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殘花飛 第八十五章: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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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淡淡一笑,“十八,你可知那滅門之人是誰?”
我轉頭看了看辛楠,她們在打什麼啞謎?辛楠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十八頓時整個小臉都皺到一堆去了,看著軒轅麒恨恨地磨牙,似在心中作出什麼艱巨的選擇般,良久,終於將腳一跺,氣呼呼地扔下一句,“十七,不要喜歡他!否則你早晚變寡婦!還有,那個廚娘本國師要定了,就讓你幫本國師養幾天,本國師改日再來。”說罷,施展輕功飛身躍起,揚長而去。
我傻眼了,愣了愣忙跑過去,在軒轅麒身邊立定,緊張地將他全身上下掃視,“王爺,你沒事吧?有沒受傷?”
十七見十八離去,便伸手解了軒轅麒的穴道,軒轅麒得到自由便臉色鐵青的朝十七冷哼了聲,掃視周圍幾分恐懼幾分擔憂幾分看戲的侍衛仆人們,怒喝,“沒事就全都散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說罷,拉起我就往另一個院落走,十七跟了上來,我們走,她走,我們停,她停。
我好奇地偷偷回頭打量她,她神色自若,似乎此舉並無何不妥之處。
一路無話,直到軒轅麒拉著我停在一件廂房外,我才暗暗扯了扯他的衣服,用眼神瞄了瞄跟來的十七,軒轅麒陰沉著臉,對十七冷聲道,“將軍跟著我作何?天色已晚,將軍請回吧!恕不遠送。”
說罷,推門就要進屋。
十七對軒轅麒惡劣的態度視若無睹,轉頭看向我,輕輕頷首以示招呼,開門見山,“十八性子雖然刁蠻任性,卻從不做無用之事,她對你苦苦相追,定有緣由,還請夫人坦言相告,否則日後定然爭執不斷。”
我眉毛抖了抖,戴個死麵具,真是嘛稱呼都出來了。
“嗯。”點了點頭,我作了個請的手勢,“還請將軍先進屋再說!”
三人進屋,軒轅麒臉色臭得不行,落座在椅子上不再說話,隻是目含警戒地看著十七,落座,我也不拐彎,直說,“國師說我體內有盅王,這些日她用盡了方法想將盅王從我體內取出,隻是都未成功。”
十七聞言一驚,“盅王?”隨即目光仔細的將我重新打量一遍,“想不到夫人竟對巫盅之術如此精通,不知夫人名諱是?”
不同於十七的反應,軒轅麒蹭地站起身一臉緊張的走到我麵前,關懷之情溢於言表,“盅王?什麼盅王?你體內怎會有那東西?對身體有害嗎?”
“我也不知道……”我看著他,一臉無辜的表情。
見此,軒轅麒立即轉頭看向十七,眸光陡然變得陰沉,“那盅王是怎麼回事?”
十七略微一怔,淡淡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受傷,緩緩說道,“盅王是每個練盅之人的追求,煉出盅王也是煉盅的最高境界,若得盅王護體,百盅難侵,不會再受到巫盅之術的迫害。”頓了頓,她淡淡的看著我,“雖然如今武林人才輩出,但據我所知,隻有九幽府的主子修綠蘿的盅毒之術出神入化,能煉出這盅王的恐怕隻有她了。”
我呆住,心中猜想,莫非是修綠蘿趁我昏睡之時將盅王植入我體內的?但是若這盅王真有那麼好,以她對我的恨,怎麼可能那麼好心?
軒轅麒放下心來,唇角彎出淡淡的笑意,“不妨身體健康便好。”停頓,他對十七道,暗含警告,“這盅王既有這般好處,本王絕不會讓十八取走。”
十七淡笑,“盅王雖可以壓製別的盅毒,卻是需要喂以別的盅蟲頤養的,否則日久天長,它便會開始反噬自己的寄主,食空心頭血肉。”
頭皮一麻,我倒抽了口冷氣,神啊!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是修綠蘿了!想不到她竟然考慮得如此長遠,就算我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遭到仇家追殺,幾年之後,也勢必會慢慢被這盅王折騰死,難怪人說最毒婦人心!唉!虧我還為她的一生感到悲涼來著。
軒轅麒麵色一沉,寒得猶如冰霜,“要怎樣才能取出?”
