞。”
    正捧著酒杯喝酒的寒玥一口噴出來。看見杭律認真的神情，不由眼巴巴地看著江曉瑜。江曉瑜別過臉去，吃到苦頭了吧，我才不管你呢。
    又看向杭律，杭律道：“君無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