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哲和以楓正說笑著，一個人推門而進。以楓好奇地打量著來人，看他與語哲相似的程度，心想定是語哲的爸爸了。語哲看到連成傑立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怎麼，見到父親不會打招呼嗎？你的家教呢？”連成傑看到以楓有些許的驚豔，隨後見語哲死氣沉沉的樣子，尖銳地質問。“父親。”語哲暗暗收緊正拉著以楓的手。“連伯伯。”以楓也發覺氣氛很不對，但麵對長輩他良好的教養促使他要有禮貌。
    連成傑不屑的冷哼道：“這樣的貨色你玩玩可以，不過可不要給我添麻煩，弄出什麼醜聞差錯的。”語哲聞言臉色大變：“父親，請不要侮辱我的朋友！”他態度堅決讓連成傑微微吃驚，以前不論他如何罵他諷刺他，他都隻是默默承受，這次卻反應如此激烈。
    連成傑對於這樣的脫離自己掌控的變化很不滿，他上前就給語哲一耳光：“連語哲，你這是跟父親講話的態度嗎？”“啊，語哲。”以楓萬萬沒有想到本來就僵的氣氛會上升到火藥味濃重的程度，他擔心地看著被打偏頭去的語哲，卻因為語哲死死抓住他的手，按住他不讓他動而隻有幹著急。
    語哲轉過被打偏的頭，白皙的臉上，紅紅的手掌印很明顯，他掀起嘴角，扯開一個冷笑：“父親大人打夠了嗎？”連成傑冷漠的麵具破裂了，他惡狠狠地盯著語哲：“連語哲，你別忘了，你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嗬嗬。”見語哲不屈地反瞪他，連成傑輕笑，“你不稀罕，是吧？可是，你的母親，那個沒用的女人死前對你說過什麼，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以楓感到語哲抓著自己的手力氣逐漸加大，他忍著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連伯伯，你怎麼可以這麼對語哲，他是你的兒子啊！”
    “我怎麼對我兒子是我的事，你，就你這樣一個小人物也想教訓我？也不想想自己除了那張臉有點姿色，還有什麼用！”說完就摔門而去。
    連成傑對於以楓惡毒地言語攻擊讓以楓氣紅了臉，但他憋了半天也就說了句：“壞人！”又有些不安地看向語哲，“我…”
    語哲不說話，突然就將以楓摟進懷中。“語哲？”以楓茫然。“別動，以楓，就讓我抱一會兒吧。”聽出語哲語氣中的痛苦，以楓乖乖地靠在語哲懷中。
    “我的母親，”過了許久，語哲的聲音在以楓頭頂響起，“是個很可悲的人。就像下三濫的言情小說一樣，一個小孤女，遇見了她心中的白馬王子。一直傻傻地把那個男人當作自己的未來，結果隻是幾天，就被無情拋棄了。然後發現有了我，嗬，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為了要養我，不停地不停地工作，直到後來一病不起。而那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壞事做盡了，一直都沒有孩子。”
    以楓安靜地聽著語哲平淡的敘述，無言地反抱著他。“我的母親實在撫養不了我，就跑去求他。她跪在他麵前，不停地求，真是傻呀。我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為了他的將來也會把我接回去的，可是母親不懂，她生怕那個男人不願意。拖著那樣虛弱的病體，即使被趕出來，還跪在門口哭喊。你知道嗎？我就一直站在她身邊，看著她，我求她回去，她就是不肯。我看著她虛弱下去，吐血，昏倒，卻無能為力。最後，那個男人來了，像是紆尊降貴般地同意了。我的母親實在是太傻了，她要我跟那個男人回去，要我認他做父親，要我好好地和他相處…她到死了還是愛著那個男人。”
    以楓感到脖子上有冰涼的液體滴落，不由地想抬頭，卻被語哲抱得更緊。“我真的好恨他。真的好恨他，真的，好恨！”麵對情緒失控的語哲，以楓隻有不停地輕拍著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