十七淡然地看了軒轅麒一眼,道,“盅王凶猛好鬥,隻要再煉出一隻盅王以人血喂養一段時間,等這隻盅王習慣了主人的血氣味以後,再植入夫人體內,兩者相殘必有一死,若得勝的是這隻才植入的盅王,它因不習慣寄主的氣味自然會自己出來,隻是,倘若得勝的是另一隻,那便隻有再繼續煉盅了。”
聞言,軒轅麒麵色頓時變得異常嚴峻,“到底是誰這麼陰毒,對你下盅?”
我苦著臉,隻能道,“不知道……”
沉思了下,軒轅麒冷冷地對十七下逐客令,“你所說的話真假本王定會查個清楚,現在天色已晚,將軍請回吧!”
十七也不介意,淡淡地應了聲,“既然如此,在下先行告辭了。”說罷,轉身出門而去。
我起身去關好門,看著那個紫色背影慢慢消失,心中頗為鬱悶,那個十七看上去雖然淡淡的,但似乎的確對軒轅麒有那麼點意思,可是天意弄人,她竟是十八的姐姐,大哥慘死在十八手中,軒轅麒怎麼可能與她扯出情葛。
回身,便看見軒轅麒劍眉緊擰,恨恨地斷言道,“定是修綠蘿那魔女!”
我驚得瞠圓雙眸,被他這話驚得有點結巴,“你,你怎麼會認為是她?”
軒轅麒理所當然地道,“方才聽十七所言,那修綠蘿將盅毒之術用得出神入化,那年你誤會妹夫,賭氣離家出走不就是遇到那魔女而命喪她手中麼?這幾年來,妹夫一直都在暗中追查她的行蹤卻一直無果。”頓了頓,他深吸了口氣,笑道,“幸好,你沒事!當初是因我身在軍營無暇顧及旁事,現在我定要找出那魔女來,為你討個公道。”
我眨了眨眼,看著他,呆了!
聽他一口一個妹夫的叫著,我略微有些不自在,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沈夕淩怎麼能將殺害我的凶手說成是修綠蘿呢?雖然她也算其中一個,可這不是斷我後路麼?幸好我沒有在初見到軒轅麒時就將人皮麵具摘下,否則他若先入為主的認為我是修綠蘿,繼而我說的一切話都會受到他的質疑,暗自抹了把冷汗,能相安無事的過了三年,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軒轅麒見我如此,以為我為體內的盅王煩憂,憐惜的撫著我的腦袋,“落落,別擔心,有我在。”
看他一臉堅定的表情,我心中一柔,很是寬心!仰頭朝他甜甜一笑,我點頭,“嗯!對了,小麒,你這般讓我住在你的廂房中,府裏定會傳出閑話來,不如我還是去廚房做事吧!免得引起招搖。”
軒轅麒沒好氣的往我頭上甩來一記爆栗,“做什麼做,你做廚娘還上癮了不成?好好呆著,皇上傳我明日進宮受封驃騎將軍,如今既然打算去迦落島,我明日就回絕了皇上,先同你去找盅王,然後再回迦落島,好不好?”他眸子亮燦燦地將我望著,征詢意見,略含期待。
我不解的蹙眉,“現下兩國已然休戰,皇上還冊封將軍做什麼?”
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膀,他撇嘴,“十七和十八都是左丞相楚佑的女兒,楚佑位高權重,是隨軒轅決父親興兵奪位的功臣,兩個女兒也巾幗不讓須眉,立下不少汗馬功勞,隻是功高蓋主,軒轅決冊封我為驃騎將軍,職位與大將軍十七並列,便是想借我之手從十七手中拿回兵符,以免將來楚佑擁兵自重。”
我聽著心裏有點發涼,官場之中險象環生,既不可無功受祿也不可功高蓋主,尺度還真是難把握,帝王最是無情家,幸好,這副身子生在帝王家卻非皇室人,總算無憂無慮的過了些年。
悲涼一笑,我道,“憂患之來,常始於宴安者。明者能燭於未形,昧者猶蔽於已著,事未形猶可圖也,患己著則無及矣。想來,這軒轅決也是個多疑之人,如此的話,軒轅決既有望於你,又怎會輕易放你離去?”
軒轅麒一愣,咧嘴一笑,“這句話說的的確在理!不過軒轅決的多疑也不是空穴來風,這幾年戰爭,憫蒼軍營中有不少江湖人士介入,江湖朝廷素來兩不相幹,如今卻暗中為朝廷效力,我懷疑軒轅決背後還有股江湖勢力在暗中幫忙,我一直在暗中查探,卻始終沒查出個頭緒。”微微凝眉,他欣然一笑,“不過我倒是查出來這楚佑二十年前是個江湖中人,文武雙全,擅長軍事策略,後落魄時被軒轅決的父親軒轅傾救起,從此成了軒轅傾的師爺,後來軒轅傾興兵謀反之時,才任他做的丞相,而他一直不近女色,直到三年前一對雙胞胎女兒才突然出現在他身邊,說是與母親一同生活多年,母親去世才來與楚佑相認!楚佑多年不近女色的事一時竟傳成了為妻癡情守潔的佳話,他這兩個女兒的來曆,實在蹊蹺,卻又查不處個所以然來。”
我偏頭一想,“你是懷疑那股江湖勢力是來自於楚佑?所以現在戰事已休,軒轅決為了防範於未然,想先下手為強,暗中剔除楚佑的勢力?”
點了點頭,軒轅麒伸展了下手腳,換個姿勢坐在椅子上,擔憂道,“我倒是更擔心迦迦,她貴為一國皇後,如今軒轅決被失而複得的喜悅衝昏了頭,對迦迦幾乎好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她想要脫身,怕是有些難了。”
我心中一凜,憤憤地皺眉,“他若早對迦迦如此,迦迦便不會落得今日的地步。”一想到迦迦在強盜窩山腳下被發現的那一幕,我心裏就隱隱作痛,尤其是想到她以後都不能再生育,更是心如刀割。
軒轅麒見我如此,低低一歎,不想我難過,便轉了話題,“落落,閉上眼睛。”說著,他站起身緩緩走到我身前站定,我不解地將他望著,他笑起來,柔聲道,“閉上。”
“嗯。”聽話的閉上眼,感覺到他漸漸走到了我身後,然後雙手從我頭上套下,有個什麼東西戴到我脖子上,涼涼的,赫然睜眼一瞧,我立即興奮驚叫起來,“麒,是你的玉墜。”
軒轅麒嗔我一眼,“這次可不許再弄丟了!”
我笑得開心又狗腿,“不會不會!肯定不會再丟了!”保證完後,我疑惑問,“這玉墜怎麼回到你手上的?寒哥哥給你的嗎?”說實話,我當初到底是將這玉墜帶在身上了被蕭若寒帶回‘屍體’後,拿走了玉墜,還是將玉墜落在了玄門中,我自己也想不太清楚了。
軒轅麒搖頭,“是軒轅決拿著這玉墜來與我相認的,我也不知道這玉墜怎會在他手中。”為我戴好玉墜,他轉到前麵款款一笑,“好啦!夜深了,你早點睡下吧!”說著,他微微皺眉,定定的將我望著,“你這麵具,睡覺也不用取下來麼?這都幾年沒見過你了,見著了還戴個麵具,醜死了!”
我癡癡笑開,推他出門,“等到了迦落島,我讓你看個夠還不行?”站個門口,他回身囑咐,“那小魔女每次聽聞被那種殺法殺死的人必然會跑去幾日不歸,今晚你就安心睡吧!”
點頭,我笑著關門,走近床邊除衣睡覺。
睡夢中,突然感覺有人向床邊緩緩逼近,我豁然張目,驚醒過來。